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君鹤顺势坐在了床榻边,上下打量着温姒清,见她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那日自己与二弟一直跟着太子陪着使臣,后来陪同梁国时辰又去了后山策马,一时之间竟是疏忽了娇娇。
这几日心中自责的很,夜夜难寐,幸而那郅朝的宁王救下娇娇。不然,后悔莫及都无用了。
改日寻个机会得好生言谢才是。
“多谢大哥。”温姒清甜甜一笑,“只脚腕掉下马时不慎崴了,其余的伤还好想来过几日就能好了。”
温景南心有不甘,这蜜饯明明是自己买回来的,娇娇儿怎得只谢大哥不谢自己。
“买蜜饯的人在这儿,你要谢不应该是好生谢谢二哥我吗。”梗着脖子,不满的说道。
他那样子倒也好笑,引得温姒清一乐:“是是是,最应该谢的当然得是二哥了。”
温姒清出奇的今日未和温景南争辩什么,倒是弄得温景南有些不好意思了。
见他撇过了头,看向了别处。但脸上的泛起的一丝红晕还是被温君鹤捕捉到了,“没出息。”
温景南脸上一愤,可见小妹笑的开心,也就懒得计较这些。
“哼,我才懒得同你多说些什么呢。”
“大哥,母妃与父王还没有从宫里回来么。”温姒清看看门外,心中担忧,也不知皇祖母如何了。
“就快了,你莫要急,总归自己身上的伤还未好。”温君鹤怎会不懂她的心思,可如今急却是急不来的。
温姒清点点头,愤懑的看了眼脚踝处。若不是因为自己,事情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生怕两个哥哥察觉出来自己的自责,赶紧掩下。
再抬头时,满眼疲倦。
“大哥,我有些累了先睡会儿。母妃他们回来了,记得叫我。”
温君鹤心疼的摸摸她的额头,“好。”
又替其掖了掖被子,盯着温姒清合上眼这才叫着温景南出去。
他二人也未曾离去,去了正屋等着。知道温云庭夫妇回府后,定然会来锦绣阁看娇娇。
等着二人到了锦绣阁时,看到的便是两个儿子趴在案桌上打着瞌睡,小女儿还在屋里沉睡着。
许容心爱子心切,忙叫醒了二人,满眼心疼的说道:“怎得在这儿睡着了,虽刚入秋那也得多注意些。”
这些日子他二人一直跟着太子,每日都是匆匆几面,这一瞧都瘦了好些。
许容心忍不住上手摸了摸温君鹤的脸,这孩子如今都十七了,等忙完了这几日也能张罗着给他寻亲事了。
“母妃。”
温君鹤一向浅眠,被人这么一摸直接睁了眼,定睛一看原来是母妃,慌忙之间起了身。
看着温云庭坐在主位之上喝着茶,可眼神却也是看向了自己这儿,不免有些心慌。
别看温云庭对温姒清百般纵然,可对两个儿子却是极为严厉的。
“父王。”
温君鹤忙不迭又给自家父王行礼,动静不小,吵醒了旁边仰面朝天睡着的温景南。
温景南竟是被惊得从椅子上直接滑了下来,许容心上前将其扶起。
“这是梦到什么了,竟是还能从椅子上掉下来。”许容心失笑的摇摇头,老二也不知是随了谁,整日里不着调只知道在外面瞎混。但一看见自己父王,如同猫见了老鼠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了进去才好。
温云庭也没料到温景南会被自己吓成如此模样,他自是不会高兴。
冷哼一声,将手中握了好久的茶盏重重放下。
“不成器的东西,整日里尽是同你那些狐朋狗友在一处,丢尽了本王的脸。”指了指温君鹤,“同你大哥一比,当真是天上地下。”
温云庭平日里虽是严厉可轻易不指责,可今日也不知怎么了,一副气冲冲模样。
温景南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当着母妃大哥的面被父王如此急言令色,他又怎会好受。
“既如此,父王生我做甚。”梗着脖子直接呛了回去,面上憋的通红,显然也是气的不轻。
“你!”温云庭被其一激,直接抓起手边茶盏扔了过去。
很不幸,温景南被砸中了。
“呀!”许容心惊呼一声看着温景南额头处流下殷殷鲜血,拿着帕子赶紧捂了上去。
“君哥儿快去寻太医。”许容心焦急的声音传入了温君鹤的耳朵。
温云庭一下也呆了,低头看看自己双手,也没想过会这么准啊,
温君鹤快速的撇了眼自家父王,这才跑了出去。
巧的是,圣上派来的御医就在府中。
这儿的动静不小,且温姒清一直让人留意着。
故此,温景南一被砸了,她坐不住了。
硬让夏兰将自己扶去了正屋,一看平日里对自己有求必应的二哥成了那副模样。
温姒清忍不住了,顿时红了眼眶。
“这是怎么了,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竟是成了这副模样。”温姒清想碰却不知如何下手,只得将手又伸了回去。
许容心叹口气,转头瞪了眼温云庭,当真是没轻没重。
“无事,小伤罢了。”额头上的窟窿被帕子遮住,可帕子上的血又怎会作假。
“怎么会是小伤,都留了这么多血了。御医呢,御医怎么还不来?”
话音刚落,就见温君鹤喘息着一步跨了进来,御医就在身后跟着。
来不及多说什么,那御医见着伤势不轻,忙寻了止血药给温景南敷上。
众人长舒一口气,御医这才询问道:“这是被什么砸了,微臣看着这伤势可是不轻呢。”
温君鹤自是不敢多言,低下了头。
温景南捂着脑袋晕晕沉沉也说不了什么。
许容心尴尬的笑笑,“多谢张御医,这么晚还得将您寻来。”
张御医怎会听不出,这明亲王妃一看便不想说,他自当不会强人所难。
摸了摸胡子,打着哈哈说道:“无妨无妨,娘娘严重了。”而后指着温景南的伤说道:“小王爷的伤势虽看着严重,但过几日就会好了,娘娘也不必太担心了。”
许容心感激的点点头,这才吩咐人将其又送回了旁边的院子。
一时间,正屋的气氛有些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