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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千象家史(四)

说到这里,二象又停了下来,喝了一口水,等着大家提问。果然,象十三对千万财、千万石说:“二位亲家伯伯,这是怎么回事?”

千万财、千万石都谦虚地说:“这是小事。不值一提!”

象十一、象十三等人都说:“请二位伯父详细告知!”

千万财说:“那好,我来说说。其实我们只是顺手而为,大象、三象两位将军一向对我家生意颇多关照,又多次保护我们船队。这时战争已经开始,我们在战前就组织了护船武装,做好了自卫准备。那时我们的船队往京城送了最后一批粮食,己经确知大战开始了。我兄弟俩就带着卫队,去战场侦察情况,发现了受伤的大象将军,随后白荷大娘也到了战场。她找到身受重伤的大象将军,背起将军就走;其时恰逢小队鬼子来打扫战场,大娘背负着将军走得慌忙,把将军的头盔掉在地上,惊动了几个鬼子;大娘捡起一把刀料理了几个;我兄弟也跟在她身后悄悄地料理了几个鬼子。大娘背着将军走了,没有发现我们。我们随后发现了牺牲的三象将军,就捡起大象将军的头盔给三象将军戴上。接着我兄弟又发现一个己经牺牲的将军身材与三象将军很相似,他的头颅已经被鬼子砍下了,我们就把三象将军的战袍给他披上了。可能是我们兄弟太专注了,身后来了鬼子,我们也没有发现;只听见一阵枪声响起,我们几个纷纷回头,才发现身后倒下了七八个鬼子,却没有发现开枪的人。当时战场太乱,继续呆下去还会有风险。于是我们几个摸索着退出了战场。”

象十一、十三几个兄弟都说:“原来是二位伯伯救了我大伯父,真是太感谢了!”

千万财说:“这些都是小事,我们现在又结了亲,你们这么说不是太见外了吗?”

象十一对说:“这么说来,我大伯起码多活了三十年。大伯母,我大伯后来怎么样了?”

白荷说:“我生下象三之后不久,你大伯就离开了我们。”

象十三说:“大伯父埋在哪里?”

白荷指着自已的胸口说:“埋在这里!”

象十一、十三几个齐声道:“啊!”

二象举起手来,大声说:“明天就是大喜之日,你们兄弟就不要问大伯母这个问题了!二位亲家,你们知道是谁在你们身后开的枪吗?就是我!当时,我接到你们运来的硫磺、硝石,在京城北面一个地方负责生产炸弹、炸药,没有赶上这场大战。开战之后,我才带人匆匆赶来,远远地看见大嫂背着大哥离去;那时你们几个人己经处理完我三弟与无头将军的身体,七八个鬼子出现在你们身后,我们几个就开了枪,打倒了几个鬼子。事后,我安排人去象镇附近打探,已知大哥大嫂在牛家村隐居。之后象三长大,我安排人在白象与他见了面,觉得他是个人才,就安排他上了学校。”

白荷说:“谢谢二位亲家!谢谢二叔了!我们在牛家村隐居,只觉得诸事顺利,逢年过节,都有人送来粮食酒肉,原来是你们一直在关照我们!”

千万财说:“现在我们已经结亲了,大娘还说这些。”千万石说:“见外了!见外了!”

二象说:“大嫂,惭愧啊!其实我也没有管到什么,象一、象二两个,我就没有管过。”

白荷说:“这样已经很好了,我身边总得有个儿子管我。”

大家都笑了。

二象又说:“在场这么多人,你们见过真正的象吗?你们几个小孩,见过没有?”

阿桫说:“我没有见过。”

阿刀说:“我见过!”

二象奇道:“在哪里?”

阿刀说:“在三哥家门口,石头做的。”

有几人开始大笑,二象扳起脸来说:“不要笑!”笑声就停了下来。

象三说:“我小时侯还经常看见灰象、白象,有大有小。后来金人四处屠杀大象,象就慢慢少了;到我长大之后,象就绝迹了。”

二象严肃地说:“金人为何屠杀大象?”

象三说:“这个问题我也寻思了很久,最后得出答案,只有两个原因。次要原因是:他们喜欢珍贵的象牙制品。主要原因是:象是银象的国家象征;没有了象,银象之国就不复存在!”

象十一说:“据我所知,似乎还有第三个原因,传说金人杀死大象,或者捕捉到小象,都要运到金城的虎园去喂养老虎。我仔细考虑,觉得全部运往金城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费用太大,运走部分还是可能的。”

二象说:“对!你们两个说得好。你们知道象氏的来历吗?”象三说:“这与象有关,具体不太清楚。二叔还是请你来说。”

二象说:“好!我来说说。”

“象,本是巨兽,自然有巨大的力气。它有长鼻獠牙、巨足大耳,身躯庞大。长鼻可以吸水、取物、帮助进食;獠牙可以攻敌;巨足庞躯,可以攻破敌阵。象氏祖宗,以驯象为生,最初以象作为役畜,搬运巨木,可以造船造房;运输粮食物质,打开商路。白氏银氏开国,更以白象为吉祥之物。白氏首先利用大象作战,称为战象,其军队称为象军。所以我们先祖屡立战功,白氏赐我先祖象姓,始有象氏。到了银氏立国,我象氏更成为国家基石;家族之中,总有大将数人,同时在朝。当时富贵之家,门口皆立石雕巨象。殷实人家,家里总是养着白象、灰象;少则一头,多则十数头。国家辟有巨象牧场,养有数千头巨象。每逢战争,每每列出巨象战阵,则无往不利,未战先胜!每逢国家喜庆之日,总是把白色巨象披上盛装,王族成员骑乘在其上,接见宾客,会见平民。”

“直到金人有了飞机大炮,巨象退出了战争与历史。金人屠杀大象小象,也杀我象氏宗族。这正是:国之不存,家族何在?这些就是银象历史,也是象氏家史。”

二象慷慨激情,说完了象氏历史,心里尤自激动不已。

千万财说:“将军之言,铿锵有力!这就是弱肉强食!没有强大的武器武装军队,再多的钱财也不是自己的。今后千氏与象氏合为一家,开铁矿、炼金属、造武器,有了枪支弹药,再搞好粮食生产,军民一家,就不再害怕金人鬼子!”

二象说:“亲家说得好!”

千万财说:“你们象氏宗族,可有其他分支?”

二象说:“有许多分支,我们只是其中之一。银象大战中那个被鬼子砍下头颅的无头将军,事后我们已经查实,就是象氏另一支的人。”

千万财说:“你们这一支应该是最强大吧。”

二象说:“现在看来应该是吧。”

千万石说:“说了很久了,那我们现在上酒菜?”

白荷说:“说了这么多,早就饿了。亲家,快上酒菜!”

在宴席上,二象免不了向大家敬酒。二象首先申明说:“我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今天只能表达一下意思,不能向每位客人敬酒,请大家见谅。”

二象先向两位亲家干万财、千万石分别敬酒,感谢二位亲家对大嫂和侄儿的关照;他自己喝了两口。接着,二象又敬了铁眉,请他对象三的事业多加支持。

接下来,象十一向他介绍了白果与紫花。

二象向白果敬酒,白果一饮而尽,又回敬了二象。

二象向紫花敬酒,还说佩服她的敬业精神,感谢她救治了不少人。紫花也回敬了二象。

二象敬了一圈酒,正要回到座位上;白果却说:“二象先生,请你稍待,我有些话要说。”二象说:“白果女士,这里没有外人,你尽管说。”

白果说:“二象先生,我知道你一生追求的是个了不起的大事业,为了这个事业。你亲手创建了一个了不起的组织,不过我很想听听,你们这个组织的宗旨是什么?”

二象什么人没有见过,自然早已看出了白祖师的女儿是个搏学多才,而又言辞锋利的人,她这么说,必定还有后着。自己也不用着忙,见招拆招吧。于是,二象说道:“我们的宗旨,当然是团结一切爱好和平的人士与力量,驱除强虏,消除纷争,使我们的星球和整个光明星系回归和平,共享繁荣和幸福。”

白果说:“很好啊!二象先生。在这个过程中,是不是有很多人要做出牺牲,我说的不光是指牺牲性命,还要失去与亲人团聚的机会,甚至丧失与亲人互通讯息的权利?”

二象说道:“对于祖师婆婆的离世,我深表歉意!确实是我们计划不周详,考虑不全面。”

白果说:“二象先生,关于我娘的事情,你们是有一些责任,可我家老头子,臭道士责任更大,我今天不是想追究这个。”

二象说道:“看来我还是对白果妹妹你了解不深,你这是为他人着想,你说的大概是这位紫花医生的事情吧?”

白果诧异道:“二象先生,你知道她的事情?”

二象说:“这事十一对我说过;我们的人,不得已中断了他父女的电话,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你可能已经知道:这些都是为了保护那个失去母亲的女孩。”

白果想试探一下,于是问道:“那个女孩的身份很重要?”

二象说:“我只能告诉你,为了我们的事业,女孩的父母已经作出许多牺牲,我们无论如何,必须保护这个女孩。”

白果说:“难道为了保护小女孩,紫花就要做出许多牺牲?她娘已经为这个孩子送命了,现在她又与父亲失去了联系,有可能这就是永别,你们又于心何忍?何况她现在孤身一人,还带着一个孩子。”

二象说:“对此我只能深表道歉!紫花医生一家,无意之中被牵连进来,我们也没有办法。其实你所说的话,白樟将军、米将军己经对我们反映过了。可是根据我们的组织原则,我们的现任与前任领导人,都不能插手具体的事情。对此我只能是爱莫能助了。不过,如果有合适的机会,我会向现任领导反映,争取尽量不影响她母子的安全与生活。”

白果说:“先生你这么说来,我似乎是多此一举了;但愿如你所说,她们母子俩能够平安一生。只是我还有一个问题。”

二象说:“白果妹妹,我们是自已人,我们的宗旨,与祖师爷追求的道,本来是一回事,你尽管说。”

白果说:“我不想扯这些大道理;我是想说:她的丈夫是个金人,他的身份,会不会对这件事有很大的影响?”

二象说:“抱歉!我无法保证组织内部每一个成员想法一致。己经发生的事,还有将来要发生的事,都有可能朝坏的方向发展。但是根据我的了解,白鸿恩本人正是我们要争取团结的对象,他确实是金人身份,却又是白氏,兼通白医与金医,之前在白城与青城,他是拯救过许多生命的。”

白果与二象两人说话时,并没有放低声音;紫花虽然坐在桌上,陪着阿刀、白雪,耳朵却一直在听两人说话,因此,她也听到了交淡的全部内容。

当时,阿刀正在和白雪说皮皮的事情,没有留意大人的交谈。

象三一直有办学校的想法,在桌上又向二象汇报了一下,二象表示支持。于是,象三就当场向白果发出了邀请。

白果说:“这个我得考虑一下,现在不能答应你。”

紫花知道,白果是顾虑白雪,怕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

第二天,象氏三兄弟大婚,白将军如期而至。

宾客如云。说不尽新郎得意,新娘欢喜!

因为二象的特殊身份,他并没有在公众场合露面。他主持婚礼时,只是在小范围内进行,然后立即消失了。而参加婚礼的主要宾客,虽然人数不少,却只包括纯朴的村民,以及象三队伍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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