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夭夭梳着两个羊角辫,穿着一件桃红色的夹袄,怕冷似的,又在外面加了一件披风,她极快的穿过长廊,步子越迈越快,到最后,竟奔跑了起来。
一到母亲的院子,她停下了脚步,整理了衣裳,手轻轻的覆在了门房上,想推开,却又迟迟下不去手。她想到这几日母亲日日为她守夜,为她祈福,就越发想到前世自己的娇纵,给陆府带来了怎样的灾祸,心下不由的一紧。
后面,香草气喘吁吁的跟上了陆夭夭的脚步,人未至声却到了
“小姐,你跑那么快做什?”
房内的丫鬟听到外面的动静,走至门前,开门的是母亲的大丫鬟香见,她一脸微笑的面对着陆夭夭,冲着秋嬷嬷道
“快去告诉夫人,小姐来了。”
随后对陆夭夭道
“小姐,屋外凉,快些进屋吧。”
陆夭夭进了房门,此刻的陆夭夭,心情格外紧张,见了母亲,该说什么?前些日子落水?还是应该告诉母亲,今日特别想念她?今日特别?那往日便不想念了?她也想告诉母亲,莫要吃旁人之食?可又该如何去说?此刻她好像还是那个十二岁的少女,那上辈子的二十多年,并未对她产生任何的影响,好似那二十多年只是一场梦境,梦醒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但她知道,那些东西,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的。所以容不得她出半点差错。
里面陆国公夫人收拾妥当,秋嬷嬷掀开了帘子,入眼的便是一端庄贵气的夫人,不说话时自带威严,这边是陆夭夭的母亲,右宰府嫡出的大小姐,云琼华。
云琼华看着椅子上不时皱眉,不时偏头,不停绞手的陆夭夭,威严的脸上展开了一丝笑颜,给清冷的脸庞带来了一丝柔和。
“可是有什么难事,难住了我们国公府的三小姐?”
陆夭夭一抬眼,思绪便翻了几重山,最后峰回路转,只剩了一句
“母亲。”
“哟,还委屈上了,莫要委屈,你身子还没养好,如此这般,是要让母亲再伺候你不成。”
“母亲,你惯会打趣我,只是前些日子落水,惹母亲担忧,是女儿的不是。女儿特来告诉母亲,日后女儿会天天孝敬母亲,给母亲做你最爱的甜汤。”
“罢了,你这小丫头,只要你不惹事,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宽慰了。甜汤就不必做了,我们府的娇小姐,怎舍得让你去做那些事情,到时候磕了碰了,我如何与你哥哥父亲交代。”
“我就知道母亲最疼我了。”
“你这小丫头。不过你今日醒了,再休息几日,就随我我大禅院还愿吧,你前几日睡得厉害,我便去大禅院为你求了个平安福,好在你醒了,隔几日再去大禅院上注香,求佛主保佑我们家的夭夭,身体康健,莫要像这次一样。”
大禅院吗?前世,就是去大禅院,遇见了那个不该遇见的人,酿成了陆国公府的大祸,今生,不想再重蹈覆辙。
“母亲,可以不去吗?你看我身体还没好全,又在吃药,说明那大禅院也不是那么灵。”
“夭夭,这话,在母亲面前说说就罢了,莫要在外面说大禅院的不是。”
“知道了,母亲。”
“上香的事,就等你好些再去吧。”
“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