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柄神器拦住了前来阻扰的守卫后,陆舒宁与阮锦初一起将陆忠抬到了木板车上。
陆舒宁喂陆忠吃了一颗灵丹,陆忠吞咽了下去,没过一会儿,就阖上了眼眸。
两柄神剑有灵,自主替两人开路。
左右围观的人与前来阻扰她们的人,也只是象征性的拦了拦。
陆舒宁推着木板车朝着来时路缓缓而去,阮锦初则在一边守卫。
还没走出十里地,身后明显的万马奔腾的声音,让陆舒宁和阮锦初停下了脚步。
陆舒宁神色严肃。
她将木板车停在了一棵大树下,首先在大树的周围,成三角之势放置了三个阵盘,摆下了一个混合阵法。
后又在大树周围撒下来几粒种子。
她朝着阵盘注入了灵力后,退后了一步。
下一秒,她原先站立的地方,拔地而起数十棵细小的幼苗,后又极快的抽长,变成了一棵又一棵巨木。
阮锦初握着鸣天,背对着她,面无表情地面向快要到达他们面前的大批人马。
“吁——”
整齐划一的声音,让气氛瞬间凝滞。
“居然是三级混合阵法!”
一声惊讶地温润嗓音响起,陆舒宁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身。
陆舒宁抬眸,对上了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身着白衣,头戴纶巾的男子的视线。
男子看着她的面容,目光怔仲。
“你与他好像啊!”
可是你的眼睛更像她呢。
胡与呐呐道。
“原来胡城主还记得家父。”
陆舒宁语气冷冽,目光冷厉。
“家父?”
胡与初时有些迷茫,片刻又有些震惊和释然。
“你是陆城主的小女儿,陆舒宁?”
“正是我。”
陆舒宁昂着头,扬声道。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胡与望向陆舒宁地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复杂,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八年过去了,你长大了,也出落的更加漂亮了!你也不愧你父亲的名声,年纪轻轻,居然已经可以使用三级阵法!”
“胡城主,今日我没有心情与你相互寒暄。你追过来,是因为你的儿子胡言吧!”
“哦,宁儿知道你胡言哥哥去了哪儿?你胡言哥哥最近是有些胡闹了,这不,我听说他今日居然都对老丈人动了手,这便带着人马来抓他回去,给他些教训了!”
胡与似是气恼般,锤了锤马背,又朝着陆舒宁无奈一笑。
“胡叔叔教子无方,让宁儿看笑话了!”
“你既知道你养的是条疯狗,就不该把他放出来啊!如今这疯狗做了疯事,你这个做主人的的确应该好好反省一下!”
陆舒宁毫不客气地冷嘲道。
而她的这一席话,也成功让胡与脸上时刻温润的笑变得有些阴沉,但他很快又扬了起来。
“宁儿童颜无忌,胡叔叔这次便不与你计较了,待你哪日得空进城,来叔叔府上,叔叔为你开宴!”
“却之不恭!”
陆舒宁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道。
“那你可与胡叔叔指个路,叔叔也好去找我家那个不肖子!”
“那马发了疯,沿着这条路走的。不过我们一路走来,也没看见他们的痕迹,说不定,是你们走过了!”
陆舒宁也没说谎,前一段路时,他们确实看见了胡言被拖过时留下的血迹,后一段没有看见,只有可能是去了岔路。
那么明显的痕迹,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见,所以这个胡与啊,来者不善呐!
“哦,是吗?”
胡与这一句话说完后,突然陷入了沉默。
破天漂浮在陆舒宁的身侧,静立不动。
天地间,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一阵马蹄飞奔的声音打破了两边对峙的紧张。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来人。
来人一身黑衣,面上还裹了面罩。
他在胡与的边上下马,单膝跪地行礼后,抱拳道:“公子,殁了。”
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会儿的气氛,瞬间又剑拔虏张了起来。
“殁了?”
胡与惊愕地问道。
过了一会儿,他伸出手,将黑衣人吸到了自己的手里,掐着他的脖子,手掌合拢,又双目通红地问道:“殁了是什么意思?我儿子还那么年轻,怎么会死了!”
“公子失血……过多,身上……创伤严重,我……赶到的时候,公子身首……异处,已经没有……气息了!”
“你胡说!”
胡与将手上的人狠狠地朝着陆舒宁处扔来,黑衣人摔落在了陆舒宁的脚边,头歪向了陆舒宁,那双大睁的眼里,是深沉的黑。
“我念在你年幼,本不愿与你计较,可我儿都死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个交代!”
胡与大喝一声,脸上的温润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阴郁!
胡与只是微微一抬手,他的掌下便出现了一道沙柱,沙柱越凝越粗,又在一瞬间变软,化作了一条沙蛇模样,大张着大嘴,朝着陆舒宁飞快的窜去,目标明确。
破天自动护主,与沙蛇缠斗了起来,沙蛇不敌,很快落了下风,化作了一地散沙。
胡与作为一位元婴修士,手段自然不止如此。
陆舒宁脚下的沙地突然变得松软,她一时不察,摔落了下去。
一旁的阮锦初早便警惕,一见陆舒宁遇险,当机立断伸手将她拉住,另一只手则操控鸣天,分化作满天的利剑。
利剑通通朝着那一行二十多个人而去,而她则一手将面色陡然苍白的陆舒宁抱在怀里,一手握住了鸣天。
她知道修为差距太多,这一个大招也只能抵御片刻。
而且即使她们现在逃跑,这些人也会很快就能追上来。
逃没用,只能拼死一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