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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上幼儿园

那是一个夏天的中午,我六岁半正在我家后院墙跟底下捡沙子中的鹅卵石玩,看见一位和蔼可亲的40多岁的阿姨,她是来我们村寻找适龄儿童去读幼儿班的。

她跟我妈谈了一下说我该上学了的事。我妈同意了,等到9月一日的时候我真的背着我妈妈亲手用粉色纯棉布给我做的书包上学了。学校离我家20分钟路程。前两天是我妈妈送我去的。第三天我认识路了就让我自己去。7岁的孩子多勇敢啊!我居然真的能自己去上学。

我有一个在五岁时候就认识的一个小伙伴,她是我发小,名字叫文文,我可以跟她一起去上学,她非常聪明的,从小就会为人处世,有一次我们去亲戚家赶礼有人结婚。在我们到达目地地的时候,我们说要一起去买雪糕吃,她跟我借了五角钱,要多买一个给我亲姥爷吃,她的想法出乎我意料。从此可以看出我发小人品为人厚道,善良。我们两家有亲戚,她奶奶和我姥爷是亲兄妹,我二姨又嫁给我姑姥家儿子做媳妇了。姑舅噶亲,亲上加亲,那女孩经常去我家找我玩,她妈也不让她跟别人玩,只让她跟我一个人玩,因为我看起来比较乖,我小时候就感觉我是与众不同的,感觉自己是城市中的小孩子。我去我发小的奶奶家也是我姑姥家找她玩,那天我生病了,老咳嗽,她手里拿了一个保鲜袋,里面装着带有苹果皮切好了的苹果块,她奶奶说你给小晶吃一点,让她止咳,看她咳嗽的。她说不给不给就不给。玩了一会儿我就回家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后来我们就经常在一起玩耍了,有一次我拿着从我姥姥家带回来的我捡的塑料凉鞋上的小鸭子装饰品,我俩身子靠在她奶奶家街上的长有皂荚树的石台上。我问她是谁掉的鞋花啊?她说是她掉的。被她要去了。明明是我在异地我姥姥家捡来的。明知道她在说谎我还是给她了,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无所谓。

我们经常去离家不远的河里面抓小鱼,用吃完刷净的玻璃罐头瓶,能抓到小鱼酱酱,运气好的时候能用玻璃瓶钓到鲫鱼,鲤鱼都是十厘米或者五六厘米那么大的,用玉米饼子,整成饼块当诱饵装在玻璃瓶子中,玻璃瓶子上用绑蔬菜大棚上盖的珊子退下的或者剩余的尼龙绳勒紧瓶口,然后把瓶子丢到水中,过5 6分钟把瓶子提上岸来,就会发现里面有两三条鱼,有一回,我们发现了鱼洞,就在那里钓了半天,我好开心啊,我们家后街的河很多,一个连着一个的,有7 8个河吧,因为靠近河的东边是一排大棚,养大棚的村民可以用水泵抽取河中的水灌溉蔬菜。河的上游是一个水库,水库有人承包养鱼,有一次下过大雨后,水库里面的鱼都会被冲出来,我亲眼所见水库里面有1米长的大草鱼。水库中冲下来的鱼中有长着胡须的绵鱼。也有鲫鱼和鲤鱼。我很兴奋,和小伙伴们去抓,我大哥和他的哥们徒手能抓到鲤鱼和鲫鱼,我看着,我喊:“大哥,看,在那,快点抓啊”我自己是抓不到的,回家的时候我俊叔说看小晶就知道喊,她自己也不抓,我抓不到啊。我们提着装着鲤鱼、鲫鱼、绵鱼的白色水桶兴高采烈的回家了。

我们把抓来的大鲫鱼和大绵鱼放到煤气罐上面的小铁锅里面炖,我妈妈给我炖鱼,用锅铲翻弄鱼,好香啊,嫩嫩的鱼肉,我们美滋滋的保餐一顿。

上幼儿园,刚开始一周我老是想中午偷偷跑回家趁老师不注意,后来我还会请假,捂着肚子,说老师我肚子疼想回家,老师同意了,我就自己跑回家了。过一个星期就好了,我能呆住了,中午也不回家了。冬天我们生炉子我离炉子近,把幼儿园发的一套红色防雨绸的裤子烤焦了,烤个大洞没法穿了。小学学校的地基很高的,通往我们学校主教室一排房子外面的台阶是一个用泥土堆砌的陡坡。我刚上学的时候需要人扶着我才能上去。我在离家近的小学念了两年幼儿园,和一二年级,后来我们学校卖给厂子了,我们就并校了,并到了离家远需要我爸爸骑自行车接送的离家骑行30分钟的李屯。

在幼儿的时候我们中午有间食,就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小当家方便面和水还有金锣火腿肠还有虾条等小食品拿出来吃。有的时候我忘带水了,还得拿玩具跟一个小我一届的一个小男孩换水喝,普通的玩具人家不同意,人家早已钉上了我手里的天蓝色塑料的四肢可以活动的20多厘米的小马了。我们交换了,有一次我还用我其他玩具跟他换了一辆组装长款部队军车,那车还能活动,我很喜欢。那男孩后来学习不错的,他名字叫张福。

我发小坐我后面一排我转头跟她玩,她喜欢翻旧账,说我把吃她家的橘子吐出来,我说好,我回家给你拿,说着我就回家了,哭着告诉我妈妈说她又欺负我了。第二天我俩又和好了,在她的带领下我们去找我们村新搬来的王小娜玩,去那女孩家,她家住木头门四合院那种老房子,好像是翻新过,她家还住小枴炕,是围绕三边墙根那种,不是像我们家的炕像现在城市中的榻榻米那样是按平方铺满的。

上幼儿园还可以带着别的学校的小朋友去班里玩,我带着是我二姑家的悦悦姐去玩了。悦悦烫着大人才会烫的卷发,她妈妈带她弄的头发,蘑菇头烫卷发,好可爱。

有一天中午在间食前老师问属马的7岁的请举手,举得高一点,我也把手举起来了,老师说小晶你把手放下,你不属马。我很委屈,想不明白我明明属马啊,后来才明白我虽然是7岁但是我生日是阳历10月份的,生日小,周岁不够上一年级的年龄。我上了两年幼儿园,我第一年上幼儿园期末考试的时候没有考及格,考试卷上的题目我只能考40分,老师是找高年级的大哥哥大姐姐帮我们判的卷纸。第二年考试的时候我才考的像点样,几乎都能答对。

幼儿园老师说我画画好,让我练一练,好去参加中心幼儿园的绘画比赛。我努力着,是画中国地图,后来老师选周军同学参加了,我很失落,比赛是需要画的越快越好的,是用蓝色彩笔打底的,然后画出地图轮廓,需要画准,然后再往轮廓中填色。还有比赛捏橡皮泥的,我都没有选上。

我们六一儿童节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订了一套蓝色上面烫有白色小斑点狗图案的T恤,还有一条八分运动休闲跑裤。还有一个游泳圈,我们要表演举着游泳圈跳舞,比赛的时候我妈妈陪我去的,给我当观众。我们要在舞蹈的结尾摆出澳门回归祖国的文字造型,因为那是1997年,是澳门回归祖国的时候。我有一个同学叫薇薇,她在赛场上还跑错位置趴下了。我们才没拿第一,拿了第二的奖状。比赛那天天非常热,我们去买操场上小贩卖的水和冰棍吃,还有冰袋,冰袋一个两角钱吧。

我跟我发小因她生日比我大,所以她先上一年级,当她放学的时候背着老式90年代小学生翻盖的小书包去我家写作业的时候,我很羡慕她,因为在她的书包里面装满了,田字格本,算数本,综合本,有7 8本吧,那本子是很新的,每页纸都很光滑挺括,仿佛都带着香味。让我着迷,她的铅笔盒也很高级,是两面都可以打开的,里面有分割线的笔位,和放橡皮,格尺的位置。我忍不住要去碰一下她的本子和文具,她说别动,这些都是有用的,她看了我一眼。她剪着体育小分头,有点像西瓜头,我跟她发型一样,有的时候我俩搭伴步行去离我家20分钟的姜卢屯剪头发。

我发小经常带着她妹妹去我家鸡窝顶上坚固的台面上,在台面上我们把小腿翘起来,趴着写作业。

我发小初中也学美术,她考上了和我一样的高中,但是她妈妈开始时候不让她念,她想念,后来她妈同意了,她又不想念了。她说她没有学习的心思好好念书了,她不念了,去郊区的服装厂上了2年班,我去念高中了,我放完假返回学校的一天跟她坐同一躺小客车,中途她说她要下车了,要去服装厂上班去了,她跟我说再见。她羡慕嫉妒我,她跟我妈说,“老姑啊!看你多好啊,能供小晶念书,我都捞不到念书的机会。我妈就知道成天打麻将。”我发小在我大学毕业的第二年就跟别的村里面能在镇级市里面买房子的一个在可口可乐公司当促销员的瘦高个的男孩结婚了,她结婚的时候跟她妹妹还有我一个小学同学都拿着一只漆皮西瓜红的PU手包,包就跟她们的人生一样注定庸碌,而我已经脱离了儿时的伙伴圈子,跟大学同学学会了穿衣打扮以及品牌认知,所以我不会想要那么庸俗的包包。次年她生了一个儿子,她儿子今年都6岁了,能打酱油了吧。她结婚那天我没有去,因为我俩在我小学毕业时候我要给老师买一个玻璃相框送给老师,另一个小伙伴跟她一起去的,我那天有事没法跟她俩一起去,另一个小伙伴告诉我相框15元,我发小告诉我17元,贪我两元钱,我心想我俩12年的友谊,你咋还能这么欺骗我呢?

有一天一场大雨过后,我们在离河附近被大雨冲池着河水的街道上来回走动感觉被水流按摩的舒服度。我就忍无可忍的挑衅问她有没有骗过我,我问她5 6遍,她始终不承认,她反问我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就说了相框的事。她死活不承认。我俩翻脸了,上初中她也不跟我一起走了,我在前面骑自行车走,她和明明在后面骂我,吐我,我没听见。后来她听丽丽说我说她了,于是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她把自行车停在我自行车的前面,一只脚支撑着地,想打我。我不理她。第二天她带着她一个女同学上我班把我找到走廊,她要删我耳光,她删两下,我也还手删她了。我放学后回家告诉我妈妈了,我妈去她家找她妈告诉她妈,她欺负我了。我发小被她妈连打带骂的教育一晚上。

她妈长得跟我妈非常相似,都喜欢打小孩,她妈是掐她和她妹妹,能在她俩身上掐出淤青和大紫豆子,我发小有一次想离家出走,搬到我家里屋的床上,想跟我一起住,来逃避她的原生家庭,被她妈妈阻止了。她妈为人太客气了,有一年我说我冬天戴的毛线帽落她家了,我说没事的。隔了一段时间她妈亲自上门送了一块灰色的水洗布能有12平方米,长4米宽3米那样,因为他大姐是开服装厂的,所以她家有做衣服的料子。我妈再三推辞让她拿回去,她死活不肯,她妈会做媒,是媒婆,她给我小学四年级时同村的考入师范去我们小学教书的女孩做过媒,让她嫁给市里人,后来我老师离婚了。因为婆媳关系不和。但是我发小妈妈从中得到了红包。

在我大学刚毕业的一年后,也有媒婆去我家说媒,说看在我父母老实本分的情况,要给我介绍给一个月薪3000每个月还500房贷,在县城买了楼房的警察。我怎么会同意呢?小镇的生活多憋屈啊,和乡村是没有啥区别的,楼房都是7 8层,不像一线大都市中的楼房都是20多层,而且都市的繁华车水马龙是小镇比不了的,小镇的商场晚6点会关门,结束营业,而省会城市就不会那样,商场的营业时间是晚上9点,每当6点结束一天的工作下班的时候,都可以随意逛街,那种看玲琅满目商品实物的快乐,小镇给不了,如果要结婚的话,还得生孩子,养孩子,跟一个自己陌生不喜欢的男人生活在角落里过着庸碌的人生,一家人依靠他剩余的2500过活,孩子花1000,他自己花1000,给他妈妈500,这样我会得到什么利益好处呢?结婚后我就要暂停我实习学校传授的专业技能在我的黄金实习期,一担错过这个时间点,我就会没有一技之长,和自己谋生的本领。那么这辈子也就只能过着寄人篱下,委曲求全,靠人养活的悲剧生活,我是无论如何斗无法容忍的,我读书花了16万,我父母要是为了屈指可数的30万彩礼像村姑一样把我嫁出去,我的人生就被我妈妈毁掉了。结婚后,婆家也不会让我闲着,会让我干农活去乡下,和可能让我做家务,还给我脸色看,等孩子上幼儿园后会逼我去小县城中找一份体力劳动的活比如饭店服务员,或者服装售货员,我这小身板也干不了体力活,这样下去我看我被折腾蹂躏个七八年就会选择死亡的方式解脱自己了。我父母也会抱怨我说白养我了,养我这么大一分好处也没的到。这都是我真实的推理分析,按照这条路走下去就会得到这样的结果。首先生孩子这道鬼门关我都够呛能过去,我是那么瘦削,没有缚鸡之力的女孩。结婚生子这件事无疑等于是让我去送死。还有就是我的性格孤傲,是无法忍受村民们的议论和亲戚的纠缠的。所以在我父母逼婚的时候我只能找一个清净的地方躲起来,自己自强不息的自立更生,通过自己的努力,掌握一门可以在社会,生存立足的技术,从而实现经济独立,使自己成功逃离被别人屈使的寄人篱下的命运,一生都不受家人无情的摆布,实现人生自由。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后来隔了两年我和我发小才和好的,她告诉我大哥想给我通过电视点歌,点一首朋友。我心软我就原谅她了。她元旦的时候还送我一个精致的大音乐盒,后来我把她送给我的音乐盒送给我班文文了,文文送给我一只陶瓷猪金色的储蓄罐。我也送我发小拼图了。

我和我发小虽然表面上和好了,但是我们中间的裂痕是无法修复的。

我来沈阳她试途跟我紧密联系,在QQ上找我,微信上加我,把我吓得,烦的,早就删除好友了,我知道她这一辈子都嫉妒我,我们的友情回不去了。

其实我应该包容她一些,就像后来我大学同学说我们是一起的。她那样可能是想表现一下恶作剧,想感受一下做生意的快乐而已,她后来自己开了服装店拿她前男友家的4万元,她来A市上过货,上的都是我大学毕业后从来不穿的地摊货,后来店晃了,她和长的像她父亲脸颊的男朋友分手了。她第一个男友是听她话的,看着很憨厚老实的样子,家是农村的,家开小卖店,她跟他结婚后会得到10万彩礼加小卖店。但是她没有和他在一起后来。我想是因为男孩跟她理想中的婚姻不契合吧。

我发小对我很好的,我性格内向,她性格外向。她经常主动去我家找我玩,她还在其他伙伴面前维护我,她是孩子王。但是我的性格是带有傻气和不能忍事憋屈的爆发性的。这样就注定了我跟她分道扬镳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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