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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海上日出

北海边,空气夹杂着浓浓的盐水味道。

两人赶到这里,已是凌晨四点。入秋季节,皓月当空。夜色之下,是两个人嬉笑打闹的月光影子印在沙滩之上。

雏晓氚双手向外一推,一个直径将近二十米的圆形火域,照亮了周围将近五十米的区域。

“太厉害了!”

对于杨羡庭的夸赞,她只是一声叹息。

“就是最基本的。我们好好练习吧。”

不难看出,雏晓氚内心是严肃的。杨羡庭可以‘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自己知道,那些真正厉害的契魂人,是什么样的存在。

话不多说,她便开始指导杨羡庭练习使用火之契。

在整个过程中,雏晓氚打出的火焰总是气势如虹,光芒四射;反观杨羡庭的火焰,却如灯火残烛,暗淡无光。雏晓氚以为是杨羡庭契魂源力过低的缘故,便没有再细想什么。

不知不觉中,天空已明亮了许多,一丝光缕从水天相接的海平线上冒了出来。渐渐地,太阳探出了头,照在在海面上,形成一道红色的反光,无论从哪个位置看它,这道反光永远对着你。

二人停下了练习,静静地欣赏这日出美景。

杨羡庭不由想起曾经学过的一片课文《海上日出》,他振作道:我们一定会像这太阳一样,突破重围,直挂苍穹。

雏晓氚靠住他的肩膀。

“我们恒族,就像天上的恒星一样,火热!耀眼!从无所畏惧!”

“那我现在算不算恒族?”

杨羡庭当然是迫不及待的想证明自己。。

雏晓氚回应:“在太阳系里,所有的行星都会围着太阳。所以,你以后也得围着我转,什么事都得听我的。”

杨羡庭一把将妻子揽在怀中。

“好,听你的。”

她却犹豫道:“不知道这次下海,还能不能再上来。”

“一定能的,我们一起打败那个叫什么兆义的,如果你姐姐真在这里,我们连她一起救出。”

雏晓氚并没有杨羡庭这么乐观。

“杨,我们机会···没有生存的可能。你没有见过真正厉害的量子文明领袖,我是我们这个同辈年轻人里最弱最弱的。我···”

雏晓氚话音未落,杨羡庭直接打断。

“氚!你看这海上日出,它就是要告诉我们,我们是年轻人,我们是出生的太阳,我们可以让海水波光粼粼,让大地光明,你明白吗?日出东方,我们不会失败。”

看着眼前的杨羡庭,她忘却了恐惧。想不到,几天前还胆怯不敢承担这份婚姻的人,真的像太阳一样照耀着自己。

海鸥成群飞过,不由得让她想起自己的双胞胎姐姐。自己的事情,没有理由退却。

横山爱一直在海滩上沿,静静地看着他们俩,穿着婚装,丝毫没有一副大战的样子。迫于火之域的需求,是不得不请着二人帮忙的。

“新婚快乐!”

雏晓氚回头一看,是横山爱如约而至。

“谢谢”。

杨羡庭看着横山爱一身天蓝色契魂衣,内衣紧贴身,拦腰环带,外套飘如风。不禁叹道:“蓝色的。”

横山爱直言道:“你们把契魂衣契出来吧,防身重要。”

只见雏晓氚十分羞愧:“这个我还不会···我的契源···暂时没有这项指令集···”

横山爱这才想起来,晓夜前辈19年前就已经不知所踪,没有人再教她算法。想到这里,她不禁对雏晓氚产生了同情。

“我查过地质资料,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个陆架侧面的洞穴,找到洞穴,你们就先上来吧。剩下的事情由我自己来。”

杨羡庭此时却站了出来。

“不!我们要找到雏晓氚的姐姐!我们要进去!”

听到这话,雏晓氚傻了眼。横山爱倒是不犹豫。

“那好。现在我们即刻出发。”

话语一落,她发动水之契源力,将三人浮于水面之上。而后腾空单掌击水,瞬时间水面出现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由内向外扩张开一个口子,随后三人相继跳入,横山爱领队于最前面,两人紧随其后。

此时的三人身上,相继形成了环行水流护体,但这也让杨羡庭无法看到海底的场景,他感觉自己仿佛停止了呼吸。同时,体内似乎流动着契魂的源力,又让自己觉得身体非常惬意,并不急于得到氧气。

雏晓氚也顺势契出火之域。在水下,以自己为中心,环绕着许多火焰,一边电离,一边燃烧,等离子体加速膨胀,隔绝水源。这种将水作为燃料的算法,是雏皿氘幼年时创出来的,被姐妹二人命名为“饮水之焰”。

借着火之域的光芒,横山爱找到了方向朝下的勾形洞入口。由入口潜下去,再向上游动,不一会,他们三人便从洞中的水面浮了出来。

杨羡庭一看,按照自己所学“连通器”原理,低于海平面的水下不可能有这样存在空气的空间,除非这个山洞与地面不通,亦或是契魂人的源力场。

横山爱身上契魂衣并没有浸湿的痕迹,雏晓氚与自己身上却有不少地方已经湿透。杨羡庭学着雏晓氚,发动火之契魂将衣服很快烘干,红色的婚装依旧光鲜亮丽,并没有出现褶皱。

3人上岸后,迎面便是到一个直径约5米的石洞,洞口顶上燃着一团火焰,照亮了整个洞口。

看到这火焰,雏晓氚惊了一声:“这!饮水之焰!看来姐姐真的就在此处。”说完她便急切的往山洞洞口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来。

山洞走道里,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团饮水之焰,雏晓氚解释道:“这种火焰温度不高,但亮度惊人。”

看着这亮度,她心里也明白,皿氘姐对氢元素的操控能力已经甩出自己好几条街。这倒也让她倍感欣慰。至少她觉得姐姐是安全的。

可走了一段时间后,原本一条路的石洞却分出了两条岔路口,于是三人停了下来。

“怎么会出现岔路呢,会不会有陷阱。”

杨羡庭想了想,分析道:“应该不会,如果是契魂人待的地方,设置这样的陷阱没有意义,如果他不想让人找到,大可以灭到这里所有的火光。”

听起来十分有道理。

一直沉默的横山爱看了看两条岔路,似乎都没有火光,建议道:“这里没有陷阱,不设火光说明距离最石洞深处已经不远了。分头行动吧,我自己一路,你们夫妻俩一路。如果你们遇到情况,先返回来找我。”

杨羡庭两人异口同声应道:“好。”

就这样,三人兵分两路,继续向石洞深处探索。雏晓氚单手燃起一团火焰置于掌中,照亮了周围。

另一边,横山爱启用水之契,将空气中的水蒸气凝华到沿壁上,所到之处,尽结冰霜,而后利用自己微弱的火之契燃起一团小火,在冰霜墙壁上反射出一圈光环,表征着洞口的大小变化及方向,继续前行。

走了一段时间后,杨羡庭突然看到一排铁栅栏,每一根铁棒是“上通入洞顶,下插入地底”,粗细如擀面杖一般。而铁栅栏之后,确是一处宽大的石壁居室,有石床,石桌等大大小小的台面,四角燃着“饮水之焰”,光线却是十分微弱。墙壁上雕刻着些许的花纹,若隐若现,令这居室颇有艺术气息。

两人站在栅栏外,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墙角里有一个人,他盘腿而坐,双眼合闭,就在昏暗的火光下。这人听到说话声音后站起,缓缓地走向栅栏。

在足够靠近时,杨羡庭才发现,他是一个黑肤色的年轻男子。身上穿着一件跟刚才横山爱款式一样的衣服,只不过不是天蓝色,而是绿色。

雏晓氚显然认出了他,他便是和自己同辈的由族契魂人-拜锋。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好久不见了,拜峰!是谁把你囚禁在这里的?”

拜锋放下手中正在雕刻的石头。先看了看雏晓氚,又看了看杨羡庭,他发现两人穿的是中式婚服,没有说话。

雏晓氚有些急了,追问道:“我姐姐是不是也在这里?你告诉我吧。”

拜锋抬起右手,示意杨羡庭杨将左手贴过来。

杨羡庭看妻子并没有反对,想必这个黑人不是什么敌人,就将左手贴了过去。

随着一道闪光从掌心闪过,杨羡庭又一次浑身疼痛,但好在他有契魂原理保护,很快便无大碍。

雏晓氚急忙上前扶住了他。

拜锋说道:“这是我一小部分的风之契,回到地面上去吧。你们既然结婚,应该好好生活,不要再卷进这件事。”

拜锋的说话语气俨然一副知道所有事情的样子。

杨羡庭踉踉跄跄的站起来。

“我们必须找到雏皿氘,我们不会半途而废。”

拜锋没有理会杨羡庭,他继续对雏晓氚说:“这些年你没有重视修炼你的火之契,你这样就算进去了又有什么用?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横山爱已经从另一个岔口进去了。”

雏晓氚说完,即刻契出一把火焰刀,猛烈的向铁栅栏就是一砍。

只听“呯”的一声,这铁栅栏丝毫没有损坏的迹象。正常情况下,这样的铁棒她一个火焰刀可以劈断一大捆,她又用力劈了几下,可丝毫没有任何作用。

拜锋见状,顺势道:“如果你能劈断这牢笼,我将不会再拦你们。”

雏晓氚觉得蹊跷,就上前查看这些铁棒。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凝聚物!内层竟然是凝聚态物质!难道是希尔,他也在这里?这些年你们都在这里吗?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凝聚物是物质在超低温的一种状态,和固液气态一样,物质在凝聚态下,超导超流。在契魂人五大族中,阵族最擅长操控凝聚态物质。所以雏晓氚不免怀疑是拥有“雷之契”的希尔。

这时拜锋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声音,突然冷笑道:“看来横山爱真的闯进了裂口大厅,终于被发现了。你们两个人要明白,这里很不安全,你们赶紧离开吧。打斗会使这海底石洞塌掉。兆义是行族土之契,石洞中你们毫无胜算。”

说罢,他发动风之契,瞬间竟将自身化作微小的粒子团,从铁栅栏飞了出去。这便是由族的看家本领,将身体所有组织溶于粒子团中,由契魂指令集储存

身体组织信息,其他族的契魂人几乎无法掌握,看的杨羡庭是瞠目结舌。

拜锋离去,栅栏毫无破损,雏晓氚的心情却掉进了低谷。她万分悔恨自己这二十年来没有好好修炼自己的火之契,心中的梦魇,总是挥之不去,每当她使用火之契时,总会意识到自己是契魂人,总会想起那走火入魔后毫无人性的母亲。

看着这凝聚态物质形成的栅栏,雏晓氚明白,希尔作为自己的同辈,契源算法至少要比自己高上两阶,已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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