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情结于心
一
邢雀雀琢磨着怎样亲近何露,几次打开与何露的微信对话,却又想不出妥帖更妥帖的用词用句,无意间居然发送出了一个生日蛋糕,不承想,却被回了一个飞吻,何露问:“我后天才生日呢,你怎么知道?还这么着急?”
简直像梦境,邢雀雀一时不知怎么回复,手敲了敲脑壳,灵光一闪,说:“昨晚我做了一梦,梦见一个长着花白胡须的老人递给我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要我交给你,老人花白胡须飘飘,非常慈祥的看着我们笑。”
何露问:“是真的吗?”
邢雀雀说:“是的,所以一早我就发蛋糕过来了。”
何露问:“那你要过来吗?”
邢雀连忙说:“肯定要过来。”
何露说:“后天呢。”
邢雀雀说:“肯定后天过来。”
“好的。”何露说,她发了一个飞吻。
邢雀雀见状连忙回了一个飞吻。
邢雀雀说:“后天见。”
“后天见!”
“吻上了!”邢雀雀心不由欢跳起来,幸福简直来得太突然了,他问自已:“世界上最幸运的人是不是指的就是我?”
二
在兰海高速路上,一辆蓝色的越野车欢快的飞驰着,邢雀雀吹起了口哨:
“你是我的爱,
你拨动我的情丝,
萌动我的爱,
情窦已开。
你是我的爱,
你撩起我的情愫,
激发我的爱,
不想等待。
你是我的爱,
你吹响我的情感,
燃起我的爱,
充满期待。”
天是蓝蓝的,云是白白的,山是青青的,心是像鹿儿般欢跳着的,邢汉雀雀忽然想到了表哥邢汉汉,表哥的情况还好吗?表弟我邢雀雀马到成功了!
他知道高速路上开车注意力要高度集中,可是思想的野马实在关不住。车里装了一个很大很大的蛋糕,还有一束很鲜艳很鲜艳的玫瑰花。蛋糕在车箱里浸出了一缕缕的清香,让人想到了云的飘逸;鲜艳的玫瑰羞涩又娇滴滴,露着小脸儿真让人恨不得含到嘴里去。
世上的人知道什么叫成功吗?成功就是想要的果然得到了!邢雀雀想。
三
邢雀雀开车来到合川的一家医院,停好车,便提起蛋糕,抱起鲜花昂着头,挺着胸,高步迈进医院,他想自已的姿势要表现得英武潇洒,他想何露肯定会在前台等着他,会向他迎来,说不定何露会请一天假。人的生日是一个很有意义的日子,因为这一天世界因你的到来而更精彩。
可是,何露没有迎接邢雀雀的到来,邢雀雀找遍医院也不见何露的踪影。邢雀雀感到很奇怪,不是约好今天见面的吗?莫非请假在家?他连忙拨打微信视频电话,一连打了五、六个,不见回音。他问了几个医生,都说不清楚。
何露在哪里呢?迎面勿勿走来一个气势像护士长模样的人,邢雀雀连忙拦住问道:“请问领导,何露今天上班了吗?”
那护士长模样的人停下脚步,说:“她今天没来上班,在急救中心。”
邢雀雀问:“她到急救中心做什么呢?”
那护士长模样的人说:“可能生病吧,她父母帮她请的假。”
邢雀雀连忙表示感谢,开车赶到急救中心,停好车,却碰见了桂儿,桂儿非常吃惊,问:“你怎么在这里?”
邢雀雀也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桂儿说:“刚听说弟弟家出事了,所以赶了过来。”
邢雀雀说:“我是来看何露的。”
桂儿说:“你怎么赶得那么快?”
邢雀雀说:“我们前几天约好的,今天给她过生日。”
“今天过生日?”桂儿吃了一惊,“她今天自杀了!”
“怎么会呢?”邢雀雀也吃了一惊,“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呢,我也是刚得到消息,急急赶过来,等会问问去。”桂儿说。两人来到一病房,邢雀雀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何露。邢雀雀走上前,只见何露脸色苍白,双眼微闭,完全没了先前的灵秀之气了。
何露的母亲叫李娅,见桂儿过来,便拉住桂儿的手使劲的哭,何田走过来,说:“哭什么呢,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吗?”
桂儿问到底什么情况,李娅哽咽着竟说不出来。何田说要注意让孩子休息,把李娅和桂儿劝出了门外。
何田也要邢雀雀走,说现在说什么话都不方便,欢迎以后到家里坐坐。邢雀雀不肯,想守何露身边,何田表现得很生气,邢雀雀想了想,还是离开了。临走时,邢雀雀将车里的蛋糕和鲜花抱了出来,放到何露床头,何露微微睁开了一双眼,没有言语,邢雀雀感到一双脚特别沉重,回转身再看何露时,发现她眼角处流下了一行泪。
四
何露怎么会自杀呢?邢雀雀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人轻生呢?说有神仙,谁见过?说有灵魂?谁对话过?人就是人,人其实就是一种很平常的生物。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这个生命其实很脆弱,说没就会没的。人根本就没有自已想像的那么强大,也根本不由自已想像的那样想活好久就能活好久,死了就是一堆灰,没有什么永生,也不会有什么转世,活着,其实本身是件很幸运的事,人为什么不尊重自已的生命呢?
邢雀雀非常揪心地回到了家,他心里感到空落落的,一双腿在屋里好像都要不听自已的使唤似的,走起路来也变得深一脚浅一脚了,稍不留神好像都要摔一跤。
他打开微信,每天三次向何露发送双掌合一的祈祷符号,他祈祷她平安,希望她早日康复。
邢雀雀想:她究竟碰到了什么难处呢?
五
三天后,何露在微信上回了邢雀雀一句:“谢谢。我已康复上班了。”邢雀雀突然感到压在胸口的一块大石头被搬开了,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当下便驾车奔向了合川。
见到何露时,他明显感到何露削瘦了很多,形态有点灰不溜丢似的。他邀她一道到上次曾一道吃过的“丘二家常饭菜馆”一道吃中饭,何露点了点头,既无高兴也无喜悦,脸上的肉绷得紧紧的,生怕不这样灵魂会失守似的。
中午吃饭时,何露说:“你又不爱我,干嘛要纠缠我呢?”
邢雀雀吃了一惊,问:“这话怎讲?”
何露说:“我住院时,你明来了,又溜了。”
邢雀雀说:“当时你父亲心情很不好,赶我,我怕添乱,引发不必要的麻烦,所以走就走了。”
何露问:“你怕什么?”
邢雀雀说:“我有什么怕的呢?我只是希望你平平安安。”
“很闷,”何露说,“我的那个家。”
邢雀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何露说:“我之前得过抑郁症,医生曾建议我休学,可是我还是坚持着完成了学业,并参加了工作,可是我有一个同胞胎哥哥,他叫何虎,都留了好几次级了,老师都喊他‘老童生’了,他还想留,于是就想办法拿我之前的病历要我给他做他的病历,我很生气,他于是就掐自已的手臂,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然后到妈妈那里去告状,说我不帮他做事还打了他,妈妈不分青红皂白劈头就是几个耳光打了我,我一时想不开,便寻了短见。”
邢雀雀问:“为什么会这样呢?”
何露说:“其实我弟弟这种自残的办法,是我的一个叫何妮的小姨,在我们很小的时候教的他,当时奶奶跟我们一起生活的时候,我总会莫名的遭一顿打,都是一些老伎俩了,我妈妈都应该知道,所以非常生气。”
邢雀雀说:“现在还生气吗?”
何露笑了一下,说:“现在都不想这些了。”
邢雀雀说:“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期望得到爱。”
何露说:“我也是一时赌气,其实我也不想死,我发了现场视频给妈妈,我也实在咽不下,我哭了,我很悲伤。”
邢雀雀说:“没有你我都不想活了,没有你我怎么办?你可要想到我。”
何露莞尔一笑。
邢雀雀说:“你笑起来的样子非常好看。”
“是吗?”何露又笑了一下。
邢雀雀问:“你能嫁给我吗?”
“嫁给你?”何露吃了一惊,说:“还早呢,我还刚参加工作。”
邢雀雀说:“我会全心身爱你的。”
何露又笑了一下,说:“我得考虑一下,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好的,”邢雀雀说:“我们要做天上的比翼鸟,地上的连理枝。”
何露又笑了一下,说:“你就想着吧!”
邢雀雀灿灿的笑了起来,说:“我当然要想!你也要想想我,你要多想想我,你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