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兄弟,你又在盗取我家段少的专有措辞,给了学费没有?”一个身穿国子监儒士服的少年,说话的时候带着调笑的味道。
“段少爷财气亨通,文气灌顶,我等有怎能算是盗取呢,我这......只能算是学习,但望能够学得段少......十分之......不百分之一,便可受用一生了。”
这李柏还真有那见鬼摇尾巴,见人疯狂吠的强大本领,前一刻还将周切欺负地头都抬不起,便能在这几个学子胯下,摇旗呐喊。
李重山忍不住微笑道:“好一个审时度势的聪明人。”
转身正要走的,为首的少年不修边幅,上前之后,有缓步下来,望着那李柏笑得并不开心,反倒有些焦虑。
“李郎中,请把,该你到我段府上去治病了。”
李柏如坐针毡,当即背心发凉,两鬓处冒出细汗,差点没把裤裆弄湿,战战兢兢道:“段少爷,你家的姐姐那是鬼上身了,在下实在是治不得啊。”
这时,蒙蒙的细雨,街上行人都快了些脚步。
说书人,见到这段少爷之后,早就跑得没影了,只因家中还有一个豆蔻年华的女儿,二老辛苦养了半生,怎肯便宜了这个小子。
“不是说你以前是个道士么?这么说是也是个饭桶?还什么妇女之友,奶奶的,信不信我把你家那破药店给拆了?”一个身材略微高大的书生,直接上手,抓住他的衣领,没有什么君子动手不动口的芥蒂。
要走的李重山,听到他们这番谈话,却又不想走了,再次转身,缓缓道:“这位少爷,其实我们两个也是道士,若是有设呢么怪事,为何不请贫道前去瞧一瞧呢?”
“你一个瞎子,你瞧什么瞧,给我滚一边去,我待会在收拾你!”
段天义这一番话,竟将他说的哑口无言,人家说的有道理啊,然他去看病,不是找瞎子点灯么,人又不傻。
胡来都在一旁掩嘴笑了好一会,站出来,“实则我家师兄是说,让贫道去帮你家姐姐看病。”
“就你?”
胡来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就我,我抓鬼超厉害的。”
“滚你丫的,长得跟个呆批似的,还抓鬼,别在那捣乱,看到着砂锅这么大的拳头没有,别以为我们读书人九不会打架,一拳......”
“两位少侠还是快走吧,他们这些读书人都是不讲道理的,那里的鬼很厉害,贫道使出浑身解数都解决不掉,更不是你们能够应付的,听贫道一句劝,快些走。”遭到胁迫的李柏却又成了一个老好人,让人看不太懂。
胡来一拳抡在对方举起的拳头上,将他击飞出数丈远,有急急忙忙过去,将他扶起来,也举起自己的拳头,笑道:“不好意思,我这拳头好像比你大还大。”
“再赏你一张‘发骚符’尝尝。”
他快速将一张符纸帖在了那人的身上,对党当即如坠入美人窝,左手右手慢动作,脚步潜伏摆动,一口一个美人,当街叫得那叫一个香甜可口,还会说些酥骨的骚话,只能说这些年的书没白读了。
其实,胡来给他上的就是一张幻符,让他产生了幻觉罢了,奈何他的意志不够坚定,看到了很多不该看到的东西。
这时候天义才将目光放正,细细打量着两人,他们都是穿着朴素的道士服,看起来像是正经的道士,但是比起那些朝中班门弄斧的“神仙代言人”,多了一种世俗气息,看着的确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士。
他却也破天荒地恭敬了一回,“两位道长,这边请吧!”
后面赶到的婢女,打起了油伞,段天义让她们上前服务,李重山扶杖自立,不好撑伞,任由丫鬟婢女自己撑着伞走在后面。胡来则是对着身边姑娘问起了那老三样的问题,这并非说明他不老实,而是这些年跟着李少学的,说是礼貌之举。
越过长长的走廊,路面越发清寂,远处巍峨的殿宇拥进人的视野中,那处萦绕这七龙之运的,便是宋乾帝国的皇宫了,段天义的脚步越发有些短促,体现出他的心神不宁,他时叶超身边的两人瞥了一眼,对方依然若无其事。
直到他们走进一个宫院,这院子格局不小,能体现出设计师的精湛工地,撑伞修剪花圃的侍女,见男子再次回来,畏惧地退了几步,再深深地拜了一礼。
男子并无心情回应她们,只是赶着绕过院子的壁影,穿过长长的走廊,引着两位走向内堂的闺房,恰时刚好碰见了以为做法失败的道士,被人一脚踢了出来。
“怪哉,怪哉,以贫道的道行,绝不止于此,肯定是妖邪作祟,只要段少爷肯加钱,待我回去叫上师兄弟,联和做一场法事,保证病症俱除。”
“小道长,你们这点岁数能有什么道行,别想着沾染这种大妖,听贫道一句劝,快些回去,再修多几年吧。”
实际上皇城中,各方的道士都有相互的介绍、照应,不能明码着抢生意的,这两个人如此面生,这位道长驱赶他们也是情理之中,不过这种勾当,并不包括原始道宗的人,毕竟这些年元始道宗的人在朝中,也被至圣大帝和正副宰相排挤弹劾得七七八八。
有道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而这些人,都是杂七杂八的道士,哪里管得了百姓生死,只为捞钱,只为地位,只为快活罢了。
段天义恼怒难忍,找了十多位全是这种饭桶,这朝中说是神仙无数,实则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这几日算是给他看得清清楚楚,“来啊,给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出了什么事,我全权负责。”
“段天义,你敢!我可是有皇家排职的御用道士......”
“打得好啊,打得好,对付这种沽名钓誉的臭道士就该这样,啊~”
胡来话还没说完,当即被李重山敲了一勾子,毕竟他也是一个没什么道行的道士,这一棒子却有些殃及池鱼了。
“你家姐姐何时出的时?”
“昨日,大水过后,便一直沉睡不起,到现在也才醒了一次,不过一刻钟,再次昏厥过去。”
三人已经站到了闺房门口,胡来拿出一张符咒,交给段天义,且挡住他道:“此处确实有鬼,你道行太浅,不必进来了,不过有浩然正气笼罩,倒不至于太严重,应该死不了人,待会打起来,刀剑无眼,记得躲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