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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寂寞

看着延眼前的女孩,正羽发现,自己竟然能如此迅速而又冲动的爱上一个人,但也就是这一刻,正羽的心,跌落谷底……

“我觉得我们两不合适,你是个好人。”

“那怎样才能合适呢?”

“不知道。”

“我……”

“公交车来了……”女孩打断了正羽的话。

“我等你……”正羽语塞了,他不知道自己要等的是什么。

“……”女孩走上了公交车,没有回答,也没有回头。

“你走不走!?”车上传来司机不耐烦的声音。

“我……我……”正羽语无伦次,感觉自己的双脚也变得不听使唤。他很迷茫,也很失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要做什么。刚刚被装满的心,再次被彻底掏空。

公交车的门关了,司机完全没耐心等待正羽的回答,直接关上门,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

正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所的,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在路上摔了一跤,在女孩的楼下等待了两个小时,她没有出来,而手机也再也打不通。

隐约的痛感让他逐渐清醒过来。是的,他们并不合适,至少,自己并不合适这个女孩,如今的自己,已经年满28,离30岁也越来越近,没有工作,名下也没有一套房子,仅有的车子也变成经济上的负担。自己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底气想要开始这么一段恋情?不明白。

无力感伴随着孤独感袭来,一时的冲动给这段旅程蒙上了阴影,也许也给阿柿带来了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这段旅程,此时的他,只想找一个角落静静的呆着。他始终没有把手机放下,还希冀着女孩的回电,三天的旅程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幸福感,但在最后一刻,给他带来的,是更深的绝望。

在第一个晚上,喜悦无人分享;

在最后一个晚上,痛苦无人倾听。

夜里,正羽一个人走在路上,回忆着这几天的过往,在与她相遇地点的附近的巷子里发现了一家安静的小酒馆。

下意识的走进去,周围零星坐着几个人,吧台边是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调酒师,对方似乎不怎么爱说话,将酒单拿给正羽。

“我没有进过酒馆,你帮我随便来一款吧。”说完,他爬在吧台上,手里紧紧地拽着手机,仿佛手机成为了他的依靠。

“好的。”调酒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静静的等待,心中盘旋着的忧伤随着酒吧里的音乐更加浓郁。

“您好,这是我为您调制的‘波斯猫漫步’。”

端起酒杯,看着这奇妙的鸡尾酒,正羽再次陷入了回忆之中,一边喝着这酸酸的带着奇异粘稠感的鸡尾酒,一边强忍着泪水。

为什么自己会来到这座城市,为什么自己会遇上这个女孩,为什么自己要冲动地说出那句话,一切的一切化为了懊恼。

这一晚,正羽喝了许多杯这种鸡尾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醉,却久违的放声痛哭了一把。

“人在最寂寞的时候是不合适恋爱的,这时你所自以为正确的人也仅仅是另一个寂寞的人。”这是在正羽准备起身离开时,身边有一人突然发出了这一番感叹。

是的,自己的这一番遭遇不也一样么?刚好在自己最寂寞、最孤单的时间点,遇上了另一个孤单的人,三天,他们之间能互相了解什么呢?两人之间真的能够靠这一时的冲动长久下去么?女孩是冷静的,但自己,还不成熟。

“结账吧。”

“您一共饮用了5杯‘波斯猫漫步’一共消费300元。”

“好,这个数吉利。”正羽一边自嘲,一边结了帐踩着虚浮的步子离开了这里。“对了,这酒是不是后劲很大,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醉。”

“嗯,是的,您路上小心。”

“拜拜!”正羽挥了挥手,大步离开。

……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是无酒精款……”有人问道。

“我可不希望有谁在我这里喝多了进医院。”调酒师露出了迷一般的笑容。

……

正羽下意识地沿着最初遇上女孩时那一晚所行走的路线走了一遍,一路上,他走走停停,想要从人群中找到女孩的身影。

……

这一晚,或许是忧伤发泄后的疲惫,又或许是想要忘却这一切,正羽睡得特别的沉,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自己终于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度过了一生,但直到最后,自己终究还是孤身一人,什么也带不走。

第二天一早,预想中的宿醉并没有出现,正羽的精神也恢复了不少,呆呆的坐在床沿,望着窗外的街道,脑子里却是什么也没在想。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想些什么。片刻后,他终于站起来,决定继续这段旅程。

出发前他认真编写了一段话发送给了女孩。

“你是个好女孩,请不要介意我昨天的那番不负责任的话,希望我们以后还能见面,保重,祝生活愉快。”

是的,他不知道该表达些什么,也不知道阿柿会不会看见,但也许,她这是他对这座城市最后的留念。

静静地站在女孩的楼下,望着那人来人往的街道,和前两天一样的时间,一样的等待,唯独没有到那个身影,看看时间,差不多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转身,离开。

一个人踏上高铁,回头看着这座城市,他突然发现,这座城市还挺可爱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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