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中白
初知韩昌盛,是通过他发在《读者·原创》上的美文。那时,昌盛已是读者的签约作家了。
《读者·原创》也是我喜爱的一本杂志,也许因为昌盛居住的乡村离我生活小镇很近的原故吧,所以在品读美文时,就不由多留意下他的文章,在昌盛的文章里,我时常会看到自己生活过的村庄。尽管我们离得不算太远,但昌盛生活在安徽,我居住在江苏。我知道,之所以在昌盛的文章里看到我的村庄,可能是因为在远古时代,昌盛和我生活的地方原本同属泗州府吧。其实,这只是表面的一个地域符号。真正让我走近昌盛的,还是因为他文章里流露出来的感动。
生活中,我是个容易感动的人,也是个喜欢被感动的人。我总认为写作者,每写一篇文章,除要捧出心来创作外,最重要的是码出来的汉字要流淌出心灵的温馨。窃以为,文,虽不一定非要去感动更多人心灵,但至少要感动自己。今人欣慰的是,这一点,昌盛做得很好。我想他不但感动了自己,也感动了他的读者。至少,在读昌盛的文章,我总会涌出太多的感动,让我想起,童年的村庄,少年的学校,青年的苦涩……《飘扬的床单》中无助痛苦的茂延叔,还有那些心地善良的众乡邻。是的,正如作者写的:“屋后的槐花香了,家家户户都把床单洗了,说出出水就收起来留媳妇用。我和伙伴们第一次走遍了全村的角落,因为挂在绳上的床单,散发出的肥皂味比槐花还香。”质朴的文字里溢满乡里乡亲的互助亲情,生活中,有什么香味比人情味还香浓的呢?
后来,又读昌盛在《百花园》接连刊发的《修路》、《张大民盖房子》、《村长家的广播》等一系列描写农村的小小说,我对昌盛的印象更加深刻了。从侧面了解到,昌盛是在泗县大杨中学教书,大杨乡,我没有去过,但是离大杨不远的瓦坊,我几年前曾路过,那是一个比我老家还落后的地方。可能是深有同感吧,读这些文章,我看到了另一个韩昌盛,除了写出让人感动的文字外,他笔下的村干部,更多给人以温暖,在他们身上你能读到周围人的影子,有时感觉,那里面也有你自己。我相信,写这些文章,昌盛是动了脑筋,下了功夫,捧出心来的。我更相信,生活中的韩昌盛也应该是个内心充满感恩的人。虽没见过他的人,仅仅从读他的那么多文字中,我就能感受到。一个人,特别是一个作家,只有内心充满感恩,他才能释放出感动人心灵的文字来。
初见韩昌盛,是缘于我生活的小镇,要举办梅花第四届掰手节暨首节读书节,其中有个梅花山笔会活动。于是我就想起离我很远,却又很近的韩昌盛来。
没想到联系韩昌盛,倒成了难题。记忆中,除了那次全国新秀小小说大赛外,在小小说作家网上很少能见到他。我没有他Q号,更没有他手机号,只知道他在大杨中学任教。后来,我通过多方打听,终于从一个文友那里得到了昌盛的手机号码,拨通电话,听着从手机里传来昌盛浓重的泗县口音,我不由感觉到一份亲近,那声音,我仿佛熟悉已久,当我把梅花山笔会的事同他一说,昌盛当即表示,一定过来。
五月的梅花,香飘醉人,因为共同的爱好,我终于见到了那个曾经让我感动的韩昌盛,亦如他的文字一样,昌盛给我第一印象,还是感动,他纯朴的笑容,他质朴的言语,他稳重的步伐,一直定格在我的记忆中。疑憾的是笔会上,我太多的精力都用在迎来送往上,以至于我和昌盛,没有好好坐下来,谈谈心。本想晚上抽空找昌盛畅谈的,没想到他因单位有事,一定要赶回去。记得昌盛走时,关于小说地域符号的话题还在继续着……
由相知相识,到现在相遇网络。在Q上,有事无事,我也会和昌盛在网上随便聊聊,当得知,他已把战场从乡村转移到到县城,并临时在组织部从事一份工作时,我不由为昌盛生活和写作环境的改善,而由衷感到高兴。生活的机遇,从来都不会亏待像昌盛这样捧着心写作的人,因为昌盛通过文字把他对亲人朋友和生活的感恩,毫无保留地呈现在读者面前,大家阅读收获感动的同时,也感受到生活和亲情的温暖,这是一件多么美好而温馨的事情呀。
我为昌盛的领导识才,而感动,也为昌盛而欣慰,但高兴之时,我也不由心生一丝担忧,担心昌盛在新的舒适环境中,不能好好静下心来写出更多感动人心灵的文字来,这,不是我想看到的,同样,也是喜欢他的读者不愿意看到的。不过,我更相信,多年农村生活的经历,昌盛是不会忘记的,也是不敢忘记的,因为对于一个作家来说,他怎能,又怎会忘记,给了他太多感动和亲情的乡村呢?不管走到哪里,我坚信,昌盛的笔还会深深触碰到那份久违的感动,正如昌盛在他《十六岁的盛宴》中所写:“我知道,有了父爱,有了母爱,有了努力,有了尊严,人生这道宴席就是一顿丰盛的大餐。像刘海家的午饭,我从十六岁一直品尝到现在。”
因此,我有理由坚信,昌盛会用他一颗感恩的心,触摸着更多的感动。“因为,因为每一片叶子都会跳舞。因为每一个孩子都是母亲一生的舞蹈,从不停止。”所以,我更坚信,能写出这句感动人心灵文字的韩昌盛,定会把写作看成是他的孩子,而小心地呵护着,不是吗,昌盛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