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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少年西来

只有公民身份的人显然比别的那些人更害怕自己的性命受到波及。这个世界还没有人人平等的观念,因此,他们也有理由相信,无论是剧毒还是瘟疫,一旦感染,他们就会像是早已经被抛弃那样,如果运气好有没用完的解药,才能够获得别人仿佛假慈悲一样的施舍。

没有一点瘫软,嘴唇没有一点变色,也还能够正常思考,由此,像是潮水般涌动的那些公民,心中断定自己还没被感染,只要冲出去,他们逃离的速度一定会比瘟疫的扩散更快!他们正是怀着这种自救的,也是唯一希望在挣扎。所以,身后的任何命令,甚至是门口骑士手中握着的寒光摄人,锋利的剑尖对着他们,碰着即伤的宝剑,最前面的人也敢用手去拔,用胸膛去挡!

当然了,即使手无寸铁的人,处于危难之中,他们的双眼迸发的怒火,以及渲染力极强的同种对生命的渴求,也使他们双目如剑,一开始,便让那些内心坚定的骑士心里产生了动摇——放他们离开是很简单的事,而强留下他们,只会徒增麻烦!

也许是只有一个守门的骑士眼中闪过一抹微不可查的动摇,但却还是被很多双无助的眼睛捕捉到了!因此,他们更奋力在朝那个可能产生豁口的方向的突破。

“尊敬的骑士大人,放我们离开吧,我们是无辜的!”对于瘟疫的知识,公民和骑士一样欠缺。所以在紧要关头,公民说不出能打动这些骑士像是因同样对知识的欠缺才有的那份心软的话语,只能够紧咬住无辜的字眼。当然了,这种像是无心之举的话语,很好的引起了某些年岁较大,自认为身份地位和普通公民差不多的骑士的同情,对他们来说,也就比别人拿剑戳他们的软肋这样的攻击所起的效果更强。

有人的胸膛确实碰着了剑尖!当然了,肯定是女士的胸膛更具威胁,有一名骑士,虽然不知他心中是否有那份动摇,但是,他的显得比眼前那位女士身量更大的青铜剑,属实是被拔转了剑尖,然后被双手斜举着去阻挡。

公民与骑士的对峙,原本就是在瞬息之间,也自然而然的,很快便到了出结果的时候。但是,很可能是那些公民忽略了门外那位对他们来说如雷贯耳,浑身贯彻大国法律的拜伦骑士!

他出现了。

他从那个最可能产生豁口处的地方,从外面挤开了一个豁口,进来了。

拜伦骑士始终坚持自己的作风,即使是面对身份远在他之上的人,要他保持和颜悦色的神态,眼里和口里不长刺,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因此,他态度鲜明,剑尖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合法的集会,重要的是现场秩序,大国早已不再是人人自危的局势!骑士联盟维持秩序的权利也是你们每个人都认可的,因此,你们要做的是,也是应该坚持的事,便是安静的等待一个结果。我们都被阴霾所笼罩,原本就没有谁体现的更优越!更何况,如果你们其中有人扩大了恐慌的面积,谁来负责?”

拜伦骑士一一扫视那些公民:“不怕被剥夺公民的身份,还有想闹事的人,尽管一试。”

拜伦骑士提剑下了台阶。

原本被围的水泄不通的地方,此刻,竟然争相在拜伦骑士的脚步前礼让出了一条大道。拜伦骑士保持严肃的脸色,他的心里没有因掌握这些公民看重自己的身份而更畏之于生死的心理而高兴。他只是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里面!他也属实是怀着一份很强烈的自己也说不明的热心,像是要去完成一件大事,或者一桩壮举似的。

人群安静了。

所以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较之前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名精灵在控制收缩外围的白色屏障,那看起来比阳光还薄的屏障,穿过外围的公民,他们可能猜到了自己像是受到了某种洗礼,或者说,接下来他们可以重新回归看戏的心态,而不需要在担心那些价值昂贵的解药了。

渐渐的,其实是因为人的心理作用,实际上,快的不及眨眼,那个巨大的白色屏障,便只裹住了李唯然和伯伊两人。

吴解也转头看着对他来说有点神奇的画面。他明白自己拍扇子的动作是一种心理暗示,很多人发现了,一定会将他们的内心引导至不利于自己的一面。但他就像是任性似的,可能是出于看戏的心理,也很可能是想保持一种自然,而不是仿佛自己的任何动作都要看别人的脸色,因此,他没有停下,反而拍打得更有节拍。他自己听见的响动也比之前更清晰了。

李灿看了他一眼。转而盯着赶过来为首那个白头发白眉毛的精灵:“你们对我爷爷做了什么?”

那位精灵平和的说:“这位小先生不要动怒。我们的做法确实不尽人意,但已经是精灵族能拿得出最好的办法了。冰封他们,只是不让瘟疫或者毒气扩散。另外,”他对身后的洛凡说:“洛凡,你擅长冰冻魔法,也学了一些净化魔法,现在就去将他们环绕他们的黑气引导出来,证明这类不光鲜的害人手段与我族无关。”

接着,他只是微笑的看着李灿,显然是坚定自己的立场,不打算再多做解释了。李灿胸有怒火,但碍于精灵族抢先的动作,效果不仅显著,也获得了大多数人的认可,不好发作。他也只好站起身,静立一旁。

那两人像是被困于两座冰山之中,又有像是浓烟般的黑气隔绝,早已不辩面容。洛凡走到近前,挥杖凝聚了一个大冰球,像是一个大气泡那样闪着蓝色的光芒,接着,那个冰球长出两个像是吸管的冰刺,与两个被困的人连接。下一刻,就见两团黑气被引导抽离,晃眼即可见两人唇乌脸白的面容。

冰球落地,洛凡杖上又发出一道白光,侵入球内,只见白光被立刻黑气包裹,久久不见变化。

洛凡对众人像是有心无力的做了判断:“是毒也好,是瘟疫也罢,都与精灵族无关。”他连忙又补了一句:“众所周知,精灵族的净化魔法,只对以魔法元素位为根本的毒药或者瘟疫有很好的效用。”

洛凡回转至那位白发精灵的身后。那位主事的精灵继续说,“根据六界学说的理论,除了以魔法元素,灵气,斗气为根基的毒药,其他类的,对使用者来说都弥足珍贵,不可能被用在普通人的身上。因此,你们不妨请其他两族的名医前来看看。”

“我们精灵是无能为力了。”他看着吴解说,“想必主人也早已知悉我们前来的目的,今日事发突然,如果没有他事,我们就不留下添乱了。当然,洛凡会留下,还需要他后续解除冰封,医治两人。”

督查使和艾特城主站在台上的一角,前者见后者脸上无心插手此事,所以便想独揽处决的大权。他正准备下台。就见拜伦骑士走到他们下面,出言阻拦了那帮精灵:“今日所有在场的人物,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以前,都有凶手的嫌疑。所以,诸位精灵先生,请原谅拜伦斗胆以大国赋予骑士联盟的权利,暂时扣留你们一段时间。”

远处。

像是故意靠近群众,让自己不起眼的铁头骑士听见拜伦的话,脸上勃然变色!他都没敢拿骑士联盟的名头行事,不知这位像是乡下的骑士队长,哪儿来的勇气进来瞎参和?

“早知道就该早点把这个抽筋的骑士调走了!不行,”铁头心里急切的想着应对的办法,“我如果现在去劝退拜伦,一定会让其他人质疑联盟的热心,名声反过来就是败在我的头上!跟着他瞎参和也不行,看他了然于胸的样子,说不定接下来又会将矛头指向其他人!除了精灵,还有议会,东王,吴解,哪一方都不是小小的骑士联盟能够开罪的起的啊!”他又恼怒了自己一句,“更何况,我只是一个银剑骑士…”

时间显然没有站在铁头这边。他抬眼就听见了那位督查使开始发表非常认可拜伦的言论:“这位骑士所言不错。无论是谁,身在大国,都应该尊重大国的法律。当然了,诸位精灵的所作所为,我们有目共睹,待事情告一段路,我会书信告知国王陛下,让他亲自对我们冒犯外邦的友好赔礼。”

那位主事的精灵见现在自己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但事发与自己等人无关是不可辩驳的。所以,他们遵从别人的意思,折身重新入座,静待结果。

督查使走到精灵族空出的空地上,挨着吴解。他看着冰封的两人说:“这里鲜有人懂医术,有斗士和修真者,如果有能力救治,想必见他们痛苦的惨状,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他看着李灿说,“就劳烦小李先生带他们出去找人医治了。”

李灿挽起袖子就准备行动。

吴解拍着扇子,大叫一声“且慢!”

所有人都转头盯着这位一开始便听之任之的主人家。他们大多数人都以为,吴解嫌疑最大,很可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他应该也同别人一样,静待结果,而不是做些反常的事加重自己的嫌疑。

吴解看着那位督查使说:“首先,督查使你并没有确定现场属实无人可救。恍惚族的使者也在场,他们非常擅长斗气,另外,艾特城主闪身救你于危难之中,我相信他也不会自持身份,而不帮忙医治自己的子民。”他抬头笑着看了一眼艾特,接着说:“你至少还要问问他的意见。”

“其次,”吴解张开扇子说,“显而易见的,在场的所有人中,我是凶手的嫌疑最大,出于我自己的立场,也不会让人带着受害者离开,没有自己盯着,很容易让人从中动手脚,坐实我的罪名。”

吴解不看督查使眼中的怒火,而是转头微笑着对李灿说,“最后,你们都说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有嫌疑,没有水落石出以前,都不得离开。那这位小李先生,就算是作为受害人的家属,也没有任何单独离开的理由。”

吴解最后对着其他公民说,“从这里去求医,和请医生来,耽搁的时间是差不多的,就算出于为受害人考虑,也该是先让人去通知医生前来诊断才对,而不是注重别的争执。”

“所以,”吴解看着督查使说,“督查使大人,在我看来,你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错误的。”

督查使握拳,目指吴解,但却是无从反驳。紧接着,他请求艾特看上一眼,但艾特说,“我不会医术,也不会毒术。”

“那你让恍惚族的使者进来看啊!”他又对吴解吼道。

吴解正准备招手叫人,拜伦上前说:“我会些医理方面的蛮术,可以帮忙确定一下。”

督查使甩开袖子,让他上前,“尽快,别耽误时间。”

拜伦喊来洛凡破开冰封,取了一丝黑气,融入自己的铜剑中,双手握住剑柄,像是在感应,过了一会儿,停手,额头冒汗,也没有说自己是如何判断的,只是下了结论:“他们中的毒害与斗气无关。”

督查使显然也不关心其它,只是拿眼看着吴解,像是在请求他接下来如何做。

吴解收起扇子笑道,“吴某人行的端坐的正,因此,发表的只是个人的言论,并没有干涉你们处理案件的意思。现在既然断定了与修真者有关,督查使何必在碍于我的言论,拖延救治这二人的时间。”

“当然了,”吴解继续说,“这显然是针对我的阴谋,也可能幕后之人就是我。因此,他们的性命实际上是无关紧要的,说不定拖延的更久,幕后之人反而会自己跳出来救治。”他的眼神转移到李灿身上,“这位小李先生,不知吴某所说是否合理?”

李灿冷冷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吴解转而对督查使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什么意思,督查使应该是明白的。”

“大胆!”督查使一手指着吴解,“刁民岂敢妖言惑众?”他接着命令拜伦,“还不快将他拿下,听候处置?”

吴解双手背后,准备就缚,没有表现出一点反抗的念头。

拜伦上前,用公道的口吻说,“小吴先生,之前在老伯伊的追悼会上,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幕后真凶,现在,不偏不倚的正是伯伊先生先受毒害,更何况,你仍然保持着那份对生命的漠视,所以,在没有确定你是否心中怀着怨恨策划了这些阴谋前,我有缉拿你接受调查的权力。”

吴解笑着说,“在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前,人都应该承受任何非难,因此,来吧,拜伦骑士,我相信你的公正。”

“得罪了!”拜伦的一只手就要擒住吴解的一双手时,却是被另一只大手打掉了。

铁头推开拜伦上前说,“各位,我们都在怀疑小吴先生,将心比心,他也有怀疑我们任何人的权利,区别只在于,他大胆的说出来了而已。我们还是不要过于注重这些细节,只要弄清了二人毒害的源头,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因此,我们还是尽快找人前来诊断吧。”

督查使看着铁头,脸上显然又露出了要指责一番的神色。下一刻,就听见场中传出一道咔咔声。李灿抽出背后黑色盒子中的两截东西,双手一合一转,组合成一把金晃晃的长枪,枪尖的红缨,像是燃着的怒火。

他将金枪单手斜背在后,又取出不知是否预先就准备好的像是手指头粗细的麻绳编制的大网,将李唯然网住,然后枪尖指了吴解一下,随后放在地上划拉出一道弧形的白线,一手拖着自己的爷爷,直往门前走去,冷冷的话语似乎传进了所有人的耳中:“哪怕被逐出枪门,我也要杀出一条血路。挡我者死!”

人群又让出了一条大道。枪尖和冰块与地的摩擦声,传出刺耳的声响。吴解拍着扇子看着督查使。显然这位门中后辈的做法又一次像是摆脱了督查使内心的底线,他脸上的愤怒似乎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但是他不敢多言,他和其他人一样,害怕成为枪下亡魂。

吴解细耳听着,当发现有很多人挪移脚步跟着逃离后,才对督查使说,“老李先生应该是安全无虞了,那这位伯伊先生,督查使打算怎么处置呢?”

督查使冷冷的看着吴解,似乎从他幸灾乐祸的话语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你在怀疑我,用公职人员的身份,欲盖弥彰?”

吴解笑着说,“我没请伯伊先生,他却是来了。我也没请李唯然爷孙,但他们也是借着巧合的理由来了。更何况,督查使大人,您一开始就霸占了我的位置,先不说你有没有尊重我的公民身份,只说艾特城主手中的那只黑箭,你因目标是你而愤怒,但是,那个目标原本就该是我才对。”他接着对艾特说,“不知城主可否让我一观你手中的箭矢?”

艾特将那枚箭悬空,漂浮到吴解眼前,吴解一把抓住,仔细瞧了两眼,紧接着,递给铁头过目。

铁头有些恍然的说,“这枚箭与前日在克利先生门前小吴先生遭到伏击的那只箭一模一样!”

吴解看着督查使说,“我相信督查使大人自有评判。如果连我都能买动这枚箭的主人为我的阴谋服务,那他要逃避城主府守卫的追捕可能性也就是微乎其微,那样的话,一旦被抓住,我哪里还能够在你们的视线中跳脱。我再蠢,也不会做玩火自焚的身。”

“哼!”督查使像是有了某种底气那样说,“说来说去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现在能证明你清白的线索,只剩下这位伯伊先生,我一意要救他,结果你多次阻拦,现在,我也被你怀疑在内,做的事估计也会被利用,那我干脆什么也不管好了,反正也是你举办的盛会,你自己看着办吧!”督查转而像是在使性子那般说。

吴解又出惊人之语,“没人来救,那我便自己救。”

督查使气笑了,“你可真是个奇怪的年轻人,说不能救的是你,说能救的也是你,我不想知道你安的什么居心,只是会让你明天就为所有人所知,让你对自己的言论负责,自己卸下公民的身份。”

群众一片哗然。

别的不说,刚才他们可能还以为吴解是在谦逊,现在却变成了出尔反尔!那些质疑的议论声,也很好的助长了督查使心里出了一口恶气的嚣张气焰。他更加趾高气昂的看着吴解了。吴解自毁公民身份,也是他很乐意见到的一件事。

吴解却是继续说,“人都是有私心的,更何况,大家都很清楚我所谓的医术来自何方。我只能救三个人,第一个是艾丽丝小姐,第二个是我自己,现在只剩下一次机会了,刚才的毒气还在扩散,我的妹妹和女儿年岁尚小,他们很可能比老李先生更容易感染,因此,我留着为他们准备,哪里有奇怪的地方吗?”

吴解环顾其他人,像是在询问他们。“更何况,伯伊先生与我一直有恩怨,你们认定我也是一个记仇的人,到了现在,我忍痛将仅有的一次机会拿来救治他,难道不是我显得大度吗?”吴解最后看着督查使问。

“你…”督查使没想到吴解还留了这么一招,他像是又更彻底的输了一次,喉咙卡壳说不出半句话。他原本也没有反驳的心思。因为,他相信,这个年轻人后面一定准备更多使他难堪的问题。而且,当众谈论人的私心,不仅其他人不是喜于乐见,他自己也可能频繁触碰某些法律没有涵盖,但属实有关人性的一些雷区。当然了,最让他担心的是,任何一句说错的话,都会被身后的影声水晶记录,然后去到国都,被人深扒出来,公之于众!

吴解却是丝毫不畏惧那个圆球,他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接着问,“实际上我也非常在意别人对我自己的看法。所以,救不救全在你们,你们如果坚持认为我是一个怀怨不休,小肚鸡肠的人,那我便顺应你们的意思,不救!如果你们真的对我有所改观,那我便救。”

吴解也像是在使性子一般。他相信,自己玩弄人心的手段,在这个世界鲜有敌手。当然了,这也是一种盲目的自信,他想到了,心里也只是笑笑而已。

“救!怎么不救?”有靠前的公民,藏在众人堆里大声喊到,“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相信小吴先生本质上是一个好人,只是我们一直以来都被有心人蒙住了眼睛,没有发现!”

“对,要救!”有人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那样跟着喊,“如果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中毒,我也相信小吴先生会怀着慈悲心肠,施于援手!”

群众的呼声越来越高,到了最后,就像是他们自己渴求别人救治一样,呼声震颤房屋,远比之前门口敲锣打鼓造成的影响更大。

眼看差不多到了时候,吴解袖中露出医意剑,对着伯伊劈了一剑。那些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不多时,伯伊脸上便恢复了血色,督查使见此,心里猛地抽搐了一下,像是遇见了非常可怕的事情。他脸上比中毒还要苍白的脸色一闪而逝,但还是被吴解看在眼里。

吴解收起医意剑。群众的呼声也停止了,他对督查使说,“不知在督查使大人心中,吴某的作为好与不好?”吴解意有所指。

督查使冷哼一声,没有答话。

但是,他今天像是好运连连似的,总是有人不如他所愿。只见地上滑过一道巨大的黑影,紧接着空中有人喝彩,“怎么不好?好!”还传下震耳欲聋的拍巴掌声。

众人抬头,只见鹰击长空,更似大鹏,那怪物大的出奇,仿佛一双脚落下就能踏平吴家庄园的楼阁。也因此,其上呐喊的人,从怪物抓着的一条白色的绳索,顺着滑向舞台中央。

那人的声音并不是年岁大而德高望重的人所发,估计比孩童大不了多少,但却使督查使脸色再变。没人注意的艾特城主,脸上也闪过一丝意外。

那确实是一名少年,年纪比吴解还要小些。他穿着白色名贵的长衫,外面套着黑色的飞行套装,配上年轻的面孔和飘逸被风刮过凌乱的黑色卷发,显得很像是一名空中的冒险家。他一落地,脸上的笑意更甚,仿佛在等待着别人为他一次探险成功而欢庆。

声音是有的,但是却来自庄院的后面,也不是欢庆声,而是喊杀声!

有一大批黑衣人从后面开始袭击这座庄园,目标直指吴家楼阁。

吴解拍着扇子,心里早收到了系统的提醒。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一开始,幕后之人的目的,就是他家的小姑侄。早在之前,秦姨下毒,他就有预料,对方是想杀害他这个可以用公民身份庇护小姑侄的人,紧接着,无视其他吴家人的拦阻或者奴隶场,捕获小姑侄。

从伯伊中毒的现象,吴解不仅加重了对李灿的猜疑,也确定了他的目的在于小姑侄!

当然了。

既然早有预料,吴解的准备也是很充分的,所以,他心里并没有多少担心。他甚至在借系统的手,将悠悠这个才获得好处,但一引即爆的火药桶亲自送给了对方,让他先享受一番魔女的折腾。

群众这下子没慌乱了。那些骑士也放过了他们,纷纷拔剑去迎合后面的攻击。而天上那只怪物,也抛下了一些黑点,从空中迎击那些黑衣人。

各种魔法,斗气,神通,层出不穷,像是引爆了一场大型的白日烟花盛会。

越来越多的人闪身参加战斗。台中的人对艾特尴尬一笑,仿佛这事是因他来才起的。艾特没有理他,一个闪身,便将楼内的所有人挪移了出来,但是,少了吴悠悠和秦姨!

恍英抱着萌萌,四处寻找吴解的身影。艾丽丝红着眼睛对艾特说,“爹爹,有人从地下来抓走了悠悠,你快去救救她呀!”

艾特说,“人已经走远了,我追之不及,也不会土遁的法术。”

艾丽丝像是犯了巨大的错误,投身艾特的怀抱,口中不断喃喃的说着什么。

那名年轻人越来越觉得自己处境尴尬,他上前讨好似的与艾特打招呼,“姑父,是出了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艾丽丝抬头发现来人,从艾特怀中跳起,过去一把揪住那人的卷发,“你这个卷毛来得正好,还不快派人去救你的妹妹?”

督查使见此,慌忙爬上舞台,“大胆!不得无礼!”

那人吃痛,但还是抬手示意督查使不要多言,接着按住艾丽丝的手小声说,“大姐头,我好歹也是国王陛下,在外面能不能给我一点面子?”

“哼!”艾丽丝冷哼一声,接着拉长声音,切了一声,像是毫不稀罕的那样放开了手。

这位年轻的国王整顿衣冠,然后追着问艾丽丝,“怎么?听你的话,姑父想开了,给我找了一个姑妈?”

艾丽丝叉腰怒瞪着他,“胡说什么?当然不是了。”她发现吴解的身影,立即抬手指着他说,“是因为我给你找了个姐夫,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当然也就是你的妹妹了!”

这位奥天国王一时哑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像是在比划双方配不配的问题,但他还是准备礼见那名姐夫,准备下台。但吴解先他一步上台了,略微行礼,“拜见国王陛下!”

其他人也是这才反映过来,纷纷行礼。奥天连忙招呼快快请起,对吴解更是抓着他的手臂往上抬说,“姐夫,不必拘礼,快快请起!”

吴解感觉到一股很强的别扭。他与这位国王暂时也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所以应答了两句,便转过头问艾丽丝,“我妹妹呢?”

艾丽丝不知如何作答。恍英走过来,将同样是红着眼睛抽泣的萌萌交给吴解,萌萌立马抓着爹爹哭,“爹爹,他们把悠悠抓走了!”

奥天本来还惊讶于恍英的美色,但一声爹爹,却让他看着艾丽丝的眼神比之前精彩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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