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着我干什么?”白槿没好气地说道。
“当然是做护花使者送你回家。”
切,信了你的鬼话。
走到车站前:“好了,你就送到这吧。”
“那可不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说了,我第一次坐公交车,正好体验一下生活,一会记得帮我付钱。”陈政渊自以为迷人的看了白槿一眼,好像白槿给他付钱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呵,你坐车我掏钱,脸呢。
虽然有些气不愤,但白槿还是给他打了卡,毕竟人家是为了陪自己回家,总不能让一个大帅哥在公交车里尴尬吧……这么一想,好像让他在公交车里挨骂也不错啊。
突然想到陈政渊刚刚打架的场景,就像一匹久经沙场的孤狼,无畏生死…
于是乎,白槿看了他一眼,结果他也在看自己,白槿又不自在地挪开了眼,我有什么好看的呀。
途经的这条马路似乎在修地铁,地面上铺着铁板,坑坑洼洼的,白槿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往前扑,看着地面近在眼前,不禁闭上了眼。
黑暗中,一股力量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回带,于是乎,白槿梦想中的和地面来个疼痛的深吻落空了。
陈政渊把白槿的手放在了他左手握住的扶手上,这时两人的距离很近,白槿可以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沐浴露的清香,可在这当中似乎还有一丝怪怪的味道。
“手抓着点扶手,抓紧了。”
白槿没有听他在说什么,死死地盯着他的左手,然后看到一条亮红的线从他的手心顺着扶手一点一点地流出,原来,那奇怪的味道是血味。
而他一直没有看自己的左手,似乎也不知道因为刚刚拽她,又要稳住自己,左手用力过猛,手心再次溢出了血。
也是,哪有人会在和一帮人打架后还完好无缺的,白槿面不改色地装作没看见,考完试就打架斗殴,活该伤口裂开流血。
公交车到了站,白槿立刻下车,看都不看陈政渊,车站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白槿一边走一边看着黄昏照射下投射在地面上的影子,一高一低,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到了家门口,把钥匙从书包里掏了出来,就在快要插进钥匙孔之前,白槿猛地回头:“你还想跟进我家?”
陈政渊愣了,没反应。
白槿继续开门,压根没打算听他说话,门一开开就走了进去,刚要把门关上,陈政渊开口:“那个…”
白槿的动作停住了,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咳,我没地方住了。”
“哦~”白槿一脸了然地看着他,“跟我有关系吗?”
堂堂陈家少爷,竟然会没地方住,开玩笑呢吧。
“嘭”地把门关上了,不带一丝情面,把纸人收拾好后,透过猫眼看看那个人走了没。
他竟然还没走,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左手指尖有血,竟然还没止住,说不定真的有难言之隐。
白槿鬼使神差地开了门:“进来吧。”
然后她就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恨不得把这双罪魁祸手剁掉,让你欠,这可说不定是个麻烦。
但话说出口就收不回来了,只好深呼吸,我是为了家门前的地,是的,他是死是活我不在意,地脏了就不好了。
对,没错,地比他重要多了。
做好心理疏导后,白槿给陈政渊拿了一双一次性拖鞋,然后就上了楼,找药箱。
等她把药箱拿下来,陈政渊还在原地站着,视线打量着家里,但已经换好了拖鞋。
“你是木头吗?”
陈政渊木木地看着白槿。
果然是木头。
“我感觉我见过你家。”陈政渊开口说话。
“过来。”
他虽然疑惑,但还是很听话地走到了白槿面前:“怎么了?”
白槿用手摸了摸他的脑门,凉凉的:“奇怪,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陈政渊无语地看着她。
白槿直接伸手去拽他的左手,他似乎也想知道白槿要做什么,没有反抗。
白皙的手心被刀剌得血肉模糊,他都不会疼的吗?
白槿从药箱里把酒精、碘伏、棉球、纱布拿了出来,故意毫不小心地给他上药,若是旁人早就大喊大叫了,可是陈政渊竟然一声不吭,仿佛自己的手完好无损一样。
“你感觉不到疼吗?”白槿实在忍不住了,问出口。
“嗯。”
“真的?”怎么有人不怕痛呢?
“不信你试试。”
既然你开口了,那……不试白不试。
白槿直接拿剪纱布的剪刀戳进了他的肩胛骨,虽然不深,但已经见血了,可是陈政渊面色如常。
是真的麻木啊。
白槿把剪刀拔出来,把他的衣领掀开,上药,不得不说,陈政渊的锁骨长得也是格外诱人。
“对了,你今天考得怎么样啊?”
白槿准备刺探一下军情。
“还那样吧。”
陈政渊的声音有些欠揍,还那样,好一个还那样,我一个刚转来的除了知道你老考第一,鬼知道你哪样啊。
又听他开口:“听说有人大言不惭的说要考第一,打败我。”
嗯,那个大言不惭的就是我。
“怎么,不行吗?”白槿挑衅地看着他。
“行啊,当然行,我巴不得有人考第一超过我呢,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后生可畏啊。”陈政渊意味深长地看了白槿一眼。
白槿也不懂他什么意思,但下意识地就想怼他:“咱们是同学,我觉得陈少的语文需要回炉重造。”
“哦?回哪个炉?”陈政渊也不在意白槿怼他,竟然还不求甚解地提问。
“幼儿园。”说完,白槿就朝楼上的房间走去,准备睡个美容觉。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这个不咸不淡地声音从身后传来,白槿一个脚步虚浮,差点从楼梯上摔下来,感情这么长时间,这大哥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
咬牙:“白槿。”
刚要继续爬楼梯,欠揍的声音再次响起:“哪个白哪个槿?”
白槿脚一抽,深呼一口气:“赤橙黄绿青蓝紫的白,小心谨慎把心换成木头。”
身后似乎没声了,白槿刚要抬脚又把脚收了回来,有些不确定:“还有问题吗?”
“没了。”
呼~白槿这才抬脚继续上楼,再来几次她非得对楼梯产生什么心理阴影不成。
楼下的陈政渊小声低喃:“原来是白家的后人,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