喇叭唢呐,吹吹打打中,玉垚别了父皇,上了花轿,十里红妆朱雀街,她每远离皇宫一步,便难过一回,不为此后难见家人,只是,所去之处非我所想。
“新娘子来了,新娘子来了。”
殷均在府门外已等多时了,见公主来,忙去迎接,
辛夷忙掀开轿帘,“公主,我们到了,驸马来了。”
“嗯”,玉垚扶着辛夷出轿,殷均前来,那双手冷冰冰的搭在殷均的手上,按理应该是公主和驸马牵着手,可此时,她却搭在他手背上,像使唤下人一样。
“这,这公主和父母,怎么不牵着手啊”
“人家是公主嘛,天子之女,自然高人一等。”
“那这也不合礼数吧”
周围人纷纷议论,殷均此刻面露难色,玉垚才不管那么多,要不是给你死去的父亲一点面子,本公主碰都不会碰你一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辛夷小心翼翼的扶着公主进了卧房,殷均在外宴请亲朋。
“公主,您今日,是否有些过了,毕竟,也是皇上赐婚,亲封的驸马都尉啊。”
“放肆。”
“公主,辛夷错了,辛夷不敢了。”
“我只是,在这里居住,皇宫换成公主府而已,但你仍要像以前那样,我是公主,他是驸马,仅此而已,除此之外,不要让他跟我有任何瓜葛。”
“公主,驸马来了。”奶娘高兴的推开门,“公主,驸马来了,”
殷均半红着脸进来,身上带着好大的酒气,玉垚别过了脸,她从未闻到过这么难闻的气味。
殷均拿着称,想要掀玉垚的盖头,玉垚伸出手抓住称,
“等等,辛夷,奶娘,我有几句话想对驸马说,你们先出去吧”
“好好好,你们有话,你们二人说便是”奶娘忙拉着辛夷出来。
玉垚松开手,站起身来,背过去,她不想见殷均。
“公主,在下殷均”
“我知道,殷公子,我自小便没了母亲,所以有些礼数不周,还望见谅。”
“不,公主言重了。”
“殷公子,我近日总梦到母亲,虽已过守孝之时,但,我仍想为母亲尽一份孝心,想来,是母亲怪我贪玩,总在梦里责备我,你不会介意吧。”
“不,不会。”
“那就好,驸马雅量,我想,沐浴焚香一月,再为母亲念经五月,为母亲超度,也算尽我做儿女的孝心,驸马想必,不会不同意吧。”
“这,这是公主的孝心,自然是”
“那就好,天色已晚,还望驸马早些回房休息。”
“可,公主,今日是我们”
“辛夷,送驸马回房。”
“是”,辛夷在门外听到玉垚唤她,赶忙推门进来,
“驸马,请”
殷均此刻不得已,脸色铁青着,也不敢多说什么,
“那,公主早些休息,我先告退了。”
他出了门,“公主,这样,若是被皇上知道,恐怕皇上生气,又要责备公主了,况且,驸马,连公主的盖头,都没掀。”
“那又如何,我都嫁了,还要怎么样,我才不管,”
玉垚一把扯下盖头扔到地上,“辛夷,去打盆水来,我都快困死了。”
门外,一女子趴在墙头,暗暗的注视着这一切,“居然连盖头都没掀,这个长公主,看谁治的了你。”
第二日清早,尤江来报,“皇上,昨日,公主昨夜大婚,竟未与驸马同房”
“什么,”萧衍本欲生气,又转念一想,总之嫁都嫁了,她又能怎样,何况本就不情不愿,
“算了,她还是生朕的气,过些日子,她感受到驸马的好,便不会介意了。”
“老奴听说,公主要礼佛为,为崇德皇后祈福。”
“什么,她想干嘛”
“而且,礼佛的半年之内,不与驸马同房,听说,”
“还听说什么了”萧衍眉头一皱
“听说,公主昨夜,没让驸马掀盖头,驸马,连公主的真容都没见到。”
萧衍闭目,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尤江,宣旨,即日起,废除成婚时的挑盖头的礼”
“这,皇上,这盖头,一为遮羞,二为辟邪,若废除,恐会引起非议呀”
“那,便换成扇子吧,用扇子挡着,总能辟邪了吧”
“是”
“还有,为保皇嗣繁衍,每月须有一日,公主必得与驸马同房”
“这,皇上,这道诏书”
“怎么,快写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