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女子如此。傳說,他待那人極好。隨影不離,每行必帶。你說是麽?”他望向我道。
我視線早已模糊。眼前昏暗無比。
下拜而抬袖拭淚,掩容。
“玉華。你回去吧,莫要遲了――”他見我如此遂不忍道。
我起身欲退。
臨行衹道:“不知有誰語道,琉璃國主朝奉天子,路遇賊相。相談數日,不辭而別。不久而崩……”
我淚早已流千行,不停拭去。
回眸朝君一拜。盈盈而別。
他望向我腰間的白玉佩。
若有所思……
這玉佩似乎是他的,卻為何在她処。
莫非……他想到什麼,卻最終沒有阻止。
玉華,莫怨我。
隱瞞真相不過是希望你幸福。這是我答應那人的。
此事你不知道為好。
他望向一旁的藤蘿樹,久未能語。
我出宫,回了江夏国。
回头望一眼,城墙。
我岂会不知他是在骗我呢。
此中定有隐情。
我需得调查清楚。
参加宴会,查探消息。
原来,家父为他所害。
我问:“此人下场如何?”
“斩首示众。君不知麼?”
“咦,是么?”我疑道。
这般震天动地的事我怎么会不知呢?
“他可是犯了何罪?”
“唔……”夫君同僚抚摸胡须道。
“君可知,前琉球国主。这件事,与他有关!”
闻说君,心跳漏了一拍。
……是他麼?
我捂住疼痛的心口道:“怎么回事?”
“他以身犯险,卷入争斗。搜集柳相国的罪证。”
然这些不足以撼动他,对吗?
衹铲除爪牙,方可。
“可有把柄抓到……”
他摇摇头,叹息道:“证据没有,命不久矣。”
“惜去世后不久相国就倒。”
“……”接下来的事我知道。
所以就没有听
如今夫君已是王国的掌权者。
我却丝毫开心不起来。
自君走后,我的寿命骤短,衹觉时光太长漫。
不知要多久能和他相见呢,那个人。
一日,我在作画。忽有客来。
我忙起身宴其。
是煦君的旧识。
衹道,当年的真相他知道。
他道,你可知国君如何崩的麼?
我摇摇首,不语。
……
从那天起,我一人入了深山。
再未与他相见。
来到临近琉球国的潮汕一带。
在那碧波池旁缓缓拨弄瑶琴,横绝碧波。思君不见,缠绵悱恻。
煦君……
思君人老
岁月已晚。
家仇已了,国恨已洗。
夫君手握权柄,号令天下诸侯。
这里面各种艰辛,我可以不知,也可以不闻。
可唯独你的离去最是让我心痛。
花叶已送至他新娶的女妇。
你却再也令我无法忘记了。
再望繁华三千,与吾何干?
衹换一袭舞衣,在你我宫外相逢之地缓缓着舞,一曲毕。乃自刎而死。
此间无期。
唯愿来生,我们再相逢……
芙蓉玉钗凋零,血色残阳映照离人。
云初寻到她时已晚。
衹安葬在巫山之阳为罢。
那里集天地之灵气,对她大有助益。
他冷笑,知道你放不下他。所以我替你杀了。而你则要为他殉情麼?
好一个花叶(华烨),竟以为我不知麼?
所以才会是那般的结局
――如玉的公子终于消逝。天地唯剩一缕叹息在浅浅的回荡。
他再也不会扭头含情凝视我。我也不再去静静凝望他。
我望着他,一瞬无言。
我们的尘缘已尽了,君……
谁曾料得当年,月华下。公子一袭白衣眉目如画。沁人心魄,自那以后,我再未忘过他。哪怕在梦中,也时常念着他。
然而他就那般如烟在我面前消逝。却又如何舍得呢?
我唇角血液滴落,缓缓拭去。
努力咽下喷薄而出的鲜血。“君,奴奴这就来陪你――”我一舞毕,执长剑而自刎。
花簌簌飘落下来。最是一年春好处,却是断肠忘情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