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我们青钗楼吃的是上等珍馐,用的是陈年好酒!起码这个数!”那领头的男人对朝月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金?”朝月疑惑的问到。
那男子嗤笑一番,周围打手也都哄笑起来,“三百金!”
朝月听完眉头一挑,看着抱着她大腿的猪头,这个忙她可帮不起,三百金都够她与曦儿用多久了。
还没等她做出踢开这猪头三的动作,那猪头三忽然起身翻身骑上了朝月牵着的马匹,他转头对着那十几个壮汉做了个鬼脸,“本大爷偏不给,什么垃圾菜色还要三百金!”
“快给我抓住他!”青钗楼的几个打手见这红衣男子要跑,急忙扑过来要抓他,那男子对朝月伸出手,“愣着干嘛?还不快跑!”
朝月眉眼直跳,将曦儿抱在怀里,一把拉住那人的手,骑上了马,那男子一拉马绳,马儿在半立在空中打出个响鼻,飞速冲刺出去。
“混蛋,别让他跑了!快给我追!”
“拦住他给我拦住他......”
夕阳西下,已是黄昏,朝霞将远处一览无遗地天空染成粉紫色,像是大片绽放地灿烂地山茶花,一处河堤坡道上,一匹马儿正驮着几人徐徐前行着,男子身前坐着一女子,怀中拥着一颜如天人的孩童,若不瞧那男子鼻青脸肿的猪头脸和女子冷若寒霜的表情,倒颇似一副令人赏心悦目的画卷。
那猪头男还似事不关己一般,嘴里吹着口哨哼着歌,一身轻松的驾着马儿朝前走去,朝月伸出手将身前的马绳勒住,猪头男顿住,刚想问声怎么了,却遭到一个横踢,他直直跌下马去,在地上滚了三圈,碰了一脸尘土,朝月连个眼神都不想给,只是拉着缰绳准备朝前走去。
红衣男子吃痛的呼着气,站起身来拍拍灰又急忙跑过去拉住马绳。
朝月皱了皱眉头,“我已经救了你,你还要干什么?”
“女侠女侠!不要这么见外嘛!我们好歹是共患难的‘夫妻’恩情,你这是要上哪去,我可能与你顺路,你带上我嘛......”
“谁跟你是共患难的‘夫妻’,滚开。”朝月面无表情的回绝,一马鞭抽到他握着马绳的手上,他发出嗷嗷叫声,却又不以为意,死皮赖脸的爬上了马身。
“女侠女侠,你别看我今天被人打,我可是很厉害的,你这边方向是不是要南行,带上我,我也顺路往那边走!”红衣男子肿着个猪脸一脸谄媚的笑着,看着越发不可信。
朝月又欲一脚横踢将他扫落马下,那男子急忙一个翻身下马,与朝月说到:“女侠别这么冲动嘛,你先听我说,你看你带着个孩子,在外面很多妖魔鬼怪还有强盗土匪的,多不安全,带上我,我精通降妖御邪之术,只不过是我本人从不伤及无辜,不对平民下手,这次出来钱包遗落,与我同行的人走散才吃了霸王餐的,你就当行行好,我们作伴前行嘛......到时候找到我的同伴,钱与吃食我会还你的......”
“你会降妖?”朝月一副怀疑的语气。
那猪头男子神色陡然一变,显出一副十分自豪的模样,“别的不我敢说,降妖御邪这一块,我敢称老二,无人敢称第一!”
朝月只当他是吹嘘,用着刚刚被围殴变形的脸说出这番话来着实可信度一般,可是刚刚她瞧见那男子身手灵活,脚步稳扎有力却踏尘无痕,在上马握手之时,他手上的薄茧确实明确的显示他是个练家子,虽然不知他吹嘘有几分真假,但是有几分能力确实不假,再加上一路上确实怕会遇见之前那骨女血婴一般的恐怖妖邪,有个人当作肉盾同行也是可以考虑。
那男子瞧着朝月沉思之间,以为她答应了,便作势又要爬上马背,却又被朝月一皮鞭抽落了地。
“我都与你说清楚了,怎么还打人呢!”
“不许上马,后面跟着!”说着,朝月便拽了马绳朝前缓缓走去。
那红衣男子呆愣片刻,随即跟了上去,“我说女侠你叫什么名字,这孩子是你的娃吗?你们要去哪里?你家里几口人......”
那红衣男子跟着马屁股后面滔滔不绝说了几个时辰,朝月感觉自己都被吵得头昏脑胀,她恶狠狠的瞪过去说到:“你再多嘴我就把你嘴巴缝上!”
红衣男子急忙捂住嘴,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但也仅是一会,朝月觉得他上辈子肯定是个哑巴,这辈子才能有这么多话。
一路走了几日,这红衣男子脸上的红肿消散,竟露出一张过分艳丽的脸出来,一双桃花眼带着七分妖冶三分艳色,雌雄难辨,却透出些阴柔的英气,倒是张勾人的脸,可惜朝月从来不吃脸面这一套。
虽然这红衣男子一路臭屁自恋,有着说不完地话和用不完的口水,但实际上每次说的大多都是询问朝月和曦儿身份或者前往南边一路大概经历的城池,从未提过自己究竟要到何处去,所寻同行之人在何处,只是一路跟着,蹭着朝月的吃食,除了他告知她的名字‘封燃’之外,自己的身份和目的都提的少之又少,愚中带着精明,但这也不是朝月想去了解的,她要的就是互相无需多的理解,互相利用,到达目的地,便一拍两散即可。
这日夜里路过此处荒山,一向话多的封燃忽然沉默,说是闻见邪祟之气,朝月随他进去探路,便刚好救了一个女子,这些人似乎在做什么奇怪的仪式,而这昏倒的女子便是充当‘祭品’这一角色,封燃确实是有两下子,身如巨山,形状如同巨大的蟾蜍一般的妖邪,头上还长着四个犄角,浑身散发着浓郁的腐烂恶臭之气。
只是一瞬,封燃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把巨大的刀,一人多高,萦绕着寒气,只是随意挥舞,那妖物便化作一地残渣。
“是入了邪道的蛤蟆,真是恶心,我的‘往生’都不愿意吃这妖邪的精魂。”封燃嫌弃的摆了摆巨刃上的粘液,回头看到朝月有些疑惑的表情,便随口解释到,“这是我的法器,叫‘往生’,我一般会用妖邪的精魂养它。”随之,那刀只是被他抛上空中,便忽然化作粉尘,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封燃与她说的并无多少谎话,他确实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