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姐姐。”
“哎,怎么了?”
朝月手里拎着几个大小地物件走进了内堂,苏姐正在整理赶集买的物件,头也不回地应答着,当朝月把手里地东西递到苏姐面前时,苏姐才抬起头。
“月儿妹妹,这是作甚?”
“这几日一直在苏姐姐家叨扰,把我们当自家人照顾,这是些小小心意,希望苏姐姐收下,不要推诿。”
“我这,不必......”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都是些小玩意儿,苏姐姐你不收下我寝食难安。”
朝月打断苏姐想要拒绝地话,直接将这些物什塞到苏姐地手里,苏姐望着她片刻,瞧着她坚定地表情,只得收下了。
“你这妹子就是客气。”
苏姐打开包裹,小包裹里是将将在街上打包地胭脂水粉,以及一些珠玉簪花,“这些我甚是喜欢地,多谢月儿妹妹了。”其他的便是给海湛买的一套笔墨纸砚,还有些杂七杂八地小玩意,也足足有个二三十金了。
“真是破费了。”
“抵不上这几日姐姐的照顾,待我们寻到所寻之人,定当再了这恩情。”
这几日朝月一直忙进忙出,准备为上路做准备,在兵器铺挑了两把趁手的刀剑,又去衣料店给她和曦儿定了几套合身的衣物,将所需之物都准备齐全了,待到取货之日,便是离开之时。
这日,东西都已准备齐全,苏姐知道朝月是要南行,便烧了一桌子践行宴,一顿宴席之间,苏姐颇有不舍,一直絮叨以后朝月寻到亲人要多回来瞧她之类,而瞧着一旁的海湛,虽然曦儿对他老是不搭理,却也已经哭的鼻涕眼泪化作一团,颇有些滑稽,临行前海湛甚至要将他的‘哼哈二将’送与曦儿。
就在离别依依不舍之际,忽地从街角传来马蹄之音,随即大队人马走了过来,两个穿着官服的差役面色冷漠的走了过来,将朝月一把擒住。
“你们,你们这是作甚!?”苏姐质问着,这些官差瞧着面生,不像是神隐镇的衙役。
“你前几日是不是给‘郑氏皮料店’卖了几张狐狸皮?”其中一个官差问着被押解的朝月。
朝月皱了皱眉眼,“是我,请问我犯了什么事?”
“‘郑氏皮料店’的掌柜郑其富的女儿前几日死了,死时怀里握着你所售卖的狐皮,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各位同僚各位同僚,这位是我贱内远方前来投亲的妹妹,定是有些什么误会,这小女子,大家下手轻些。”这时从人群中窜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瞧,是穿着官差服的秦时正。
苏姐急忙走过去,一脸焦急,“这,夫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时正对苏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讲话,随即走过去对朝月说着:“对不起大妹子,这些是耀城派来的行政差役,你跟我们走一躺,把事情解释清楚就没事了。”
朝月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回头,瞧着站在不远处的曦儿,只是定定地瞧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
“苏姐姐,劳烦你帮我照顾曦儿,我去去就回。”
苏姐点点头,朝月安下心来,随即便被这些官差压着走了。
到了官府,朝月半跪在堂下,身旁放着一个担架,上面盖着白布,看那形状,似是一具尸体,厅堂之上坐着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行政官,一拍惊堂木,直直对着朝月问到:“堂下女子,你可知罪!”
“小女子不知何罪之有?”朝月直直地瞧着眼前吹胡子瞪眼的官差大人,面上毫无惧意。
“你私练邪术!勾结邪祟,害死郑其富之女郑清荷,如今人证物证具在,你还不认罪?”
朝月听罢真是想翻个白眼,凭白被扣如此大个帽子,她可戴不起。
“小女子未做之事,如何去认?”
“大胆!看来不使点法子,你是连我这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里!来人,给我大刑伺候!”
朝月皱眉,这就屈打成招了?
“大人请轻言,这定然是有什么误会,这几日这个小女子一直住在我家,三餐与我娘子同食,不可能是修炼邪术之人,请大人明察。”秦时正这时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在堂中磕了几个头,替朝月求情着。
“哼,我看你是被妖言所获,来人,传证人。”
这时从堂后走出来一个面生的女子,怯生生的不敢正眼瞧朝月,“小女子拜见各位官差老爷。”
“免礼,你且前去认一认,这是不是那日从望神山上下来的那个妖女?”
那女子不敢靠近,只远远瞧了半眼,“回官老爷的话,是她,那日我与秦家嫂子一起在溪边洗衣服,她便抱着个孩子从望神山上下来了。”
“你下去吧。”堂上的官老爷要那指认的女子下去,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瞧着堂下垂眸深思的朝月,“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讲?那望神山是出了名的邪山,常年是只见有人进未见有人出,你一个小女子,还带着孩子,若不是修炼邪术,如何能从那山上下来!”
“来人,用刑!”
左右差役拿着两把人高的刑杖走了过来,就在将将要挥下之时,却只听的堂外一声“慢着!”。
堂内人皆齐齐朝外看去。
“又是何人敢阻我行刑!”山羊胡子三番两次行刑被打断,气的咬牙切齿。
“我!”
只见门口观望的人群散开,推送出来一个身着白衣,青色丝光马甲的男子,长发树冠,眉眼如玉,双峰剑眉之间点缀着一粒红痣,一股子仙气幽然而起,腰间缠着一道白玉翡翠腰带,上面系着一块玉牌,腰旁立着一把玄色长剑,身姿如鹤,挺拔如松。
围观的人皆叹仙人之姿。
堂上老爷山羊胡子被气的一抖一抖,“你是何人?”
男子踏步而来,在朝月身边停下,身上带着一股竹韵清香,“忘归山朱雀行宫门下大弟子,元鹤归。”
只听‘啪嗒’一声,堂上刚刚一脸神气的山羊胡子老爷,手中的惊堂木直直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