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秦坔却道:“莫慌,或许刘关张三人会追来,但刘备肯定不会让关羽张飞对我等下手的。”
“为何?”典韦不解。
秦坔只道:“刘备有关羽张飞,我亦有典韦、文远、子龙,实力不输于他。再者刘备之大敌乃是曹操,那曹操拥兵数十万,其实力是刘备的十数倍,刘备尚且自身难保,又岂会轻易树敌?”
“刘备唯有联结各方势力,方能与那曹操一搏。我等虽暂无兵卒,然,以刘备的眼光,他不会看不到我方巨大的潜力。如此,吾料刘备定会卖我一个人情,以图后报,我等无忧,只管放心前行便是。”
秦坔说的有理,可典韦还是不放心道:“主公,若是刘备不与关羽张飞同来,那又如何是好?”
于典韦此问,秦坔笑而不语,赵云见了便道:“典将军放心,刘皇叔行事向来谨慎,其二弟关羽性情孤傲,三弟张飞性情急躁,皇叔是不会放任二人行事的。”
见典韦还是不太放心,张辽亦附和道:“子龙说得不错,再说了,莫非你典韦还怕了刘关张三兄弟不成?”
“谁说我怕了?”典韦双眉一立,沉声道:“典韦巴不得他们追来,好杀他个人仰马翻!”
见典韦如此,众人不由为之一笑,与赵云同乘一马的赵杰突然说道:“师父威猛,徒儿佩服!”
“你小子,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了,就你那身板舞不了双戟,别叫我师父,你还是和你叔叔习枪法比较实在!”
“不!”赵杰突然舞了舞手中的一双桃木戟不服道:“我就要和你学双戟,您看徒儿的这双木戟可是照着师父您的乌龙火凰做的,您就是赵杰的师父,懒不掉也逃不掉!”
典韦瞪了赵杰一眼不说话,而其子典满则说道:“父亲,您就教教赵杰吧!”
“你给老子住嘴,让你习双戟你不学,非要习长戟法,老子白养你了!”
典满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引得典韦怒火中烧,典满忙低头不敢再吭声。
赵杰为何出现在此?原来当初在冀州,赵云将欲接其嫂往盘龙寨一事一说,没想到其嫂一口就答应了,这倒出乎赵云的意料之外,于是乎赵云便带其嫂及赵杰跟随秦坔到了盘龙寨。
赵杰一见典韦手上的乌龙火凰便喜欢得不得了,嚷嚷着要拜典韦为师,可典韦不答应。
典韦不答应没关系,赵杰就自个儿用木头做了一双木戟,天天拿着木戟在典韦面前晃。赵杰打定主意,非要典韦答应收他为徒,教他戟法不可。
此事赵云看在眼里,可赵云也没管,赵云不强求赵杰习枪法,也不强求典韦收赵杰为徒,师徒之事还得看缘分,若是无缘只怕难成大器。
现在看来,似乎赵杰与典韦还是有些师徒缘分的,不说其他,就典满不习双戟法偏要和张辽习长戟法这一点,只要赵杰坚持下去,他还是大有机会的。
子不随父,这对典韦或许不是一件好事,但对典满或许也不是一件坏事,此等家事,秦坔也不好插嘴,于是乎众人无话,只顾前行。
行约半个时辰,忽闻后方马蹄阵阵,转身一看,正有一队军马滚滚而来。
刘关张三兄弟果然追来了,还带来了数百轻骑,秦坔、典韦、张辽、赵云四人回身戒备,只教常亮引众人先行。
不多时,刘备军马来到近前。
刘备见秦坔毫无惊慌之色,心中不由暗惊忙勒马道:“秦将军走得如此匆忙,莫不是怕我刘备对汝不利乎?”
“非也,刘皇叔以仁义为本,量不会为我等区区几人而毁了名节,秦坔之所以离开,完全是怕惊扰了汝南百姓,令皇叔难堪。故而秦坔不辞而别,还望皇叔见谅!”
“如此说来,之前那一通震天雷鼓正是秦将军所为了?”
刘备有此一问,秦坔便直言道:“皇叔言重了,此鼓为野牛皮所制,当不得震天雷鼓之称。不过那野牛可是我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猎得,若皇叔想要这野牛鼓,我等只怕要让皇叔失望了。”
秦坔此话一出,典韦、张辽、赵云皆面色一沉,手上神兵展开,拼杀之势立成。
见此,关羽、张飞亦是紧握手上兵器,大有一言不合即便动手之势。
刘备见此忙道:“秦将军多虑了,备岂能夺秦将军之所好!”
随后刘备伸手指向前行中的一人道:“此人所背之鼓便是那野牛鼓乎?”
刘备所指背鼓之人便是祢衡,自祢衡被秦坔封为雷霆鼓手后,祢衡便执意亲自背着雷霆战鼓,寸步不离,誓与雷霆战鼓共存亡,秦坔只能由他。
“正是,背鼓之人想来皇叔当有耳闻,他便是许昌辱曹操,荆州讽刘表,江夏斥黄祖之祢衡祢正平!”
“什么?”刘备闻言大惊道:“祢衡祢正平藐视天下英雄,没想到却甘为秦将军帐下一鼓吏,实在是匪夷所思。”
“备闻祢衡鼓艺精湛,想来今日这一通天音雷霆定出自其手,备闻之若天兵骤降,果然是神乎其技,再加之声振数十里的野牛鼓,其势已然胜过十万精兵。”
“秦将军有如此机缘,备羡慕之至,羡慕之至啊!”刘备边说边看着背着雷霆战鼓越走越远的祢衡,其神态相当复杂。
见此,秦坔便道:“皇叔谬赞,不知皇叔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啊?”
听秦坔发问,刘备这才回过神来忙道:“哦,备此来只为送秦将军一程,别无他意!”
“原来如此,秦坔感激之至,皇叔如此有心,秦坔日后当应皇叔一请,皇叔以为如何?”
“如此,备得君此言,亦胜过百万精兵,备感激之至!”刘备话罢便拱手深深一揖。
秦坔亦拱手回礼道:“既如此,秦坔告辞,皇叔无须再送!”
“秦将军请!”
客套一番,秦坔便引典韦、张辽、赵云勒马转身而行。刘备一直目送秦坔一行人离去,久久不愿回军。
“哥哥就是心善,多好的一面雷霆战鼓啊,本该夺来!”
“就是,不如复追之,关羽定然一刀劈了那祢衡,夺了雷霆战鼓来献哥哥!”
对此,刘备却道:“二弟,三弟,这战鼓虽好,然其只是一面死物,可怕的不是这面战鼓,而是战鼓的主人。”
“若为一战鼓而与其主为敌,是为不智。当下我等的大敌是曹操,对于秦坔,我等当联而用之方为上策。”
却说刘备回军汝南,闻报曹操与袁绍战况胶着,刘备便心生一计,遣使联接江东孙策,欲合兵奇袭许昌。
孙策早有攻许昌之意,刘备使者道明来意,孙策即率太史慈、周泰、程普、黄盖引精兵两万往汝南与刘备会合,欲袭许昌。
就在孙策发兵之际,秦坔等人亦进入了汉中界地。
汉中,自古乃兵家必争之地,汉高祖刘邦得汉中进而一举平定天下,奠定大汉四百年基业,有‘天汉’之称。
这一日,秦坔一行人行至观尔岭山脚,时人困马乏,众人便下马将歇,就地而坐。
貂蝉见一块磨盘般大的石头,挺是平整,便不假思索地一屁股坐了上去。
华佗见了却是白眉一抖忙道:“貂蝉不可,快起来!”
“怎么了师父?”貂蝉不解道:“这石头坐着挺舒服的!”貂蝉一边说一边抻手揉揉腿,根本就没有要站起来的意思。
见此,华佗忽然上前一把就把貂蝉拽了起来。
“师父,您怎么了,哎呀,徒儿糊涂,师父您坐!”貂蝉还以为华佗要坐,便忙请华佗坐。
可华佗却道:“老夫可不敢坐,你可知此石之由来?”
“由来?师父您是说这块大石头大有来头?”貂蝉这么一问,秦坔等人便都看向了华佗。
这回未待华佗说话,于吉便抢先道:“此石确实大有来头,乃汉高祖刘邦磨剑之石。”
见秦坔、貂蝉等人一脸的惊奇,于吉便接着道:“当年高祖刘邦行军至此,人困马乏,歇马之余,高祖刘邦便以此石磨剑。”
“你们看,那儿还有两块大石头。这两块石头本为一块,乃是被高祖刘邦一剑劈为两半所至,是为试剑石。”
顺着于吉所指,不远处还真有两块大石头,剖面平整,还真像利器所至。
“咦,还真是!”秦坔上前摸摸那块一分为二的大石,啧啧称奇。
相对于秦坔的随意,赵云等人则拘谨许多,未敢乱动。
摸了摸试剑石,秦坔又去摸了摸那磨刀石,这磨刀石还真有磨过的样子。
秦坔的脑海中不由拼凑出四百年前刘邦在此磨剑劈石的样子,忽然,秦坔呛地一声抽出了随身雨痕剑。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秦坔突然一剑就劈向了那块磨刀石。秦坔动作太快,华佗阻止不及。
咔嚓,剑过石分,好好的一块磨刀石竟被秦坔一剑劈成了两半。
众人眼看着高祖刘邦的御用之物就这么让秦坔给毁了,一时愣愣地谁也不说话。
“哇,师兄,你这把剑太厉害了,不比高祖刘邦的宝剑差啊!”唯有貂蝉没愣,反倒是一脸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