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朝着刘缨的卧房走去,越想越觉得不得劲,“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难不成是俺的错觉?”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苦巴巴的样子,活像一直掰不开玉米棒子的大黑熊。
典韦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就坐在刘缨房前的台阶上陷入沉思。‘吱呀’一声,刘缨推开了房门,伸了个懒腰,用脚徊了徊地上的典韦,出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样子。”典韦赶忙站起身来,惴惴不安的道:“主公,我刚去找赵伯,发现他正在惩罚下人。”
刘缨好奇的道:“怎么了?莫非那些下人有什么隐情?”典韦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我不是,我的意思是,赵伯在惩罚下人,很严重的。”刘缨无趣的摆摆手:“惩罚下人怎么了?他是管家,这些管理下人的活本来就是他该做的。哪怕是有些严重,也肯定是事出有因的,别想那么多。”说着,刘缨拍拍典韦厚实的肩膀,也不搭理他,摇头晃脑的又走进卧房换衣服去了。
剩个典韦站在原地,有些迷茫。“看来真的是我产生幻觉了。”喃喃道,典韦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壳。
晚间,王府灯火通明。“来,诸位,这杯是我敬大家的,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多亏了诸位,才把清河县发展成现在的模样,我刘缨在此感谢诸位的鼎力相助。”刘缨站了起来,端起酒樽一饮而尽。底下的人纷纷附和。“主公好酒量。”“都是主公领导有方......”
刘缨笑着,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手轻轻摁,全场顿时寂静下来。“诸位,此番进洛阳,陛下准我组建一支万人的队伍。”说到一半,刘缨突然止住了话风,神秘的笑了起来,底下的文官儒生还好,那些武将的眼神顿时火热起来。
“这支队伍将由于禁率领......”刘缨再次止住了话,吊足了那些武将的胃口。“但是其中具体任命,我不横加干涉,全看诸位的表现。”说着,刘缨转过身,让出背后的屏风,手一挥,充满蛊惑意味的声音传入席上众人的耳朵:“大家都知道我清河县边有一伙盗匪,为首之人名叫昌豨。这一伙人无恶不作,坏事做尽,这次我就打算铲除他们,为民除害。”
刘缨话音未落,一个粗犷的,极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王爷莫怕,俺老张帮你取了那昌豨那厮的狗头。”刘缨一惊,连忙朝出声那人望去,此人虎背熊腰,豹头环眼,脸黑似炭,还满脸的络腮胡,须发皆张。
刘缨大笑,端起盛满酒的酒樽,走到这人面前:“壮士,未请教尊姓大名?”那汉子还未来的及说话,毛玠出声道:“主公,此人名叫张飞字翼德,卑职路过涿郡时偶然结识,实乃当世之虎将,此番我特意带他前来拜见主公。”
刘缨内心震动,一把抓过张飞的手,大笑道:“既然连孝先都赞不绝口,那阁下定有超世之才,来,请满饮此杯。”张飞毫不客气,接过酒樽一饮而尽,擦擦嘴,豪气的道:“王爷想取那昌豨的头颅,俺老张这就替您取来。”
刘缨摆手,拉着张飞的手就朝上首位走去:“翼德兄坐,之前我不知有翼德你这样的将才,竟然让你坐在末席,是我的不对,来,这座位,你我同坐。。”说着,刘缨将袍子下摆一掀,露出半个座位来。
哪怕是张飞这样的粗神经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小声’道:“王爷厚爱,俺还是坐下去吧。”刘缨死死的攥住张飞的大手,对着席上的众人道:“诸位有所不知,我今日于梦中变成一只老虎。”满座哗然,刘缨继续道:“但更神奇的还在后面,我竟肋生双翅,展翅翱翔。之前尚有不解,如今看来是应在翼德身上了。”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
满座像是炸开了锅,纷纷议论着。张飞也有些懵,酒站在刘缨身边,手足无措。刘缨再次双手虚摁,满座都安静下来。“诸位若是不信,我愿意与诸位打个赌。”满宠,于禁一众纷纷盯着刘缨,刘缨淡淡一笑,大声宣布道:“今日若是有人能胜过翼德,那军队的副统领就是他的,我刘缨绝无戏言。”
刘缨回头看了眼张飞,笑着问道:“翼德,敢一战否?”张飞瞬间回过神来,看向刘缨的眼神中多了些不明的东西,豪气道:“固所愿,不敢请耳。”刘缨抚掌大笑,领着众人走出了屋外。“诸位将军,谁先与翼德切磋一下?”刘缨开口道。
底下也是大胡子的将军跳了出来:“回主公,卑职不才,愿意领教这位的高招。”刘缨笑道:“不错,不愧是我刘缨手下的人,勇气可嘉,你叫什么名字?”那个大胡子有些激动,大声道:“回主公,卑职吕国。”刘缨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的道:“此战无论胜败,吕国这个名字都会在我心中。但切记,都是自家人,莫要伤了和气。”说道最后,刘缨表情很严肃,对着两个人。
张飞认真的点点头,大嗓门嚷嚷道:“吕将军,那咱们就不动刀枪,只凭拳脚如何?”吕国卸下随身的配饰,轻装上阵,大声回道:“好,就依阁下所说。”
两人摆开架势,上来吕国试探性的挥了一拳,张飞丝毫不让,以掌接拳,这一拳正中张飞掌心。但刚一搭手,吕国就觉得不对劲,这一拳不像是打在肉掌上,反而像是轰在了墙上,隐隐从骨节处传来些疼痛。吕国有些不信邪,再次挥出两拳,张飞连闪都没闪,硬生生接下两拳。吕国有些无奈了,这是已经放水了啊,要是一上来就猛攻的话,此时此刻自己都已经躺在地上了。
吕国内心有些丧气,纵身一跃跳出了圈子,双手有些怪异的一抱拳,敬畏的道:“壮士,我服了,不愧是主公梦中之人。”说着,转身朝刘缨拱手道:“主公,卑职输了,恭喜主公获此猛将,真乃如虎添翼。”
刘缨哈哈一笑,双手虚扶:“吕将军过谦了,来,请满饮此杯。”张飞一脸骄傲的站在一旁,终于有人看不过去了,“那厮,我来领教领教。”说着,一个身材偏瘦削的身影站了出来,但下场没几个回合就被张飞打倒在地。
又连续上了好几个人,竟都没走出十个回合。一时之间,张飞风头一时无两。这不,张飞一眼就瞄上了站在刘缨身后的壮汉。张飞双手一抱拳,恭声道:“王爷,我可否与您身后之人一战?”刘缨心里有些不喜,表面笑着让出一个身为,对典韦问道:“典韦,可愿与他一战?”典韦抬头看了眼张飞,摇摇头。
张飞一下就怒了,本来就是见猎心喜,没成想人家都看不上他。面对着刘缨,他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为何不敢与我一战,难不成是怕了我了?”典韦这次认真的看着张飞,神情无比严肃:“我是主公的护卫,负责保护主公安危,岂能为了这意气之争而抛下自己的职责。”刘缨拍了拍他的肩膀,内心有点感动。
张飞一时之间语塞了,羞红了脸,双手抱拳,恭声道:“此番是我不对,俺向你道歉,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说着,张飞重重的跪倒在地,一叩首,认真的道:“涿郡张飞张翼德拜见主公,倘若主公不嫌弃,愿效犬马之劳。”
刘缨大喜,做这么多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么员将才吗?他赶忙上前,一把把张飞搀了起来,放声笑道:“天下英才尽入吾毂。”
这一夜,宴席一直到很晚才散,从此清河县就流传着天命之人的说法。清河刘氏,上承天命,梦中有神人教授,白日里就有贤才投奔,一时之间,在清河县这个小小的地方,刘缨的威望达到了顶峰。
“主公,昨日睡的可好?”大清早,程昱就敲门进来了。刘缨放下手中的书简,赶忙迎着程昱坐下,笑问道:“仲德怎么知道我醒了还在这?”程昱笑了,一拱手:“主公莫要诳我,哪天主公早上不在书房看书?真可谓是风雨无阻,些许小酒难不成还能破了主公的纪律不成。”说着,自己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刘缨也笑了,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等停下了笑声,刘缨随口问道:“仲德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吗?”程昱笑容收敛了些,有些认真的道:“要事谈不上,只是有些琐事找主公商讨一下。”
刘缨正过脸,认真的看着程昱。程昱开口道:“最先就是主公围剿昌豨之事,其身后还有旁人。”刘缨淡淡的笑着:“若是无人帮衬,他们怎么会过的这么潇洒,这也在我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