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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初醒

陆夭夭起了身,唤了声香草进来服侍。香草一进门,陆夭夭就看到香草满脸的不高兴,陆夭夭定了定神,她看着眼前十二岁的姑娘,突然间就回忆起了这姑娘和她的一生。

香草,原本是一家颇有名气的的香料坊老板的外室所生的女儿,那香料坊老板做梦都想要一个儿子,怎料夫人连生了六个,都是女儿。那夫人也是个泼辣的,知道丈夫想要个儿子,自己生不了,也不让他纳妾,这老板被夫人压得死死的。是男人都有怨气,所以某一天,这老板怨气颇重,就约着好友去喝酒,好友念及他想要个儿子,就带他去花楼喝酒,找了个良家女子。一夜宿醉之后,老板也有些后悔,怕被夫人责骂,就匆匆的回了家。一切又如平常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就这样过了三个月,一女子找上门来,恰逢夫人不在家,只剩这老板在家,这女子告诉老板,她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说来也是,这香料坊的老板大概想儿子想疯了,见这女子怀了他的孩子,他眼里就只有儿子两个字了,于是替这女子赎了身,养在了外面。十月怀胎,瓜熟蒂落,生下来了个千金。

这老板一见又是个女儿,气急败坏,就对这女子说,既然你生个女儿,说明你也没多大作用,我替你赎了身,就当缘分一场,我们好聚好散。

可这女子却不同意了,想着,自己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不能分的香料坊的一份钱财,于是每天都去香料坊找老板,可不巧的是一天遇见了老板娘,老板娘见这女子,颇有姿色,想着自己男人居然在外找女人,就叫人将这勾引她男人的女子暴打了一顿。一次,两次,三次。这女子被打怕了,就带着老板给她的钱财逃走了。

不料逃走的途中被人贩子看到,势单力薄,又被卖进了花楼,可能为母则刚,在花楼里这女子也能活得风声水起,成了花楼的头牌,抢了其他姐妹儿的生意。于是,一壶带药的梨花醉,让她醉死在了香草七岁那年。

没有娘的孩子,生活格外的艰苦,花楼的妈妈见她没了母亲,又有客人喜欢幼女,就让她去接客,她抵死不从,就与花楼的妈妈扭打起来。

恰逢那天陆夭夭央求陆辞带她去逛花灯节,陆夭夭从小被国公府娇养着长大,不懂得人间险恶,只见几个小厮拿着棍棒打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还有一个嬷嬷一直不停地呵斥着那个小女孩。

于是,机智:神勇:大无畏的,陆大侠女出手了,她一下子冲到那嬷嬷面前,大叫到

“放开那女孩,陆大侠来也。”

结果,人没救着,返到把自己给卖了,妈妈看中了陆夭夭的姿色,给小厮使了几个眼色。于是,陆大侠女被拎进了花楼。

这边,陆辞还在专心致志的为妹妹选花灯,好不容易选好了一盏漂亮的兔子花灯,一转身却不见妹妹的踪迹,他急得大叫,整条街都叫面了陆夭夭的名字,却没人回应,他急坏了。

先去官府报了官,然后回府告诉父亲,一路上,他都在想,遭了,妹妹弄丢了,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偷偷带妹妹出去,妹妹就不会弄丢。

陆国公知晓此事后,大骂了陆辞,让陆辞跪在了宗祠堂,然后倾全府之力,全力找路夭夭。

等他们找到陆夭夭时,陆夭夭浑身都是鞭痕,面容憔悴,但这小姑娘腻勇敢的说“父亲,我有小姐妹儿了”

气得国公爷骂也不是,哄也不是。

就这样,香草被带回了陆国公府,成了陆夭夭的大丫鬟。没有人问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问起那天,只会说,陆女侠好生勇敢。

香草犯了错,陆夭夭总会以这是这是与我共过生死的小姐妹儿为由解救香草,慢慢的,府内的小丫鬟都知道,香草很得三小姐的脸,不要去招惹她,这也给香草带来了一种国公府我说了算的优越感。

陆夭夭十五岁那年,香草情窦初开,借着送参汤为由,染指了陆辞。陆夭夭极力护着香草,后来,香草成了她的大嫂。

十八岁那年,陆夭夭终于答应出嫁,可是上轿前香草给了陆夭夭一个锦囊,后来,陆夭夭逃了婚。

国公府背上了骂名。

二十岁那年,陆辞卒。京城动荡。全府镐素。后彻查,凶手乃香草,追拿凶手时香草逃跑。

二十五岁那年,陆夭夭住进了大禅院,这一住就是七年。

三十二岁那年,新皇即将登基,她满怀欣喜的,像十四岁那年情窦初开一样,等着她的郎君接她回京,等来的确是那个十二年未见的丫鬟,香草。

“你不是逃走了吗?来做什么?杀我吗?”

“奉陛下口谕,来给你传旨”

这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传什么旨,当时她告诉她什么呢?

哦,她是这样说的。

“奉陛下口谕,陆家欺君罔上,将满门抄斩,全府上下四百六十口人,于登基那天饷午,斩首示众。

此刻的她格外清醒。

她问“我哥哥待你可好?”

她答“极好”

她问“我待你如何?”

她答“极好。”

她问“为何杀了我哥哥?”

她答“挡路者皆杀。”

她问“如今你是何身份?”

她答“今乃陛下后宫四妃之首。”

陆夭夭忽然就笑了,转瞬清明,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是什么时候开始算计她的呢?七岁那年,还是十四岁那年,看来这府中,危机四伏。

陆夭夭道“香草,给我梳个发髻,我要去见母亲。”

香草应声道“是,小姐。”

“小姐,你都不知道,你醒来的时候说着胡话,我不过是去叫人,却被秋嬷嬷给罚跪了,膝盖都跪肿了。”

“哦?为何让你跪?”

“还不是,还不是……”

“既说不出来,那就别说了”陆夭夭说道。

青草一阵错愕,小姐,以前的小姐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小姐一听我受委屈,就会替我打抱不平,今儿是怎么回事?

小姐生个病,还转性了不成?

“嘶,快些,我急着见母亲,你不要毛手毛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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