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温姒清不问心中也了然了,二哥这伤必然就是父王砸的了。
她叹了口气,一边是父王一边是哥哥,帮着哪头也不好。
许容心听到她叹息,女儿表面上看着是大大咧咧的,可实际心思细腻什么都懂。
一个二个都受了伤,耗在此处也不是办法,许容心吩咐着温君鹤将温景南送回渺风苑中。
正准备让夏兰带温姒清去休息,可温姒清生怕父王母妃因为二哥吵架,便是死活不肯,偏要硬生生坐在这儿看着他俩。
许容心只好妥协,看着温君鹤二人的背影有些不放心,又吩咐了春梅跟着,而后将屋里的下人都遣了出去。
临走时,温景南的眼神有些不对,只怕他此时对温云庭心生抱怨吧。
“王爷也是,今日怎得就动手了。”也不避讳温姒清,直接出言问道。
“子不教父之过,他如今成了这副模样本王脱不了干系。”温云庭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心下微微叹息,也怪自己平日里对老二的关心太少了些。
“景南年纪还小,有些事自然不能和君鹤比。如若让他寒了心只怕倒时父子离心可就不好了。”许容心话里话外提醒着温云庭,景南临走时委屈的表情深深烙在自己心里。
可温云庭身为煙朝的亲王,且又是温景南的父亲。显然是拉不下这个脸面来,就听见他沉闷的说了句:“知道了。”
又嘱咐温姒清几句,便直接起身离去,并未等许容心。
许容心愣了愣,苦笑几声。看来他是连同自己也一并恼了。
温姒清不知所措的低声唤了声“母妃。”
伸手拽了拽许容心的袖子,自己还是第一次见父王生母妃的气。
许容心摇摇头示意自己无碍。
“母妃送你回去休息。”
“好。”
此刻的温姒清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将母妃也惹得不开心了。
许容心上前要去扶温姒清,夏兰眼疾手快的察觉出来忙扶着温姒清说道:“王妃,还是奴婢来吧。”
许容心点点头,但手不离温姒清,二人一同将她扶回了内室。
好不容易替温姒清换了衣服又将其扶到床上躺下。
伸手替其掖了掖被角,“好好休息。”便起身要离去。
“母妃,皇祖母可好些了。”温姒清一把握住许容心的手问道。
“嗯。”许容心停下脚步点点头,不想让温姒清担心什么,便做了隐瞒:“现如今你只管照顾好自己,莫要担心这些。”
又怜爱的摸摸温姒清的头,“快些休息,明日妤儿就会来府中陪你。”
“好。”温姒清强挤出一抹微笑。
瞧瞧窗外,只余繁星。
唤了婼儿进来说道:“夜深路暗,婼儿你去给母亲掌灯。”
“是,郡主。”
婼儿说着便要出去取灯,就被许容心拦住。
“不必了,让这丫头照顾你吧。”看了眼窗外,又道:“这时辰春梅也该从渺风苑中回来了。”
倒也是巧,许容心话音刚落,春梅的声音便从院中传来。
许容心笑笑,掀着帘子便出去了。
临了时,看了眼夏兰。
夏兰自是意会的跟了出去。
“王妃。”双手交于腰间屈膝行礼恭敬的说道。
“照顾好郡主,莫要让她在乱跑了。”
“是。”
许容心不放心的又瞧了眼温姒清所处的屋子,微微叹了口气。
“走吧。”
春梅接过旁人备好的灯笼,为许容心开路。
夏兰将二人望出了院子,才折返回了内室。
温姒清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终还是未讲出口。
慢慢闭上了眼睛,这几日发生了太多的事,自己需得好好消化消化。
夏兰上前将帷幕卸下,轻手轻脚的灭了灯。
“郡主,奴婢就在外间,您有事记得唤奴才。”
低沉的声音从塌上传来,夏兰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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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朝与郅朝的交界处有座山,名曰无极山。
不知何时起那山上出现一股势力,那些人以黑具遮面,行事独来独往,甚少人能见到其真是面容。
其背后之人也未可知,只知其名号为冥夜公子。
而这股势力依山靠山,称作无极门。
“公子,今日煙朝传来密报。”
“讲。”被称作公子之人手下一顿,神色一凛随即看向跪地之人。
“明亲王府的郡主前日不甚从马上掉落,摔伤了脚腕。”跪地之人被这眼神瞧着,背后不由自主的泛起了冷汗。
可心中偷摸想着,公子一直关注着这位郡主,莫不是看上了其,想要捉回来做门主夫人。
“你可知本公子最恨什么?”想来这就是无极门背后之人,冥夜公子了。
此时的他盯着跪在地上的人,不悦极了。
那人尚未回神,不断增强的威压便朝着自己涌来,未来得及解释一口血直从他嘴中喷出,瘫软在地。
“公子息怒。”此时才发现,周围竟然全是人,若不是功力深后之人只怕都发现不了。
人人皆以黑具遮面,只露口鼻眼。
“哼,真是越发胆子大了,竟然敢擅自猜测本公子的心思。”说着,一个挥手那人飞起砸向了墙。
“扑通”一声,人落尘起。
这人直接没了踪影,而这一举动无疑是给众人一个警示。
切莫窥探主子的心思。
“吾去煙朝一遭,尔等看好无极门。”
再一抬头,冥夜已然消失不见,只余其音环绕众人耳畔。
这时,领头的一人站了起来,长舒一口气:“方才那人是谁招进来的,入门时没有教他规矩么。”
“回大长老,是我。”一个看着猥琐极了的男人站了出来,朝着清魄笑笑。自己也没料到手下之人胆子如此的大。
“公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窥探他的心事,明知故犯死有余辜。”说罢,清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公子拍拍屁股就走人了,一堆事又留给了自己,当真是要忙的头秃了。
而方才猥琐男子见清魄离去,这才恢复正常。
恶狠狠的说道:“神气什么,仗着公子倚仗,鼻子不起鼻子脸不是脸的。”说罢,猥琐男不屑的撇了眼清魄衣角也出了主殿。
而众人也不敢参与这些是非,只怕殃及自身成了方才那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