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你尽管走,我秦坔绝不拦你。”
这回于吉没说话,抬脚就出屋去了,屋外果然没人拦住,盘龙寨的人各行其事,根本就没人看上他一眼。
于吉一直走到寨口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哪知这一看,于吉却是恼羞成怒,秦坔早就没影了,原来秦坔是真的看不上他。
时于吉恰好看见华佗出屋,见华佗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于吉心中一动。
“元化!”于吉忽然招呼了一声,华佗听声这才看来。
“于老道,你这是作甚?莫非想逃?”华佗边说边走了过来。
待华佗走到近前,于吉才道:“何须逃,那小子让我走的。”
“原是如此,那你走吧。”见于吉没动,华佗奇道:“莫非你不想走?”
于吉只道:“当然要走,不如你我同路,正好谈经论道。”
这回华佗饶有兴致地看了于吉一眼,方道:“那不如你也别走了,这儿人多,不怕山贼。”
“那不行。”见叫不动华佗于吉又问道:“你们去汉中做甚?”
华佗道:“攻张鲁,取汉中。”
“你们就这几十号人就想取汉中?”于吉惊道:“汉中张鲁的五斗米教可不全是吃米的,也吃肉。”
“我也不信,因此才跟着去看看,万一成了也好作个见证。”
见于吉只顾沉吟不说话,华佗又道:“我看你也别走了,与我同路去汉中,看看那小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如何?”
华佗两次相邀,于吉争扎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那小子欺老道太甚,若跟着去岂不遭他耻笑?”
“那倒不尽然!”华佗忽然提议道:“如果你能攻下汉中,那小子肯定会对你刮目相看,奉为神仙。”
听之,于吉惊道:“莫开玩笑。”
“不曾玩笑,你号于神仙,定有非常手段,莫要过谦!”
这回于吉没好气道:“就算我是神仙,可那张鲁号师君,善以鬼道迷惑百姓,我这手段岂能有用?”
“只你一人或许没用,但那小子手底下不是还有四大战将吗?再者主要是对付张鲁帐下兵将,岂会没用?”
经华佗这么一提,于吉一思索,其双目便越来越亮。
“有办法了,不过……”于吉道:“得让那小子来请老道,否则老道绝不出力。”
见于吉似成竹在胸,华佗便冲寨内喊了一声:“秦坔出来,于老道答应出山了。”
“你……好你个元化,你们居然合伙诈我!”突然醒悟的于吉气得面色铁青。
秦坔随叫随到,不多时便来到了于吉跟前,貂蝉也跟来凑热闹。
“于道长肯出山相助,秦坔幸甚,天下幸甚,请道长入寨叙话!”
刚刚醒悟过来的于吉正在气头上,哪怕秦坔话说得再好听,一时半会儿也消不了。
“且慢,老道有一条件,你若不答应,老道转身就走。”
“道长请讲。”秦坔似乎并不意外。
于吉瞪了华佗一眼突然手指貂蝉道:“我要这姑娘做老道的徒弟。”
这下秦坔愣了,貂蝉也愣了,而华佗则怒道:“于老道,她是老夫的徒弟,怎能再做你徒弟?不可!”
“我又没问你。”于吉得意地看了华佗一眼,而后又转对秦坔道:“如何,你应是不应?”
秦坔算是看明白了,这于吉是在拿华佗消气,可要真不答应,那可就白忙活了。
“这个……”秦坔犯难道:“骆驼,你看这事……”
“不行,貂蝉是老夫的徒弟,这事你说了不算。”
华佗一句话就把秦坔堵死了,秦坔只好看向貂蝉,向貂蝉使眼色。
貂蝉自然明白秦坔的意思,可她又不想得罪华佗,该怎么办呢?
貂蝉亦犯难道:“师父,汉中势在必得,要是没有汉中,师兄就很难一统天下了,不如您就答应了吧!”
听之,华佗不由瞪了貂蝉一眼,“哼,眼里就只有你师兄。”
“师父!”貂蝉忙道:“您啊和师兄一样重要,您就答应了吧,您是大师父,于道长是二师父,好不好嘛师父!”
乖乖不得了,这天下第一美人撒起娇来果然让人难以抵御,哪怕是天下第一神医华佗也为之一愣。
华佗没好气地瞪了貂蝉一眼没说话,见此貂蝉忙道:“谢师父!”随后貂蝉就要向于吉行礼。
哪知华佗却是突然阻止道:“慢,于老道是小师父,不是二师父。”
于吉正要反对,可貂蝉已然拜道:“小师父在上,请受貂蝉一拜!”
恰在此时,一阵咚咚鼓响突然自寨内滚滚而来,振得秦坔为之一窒,感觉心似要跳出胸腔。
貂蝉与于吉亦是如此,华佗更是伸手塞住了耳朵。
闻此鼓声,秦坔大喜,忙向寨内快步而去,华佗、貂蝉亦不落下,于吉心中大奇也跟了上去。
来到演武场,只见祢衡正抡着鼓槌敲打着一面半人高的战鼓,时典韦、张辽、赵云、常亮正目睹战鼓,耳听鼓音。
祢衡击鼓,间节殊妙,渊渊有金石声,堂堂如惊雷滚滚,急处似山崩地裂,秦坔等人听之莫不慷慨激昂,亢奋莫名。
一通鼓罢,祢衡收槌而立,其面赤红,其情神往。
“正平之技,雷声滚滚,山崩地裂,肃杀阵阵,鬼神皆惊,吾有祢正平,胜过十万雄兵!”
听秦坔击掌大赞,祢衡忙回身拱手施礼道:“主公,祢衡之技皆懒此鼓,祢衡愿为鼓吏,为主公擂鼓助威!”
祢衡请为鼓吏,秦坔却道:“祢衡祢正平乃天下名士,若用为鼓吏,是犹阳货轻仲尼,臧仓毁孟子耳,吾欲成王霸之业,岂能如此轻人耶?”
“这……”祢衡大惊道:“主公怎知祢衡怼曹操之言?”
对此,秦坔笑道:“那曹操不识贤愚,是为眼浊,不读诗书,是为口浊,不纳忠言,是为耳浊,不通古今,是为身浊,不容诸侯,是为腹浊,常怀篡逆,是为心浊。我可不想与那曹操一般六浊加身也。”
“主公你……”祢衡大惊不能再言。
“好了,不与你玩笑了,当日你怼曹操之语实在是精彩,已悄然流传矣,正平勿惊。”
顿了顿秦坔又道:“既然你自愿请为鼓吏,那我便成全你,即日起,祢衡祢正平便为吾之雷霆战鼓专职鼓吏,号雷霆鼓手,汝满意否?”
听秦坔所言,祢衡转惊为喜,忙行礼道:“雷霆鼓手祢衡谢主公赐号!”
“此鼓做成,你当居首功,加之你那击鼓神技,雷霆鼓手非你莫属。”
秦坔如此一说,祢衡却道:“祢衡不敢居功,若不是典韦、文远、子龙猎来了那无角夔牛,祢衡亦是难为无米之炊!”
“好,皆有功,大大有功!”
秦坔话罢便自祢衡手中夺过鼓槌照着那雷霆战鼓狠狠地擂了一下,咚……,好一面战鼓,声振数十里。
原来那次没追到那疑是夔牛的野牛,秦坔一直记着,自江东归来后秦坔便着典韦、张辽、赵云前去追踪,没想到还真撞见了那野牛。
如今战鼓已成,且声振数十里,虽不如黄帝之夔牛战鼓声振五百里,然却比寻常战鼓要强上数倍,秦坔已然极为满意。
不说秦坔,就连那于吉于老道都忍不住上前摸了几下雷神战鼓,口中喃喃自语:“好鼓!好一面雷霆战鼓。”
而貂蝉则瞄上了剩下的几小块牛皮角料。
“师兄,貂蝉想要一面小腰鼓,巴掌大那种!”
“你要来作甚?”秦坔奇道。
“你就说给还是不给。”
“行,那就让祢衡给你制一面!”
“谢师兄!”谢过秦坔,貂蝉忙对祢衡道:“祢先生,那就麻烦您了!”
“不麻烦,这角料做小腰鼓正好!”
却说盘龙寨突然响起震天鼓声,震得汝南城民人心惶惶,几疑山崩地裂。
“哥哥,鼓声来自于盘龙山方向,那秦坔又在搞什么鬼?”
刘备突闻鼓声本已惊疑不定,此时听张飞这么一说,刘备便接口道:“盘龙山距此十数里,若这鼓声真从盘龙山传来……二弟三弟,你们可曾见过如此雷霆战鼓?”
听了刘备所言,关羽张飞面色皆是一疑,关羽直言道:“这鼓声当不是从盘龙寨传来。”
“哥哥,不如我等前往一探,看看到底是谁敢在俺们的地盘擂鼓,让俺张飞抓到,非教他擂一辈子鼓不可。”
“好,二弟三弟,引五百轻骑,即刻出发!”话罢,刘关张三人便引五百轻骑出城往盘龙山方向搜寻而去。
不料刘关张三人这一次出动却是直接搜到了盘龙寨。
“哥哥,这秦坔好生无礼,我等亲至,他却闭门不出,真是可恨,待俺张飞一把火烧了他的山寨!”
看着寂静无声的盘龙寨,刘备目光一疑却是只顾下令道:“立即搜索山寨,每一个地方都不要放过,快!”
兵士领命当即下马三人为一组分十几组同时对盘龙寨展开搜索,数十息后,兵士纷纷来报。
“主公,山寨空无一人。”
“主公,茶壶里的水还是热的,寨内到处是仓促离开的痕迹。”
闻报,张飞当即道:“哥哥,我们追,这次定要让那秦坔尝尝我们三兄弟的厉害!”
“三弟说的好,举寨搬迁,他们绝对走不远。”关羽亦附和道。
而此时,秦坔这一边,一行数十人缓缓而行,却无丝毫紧张之感。
“主公,如此行进太慢了,要是汝南刘备追来,那就大大地不妙了。”说话的是典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