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风剑客和干鬼二人头皮发麻,偷偷往门外移步,暗惊那贪吃的小鬼竟有接近武圣的修为,即便两兄弟联手也远远不是那小子的对手。
“怎么会这样?难道修的是童子功,是名老怪?”两人对望一眼,明显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旋风剑客更是心头涌起一片霹雳雷声,悔恨交加。真是失策呀!大大的失策!十年的隐忍看来是要付之东流了。自己居然将自己知道符果在哪的秘密在这三个人面前透露出来,还以为是三个乡下来的泥田人呢,这下秘密是保不住了,但是保命要紧。
两人刚移动了几步,曾传宗已对着二人喊道:“慢着,你们刚才说的符果,真的能让人成仙吗?”
旋风剑客一惊,转头见那小子正嚼着手中的鸡翅膀,眼睛望着这边嘿嘿冷笑,心中不由暗暗叫苦,心是死灰死灰的,接近武圣的实力,那铁定是绝对惹不起的,这回算是踩在虎尾巴上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了。
旋风剑客转身拱手说道:“前,前…辈,晚辈所言属实,符果确有造化天地之功,仙神莫测之机,从...从远古时代开始,有关符果的传闻便流传着,著于一些隐蔽的传记之上,近三万年来,世人已经数番亲眼目睹见证了符果度人成仙的真实性,每当符果出世,天下总会掀起腥风血雨,人人争而夺之,以图成仙。”
“你能上前来,悄悄告诉我符果在哪儿吗?你已经告诉他了,再告诉我也不打紧。”
“不打紧?”两人此时哭的心都有了。这能不打紧吗?
正在这时,客栈大门口又进来一个身材欣长的年轻人,黑衣羽肩,长发及腰,后腰挂一把龙鳞宝剑,一股凌利的剑气透体而出,气势凝重。
旋风剑客一见此人,神色大变,倒退数步,不敢与之对视。
那人见了旋风剑客,冷冷道:“旋风,你身为我紫云国第一卧探,专司刺探情报,乃我紫云国紫东王之耳目,何故在深夜里,千里迢迢到这荒山野店来做甚?为何不上报行踪?”
旋风剑客作揖道:“剑圣大人,小人出来是因为收到了白银王在此地安插奸细的密告,星夜来此查明,故而未及上报行踪,害大人亲自走一趟,万望恕罪。”旋风剑客已然汗透全身。
“你这话,骗得了别人,难道骗得了我吗?私自窜岗越界,瞒报并向他人透露符果消息,企图破坏紫云王的百年大计,更敢觊觎吴王重宝,这每一样罪算起来都是死罪,今日我无影是专程来索你狗命来了。”
寒光一闪,已拔出龙鳞宝剑刺来,剑势沉稳如山,将旋风剑客及干鬼二人四面八方的退路全部锁死。
旋风剑客心如死灰,十余年来不停寻找成仙得道的方法,茫无头绪,在探知符果下落后,以为有了转机,却被剑圣无影一路追杀至此。
无影修为已然超出寻常武圣许多,在此人面前,除了引颈待戳,别无他法。
叹了口气,望着干鬼,眼中露出浓浓歉意,正在闭眼就死之际,一片利剑在自已脖子周围绕了一圈,一连挡下剑圣三十六剑。
旋风睁开眼睛一看,脑袋居然还在项上,干鬼也未死,登时又惊又喜。
而曾传宗正挡在两人身前,将手中鸡腿的肉撸尽,骨头往旁边一扔,握剑而立道:“旋风剑与我还有话未说,你还不能杀他。”
“反正你们都得死,迟死早死而已,那便只好先杀你了。”无影剑圣冷道。
曾传宗心思纯粹,毫无杂念,对剑道之悟性又达到了恐怖的变态级别,连苏秀也是心底吃惊,仿佛是一个练习了数十年剑法的绝顶高手,在荒废了一年技艺之后,又重新拿起兵器一般得心应手,自然而然,毫无阻滞,浑然天成。
曾传宗只觉得剑法之精妙在脑海之中乱窜,无法抑制,急需喧泄,执起手中利剑,搬山内劲全身鼓荡,手一抖,那利剑剑身揉三揉,如一条软鞭,向剑圣无影卷动而去。
这一刻竟将平常的鞭法揉入剑法之中。
数十条白练布满四周,剑圣从未见过这般剑法,一时无法区分是剑是鞭,手中之剑在内力激荡下,燃起半丈高的惊人剑芒,朝着曾传宗劈下去。
二人对战了几招,曾传宗震荡之下退至苏秀身边,手中剑刃崩了几个口,直剑成了波浪形的锯齿剑,无法再战,“咻”一声收回了剑鞘之中。
剑圣无影咬牙冷笑道:“好小子,奶牙没长齐,就学会这般身手,再大点岂不翻天?你娘在哪?就不怕本剑圣一剑将你刺穿?”
“呸,就你那两三下,咱们还没怕过呢。”曾传宗躲在苏秀身后,朝剑圣无影露出一幅嘻皮笑脸的模样。
剑圣无影冷笑一声,盯着苏秀,见此人两脸潮红,明显不胜酒力,正闭目端坐,便一剑刺去,暗想先刺死大的,再刺小的,老的留最后。
剑锋刹那已到苏秀眉心上两尺,苏秀抬起右手,两指一夹,把一柄剑芒浓烈的龙鳞剑稳稳夹在两指关内,指劲刚猛无匹,将无坚不摧的宝剑掰断成两截。
剑圣大骇若丧,几乎魂飞魄散,一股平生未有的生死危机几乎将其淹没,此刻什么也顾不上,大叫一声,提着断剑飞速后退,朝门外冲出,片刻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苏秀并未追击,放走剑圣无影后,将半截剑刃轻轻放在桌子上。
坐在对面的简升已忘了咀嚼,张着嘴,看着苏秀,嘴里面的肉末掉了几片出来。
苏秀对着旋风剑客和干鬼说道:“你们可以离开了,只是那剑圣必然去而复返,在沿途袭击你们,你们铁定是活不过明天的了。”
旋风与干鬼立于当头,表情复杂悲愤。
苏秀看着眼前的简升,对身后曾传宗问道:“传宗,此人白吃了我们多少鸡鸭鱼肉?”
曾传宗嘿嘿笑道:“大大小小,不多不少,总共咬了三百二十一口肉。”
“嗯,那敢情是个厚脸皮的吃货,当我们是善堂来着,只是不知道身上的钱包里够不够大,带足金子没有,这三百二十一两金子是一分不能少,给咱们乖乖交出来。”
“你爷爷我…不是,我爷爷你…不是…咱…咱没钱。”简升嚷嚷道,心想这不公平:“早知道你们按吃几口算钱,大爷我吃大口点,寻常三百二十一口,只需二三十口便能咽进去。这不公平!”简升显得很是义愤难平。
“要公平是吗,那就按你说的三十口算吧,你交三十两金来,咱们也不为难你,咱们老公平了,从来不霸道,大家都知道。”说完,曾传宗大说呼应“说得好!”
“嘿嘿,三十口还是太多了,若知道你们按吃几口算钱,我便将鸡皮剥尽,干锅去水,拿太阳下晒成肉干,再用铁杵挤成肉干条,放进嘴里头,顶多五口完事。”简升很是佩服自己的天才想法,知识产生财富,这下又省下数十两金子了。
“沷皮,干脆直接从肚门塞进去,还吃个什么劲,一分钱也不花。”曾传宗揶揄道。
简升一听,眼睛瞪的发亮,看着曾传宗满是钦佩之色。
“那好,你选吧,给五两金子,还是…”,苏秀往下瞧了瞧,说不下去,曾传宗一旁捂嘴大笑。
那简升扭扭捏捏犹豫了半天,挠头搔腮,苏秀拔出一旁破烂的钢剑,对曾传宗道:“传宗,咱没工夫陪着这沷皮,开始倒时。”
“慢,我身上莫说金子,连一个铜板也没有。”
苏秀三人齐齐看向地上紫金锤,那名字上有个金字,不知能刮多少金粉下来。
简升老脸一红,濡濡道:“这只是一块烧红的顽铁锻打出来的生铁黑瓜锤,入城里叫人染了紫金双色,除了品相十足,上面一粒金粉都没有,嘿嘿,要不,我给你们做下手,瞧你们也是有钱人,看我勤快还赏几两金子来花花。”
“粗滚,你这沷皮会什么?还想从我这赚金子。不过力气倒是有些,担柴挑水勉强能使唤一阵,你便来签个字划个押,以后给曾老牵牛去,牵不好,一样要还钱来。”
简升一脸苦相,曾老翁拿出纸笔,写了几行字,让简升画了押盖了手印,做了合同工偿还欠债,虽然这债来得委曲和怪异了些,简升自以为吃了大亏,心中郁郁。
但大门口边上站着的旋风剑客和干鬼却是内心一颤,翻起汹汹波涛。
两人赶紧上前,拜在苏秀面前道:“圣仙,我二人亦愿认你为主,服侍在你左右,终生忠心耿耿,永不背叛,以报今日救命之恩,若能每日铃听你的教诲,总比追求那水中花镜中月虚无缥缈的符果最终落得惨死来的好。”说完重重磕了几个响头,额头磕出鲜血。
苏秀望着二人,犹豫片刻,说道:“你二人可想好了,一入我门,若背叛者必死无疑。”
“我二人绝不反悔。”
苏秀道:“那好,从今日起,你们与简升三人便跟随曾传宗左右,奉他为少主,听命于他,如同待我一般,日后论功行赏,倘若能修仙练道,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是。”
“拜见少主。”
三人大喜,朝曾传宗拜了三拜。
曾传宗立于三人面前,双眼熠熠生辉,裂开嘴说道:“你们三人请起,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旋风,你先说说那符果的下落,咱们先听听究竟。”
“是,少主!事情是,我收到确切消息,三十年前,安乐国都城广春堂的一名药师,外出采药时,因口渴难奈,行至一个偏僻的地方找到了一处山泉水来喝,喝着喝着,发现那流淌山泉水的地方露出一截奇特之物,采药师赶紧动手挖了起来,不多时,挖出了一个小土地公的石雕像。采药师觉得甚有缘分,用石块垒了个石台,将土地公公放在台上,朝着雕像拜了几拜。那雕像被人拜了之后,突然从中间崩裂开来,一片祥光冲上云宵,从里头掉出来一枚东西,据悉那便是符果,那采药师携了符果回去,不久即遭杀害,符果下落不明,但根据我得来的线索和一些蛛丝马迹的现象推测,这枚符果十有八九仍在安乐国都城之中,并没有移动到其它的地方去了。”
“那到底是什么人将符果得去了呢?倘若这人得了符果,会不会已然成仙了?若这人成仙了,我们能拿到符果吗?”曾传宗问道。
六人陷入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