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公,我们何时出兵?”满宠迫不及待的问道。
刘缨笑了笑,摆摆手:“不急,晚间我设下宴席,到时候大家一起商讨。”满宠赞同的点点头,刘缨似有感慨:“倘若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定天下,我刘缨就是身死又何足道哉。我也没什么能做的,只希望能尽可能减少百姓和士卒的伤亡了。”
满宠顿时肃然起敬:“主公高义。”刘缨挥挥衣袖,笑着道:“这哪里算什么仁义,不过是做人的基本要求而已。”欠了欠身子,刘缨有些困倦了。“主公,我忽然记起手上还有两起案子要办,我就先回衙门了。”满宠见状,躬身道。
刘缨也没挽留,摆摆手:“行吧,你有事你先去忙吧。晚上记得来赴宴。”满宠点头应下就转身出了书房。
刘缨呆了没一会,收拾好书简,就朝着卧房走去。“典韦,刚才我说的话你都知道了?”一直矗立在门口的典韦挠挠头,有些迷糊:“主公是要处理赵管家吗?”刘缨一愣,一头雾水:“赵伯好好的,我处理他干嘛?”
典韦更迷惑了,迟疑的道:“那为何刚才主公对赵伯发那么大火?”刘缨语气一滞,无所谓的摆摆手:“不用管那些,你告诉赵伯晚上我要摆宴,规模不大就是十多个人,让他准备一下。”典韦内心还是不解,但晃晃脑袋不去管那么多,恭声应下了。
话说天下间最不缺的就是长舌妇,那些喜欢家长里短的人,在八卦这种事上,不分性别的。“你听说了吗?赵老头被家主骂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小声的对同伴道。同伴一脸的不相信,笑道:“你可别胡说了,赵老头可是府上的老人了,家主会骂他?”
小厮急了,拉了拉同伴的袖子,低声道:“当时我就在院门外当差,家主发了好大火,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后来赵老头都是耷着个脑袋出去的,那样子别提多有多爽了。”这小厮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同伴来了兴趣,四处看看,低下头一脸八卦的问道:“那赵老头是犯了什么事啊?至于这样?”
小厮端起了架子,直起腰板,那同伴附耳凑上去。小厮‘哼哼’两声接着道:“我告诉你,赵老头可是太蠢了,他把持权利,擅自做主,威逼家主的贵客,你说他能不被骂吗?”同伴眼神里闪着光,有些兴奋的道:“你的意思赵老头失宠了?”
小厮昂起了头,像是自己得到重视一般:“那可不,你看他以后还神气的起来不,年纪那么大了,家主赶明就给他撤了。”两人兴奋的讨论着,你一言我一语,感觉下一个管家就是他们了。
很快,赵管家失宠,明天就被家主撤掉的消息传遍了下人的圈子。有的不屑,有的不信,有的目光闪烁,有的野心勃勃。唯一一如既往的可能就是赵管家自己了。
“管家爷爷,你被家主训斥了?”小邹气喘吁吁的来到赵伯的院子,小脸因为奔跑而红扑扑的,但依旧掩盖不了脸上的担忧。赵伯干瘪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但转瞬即逝,“你不好好此后家主,跑我这干什么?”赵伯质问道。
小邹下意识的道:“家主休息了。”转而又摇摇头,急切的道:“爷爷,这肯定有误会,我去帮你和家主说清楚,他一定会谅解的。”赵伯真的露出了笑容,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摸摸小邹的脑瓜:“是不是那群奴才又嚼舌根了?一群天杀的东西,不想着好好干活就知道想些没用的。”说着,赵伯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伸出拐杖,重重的敲在地上。“走,我倒要看看又是哪些狗东西。”
说着,赵伯率先走出了屋,小邹拗不过,只能一脸担忧的扶着赵伯。“赵乙,孙丁。这次又是哪些不开眼的东西?”颤颤悠悠的走出门,赵伯开口道。门外两个像雕像一样的小厮恭敬的道:“赵爷,名单都在这了,您过目。”赵伯伸出枯瘦的右手,接过黄巴巴的纸,上面寥寥草草写着几个名字。赵伯微微点头,没什么表示,又颤颤悠悠的向前走,前方不远就是下人住的大杂院子。
典韦依旧是背着两把铁戟,等他到赵伯小院到时候,竟然发现空无一人。“典护卫,管家应该在杂院。”当他走出去的时候,守候在院外的小厮说话了。典韦下意识的点点头,下一秒就感觉不对劲,手瞬间就摸向腰间,那里别着几柄小戟。
那小厮就静静的站在那,一动也不动,仿佛一点也没注意到典韦此刻危险的动作。典韦皱起了眉头,原本粗犷的脸就更加像大猩猩了。“你叫什么名字?”典韦手拿了下来,用手指捅捅眼前的奇怪的小厮。
“赵乙。”过了好一会,小厮才开口道。典韦打量了这个奇怪的小厮,长得普普通通,头上也是带着个家丁帽,唯一有些不同的就是面无表情,双眼无神,看过去就是一汪死水,典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抱拳道:“多谢。”转身就朝杂院方向走去。
还未走到杂院,典韦就隐隐听见里面传来的讨饶声。典韦迟疑了一下,直接就在门口喊道:“赵伯,我是典韦,主公有事找你。”里面的赵伯顿时起了身,也不理会皮开肉绽,跪了一地的小厮们,径直走向了门口。
“典护卫。”赵伯躬身略微低头,算是打过招呼。典韦也不啰嗦,直接道:“赵伯,主公晚上夜宴满宠他们,大概十多个人的样子,让你提前准备一下。”赵伯稍稍睁开了眼睛,腰弯了下去,恭敬的道:“烦请典护卫转告主公,老奴一切都会办的妥妥当当。”
典韦微微点头,转身就想离开,但想了想,又回过头道:“赵伯放心,主公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赵伯回转的身子一滞,有些发愣:“典护卫在说什么?老朽有些不明白。”典韦语气一滞,尴尬的摆摆粗壮的胳膊,瓮声瓮气的道:“没事,我说着玩的,赵伯莫要忘了主公的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