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笑颜转身出去,云清单手握住嘴失声哭出来,自己果然很混账,为什么那样伤笑儿的心,为什么讽刺她扰人清静?
似烟站起来,心里也酸酸的,本来是问天娇的事儿的,现在也不用问了。就算陪着天娇,好歹也能看的见人吧,再过三日却是人都看不见了。这样也想,心里也想哭了,想要安慰云清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还是北儿开口道:“别这样,笑儿她心里也不舒服,我们自己看开些,就算是商贾之家,妻主也得出门办事儿不是,哪有天天陪着夫郎的道理。我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让笑儿没有后顾之忧,她才能尽快回来啊。”
这样一说,西门秀也打破了沉默:“别管她了,这孩子一向做事儿有分寸,她身边不会缺了人。我说昨天烈焰怎么回来了,原来是怕我们两个镇不住局面。你们放心好了,安心等她回来吧,好日子在后头呢!”
怪医也沉默了一会,半天才吐口道:“有烈焰和西门守着我就放心了,你们可以不去,我得跟着去。”
说完,袖子一甩,转身就出门了。说来她真是没脸了,认了个徒弟,一点儿忙都帮的乱七八糟!
出了门,就看见欧笑颜在远处负手站立,对着她微微含笑。怪医沉着脸几步走近,不等她先说话,就听见欧笑颜轻快地说:“师父啊,别人都能闲着,你老可不能,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走!”
欧阳乔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怪叫一声:“你说什么?刚才你不是说……”
欧笑颜一把捂住欧阳的嘴,凑近耳边说:“我不聋听得见,你小点声。你也知道兵贵神速,我虽然离开花朝,可花朝太女不能离开。我也知道你的医术已经尽数传给了北儿,他在家我也放心些,你跟我去,比个男子方便些,再说了,北儿这个月的精虚之日还没来,我怕他有了孩子,自然得你和我去。”
“什么!”
欧阳怪叫一声,又急忙压低声音:“你在搞什么?北儿有孕你还想和让我和你出去?”
欧笑颜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一伸手道:“那就别客气,把你这些日子研制的毒药,奇药,救命的药,都贡献出来吧。”
怪医脸一红,嘟囔道:“师父我就不去了,留下来照看你的夫郎,真是跟你犯冲我的名声都坏在你手里了!”
走了几步,疑惑道:“你还相信我的药,现在我都不相信了?”
欧笑颜拍拍怪医的肩,从怀里拿出四封信递给怪医:“喏,我的三个夫郎,一人一封,等他们什么时候识破假的欧笑颜再给他们,剩下的一封,是你的!”
想了想,又道:“算了,那样他们还不得骂死我,我走了以后,你就把信交给他们算了。男人嘛,还是得宠着。”
说完,又在怪医肩上拍了几下,不再理她,这下子很快就不见了。远远的留下一声传音:“记得,你看完后烧了。也记得盯着他们烧了。别坏了我的大事!”
这几句话威仪十足,含了丝丝内力,欧阳乔木心神一凌,心里骂道,长了一百个心眼儿了,光想着算计人了。这样的感慨是因为她还没看信,看过信后,只怕吃了欧笑颜的心都有了!
怪医拿着四封信,想来想去不放心,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躲进房间开始看信。
欧阳师父敬上:其实您是名副其实的神医,不用担心,天娇的神智早已经恢复了。有我看着她,家里才是最安全的。我可没骗你,你也许真的要当外婆了,好好照顾北儿。对了,还有云清和似烟,我这些日子那边儿都不去,也是为了他们好。虽然十五岁就当娘早了点儿,不过我很想得开,那样的话,再过十四五年,我就可以退休了!
废话就不说了,这次去月夕吉凶未卜,其实战争一旦爆发,最受苦的必然是老百姓,不过,谁让本人是花朝人呢?于是,我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信念,去帮助苏锦秀处理内乱,抵御流江。
现在深吸气,请听我说:“师父,你是个医者,那些毒药什么的,就都给徒弟好了,谁让你教出个半吊子徒弟呢?”
炼丹房里的药,我都拿走了。我会记得征询你的意见的。相信你一定会答应的!
最后,记得看完信后烧了啊!
爱徒。
笑儿敬上。
欧阳乔木差点跳起来,也真的跳起来了。因为信纸已经很快的烧起来了,烧完后的纸上,清晰的露出一行字,别抱着信骂我了,我怕你舍不得烧,自己下手了!别看其他人的啊,那样他们就看不成了。
怪医嘿嘿一笑,转身就走。刚出门口,就看见守着药房的仆人冲过来,气急败坏地跪地:“主子,我们的药房被盗了!”
怪医挥挥手:“不用管它!”
你不仁别怪我不义,你想痛痛快快地走,没门儿!
怪医急匆匆赶去白芷阁,问了门口的侍从,放下一口气,还好。他们都还在!
欧阳乔木一进门,二话不说,就把几封信一一递给了几个眼角红红的男人。
云清看见信封上几个字,云清收。典雅豪放,正是欧笑颜的笔迹。
双手微微颤抖的打开信,眼前一片水雾,云清轻眨了几下眼,把泪意逼了回去。
云儿:别伤心,我一定会尽早回来的,我不在的日子里,雨会化妆成我的样子留在东宫策应,你们不用理她,一切照旧就好。
怪医把信送过去,你一定要让他给你看看,我怀疑你有了身孕了,一切勿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