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曹忆荷面孔上方传来勃然大怒的咆哮声:
“我知道你还醒着!”
曹忆荷被吓住,睁开水灵大眼,怯怯地看着韦莫邪狂怒的脸孔。“元帅……”
“你骗了我!”
“我……”
他伸出手掌箝住她纤弱的双肩,欺向前,粗嗄地吼:“从来没有人敢骗我,连我的敌人都怕的下场,你不怕吗?你以为我娶了你就不舍得杀你?”
“元帅,我之所以这么做……”
“红莲也是帮凶对不对?”他从没这麽愤怒过。
曹忆荷怕牵连太多人,惊恐道:“不!红莲公主并不知情,我连她也骗了。”
“该死的你!”他加重了手上箝制的力道。
一阵椎心剧痛传来,她疼得拧紧眉心,她知道无论多么的痛都得忍住,这是她该得的,她利用了他不是吗?看他疾言厉色的面孔和行径,计划成功了吗?
“想嫁我是假的,想救人才是真的对不对?”他瞪着她。
“是的。”
“没有良心的东西!”他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她咬了咬下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我不要无辜的思浚哥年纪轻轻就死在绞绳上,他没有杀人,不该受那样的罪,这对他不公平。”
“对他不公平?那对我呢?你这是骗婚的行为你知道吗?我凭什麽要受这种羞辱!”他冰冷的声音教人不寒而栗。
“对不起。”她水漾的黑眸,终是控制不住,掉下泪来。
他撇嘴,冷冷一笑。
“一句对不起能起多大作用?耶律浑是契丹人,又是个契丹小王爷,你的无知可能带来数年的争战,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放了李思浚?做个慈善家有什么损失?我得美名让全渤海国的人民感佩于心。要收买人心还不容易,可我不能那样做,我有责任不起战端,因为我知道一旦两国开战,可怜的是老百姓。”
她愈听愈觉得心慌。“思浚哥……”
“你的盘算成功了。”他松开她。
“原谅我,我骗你是为了报曹家人养育我十四年的恩情,如果你要恨就恨命运吧!”她木然的看着他。
“不!我不恨命运,我为什么要恨命运?我恨你,你这个没心没肝的女人。”他冷酷、残忍至极的道。
“不是的,我不是你说的那种女人。”她为此感到抱歉。
“真不知道我被下了什么蛊,才会娶你这个说谎成性的女人!”他恶狠狠地扣住她的下颚,低沉的喃语:“像你这样的女人,唯一的用处就是在床上,不过凭你的姿色和功夫,陪睡还不够格!”他伤人的说。
“请你不要这样说,好像你是恩客,我是娼妇。”
他愤怒的眼神转暗,掠出含欲的邪恶。
“我是你的夫君,本想高贵的待你,可你骗了我,对待叛徒不需要太多礼,从现在起,你就做我的娼妇,伺候我赎你的罪。”
他的吻落在她纤白的颈间,秀气的面孔被逼得酡红。
“请你不要在这个情况下……”
“我恨你,如果现在不能彻彻底底的要你,我怕我会杀了你以泄心头之恨。”
他阴沉地威胁她。
她的心快速地跳着,怕他将要对她做的,她无法承受。
“非这样不可吗?”
他粗鲁地脱下她的衣裳,剩下贴身抹胸,邪恶的大手探入,搓捏着一对皎美如绸缎般的乳房。
“唔……”她有些不舒服。
在他的揉捻下,蓓蕾立刻绷紧挺立,身子承受不住他的侵犯,她难为情的想躲开他的注视。
“既然知道我不是心甘情愿的,为什麽还要这样糟蹋我?”她轻轻的喃问。
“这个婚姻彻头彻尾是一场骗局,我不想白白受骗,你这个骗徒理当付出代价补偿。”
他一把扯下抹胸的系带,让白玉般的身子赤裸在他眼前。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你的身子我并不讨厌。”
他握住她形状美好的胸部,托高她的纤腰,方便他低头品尝她的滋味,他轻轻舔舐。
她尖声呻吟。
“你很敏感。”他开始邪恶的吸吮。
“好难受……”身子拱起,她想抗拒一阵奇妙的痉挛。
空出的一只手张狂的钻入她的亵裤里,揉抚着两腿间甜蜜的私处,亵裤轻易的被褪下。
虽有过昨夜的经验,他的逗弄一样让她羞红了脸。
“这是不对的,不要这样……”
“我是你的丈夫,丈夫对妻子做这事没有什么不对。”他一边说着,一边挑逗她狭窄的禁地。
“呃……啊——”一阵震撼朝她排山倒海袭来。
他将她推倒在床上,将手探入她的私处,而她还是青涩的无法自己。
身子痉挛地强烈收缩着,一股神秘的快感涌出,她好害怕管不住自己的身体,完全随着他起舞……
她试图拢上大腿,强壮的他哪里会同意她这样做,不但不让她合上大腿,反而将它们分得更开,继而玩弄着她美丽的胴体。
她星眸微张,小嘴喘着气,整个玉白的身子全在他的主宰下。第一次,她觉得自己彻彻底底的身不由己。
“是不是……我不反抗你……思浚哥就能安全……”她气弱游丝的问。
他猛地抽回手,边脱下身上的衣物,让伟岸健硕的身子和她同样赤裸。不知多少年,他不曾一丝不挂地要女人。
她是特别的,他想不承认都不行,因为他骗不了自己的心。
“你想和我交换条件?”他硕大的慾望已蓄势待发。
“你不能两个都要,你只能选择要我,或是要思浚哥的命……”她大胆的要求他抉择。
他略微压下身子,覆在她身上,单臂撑着自身的重量,怕压伤她,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臀部……
“该死的,我要你……”
听到他的承诺,她艰涩的一笑。“谢谢你。”
不可思议的愉悦如雷击似的劈向他,狂兽似的呻吟声充斥整个房间,脸上的表情含着浓烈的情慾。
她则似变了个人,淫荡无耻的扭动身子,她怕这样的自己,紧咬住下唇不让呻吟声逸出。
他不想压抑自己,狂野的发泄欲望,将自己和她带上情欲的最高境界——
三天后,红莲趁韦莫邪上军机处后来到元帅府。
“成功了。”她带来了好消息。
“确定?”曹忆荷问道。
办莲喜上眉梢的点头,“石大侠的主意真行。”
“有没有人受伤?”
“他们好得很,一点皮肉伤都没,不过地牢狱卒可惨了,听说将被处以重刑。”
“会不会是死罪?”曹忆荷不想造孽。
“不会啦,韦元帅没那麽狠心。”
“你见过思浚哥了?”
办莲压低嗓音:“明天下午脉脉会带我去见他们,为了怕被人跟踪,见面前还得先乔装一番。”
“我也想见思浚哥。”
办莲阻止,“千万不可,现在风声还很紧,你的动静容易引起人注意,要见面以後多的是时间,我主张连曹大叔都先瞒着,免得节外生枝。”
“我很担心。”
“放心好了,脉脉说他们藏身的地方很隐密,不会有人发现的。倒是你,韦元帅没为难你吧?”她早想来探究竟了,毕竟婚礼和劫囚之间的关联性十分明显,很容易被拆穿。韦莫邪的脾气又臭又硬,忆荷能在他的盛怒之下活下来实属不易。
“他恨我。”
“恨你?至少他没说要杀了你,可见他并没有太生气。”
“他说过要杀我。”
办莲微愣,“只是说说罢了,後来也没真的杀了你。都三天了,他的气也该消了大半,你别怕。”
“我真正怕的是契丹国攻打咱们渤海国。”
“咦?”红莲也傻了眼。
“我不知道耶律驸马是契丹国的王爷,他的死非有人出面扛这个罪不可,如今思浚哥逃狱成功,会不会反而引起另一场浩劫?”
办莲垮下脸,“这我倒没想过,那个色魔是个大变态,弄死过几个小女孩,这事韦元帅也知情,我还一直感到奇怪,他为什麽不庆幸那淫虫死得好,反而让刑部定了李参军的死罪,原来是投鼠忌器。”
“如果两国开战,岂不要弄得民不聊生?”
办莲这时也笑不出来了,“韦元帅骁勇善战,就算真要开战,一定也可以速战速决,把伤害降到最低。”
“只要是战争,都会有伤亡。”
平民百姓要的是安居乐业,她有过深切的体认,自出生起,宁静安定的生活一直是她追寻的,如果因为死了一个契丹国的恶王爷而必须赔上百姓丰衣足食的生活,那就太没有天理了。
“这事公主明天见着思浚哥别提起,我怕他血气方刚又要自责,或找契丹人算帐去。”
办莲明白道:“我不会向李参军和石大侠说一个字,他们不像咱们女人心细如丝,只会逞一时英雄,惹出更多乱子,可就惨了。”
曹忆荷一颗心吊得半天高,与红莲聊过后她心里踏实多了。她讨厌战争的另一个理由是怕失去。
她真的很怕,纵使全渤海国的人异口同声推崇韦莫邪是个武功盖世、所向披靡的战事奇才,她仍然会担心。
人是肉做的,谁能保证常胜元帅韦莫邪在战场上都能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
她不要“万一”发生,她不要他因为她的“骗局”而送命。
她要他意气风发的活下去,就算一辈子恨她入骨,她也不在乎。
“你在想什麽?”红莲见她想得入神,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我只想我爹一定担心得不得了,迟早要告诉他的,不如由我去说。”
“你现在能自由进出元帅府吗?我瞧门里门外戒备好森严。”红莲说。
“若把我爹请来元帅府呢?”
“让曹大叔来?”红莲沉吟片刻,“也好,他是韦元帅的岳父大人,进府应该比较不会受到刁难。”
“红莲公主,谢谢你。你可以不蹚这个浑水的。”
以前,她对皇族公主有一些错误的印象,总以为她们是金枝玉叶,多半骄纵惯了,没有一丝人情味,认识红莲使她有了另一番体认。
“谢什么?我才应该谢你,李参军是我的恩人,我想救他却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是你的牺牲,怎会让我有机会在刑部大牢以外的地方对他说感谢的话?”
“希望这一切到此为止,时间一久,两国间的仇恨能消逝无踪。”
“会的,时间同样的也会冲淡韦元帅对你的恨意,相信我,他是一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出色男子,能有那样的丈夫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我知道自己很幸运。”可不是人人都有福分消受栈镙幸运。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产生了恨意,要花多大的工夫才能转念?她不知道自己有无那样的本事。
“碧芝可有找你的麻烦?”红莲突然问。
“她很恼我,不过我已主动把她对我的敌意化解了一大部分。在这里,我愿意拿出我的善意与她和平共处,她想要什麽可以靠自己的力量争取,我不会阻拦。”
“啊!你这么大方?碧芝要同你分享的是丈夫不是身外之物,你这么潇洒?”
办莲意外地道。
“我不想和人斗,能平静生活是我唯一的心愿,她要的东西不是我能独享的,与其争闹不休,不如顺其自然。”
她真的这麽潇洒吗?当然不,在感情里有付出就会想占有,希望对方回应同等量的报酬。然而,付出之後并非能如己愿得到回应或独占。
那么,伴随而来的可能是心痛的滋味。
谁不曾对真情有过渴求,她的一片痴心也想为某人停驻。如今,她闯入了他的生活,是她咎由自取,她必须认命,是她自愿要嫁他的。
她把自己高估了,以为平凡如她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求救出她的思浚哥。
她遗忘了她的情绪,她的爱怨嗔痴,妄想自己可以完全隔绝於情爱之外。
她对他有了新的期盼,她希望他不要对她使用“恨”的情绪,哪怕只有一丁点都会让她受不了。
他要她的方式是那麽的猛烈而凶野,勾引起她的迷乱,她不再是单纯承受的一方,她在欢爱的过程里竟也动了心。
“碧芝是我姨母的女儿,我们的母亲是亲姊妹,我很了解她,我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不要怕她、不要让她,你愈是怕她、让她,她愈变本加厉。”
“她很可怜。”美梦破碎,始作俑者是她曹忆荷。
“碧芝会住进这里是因为我的关系,当年我也是看在她父母双亡,所以想为她找个护花使者,韦元帅是我介绍者中最优秀的一位,碧芝一眼就看上了元帅,后来他们就各取所需的在一块了。”
“是我破坏了他们。”她不配的,不是吗?
“你并没有破坏什么,碧芝不是元帅唯一的女人,我这么说对你有些残忍,可我要你明明白白的清楚情况,能在元帅心里占多大位置要看你的造化了,就我所知,元帅对那些陪寝女子一向一视同仁。”
“我对元帅不敢有痴心妄想。”这样至少不会受伤太重。
“你别误会我的意思,韦元帅并不是个嗜欲太深的人,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边防巡守,几乎没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父王看重他,让他肩担过多的重责大任,这两年国富民安,他才能稍稍喘口气。不要放弃争取他的爱,好吗?”红莲殷切的劝说。
曹忆荷为了要红莲安心,微笑点头。
真实的情况,是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精力去争取。
韦莫邪讶异自己在欢爱之际,竟然答应曹忆荷不再捉拿李思浚的要求。
这完全不合乎他的作风,他怎会让一个女人左右他的意志,告诉他能做什麽、不能做什麽?他岂能容忍女人放肆到这种地步?
她不知道把他给逼急了,他也有蛮横的一面。
“元帅,您看契丹国在扶余布了新兵,可有什麽企图?”
韦莫邪眼里盯着兵阵图,脑海里却想着曹忆荷那张扰乱他心绪的小脸。
他回神,“目前契丹国的主要敌人不是咱们渤海国,而是中原的汉族人。”
凤景素来佩服主子的判断,“这么说来,李思浚的脱逃并未产生立即的影响罗?”
“派去契丹国的使臣有消息回覆了吗?”
“还没有,最快的马大概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跑一趟,应该快有结果了,一有结果飞鸽会先回来替使臣回报消息,请元帅放心。”
“估算眼前的局势,契丹国很可能会采息事宁人的作法,毕竟两国一旦开战,他们也未必能讨到好处。”这是他的自信。
“元帅似乎决定不再追查李思浚的下落,是因为新夫人和李思浚有亲戚关系吗?”凤景小心斟酌着字句探问。
他眸光转冷,审视地看着凤景。“你以为呢?”
“卑职不敢妄下断语。”凤景戒慎恐惧的回答。
“我不喜欢被质疑。”他不悦道。
“卑职不该多事,请元帅恕罪。”凤景惶恐开口。
韦莫邪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你认为李思浚有罪吗?他应该死吗?”
“卑职不敢评断。”凤景变得更小心。
“我问你话就是要你回答,你不作评断,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够格继续胜任我渤海国的军队谋士。”
“卑职以为李思浚罪不该死,耶律驸马本是个人人唾弃的大恶霸,他一死,不知让多少百姓的心舒坦了一阵。另外,驸马爷并非李思浚所杀,我相信他的说法。”
“既然你相信他的说法,而且我也决定不再追究此事,为什麽你仍会以为这是新夫人对我起了某种程度的影响力?”
凤景被问得有点哑口无言。是啊,他为什么多事提出方才的看法,还得自圆其说,真是自讨苦吃!
“卑职一时失言,请元帅原谅。”
“持续注意契丹人的军队近日移动的情况,随时向我报告。”
他站起身,不再说话,步出军机处。
心高气傲如他,不沉迷丧志于女色之中,为何在床笫间独独偏爱与她共赴巫山云雨?
春天来了,府里有花有树,开了满庭的粉嫩,绽放最美好的美妍讨好园子的主人。
曹忆荷坐在凉亭石椅上,手握狼毫笔蘸着墨,画下一片绚丽。
专注的她未发现韦莫邪大步走近。
“画什麽?”
她微惊了下,将垂下的眉睫抬起,与他相望。
有的时候,无语亦是一种告白。
目光从她的小脸移向石桌上的绢丝,将半干的画纸拎起,评论着:“画工挺精致的。”
“元帅过奖了。”
他闷笑看向她,“什么时候谦虚起来了?”
“忆荷一向谦虚。”
“是吗?我倒认为你的不谦逊不断挑战我的耐性。”弄得他有些心烦。
“忆荷不敢。”她知道现在不是惹怒他的时候。
“不敢?我相信你此刻是不敢,因为你仍有求于我,你怕李思浚成了短命鬼;而且我若执意要杀他,你委身于我岂不是白白牺牲?”
她谨慎的凝视他,不确定他说这话真正的用意。
“你放心,我不会出尔反尔。不过,你最好认清一点,你现在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许我的妻子背着我与别的男人私会。”他用一种近乎严厉的口吻说道,警告意味浓厚。
“私会?”他在说谁?
“别装无辜,我知道你与李思浚自小一块长大,每一段青梅竹马的感情都让人难忘;我不管你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忘了他,你现在属于我,身体、心灵都必须对我忠贞,我无法忍受你的心仍搁在李思浚身上。如果有一天我必须杀了他,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你的背叛。”不怒而威,清清楚楚地将他的疑虑陈述出来。
“连朋友都不能做吗?思浚哥是我表哥,我们不可能永远不来往啊!”
“你和他并无血缘关系,最好避嫌。”他再次提醒。
“我无法答应你。”她不想再次欺骗他,因为她不可能一辈子不和思浚哥见面啊。
她又一次轻易挑起了他的怒气,“不答应是吗?那就别怪我会做出什么让你伤心的事。”
“你为什麽要这样?我和思浚哥……”
“因为你太在乎他,这让我受不了。”他承认道,“你骗婚在前,不得不让我有这方面的怀疑。”
“思浚哥和我之间一直是单纯的兄妹之情,天地可监。”
他闻言,冷淡笑之。“鬼才会相信那是兄妹之情。李思浚在大牢时,你三番两次直接、间接求我同意你替李家留后,如果只有兄妹之情,你会如此急切吗?”
她苍白着脸,试图同他讲道理:“曹家对我恩重如山,我……”
他不耐烦挥了挥手,打断她的话:“够了!这些陈腔滥调我不想听。”
“你不能误解我。”她很坚持。
“要想我不误解你,就以行动做给我看,光用说的,怎能证明你心里真正的想法。”
“原谅我无法答应你不再和思浚哥见面。”她选择说实话。
“你再说一遍!”他抓住她的双肩,将她托起。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盛怒的黑眸。
“我不能答应你我做不到的事。”
老天爷,他到底该拿她怎麽办?她连先敷衍他都不愿意。
他这辈子,活到这把岁数,头一回对女人产生这种强烈的情绪。
“记住,安分些!我对李思浚的行踪了若指掌,不要逼我非收拾他不可。惹你为他痛哭并非我的初衷,假使你想看他死在我的剑下,尽避想办法激怒我吧!”他努力想给自己找台阶下,如果她还不懂收歛,逼他走险步,莫怪他冷血无情、反覆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