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时任太常的刘焉上禀皇帝,撤除刺史之职,改换州牧,由宗室中德行俱佳,忠心耿耿的大臣担任,以此巩固皇室地位。
是年,上使以刘焉为监军使者、益州牧,封阳城侯,命其前往益州逮捕前刺史郗俭,整饬吏治。因为道路不通,刘焉暂驻在荆州东界。黄巾军首领马相杀郤俭,于益州称帝。但益州从事贾龙随即击杀马相,而后贾龙迎刘焉入益。
是年,刘表领荆州牧,单骑入荆州。
是年,刘缨领兖州牧,声震一方。
“......”
中平六年初,刘宏崩,讣告传至天下,举国哀悼,都城人人披麻戴孝,洛阳进入白色孝服的浪潮。
后宫中,“皇后娘娘,不知先皇可曾留下遗嘱?”大将军何进屏退左右,低声问道。
何皇后脸色阴晴不定,原本秀丽端庄的容颜蒙着一层阴霾:“陛下临走时嘱咐常侍蹇硕立皇子刘协为帝,说辩儿行为轻佻,无帝王之形。”
何进脸色一沉,顿时心慌了。“妹妹,怎么办?若是刘协登基,我何家绝无幸存之理。”他焦急的问道。
何皇后看着眼前的这个兄长,当初就是她把他捧上大将军的位置。好在他也争气,平日里虽然无功,倒也无过,只是天天和那些个世家子弟搅在一块,让人有些放心不下。不过现在看来,能混在一起倒是有些用处。
她不放心的四处查看一眼,伸出纤细的右手,轻轻招了两下,轻起朱唇:“陛下立刘协为帝,我等毫无办法。但是......”
何皇后再次环顾四周,低声道:“若是蹇硕假传遗诏,篡改先皇意愿,兄长可敢举大事拨乱反正,以正朝纲?”
何进悚然,惊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妹妹,深深的咽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当,当真别无他法了?”
何皇后睨了他一眼,眼神闪出一丝狠厉:“兄长,此事若成,我何家就将进入和吕家,窦家一样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世代都不用屠猪沽酒,你想好了吗?”
何进眼神闪出浓浓的渴望,只有得到的东西才害怕失去,过惯了好日子,再想回到那种穷苦困顿的生活,打死都不想了。“你说吧,该怎么办?”他沉声问道,内心已经下定了决心。
都城洛阳的的上空悄悄的蒙上了一层乌云,黑压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兖州,清河王府。“主公,刘宏已经殡天了。”满宠侍立一旁,有些兴奋的道。
刘缨摘掉手上绑着的袖纱,轻轻嗯了一声。“主公是不高兴吗?”满宠迟疑的问道,不复之前的激动。
“倒也不是,”刘缨淡淡的解释道,“不管怎么说,他对我虽有些利用之意,但还是颇为宽宥,现在只是有些触动罢了。”
转过了身,刘缨望着满宠,转眼四年过去了,自己开始蓄胡子,伯宁已经有了一撮胡须:“伯宁,待你出去之后,可万万不能像刚才一般。”
满宠郑重的点点头,神情严肃起来:“但是主公,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刘缨坐了下来,摩挲着下巴,不在意的道:“让他们闹去吧,管他们干什么,到时候有人找上来,就说外封之臣,无当今陛下圣谕,不敢提兵入京。”
摆摆手,话锋一转,刘缨望向满宠:“倒是先前的那些青州黄巾兵的事安排好了吗?”
满宠也有些苦恼,神情沮丧:“主公,真不是属下推卸责任,但那些个青州兵军纪涣散,实在不成体统,况且操练时间每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哪怕属下对他们加以惩戒也依旧是无济于事。”
刘缨轻‘哦’了一声,有些个纠结,青州兵带甲之士十五万,若是能如臂驱使定是一笔不小的收获。
“兖州地界狭小,青州虽在掌控之内,但名义上却并非我等管辖。从以前的青州黄巾兵中抽调出五万编制成军,其余青壮每年的九月兵役操练继续。”
顿了顿,刘缨继续道:“日后这支部队就叫青州兵,汉升为青州兵统帅,节制一切事物。另外毛玠任参军,协助汉升。还有......”刘缨取出一卷书简,交给满宠,“让他按照这上面的方法试试,你也可以看看。”
满宠好奇的接过书简,书简没打上结扣,直接就散开了。满宠慌忙整理起来,一眼就被上头的几个字吸引住了,“荣誉,重武?”他起了兴趣,低头直接看了起来,一下就沉入书简的奥妙之中。
一卷书简愣是看了小半个时辰,看完依旧是意犹未尽的样子,神情激动的道:“主公,不知此书简是何人所作,其中练兵之法颇为玄妙,哪怕是那些看不懂的集体荣誉也好像是很有道理,此人若是还在,万万不可放过。”
刘缨一滞,喝到嘴的水差点喷了出来,脸色古怪的看着他:“此书简就是我所创,伯宁还有何想法?”
满宠一愣,大喜,拱手拜道:“主公大才,宠此生能追随主公,虽死无憾!”
刘缨连连摆手,饶有兴趣的讲解着自己结合《太平清领道》和梦中所记而创作出来的练兵之法。
“战者,当一往无前,奋勇当先。其心中必有烈马奔腾,所以当以荣誉感驱使,辅以财务官位,当予士卒之便利,军属之殊荣,方有鏖而不怨,战而不疲,遇战不殆,能征善战之士!”
“而后军中属吏必通军事,若一无所知者,只可作战,不可插手指挥。军中自百夫长起,逢战必知所以,军阵可散,但军心不乱。”
“其重中之重在升晋之途,军中士卒,但以军功论处,若有伪造,捏造之事,当以军法处置。逢战必上,奋勇当先者赏:遇战藏匿,怯战后退者罚。”
“此上三点就是我的一些体悟,不知伯宁高见?”谈及军事,刘缨正色道。
满宠满脸狂热:“主公之见深得练兵精髓,可在军中大肆推行。”刘缨摇摇头,坚持道:“此想法此前从未见过,虽无害处,但也需斟酌而行,所以先在青州兵上试点推行,如若有所成效,再推行全军亦未可迟。”
满宠连连点头,告了个罪,抱上书简就往府外赶去。
刘缨站起身,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干劲太足。不过若都是像贾诩那个老狐狸,老油子一样倒也不太妙了。他如是想着,一边朝着别家小院走着,一边打起了老狐狸贾文和的注意。
“家主。”正走着神,身前忽然传来一声轻呼。刘缨定睛一看,笑了起来:“小邹,你不去陪着赵伯,到这来干什么?”
小邹翘起了嘴巴,有些不大乐意的样子:“是赵伯让我来的,他让我好好照顾好未来主母,看看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没有。家主,你是不知道,赵伯最近染上了风寒,咳嗽的严重了理。”
刘缨一愣,皱起了眉头,气势一下就露了出来,周边的鸟雀仿佛都知道怕了,不敢再呱噪。“哼,这个赵伯,让兖州最好的医馆的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看。告诉他,事不必亲历亲为,些许小事就交由小厮去办,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好好休养。”
小邹连连点头,义愤填膺的样子:“好的,家主,我这就去告诉赵伯。”
刘缨看着她窈窕的身影渐渐跑远,突然间就有了些新发现。“好像小邹的确是挺好看的。”他摩挲着下巴的胡须,有些惊奇。
正当他陷入‘沉思’之时,院中传来了悠扬的琴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一曲听罢,刘缨迈步走了进去,笑道:“昭姬为何琴声中似有心事,不妨和我说说?”刘缨直接走向院后的凉亭中,掀开遮挡的幔帘,笑眯眯的看着素手抚琴的佳人。
“殿下说笑了。”蔡琰一滞,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看了眼刘缨,一下又低下了头。“似乎,殿下好像更加成熟,有魅力。”她脑海中不由闪过这么个念头,转眼就被甩出脑海,摸了摸脸,好像还有些发烫。
刘缨含笑看着这个眉眼带羞的佳人,不由莞尔,直接就对坐而下。端起放置的茶具,轻轻抿了一口。
“殿下,那是......”蔡琰一声轻呼,秀手轻捂小嘴。
刘缨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她,慢慢的道:“我还差个夫人,昭姬可有合适的人选?”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袭上蔡琰的心头,颇有些气愤的道:“殿下可是有张宁姑娘作伴,当然就选她了。”
望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刘缨起了些促狭之意:“张宁当真可为正妻?”
蔡琰偏过头去,一副不屑置喙的模样,但是脚下却是像生了根一样,怎么也无法迈出一步。
刘缨站起身,轻轻走到她的身后,也补顾她的挣扎,双手环抱着,嘴巴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可是我有个更好的人选,我觉得我抱着的才是最好的,昭姬觉得怎么样?”
瞬间,怀里没动静了,刘缨低头一看,害羞的蔡琰都快把头埋进自己胸前了。“都,都随便了......”细弱蚊蝇的声音从胸前传来出来,害羞又惹人怜爱。
刘缨轻轻拂过她的长发,柔声道:“那我等会就去提亲如何?想必蔡大儒不会不同意的,到时候我们就能长久的在一起了。”
蔡琰一下探出了小脑袋,有些迟疑:“不若等殿下行过冠礼再做打算如何?只要殿下心中有我就行。”说着,小脑袋又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