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梁中书等人正行之间,又撞着两队伏兵。张召重、白振护着梁中书,拼力死战,闯出重围,投西去了。
茅十八引司马林、徐铮追赶不上,与杨逍、朱丹臣、狄云等到大名府里听令。
再说军师朱子柳在城中传下将令,一面出榜安民,一面扑灭大火;梁中书、张召重、白振、王太守各家老小,杀的杀了,走的走了,也不来追究;把大名府库藏打开,应有金银宝物都装上车子;又开仓廒,将大部分粮米送与满城百姓,余者装载上车,用于梁山泊贮用;号令众头领人马完备,把刘一舟、柳燕钉在囚车内。
军马作三队往梁山泊而来,派褚万里先去报知袁士霄。袁士霄会集诸将,下山迎接,都到忠义堂上。
袁士霄见了卓不凡,纳头便拜,卓不凡慌忙答礼。
袁士霄道:“士霄请员外上山同聚大义,不想却陷此难,皇天垂佑,今日再得相见!”
卓不凡拜谢道:“上托兄长虎威,下感众位义气,齐心并力,救拔贱体,肝脑涂地,难以报答!”便请孙仲寿、孙仲春拜见袁士霄,言说:“在下若非此二人,安得残生到此!”
当下袁士霄要卓员外坐第一把交椅。
卓不凡大惊道:“卓某是何等人,敢为山寨之主?若能给兄长执鞭坠镫,做一小卒,报答救命之恩,已是万幸!”
袁士霄再三拜请,卓不凡哪里肯坐?
只见任我行叫道:“哥哥偏不直率!前日坐了,今日又让别人!这把交椅便真个是金子做的?如再让来让去,我便杀将起来!”
袁士霄大喝道:“你这厮休得胡说!”
卓不凡慌忙拜道:“若是兄长苦苦相让,实在让卓某安身不牢。”
任我行又叫道:“若是哥哥做皇帝,卓员外做个丞相,我们都住在金殿里,也值得这般推让,如今只是在水泊子里做个强盗,不如不让!”
真是把袁士霄气得话也说不出。
朱子柳劝道:“且先请卓员外东边耳房安歇,宾客相待,等日后有功,再让位不迟。”
袁士霄方才住了,就叫余鱼同一起去安歇;另拨房屋,叫孙仲寿、孙仲春安顿老小。
此时,东方不败的家眷,宗维侠已接到山寨。
袁士霄于是大设筵宴,犒赏三军,令大小头目并众喽军健各自成团去吃酒。
正吃酒间,卓不凡起身道:“淫妇奸夫,擒捉在此,听候发落。”
袁士霄道:“我正忘了,押他两个过来!”众军把囚车打开,拖在堂前,刘一舟绑在左边将军柱上,柳燕绑在右边将军柱上。
袁士霄道:“休问这厮罪恶,但请员外自行发落。”
卓员外拿起短刀,自下堂来,大骂泼妇贼奴,就将刘、柳二人割腹剜心,凌迟处死,抛弃尸首,之后上堂再谢众人。
且说大名府梁中书听得梁山泊军马退去,再和张召重、白振领着败残军马入城来看觑时,十损八九,众人皆号哭不止。等到邻郡起军追赶梁山泊人马时,已去得远了,只得收军。
梁中书的夫人躲在后花园中逃得性命,便叫丈夫写表申奏朝廷,写书让太师知道,早早调兵遣将,剿除贼寇。又派首将持了奏文密书来到东京太师府前下马,门吏转报,太师急忙让进来。首将直至节堂下拜见了,呈上密书申奏,诉说贼寇浩大,不能抵敌。
蔡京原本想苟且招安,将功归在梁中书身上,自己也有荣耀,不想今日事情败坏,难以遮掩,便竭力主战。
次日五更,景阳钟响,蔡太师为首,面奏道君皇帝。天子览奏大惊。
有谏议大夫出班奏道:“前者调兵征剿,皆折兵将,只因失其地利,以致如此。以臣愚意,不如赦罪招安,命作良臣,以免边境之害。”
蔡京听了大怒,喝叱道:“你为谏议大夫,反灭朝廷纲纪,罪当赐死!”
天子道:“正是,立即罢免出朝。”当下革了谏议大夫的官爵,贬为庶人。
天子又问蔡京道:“此贼势力猖獗,可遣谁人剿捕?”
蔡太师奏道:“这等草贼,安用大军?臣举凌州二将,一人名叫赵半山,一人名叫邝天雄。请圣上降下圣旨,差人调二人上京,克日扫清山泊。”
天子大喜,随即降旨让枢密院调遣。
再说袁士霄将大名所得的府库金银财物赏与马步三军,连日杀牛宰马,大摆筵宴,虽无煎凤烹龙,也算是肉山酒海。
众头领饮酒半酣,朱子柳对袁士霄说道:“今为卓员外打破大名,杀损人民,劫掠府库,赶得梁中书离城逃走,他岂不写表申奏朝廷?况他丈人是当朝太师,怎肯罢休,必然起军发马来征讨。”
袁士霄道:“军师所虑极是,何不派人连夜去大名探听虚实,我这里好做准备?”
朱子柳笑道:“小人已差人去了。”
正在筵会之间,只见探事人来说:“大名府梁中书果然申奏朝廷,要调兵征剿。有谏议大夫奏请招安,反被蔡京喝骂,削了官职。如今奏过天子,差人往凌州调遣赵半山、邝天雄两个团练使一起前来征讨。”
东方不败起身道:“我等自从上山,深感仁兄厚待,从不曾出得气力。赵半山、邝天雄蒲城多曾相会。久知赵半山善用‘决水浸兵之法’,人称‘圣水将军’,邝天雄精熟‘火攻之法’,上阵专用火器取人,因此呼为‘神火将军’。小弟不才,愿借五千军兵,不等他二将起行,先在路上截住。他若肯降,带上山来;若不肯降,必当擒来献与兄长。不知尊意若何?”
袁士霄大喜,便叫冷谦、公冶乾二将同去。东方不败带了五千军马,次日下山,袁士霄与众头领在金沙滩寨前饯行,东方不败率众去了。
众头领回到忠义堂上,朱子柳对袁士霄说道:“东方不败此去,未保其心,可以再差良将,随后监督,也好接应。”
袁士霄道:“我观东方不败,义气凛然,始终如一,军师不必多疑。”
朱子柳道:“只恐他不比兄长之心。可叫张无忌、杨过领兵,俞岱岩、杨宾为副将,带领五千人马,随即下山。”
任我行忙道:“我也走一遭。”
袁士霄道:“这次用你不着,自有良将建功。”
任我行道:“兄弟若闲,便要生病;若不叫我去时,独自也走一遭!”
袁士霄喝道:“你若不听我的军令,割了你头!”任我行闷闷不乐,下堂去了。
次日,只见小校来报:“任头领昨夜二更拿了两把板斧,不知往哪里去了。”
袁士霄见报,只叫得苦:“是我昨日冲撞了他,多半是投别处了!”
朱子柳道:“他虽鲁莽,义气倒重,不会投别处去。多半是过两日便来,兄长放心。”
袁士霄心慌,忙派褚万里去赶,后着韦小宝、胡桂南、潇湘子、乌老大四个首将分四路去寻。
这任我行连夜提着两把斧子下山,抄小路直奔凌州,一路上寻思道:“这两个鸟将军,何须许多军马征他!我且抢入城中,一斧一个都砍杀了,也教哥哥吃一惊!”
任我行走得肚饥,往腰里一摸,原来仓慌下山,不曾带得盘缠,寻思道:“多时不曾做买卖,只得寻个鸟出气!”
正走之间,见路旁一个酒店,便进到里面,要了三角酒、二斤肉吃了,起身便走。酒保拦住讨钱,任我行道:“待我去寻些买卖,再来还你。”说罢,便动身。只见外面走进一个彪形大汉,喝道:“你这黑厮好大胆!你胆敢白吃不给钱!”
任我行瞪眼道:“老爷哪里是白吃!”
那汉道:“我对你说时,惊得你尿流屁滚!
老爷是梁山泊好汉马光佐,本钱都是袁士霄哥哥的!”
任我行听了暗笑:“山寨里哪里有这个鸟人!”
原来马光佐曾在江湖上打家劫舍,后投奔了旱地忽律单正,要他引见袁士霄,因袁士霄发背疮,一直不曾见得,单正就让他在村中卖酒。
当时任我行在腰间拔出一把斧,看着马光佐道:“我以斧头做当。”
马光佐不知是计,伸手来接,早被任我行望面门只一斧,当下砍着。
可怜马光佐未上梁山,先死在任我行之手!任我行掳掠了盘缠,烧了草屋,上路便走。
行不得一日,正走之间,官道旁边走过一条大汉,上上下下打量任我行。
任我行见那人看他,便道:“你那厮看老爷干什么?”
那汉便答道:“你是谁的老爷?”
任我行便抢将进来,那汉子手起一拳,将任我行打了个跟头。任我行寻思:“这个汉子倒使得好拳!”坐在地下,仰着脸,问道:“你这汉子姓甚名谁?”
那汉道:“老爷没姓,要打便和你打!你敢起来吗?”
任我行大怒,正待跳将起来,又被那汉子肋窝里一脚,踢了一跤。
任我行叫道:“赢你不得!”爬起来便走。那汉叫住问道:“这黑汉子,你姓甚名谁?
哪里人氏?”
任我行道:“今日输与你,不好说出。又可惜你是条好汉,不忍瞒你,梁山伯雾里黑任我行便是我!”
那汉道:“你真个是不是?不要说慌。”任我行道:“你不信,只看我这两把斧。”那汉道:“你既是梁山泊好汉,一个人往哪里去?”
任我行道:“我要给哥哥争口气,投凌州去杀那姓赵姓邝的两个!”
那汉道:“我听说梁山泊已有军马去了,你且说是谁?”
任我行道:“先是大刀东方不败,随后是豹子头张无忌,青面虎杨过领军策应。”
那汉听了,纳头便拜。
任我行道:“你便与我说是姓甚名谁?”
那汉道:“小人原是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相扑为生。平生最无面目,山东、河北都叫我‘没面目’丁甲神。近日打听得寇州地面有座山,名为枯树山,山上有个强人,世人称他为‘丧门神’,姓邓名百川。我如今正要去那里入伙。”
任我行道:“你有这等本事,如何不投奔俺哥哥袁士霄?”
丁甲神道:“我要奔大寨入伙,却没门路。今日得遇兄长,愿随哥哥。”
任我行道:“我赌气下了山,不杀一个人,空着双手,怎么回去?你和我去枯树山,说了邓百川同去凌州,杀了赵、邝二将,便好回山。”
丁甲神道:“凌州一府城池,有许多军马,我和你便有十分本事,也不济事,枉送了性命。不如去枯树山劝说邓百川一同去大寨入伙,此为上计。”
二人正说之间,韦小宝赶将过来,叫道:“哥哥找得你好苦,快请回山,如今已分了四路人马去赶你也!”
任我行领着丁甲神与韦小宝厮见了。
任我行道:“我和丁甲神商量了,先去枯树山劝说邓百川,方才回来。”
韦小宝道:“使不得,哥哥等你,赶快回寨。”
任我行道:“你若不跟我去,先回寨告知哥哥。”
韦小宝惧怕任我行,自往山寨而去。
丁甲神却和任我行自投寇州来,望枯树山去了。
话分两头。东方不败与同冷谦、公冶乾引领五千军马来,逼近凌州。太守接得东京调兵的旨并蔡太师信,随请兵马团练赵半山、邝天雄商议。二将随即选点军兵,领齐器械,拴束鞍马,整顿粮草,指日起行。
忽闻来报:“东方不败率军侵犯本州。”
赵半山、邝天雄听得大怒,便收拾军马,出城迎敌。
两军相迎,旗鼓相望。
门旗下东方不败出马。那边阵内,鼓声响处,走出一员将来,一张弓一壶箭,骑一匹深乌马,使一条黑杆枪,打一把旗,上书“圣水将军赵半山”。又见这边鸾铃响处,走出一员将来,带一张描金雀画宝雕弓,悬一凤翎凿山狼牙箭,骑坐一匹胭脂马,手使一口熟钢刀,前面打一把旗,上书“神火将军邝天雄”。
两员虎将出到阵前,东方不败见了,在马上说道:“二位将军,别来久矣。”
赵半山、邝天雄大笑,指着东方不败骂道:“无才小辈,背反狂夫!上负朝廷之恩,下辱祖宗名目,不知廉耻!引军到来,有何理说?”
东方不败答道:“二将差矣。如今主上昏昧,奸臣弄权。兄长袁士霄,仁义忠信,替天行道,特令我请二位将军。倘蒙不弃,便请过来,同归山寨。”
赵、邝二将听得大怒,拍马齐出。一个似遥天一朵乌云,一个如近处一团烈火,飞出阵前。东方不败刚要去迎敌,左手飞出冷谦,右手奔出公冶乾,两对好汉在阵前厮杀。刀对刀,迸万道寒光;枪搠枪,起一天杀气。
东方不败提刀立在阵前,看了良久,啧啧叹赏不绝。正斗之间,只见水火二将一齐拨转马头望本阵便走。公冶乾、冷谦随即追赶,冲入阵中。只见邝天雄转入左边,赵半山转过右边。一时冷谦赶着邝天雄,公冶乾追住赵半山。
说时迟,那时快。冷谦正赶之间,只见四五百步军,都是红旗红甲,一字儿围里将来,挠钩套索,一齐举发,连人连马,一齐活捉去了。
再说公冶乾追到右边,却见五百来步军,尽是黑旗黑甲,一字儿里转来,脑后一发齐上,把公冶乾生擒活捉去了。
东方不败反吃一惊,举手无措,望后便退。随即赵半山、邝天雄拍马追来。
东方不败正走之间,只见前面冲出二将。东方不败看时,左有张无忌,右有杨过,从两肋窝里撞将出来,杀散了凌州军马。
东方不败收住本部残军,与张无忌、杨过相见,合兵一处。随后俞岱岩、杨宾也一同见了,权且下寨。
却说水火二将捉了冷谦、公冶乾,得胜回到城中。张太守接着,置酒作贺,一面叫造囚车装了二人,一面差一员偏将带三百步军,连夜解上东京。
且说偏将领着三百人马,监押冷谦、公冶乾上东京来,这一日来到一个地方,只见满山枯树,遍地芦芽,一声锣响,撞出一伙强人,当先一个,手挥双斧,声喝如雷,正是梁山泊好汉雾里黑任我行,后面跟着一个好汉,正是没面目丁甲神。
二人领着小喽,拦着去路,也不搭话,便抢囚车。偏将待要走,背后又撞出一人,脸如锅铁,双睛暴露,正是丧门神邓百川,向前手起剑落,将偏将砍下马来。其余人等撇下囚车,逃命而去。
任我行看时,囚车上押的是冷谦、公冶乾,便问了来由。
冷谦也问任我行:“你怎么在此?”
任我行便道:“因为哥哥不叫我来厮杀,独自走下山来,先杀了马光佐,后撞见丁甲神,引我到此。多承邓家兄弟一见如故,便如我山上一般接待。刚才商议,正要去打凌州,却望见监押车到来,只道是官兵捕盗,不想却是你二位。”
邓百川邀请到寨内,杀牛置酒相待。
公冶乾道:“兄弟既有心上梁山泊,不如率领本部人马,同去攻打凌州,此为上策。”
邓百川道:“足下之言,说得最是。”就带领六七百小喽,一齐来打凌州。
却说逃难军士回来说给张太守道:“半路里有伙强人,夺了囚车,杀了偏将!”
赵半山、邝天雄听得大怒,便道:“等我拿着,便在这里施刑!”
听得城外东方不败引兵挑战,赵半山争先出马,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引五百黑甲军,飞奔出城迎敌;门旗开处,大骂东方不败:“辱国败将!何不就死!”
东方不败听了,舞刀拍马。
二人斗不到五十余合,东方不败勒马便走,赵半山随即赶来。
约赶十余里,东方不败回头喝道:“你不下马受降,更待何时!”赵半山挺枪直取东方不败后心,东方不败使出神威,拖起刀背,只一拍,喝一声:“下去!”赵半山当即落马。
东方不败急忙下马,上前扶起,叫道:“将军恕罪!”
赵半山惶恐伏地,乞命受降。
东方不败道:“我在袁士霄哥哥面前多曾举你,特来相招二位,同举大义。”
赵半山答道:“不才愿效犬马之力,一同替天行道。”二人说罢,并马而行。
张无忌见二人并马行来,便问其故。东方不败不说输赢,答道:“山野之间,诉旧论新,招请归新,招请归降。”张无忌等大喜。
赵半山回至阵前,大叫一声,将本部的五百黑甲军兵一齐召唤过来,其余人马奔入城中,连忙报知给太守。
邝天雄听了大怒,次日领起军马,出城交战。赵半山与东方不败、张无忌在阵前迎住。
只见门旗开处,神火将军出马,见了赵半山,便高声大骂:“忘恩背主,不才小人!”
东方不败微笑着拍马向前迎敌。二马相交,军器并举,两将斗不到十合,邝天雄望本阵便走。东方不败正要追上,赵半山大叫道:“将军不可去赶!”东方不败连忙勒住战马。
话音刚落,凌州阵内早飞出五百火兵,身穿绛衣,手执火器,前后拥出五十辆火车,车上装满芦苇引火之物,军士背上各拴铁葫芦一个,内藏硫磺、焰硝、五色烟药,一齐点着,飞抢出来。人近人倒,马遇马伤。东方不败军兵四散奔走,退到四十余里扎住。
邝天雄正要收军回城,急见本州火起。原来是雾里黑任我行同丁甲神、邓百川带领枯树山人马,去凌州背后打破北门,杀入城中,劫掳仓库钱粮,放起火来。邝天雄知了,不敢入城,火速回军,又被东方不败随后赶上追杀,首尾不能相顾。
凌州已失,邝天雄只得退奔中陵县屯驻。东方不败引军马把中陵县四下围住,便令诸将调兵攻打。
邝天雄闭门不出。赵半山便对东方不败、张无忌等众位说道:“此人是一勇之夫,攻击得紧,他宁死,必不肯受辱。小弟愿往县中,不避刀斧,用好言招抚此人,束手来降,免动干戈。”
东方不败见说大喜,随即叫赵半山一人一马到县。
小校报知,邝天雄出来相见了。赵半山好言说道:“如今朝廷不明,天下大乱,天子昏昧,奸臣弄权。我等归顺袁士霄,且居水泊;日后奸臣退位,那时去邪归正,未为晚也。”
邝天雄听罢半晌,说道:“若要我归顺,须东方不败亲自来请,我便投降;他若不来,我宁死不辱!”
赵半山随即上马,报与东方不败。东方不败便道:“我何足为重,却承将军谬爱?”匹马单刀,别了众人即去。
邝天雄接着,大喜,愿拜投降。当日带领五百火兵,都来大寨,与张无忌、杨过并众头领相见已了,即收军回梁山泊来。
袁士霄早使褚万里接着,对任我行说道:“只为你偷走下山,让众兄弟赶了许多路!如今韦小宝、潇湘子、胡桂南、乌老大四人先回山了。我先去报知哥哥,免致悬望。”
且说东方不败等军马回到金沙滩,水军头领棹船接济军马陆续渡过,只见一个人,气急败坏跑将来。众人看时,却是金毛犬王元霸。
张无忌便问道:“你和曲非、穆人清去北地买马,如何慌速跑来?”
正是:情知语是钩和线,从顺钓出是非来。究竟王元霸说出什么言语,静观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