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
身后几个汉子悄悄围了上来,“公子,还请和我们走一趟吧。”一个汉子笑眯眯的道。
郭嘉扯了扯嘴角,一摊手,无奈的道:“好吧好吧,一道就一道吧,我又不逃。”
刘缨一众人快速略过拦路的郭嘉,剩个张飞蹲在原地纠结着,面色不善的看着将要被带走的郭嘉。
“你这小子,俺都要被你害死了,这下好了,程昱那个老头肯定又要找我了。”
郭嘉看着怒气冲冲的跑来的莽汉,撇了撇嘴:“傻子,你又没惹出什么祸,怕了个啥。”
正待张飞想好好教训教训这个蛮横的臭小子,一旁的汉子恭敬的道:“张将军,还请莫要让我等难做,还是请您先去赴宴吧。”
张飞讪讪的笑了笑,对于这些人他还是有些了解的,不是惹不起,而是不划算。
“算了算了,俺以后再找你清算。”撂下最后一句场面话,张飞飞也似的跑向了青庐方向。
“这家伙倒也是有趣。”郭嘉喃喃着,跟着这几个汉子走到了一边。
......
刘缨过了两人,渐渐放缓速度,队伍重新回到先前的庄重肃穆之中。
越离得近,刘缨就越觉得平静,等到了能看见青庐的时候,甚至是能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缓慢不断的跳动着。
“仲德,接下来要干嘛?”刘缨忽然吐出一口浊气,出声问道。
程昱不敢怠慢,立刻不假思索的道:“主公只需进去拜过天地,祖先及蔡大儒即可,其余琐事都交由属下去办就行了。”刘缨深深呼了一口气,下了马,再度掸了掸衣袖,沉声道:“走,去会会他们。”
程昱:“???”
刘缨尴尬一笑,轻咳两声,瞬间觉的有些糗,不再说话。
刚刚接近青庐,就见着两列人侍候在左右。
刘缨又擦了擦额头的汗,整了整衣冠,努力在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穿过队列。
进入了青庐,堂中间的蔡大儒身着玄色长衣,神色肃穆,目光炯炯的盯着进来的一众人。
“今日乃吾儿出嫁,与诸位庆!”蔡邕起身高声道,两边齐声高呼,一道身着玄色嫁衣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吾家小女蔡琰与刘氏锐谨结为连理,与诸位庆!”两边再度欢呼。
程昱躬身上前,高声道:“二位请上前。”刘缨乖乖的走上前和新出来的蔡琰并排而立。
“一者,拜苍天后土。”程昱严肃的道。两个人转身,在两侧亲朋下属祝愿的眼光中,深深的朝着外面一拜。
“二者,拜先祖英灵。”程昱再度高声道。二人再度向着请出来的牌位躬身一拜。
“三者,拜父母高堂。”程昱庄重的道。座上只有着蔡邕一人,两人朝着蔡邕一拜。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程昱念着刘缨给的誓词,蔡邕喝过二人奉上的茶水,目光复杂。
听着誓词,蔡邕忍不住感叹道,“老夫此生曾为官一方,士林中亦有些许薄名,唯有小女放心不下,今日将她托付给你,切莫折了她的一番心意。”
刘缨脸色严肃,沉声道:“弱水三千情独钟,繁华碧落生死共。我刘缨愿娶蔡琰为妻,日后无论富贵困顿,愿不离不弃,生死与共。”
身旁的佳人娇躯一颤,蔡邕也是一愣,深深的叹口气,端着茶水轻轻抿了一口:“去吧,日后再无蔡家女,只有刘氏妇。”
刘缨携着蔡琰,恭敬的一拜,轻轻拉着她的手,带着她来到门口的马车边,微微向上一托,墨色的车上就多了一道曼妙的身影。
刘缨上了马,转头望了眼车上隐隐映出来的人儿,心中突然就定了下来,就像是有了着落。
先前四海之大,何处皆可为家,现在却有了一个固定的地方,虽然看上去是被束缚了,但实际上如何,只有到了那一步的人才知道。
黄昏时分,等刘缨接回蔡琰之后,大宴正式开始。觥筹交错,人声鼎沸,杯盘狼藉,直至华灯初上依旧没有停歇的意思。
“主公,来来来,俺敬您一杯。”张飞撸起袖子,捧起酒坛子,高声道。
刘缨也是来者不拒,也是豪爽的提过一个酒坛,酒坛重重的一碰。咕咚咕咚的直接灌了下去,喝完重重的一咂嘴。
“好,今日来者不拒,我就赐诸位一场大醉。”酒至酣处,刘缨狂放的道。
刚刚就要躺下的张飞一个激灵又跳了起来,高声嚷嚷着:“谁在放狂言,俺老张可还没醉呢。”
于禁一脚踹了上去,将这个迷迷糊糊的莽汉又踹回了地上。高声道:“末将于禁今日助主公新婚大喜,请。”说着,一口将酒樽的酒一饮而尽。
刘缨笑呵呵的受了这一杯敬酒,转而又是一杯。
但他眼尖,一眼就瞅见了躲在一旁的黄忠。
“诸位,今日我刘缨大喜之日,感谢诸位到来。”刘缨高声道,遥遥的端起酒樽,对着底下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而后一饮而尽。
待得场中安静下来,刘缨继续道:“能至今日,离不开诸位的帮助,其中有几位不愧是我肱骨之臣。”
在场的下属通通竖起了耳朵,满脸期待的看着台上的刘缨。
“其中,满伯宁,程仲德,张翼德,于文则,典泰峦更是以命相护!但还是有些人被诸位遗忘,但是孤绝对不会忘!”
刘缨高声宣布着,语气激昂而澎湃:“荆州虎将黄汉升可有人记得?孤领兵在外,汉升不张其势,不现其功,奋死效力而不言,运筹策,居前线。此后青州兵划出一营,交由汉升管制,毛孝先往而助之。”
“主公......”这个向来沉默的中年人再也无法沉默了,上前‘噗通’一声单膝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我黄忠蹉跎半生,真没想到今生还能得遇明主,真三生有幸。”
刘缨扶起这个已至不惑之年的壮汉,笑道:“令郎久疾缠身,颇有不变,但我已寻得当世名医张仲景先生,不日就将抵达清河县。如若张机神医不能治愈,孤便再找华佗,只要还有希望,故就是寻遍天下也会治好令郎。”
不仅仅是黄忠感激涕零,就连在场的各位都是泪流满面,有如此主公,何不为之效死!
......
又是一番畅饮,在场的文臣武将无一幸免,就连素来养生的程昱都是小酌了两杯。此时正半倚在案几旁,靠着烛火,微微的打着鼾呢。
刘缨甩了甩脑袋,脑中的昏昏沉沉顿时消散了不少。踉跄着走了几步,刘缨渐渐清醒过来,轻笑着看了眼醉在地上鼾声如雷的张飞,也不去管赶来收拾的家丁仆役们,摸索着朝着后院张灯结彩的屋子走去。
推开了房门,刘缨悄悄的唤了一声:“昭姬?”
蔡琰转过身,俏丽的容颜映现在烛光下,水嫩嫩的,惹人爱怜。
刘缨轻咽了一声,也不慌,坐到了新房的床上。
“从今夜起,你就真真正正的是我刘缨的妻子了。”他兴奋的道。伸手揽过她的纤腰,只感觉入手瞬间肌肉都绷紧了。
“放轻松。”刘缨不急,自己贴了上去,悄悄的咬着晶莹的耳垂,轻声的哄着。
蔡琰紧张兮兮的感受着咸猪手的侵扰,但却没有伸手打下。从今日起,她就为人妻,生死相依,至死不渝。
“夫,夫君,”蔡琰轻声道,刘缨的动作一下放缓了,好奇的看着她。
蔡琰咬了咬下嘴唇,有些害羞的糯糯道:“请怜惜妾身。”
刘缨瞬间来了精神,这一夜,瓜熟蒂落;这一夜,破茧成蝶,其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
清河王大婚的流程一下子传遍了天下,其中即兴所作诗歌传唱甚广。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和“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句传唱更是久远,令无数青年男女为之断肠神伤。
......
翌日一早,蔡琰悠悠醒转过来,看着这个搂着自己的男人不禁俏脸一红,忍不住暗啐一声,但转眼间又忍不住摸上了他的胸膛。
“哎呀。”一声轻呼,纤手被一下捉住了。
刘缨缓缓睁开了眼睛,满是笑意的看着这个依旧是有些害羞的女子,忍不住一口吻了上去。
“这只手不老实,被我捉住了,以后就是我的喽。”他调侃道。
蔡琰气鼓鼓的看着这个坏家伙,抽了抽手,没抽动。有些生气的道:“殿下莫不是一直在装睡,骗我不成?”
刘缨眼睛依旧是带着笑意,但右手确实搂紧了她,低声道:“你应该叫什么?不要好好i想想吗?”
蔡琰脸色一红,昨晚没觉得,但今天一早竟然觉得分外扭捏。
刘缨也不急,父母早丧,府中他最大,新婚之日晚些起也不会有人敢嚼舌根。
“夫,夫君。”蔡琰纠结了半天,最后有些害羞的唤了声,又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闷的声音传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