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只争朝夕
一
邢雀雀突然发现，何露不理自已足足已有三天了，这不是什么好的现象，自加了何露微信后，邢雀雀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有点多愁善感，他觉得还是去看看她，会当面发现什么问题。
人这个动物其实很奇怪，因为人总是以为了解自已的，但是又自知多少呢？其实，每个人都是一路走，一路认识自已的。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来日方长，只有时光匆匆。
邢雀雀觉得还是抱一束鲜花过去，因为在微信上他已不止一次向何露发送鲜花的图案了，鲜花代表爱，何露并没表现出拒绝，说明她已接受他的那层意思了，现在也是该跨入实际，少点胡思乱想了。
邢雀雀约了何露，告诉她中午时分要来看她，何露“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中午，邢雀雀来到医院，居然发现何露站在前台张望着什么，邢雀雀一进门就遇上了，邢雀雀原以为到医院要找一找，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心中一激动，几乎落下泪来。
邢雀雀忙递上鲜花，何露接过闻一闻，说：“好香，”便将花摆放在前台上。邢雀雀问：“最近很忙吗？”
何露“嗯！”了一声。
邢雀雀问：“想中午请你一道吃个饭，现在可以走吗？”
何露又“嗯！”了一声，说：“我得去拿个包包来。”何露于是跑进医院，不会儿，便小跑着挎了个小包走了出来。邢雀雀忙跟在她身后，问：“附近有特色好吃饭店吗？”
何露说：“都好吃。”
邢雀雀说：“我是说饮食环境比较好些的，饭菜弄得稍有特色的那种饭店。”何露停下脚步看了邢雀雀一眼，于是继续往前走，邢雀雀紧跟身后。
两人来到一家叫“丘二家常饭菜馆”门前，何露便停下脚步，问：“你看这家怎样？”
邢雀雀看门面装修得也挺雅致，便说：“可以。”于是，两人选了一个比较避静的位置坐下。
刚落座，何露便问：“为什么要把我发给你的动画发给我的姑？弄得我家人都像末日来临似的。”
邢雀雀说：“没有呀。我还没加你姑微信呢。”
何露问：“我只发给你一个人，那我姑是怎么知道的呢？”
邢雀雀想了一下，说：“哦，可能是我表哥发的，我发给了我表哥。”
何露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邢雀雀说：“我猜不透里面的意思，只是想请教一下我表哥，他比我有文化。”
何露问：“你不可以直接问我吗？”
邢雀雀说：“这……我还没想到呢，可能我性子急了些，哦……我做错了，肯定做错事了，能原谅吗？”
何露说：“你比我大很多，你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比小孩还不可靠！”
邢雀雀连忙说：“哦，是我错了，能原谅我吗？”
何露说：“我最恨没有主见的！”
邢雀雀问：“我其实很想知道，你发给我的动画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呢。”
何露说：“我向往新的生命。我曾自杀过，你知道吗？”
“怎会出这种事呢？”邢雀雀说，“这我不知道。”
何露问：“想知道吗？”
“想，”邢雀雀说。
何露说：“今天我不想告诉你。”
邢雀雀说：“不想说就不说，你想说时我会认真听。”
服务员拿着菜谱走了过来，邢雀雀问：“你喜欢吃什么，能点一下吗？”
何露说：“我喜欢吃心情。”
“心情？”邢雀雀问。
何露说：“人心情不好时即便吃山珍海味也是无味。”
邢雀雀说：“这个我知道。知错能改也是好同志，下不为例？”
何露说：“如果还想着有下回，你就不要找我了。”
邢雀雀连忙说：“那是那是。我们都是一路走一路长大，最后我们都变得聪明，越来越聪明。”
何露问：“你喜欢过什么样的日子？”
邢雀雀说：“有人疼爱的日子。”
何露笑了起来，心情也惭惭放松下来，说：“你是个坏儿童。”
邢雀雀“哦”了一声。
何露说：“我姑，你知道吗？跟你表哥很好呢。”
“是吗？”邢雀雀问，“我也感觉他们很好呢。”
何露说：“我的姑叫桂儿，你知道吗？”
邢雀雀“哦”了一声，他想，他们会结成一对儿吗？
二
桂儿的情感很细腻，她写了一首叫“落夜无眠”的诗给邢汉汉，诗中写道：
“一夜思乡泪，天明又复收。
恐伤慈母心，暗自枕边流。”
邢汉汉看了看，想了一下，回了一首“好男怀乡”的诗，诗中写道：
“人事皆有坎，好男当自强。
春风慈母意，他乡亦故乡。”
桂儿问：“你确定要落户重庆了吗？”
邢汉汉说：“是的，现在国家政策那么好，我不想再回老家农村那边去了。”
桂儿问：“你确定要娶我吗？”
“是的，非你莫娶！”邢汉汉说：“我想见一下你的父母。”
桂儿说：“那好吧，那我就问问去。”
“问问去？”邢汉汉心想，“怎么是问问去呢？”邢汉汉忽然想起医院里那一双铜铃般的眼睛，他不由打了个寒颤。
三
邢雀雀的好朋友朱迪告诉邢雀雀说，最近有个叫“海天山水”的楼盘卖得非常火爆，问邢雀雀要不要去看看，邢雀雀想，现在中央政策已定调住房不炒了，再去炒房显然不合时宜，但他想到表哥邢汉汉现在连个住房都没有，不如告诉他，看看他有什么想法。
邢雀雀告诉邢汉汉时，邢汉汉说也听说过，说正打算去看看，问邢雀雀有没有时间陪他去看看，买房实在是件大事。邢雀雀说时间用在刀口上都是值得的，当下约定周六陪邢汉汉一道去看看。
周六一大早，邢汉汉与邢雀雀来到“海天山水”售房部，发现这里已人山人海。邢汉汉根据楼书和沙盘，想选一下自已喜欢的屋型，他迟疑着看开发商能不能优惠点，他甚至还准备挑选一下自已更喜欢的房号，结果发现，刚要想下定决心，却早已被抢走了！房子是预售的，无须看现房，只需下定决心就够了。他忽然想到小时在小河里叉鱼时的情景，看到鱼儿了，管它什么大小，下手要快、准、狠！
邢汉汉拍拍自已的包，想到自已奋生平之力买套房实在是下了好大的决心，不由感叹这世上有钱人还是真多。
邢汉汉围着沙盘转了几圈，不觉心血潮涌，脸也红了，额头也冒汗了，他想：住房是一辈了的事，又不是买件衣物，说扔就可以扔，是不能颟顸的，也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他觉得心脏砰砰的，脑壳嗡嗡叫得有点遭不住。邢雀雀拉了拉他，看要不要歇歇。两人都走出门来，要透透气，不想，又碰上了衷老板。
衷老板非常热情地向他们打了招呼，问：“你们是过来看房的吗？”
邢雀雀问：“你也是来看房的吗？”
衷老板说：“我是学习来的。”
邢雀雀问：“学习？又是学习来了？”
衷老板说：“学习是肯定的，我是卖房来的！”
邢汉汉问：“卖房？你是来这里卖房吗？”
衷老板说：“我现在是这里的售楼小姐，是负责卖房的。”
邢雀雀说：“你还真会变，一下又变成售楼小姐了。”
衷老板说：“这有什么奇怪，现在是知识大爆炸的时代，人的流动性很大，人员更迭很正常。所以，要不断学习。你们买我们这个楼盘很正确，我可以帮你们申请搞个内部价，你们找我也是找对人了。像我们‘海天山水’这么好的楼盘是非常难得的。”
邢汉汉问：“怎么个难得法？”
衷老板说：“住我们这个楼盘的人可以看海，还可以爬山！”
邢汉汉问：“我们这里是山城，哪里有海？”
衷老板说：“我们这个楼盘是大楼盘，是大项目，我们在楼盘中央要修一个很大很大的水池，形成一波湖水，水中还要设置风浪鼓动机，水面会起大风浪，像海浪一样的，届时，你可以想像海鸥还有白天鹅闻风而来时的情景。而我们的这个楼盘是修在山坡坡上的，只要一出门就是爬山，所以山的风味是完全能感受到的。”
邢汉汉说：“这个需要业主们丰富的想像力。”
衷老板说：“是呀，没有相像那能成呢，好多东西是要靠想像的。有句古话叫‘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我们谈对象还不是想像的居多。”
邢汉汉擦了一下冒汗的额头，说：“你们还真会想像。”
衷老板瞟了一眼邢雀雀，问：“你也是买房来的？”
邢雀雀朝邢汉汉呶了呶嘴，说：“我只是陪我表哥他来看房的。”
衷老板说：“你们谁要买房都是没关系的，只要看好这个楼盘就先定了吧！你们先把定金交了，我可以申请帮你们选一套。”
邢汉汉说：“今天就不忙了，脱壳有点乱，得让我好好想想。”
衷老板说：“还想什么呢？买房子还需要推敲吗？只要手里有钱，就得下手快，等你东想想，西想想，等你想好了时，这里房子早就卖完了！”
邢汉汉定了定神，态度很坚定地说：“还是让我再想想吧！”
衷老板说：“那好吧，上次我们加的微信你怎么把我卸了呢？”
邢汉汉拍了拍头，笑着说：“怎么会呢？”
衷老板说：“我发了好几个信息给你，都发不出来呢！”
邢汉汉笑了笑，说：“哦，是这样啊。”
衷老板说：“那，我们再加一下吧，我好及时把相关情况告诉你。”
邢汉汉说：“那好吧。”
两人于是又加了微信。
四
邢汉汉回到住所心里乱糟糟的，便问桂儿拜见父母的事怎么安排，桂儿说：“你有时间就过来一趟吧。”
邢汉汉问：“需要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
桂儿说：“这要看你自已啰，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吧。”
邢汉汉说：“每个地方的风俗习惯都不一样，我又不是本地人，这里的情况不甚了解，还望指点哟。”
桂儿说：“你就提点水果就可以了。”
邢汉汉说：“是吧？到时不要看我笑话就可以了。”
桂儿说：“那能呢，你现在是先认个门，来日方长呢！”
邢汉汉想：第一次拜门，诚恳是必须的，要举礼节。于是，除了买苹果香蕉等水果外，还特意准备了一瓶茅台，一瓶XO红酒和一条香烟。他将礼品装进背包后，就准备着高高兴兴的拜门去了。
五
第二天一早，邢汉汉将背包放进车的后备箱后，就开车到合川，他将桂儿接起便直奔邻县。车上，邢汉汉问：“你父母有什么喜好？”
桂儿说：“也没什么特别喜好，父母都不吸烟，只是有时会喝点酒。母亲前段时间因得了肿瘤开了刀，人一下削瘦下来，我看她挺可怜的样子，以前对她的种种不满一下就烟消云散了。印象里，母亲对我非打即骂，是很强悍的。”
邢汉汉问：“你之前结婚后，还有那种想法吗？”
桂儿说：“我之前结的婚我父母是不同意的，说男人家里穷，说给他们丢脸，都不跟我往来。那时跟我同住一小区的表姐跟我同时生完了孩子，我老远看见妈妈提着鸡蛋和鸡朝这边走过来，我忙跑回家把门打开，等在门口，结果始终没能迎到妈妈，原来我妈妈是看我表姐来的。”
邢汉汉问：“现在你父母是跟你妹妹住一起吗？”
桂儿说：“我父母现在住的房子实际上是我后来买的房子，只是买房子时是挂我妹妹何妮的大女儿的名字买的，当时为了省几个钱，轻信关系，结果被骗了。为了买那套房子，我把之前的旧房子都卖了。想想父母住在那里，就当是孝敬吧！”
邢汉汉问：“之前你跟我说建造那套房子的开发商欠政府的钱，那政府为什么又让开发商开发那块地造房子呢？”
桂儿说：“谁知道，反正房产证是拿不到的。钱是我交的，购房合同上写的不是我的名字。后来想去改说是改不了了。”
邢汉汉问：“为什么改不了呢？”
桂儿说：“全搁置起来了。”
邢汉汉问：“为什么要去买这种房子呢？”
桂儿说：“那个楼盘的价格要比周边的楼盘便宜很多，我们普通人又懂不了那么多，反正买了就装修住起，现在人早已住满了，也曾有业主为房产证的事闹过，后来都不了了之。”
邢汉汉说：“其实人腿一蹬，眼一闭，就是一抔灰，什么都带不走。”
桂儿说：“我也是这样想。人想开了什么都不是事。所以，赖得想。”
六
中午时分，车子来到名叫“南城国际”的住宅小区，邢汉汉问：“是这个小区吗？”
桂儿说：“是的。就把车靠路边停一下吧，不用开到车库。”
邢汉汉问：“乱停车会遭罚款。”
桂儿说：“你认为在大城市？小县城没那么多规矩。”
邢汉汉说：“好吧。”
停好车，邢汉汉打开车后备箱，背起包，说：“我看这个小区也就七、八幢房子，名字起得有点大，又是‘城’又是‘国际’的。”
桂儿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的住宅小区只有三四幢房子还起名‘环球中心’的呢！”
房子二楼平街，一楼平院，桂儿说：“房子买在一楼，从二楼电梯下去。”
邢汉汉说：“好的，反正有你带路。”
两人通过电梯下到一楼，门虚掩着，桂儿推开门，客厅的电视是开起的，放着音乐，便大声喊了声“妈”，只见厨房门大开，走出一个满脸堆笑的老妇人来，邢汉汉连忙喊了声“阿姨”。
房间门开了，邢汉汉看见曾在医院见过的老人走了出来，桂儿叫了声“爸”，那老先生应了一声就径直走到邢汉汉跟前，握起邢汉汉的手，乐呵着说：“我们见过，见过。”邢汉汉张开笑脸，看见从另一个房间里走出一个男的，桂儿向邢汉汉介绍说那男的是妹夫张桧，刚介绍完，房间里又走出了一个女的和一个小女孩，桂儿介绍说女的是妹妹何妮，小女孩叫张艺，是外甥女。
何妮瞪着一双铜铃般的大眼，似乎有点不高兴的样子，问：“怎么到现在才来？妈妈一早就起了准备，做了很多菜，现在菜都要冷了。”
邢汉汉连忙表达歉意，说：“路上有点堵车，耽误了。”
老妇人满脸是笑，说：“我们吃家常火锅，不急的不急的。”
邢汉汉从背包里拿出一瓶茅台白酒，一瓶XO红酒，一条“中华”香烟和苹果香蕉等水果。
何妮睁大眼睛，“哇”的笑了一声，说：“原来你们背包里还装有内容哈。”
张桧将何妮拉到一边，说：“他们送酒怎么送单数的呢，我们用来转送人情送不出去的嘛！”
何妮于是虎起脸，走近邢汉汉，问：“你酒送单数是什么意思？莫非你们那边是这种风俗？”
邢汉汉说：“一者为大，庙堂上烧一柱香是烧高香，今天我是求婚来的，是求，所以要单。”
何妮“哦”了一声，问：“你这茅台白酒是好多钱买的？是网上买的还是实体店买的？”
邢汉汉说：“几千块钱，是正规超市买的。”
何妮“哦”了一声，问：“你这红酒也是超市买的吗？要多少钱？”
邢汉汉说：“是的，也是几千块钱。”
何妮问：“究竟是多少？”
邢汉汉额头一下冒出汗来，眼睛盯桂儿看，桂儿说：“看我干什么？是多少钱你就直说吧！”
邢汉汉说：“好像都是三千多一瓶吧，上面有二维码，可以查的。”
老先生说：“太贵了，买这么贵干吗？我们又不爱喝酒。”
何妮问：“我们都不爱喝酒，可以不要酒兑成钱吗？”
邢汉汉说：“这是礼节，不行的。”
老妇人端出一个火锅，摆到餐厅餐桌上，何妮说：“今天我们吃羊肉火锅，为了能吃到羊肉火锅，妈妈一早跑了十几家店呢。”
火锅炉子烧开了，何妮倒了一小碗羊肉到锅里，屋里便弥漫起一股香味，何妮连忙往锅里倒萝卜和东瓜，喊大家围着火锅吃午饭。火开得很大，火锅欢腾着不停地冒热气，何妮又往锅里倒了一些土豆，喊大家赶紧趁热吃。何妮还非常热情地要给邢汉汉夹一坨羊肉到碗里，说天冷了，吃羊肉暖身体。邢汉汉说不客气，自已夹，他把筷子伸到锅里，搅了搅，满锅都是冬瓜土豆，便夹了块土豆到碗里。何妮说汤还是很不错的，很鲜味，说邢汉汉是今天家里最尊贵的客人，要给邢汉汉舀一碗汤，邢汉汉连忙自已舀了一碗。
饭吃了一半，小女孩吵着要去上学，老先生问怎么饭都不吃呢，何妮说一早就吃了两碗羊肉了，说现在的小孩又不赶餐赶顿，叫张桧送她到学校，张桧于是牵着张艺高高兴兴出门去了。
邢汉汉觉得没什么胃口，便也起身坐沙发上看电视，何妮说一定要吃好哟，说着使劲往老先生碗里夹土豆，说土豆营养价值高老人吃了好，淀粉多，可以帮助消化，防止老年人血管硬化。桂儿觉得也吃饱了，便也跟着坐沙发看电视。
七
不多会老先生老妇人就吃完了饭一起坐沙发看电视。老妇人问邢汉汉：“你是想娶我闺女吗？”
邢汉汉说：“是的。”
老妇人问：“你有几个孩子？”
邢汉汉说：“还没有生孩子。”
老妇人问：“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邢汉汉说：“前妻没有生育能力的。”
老妇人问：“你自已检查了吗？”
邢汉汉说：“检了，一切都很正常。”
老妇人问：“你要结婚还要想生孩子吗？”
邢汉汉说：“当然想。”
老妇人说：“我闺女也这把年纪了，万一生不了呢？”
邢汉汉说：“确实生不了就顺天意吧！”
老妇人说：“生孩子我支持。”
何妮走过来，问：“你有几套房？”
邢汉汉说：“我现在是租房住。”
何妮说：“连房子都没有还生什么孩子！生孩子开支是很大的！”
邢汉汉说：“这我知道。我正准备买套房。”
何妮说：“房产上要加我姐的名字。要先加了我姐名字再结婚。”
邢汉汉说：“这个没问题。”
何妮说：“我们这里结婚是要彩礼的。虽说是二婚，意思还是要表达一下，可以四个6，四个8，四个9.”
邢汉汉说：“那就四个9吧。”
老先生说：“这个要得。”
老妇人说：“我们要到你家里去看看。”
邢汉汉说：“很欢迎，我们可以约个时间。”
老妇人指着老先生说：“我跟他退休工资加起来都有一万多。”
邢汉汉说：“生活上我是没问题的，我既然想要一个孩子，肯定也是能养得活的。”
老妇人说：“这个我相信。”
八
在屋里坐了会，邢汉汉就准备回去，何妮拿了一个柚子说很甜，要邢汉汉带回去，邢汉汉说家里还有好几个，都没工夫吃，婉拒。何妮说他太客气了，要送邢汉汉与桂儿到停车处，桂儿说不用了，何妮于是就欢欢喜喜送他们到门口。
车上，桂儿问：“你送烟酒为什么不跟我商量？”
邢汉汉说：“人之常情，第一次见你父母我想举礼些。”
桂儿说：“我跟我弟弟之间送的礼物从来不问价格，玩的好的闺蜜也一样，只有我这个妹妹是要明码标价的，送的东西花了好多钱她若问你，你就说好多钱。之前我先生花了很大的价钱买了一瓶红酒送给我爸喝，却被何妮怂恿贱卖了出去，结果被我们发现又买了回来。”
邢汉汉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桂儿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自已想像的那样的，你若讲礼仪，讲孝心，等以后老人家要来我们家住时，你好好表现就是了。”
邢汉汉说：“我只是希望对我有个好感，我们的事能早点定了，事情能顺畅点。”
桂儿说：“自已的想像是一回事，事实情况又是另一回事。婚姻的事不能闷棍子打人，巴想着一棍子搞定。”
邢汉汉问：“可以到家里坐一下吗？”
桂儿说：“下次吧，送我到合川门面就可以了。”
邢汉汉问：“我性子是不是急了点？”
桂儿说：“很多事是急不来的，特别对婚姻的事不要想着争分夺妙。”
邢汉汉见桂儿不是很高兴叹了一口气。桂儿说：“我不喜欢叹气声。”
“好。见笑了。”邢汉汉说着学着邢雀雀的音调吹起了欢快的口哨：
“你是我的爱，
你拨动我的情丝，
萌动我的爱，
情窦已开。
你是我的爱，
你撩起我的情愫，
激发我的爱，
不想等待。
你是我的爱，
你吹响我的情感，
燃起我的爱，
充满期待。”
车窗外，一轮红日慢慢的向山下滑落，红艳的霞云丝丝缕缕，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