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次施针。”
男人冷冷地转过黑眸,他怎么觉得这面黄肌瘦,满身血污的小丫头眼中怎么似乎带着一簇簇兴奋的小火苗,寻常女儿家碰上这么血腥的场面难道不应该害怕吗,而且就算不害怕那也不应该是兴奋吧,难道是那药物还有致幻的作用。
“不是。”给人是第一次,给猪啊,牛啊她试过很多次了,“你放心,我的技术很好的。”
唔!
技术很好的某人一针扎错了穴位,男人一声低哼,严重怀疑这丫头是不是有意报复先前剑架在脖子之仇。
“抱歉,抱歉,刚才手抖了。”
月娘无辜地眨了眨眸子,又摸了摸自己干瘪了的肚子,折腾了这大半夜的,她消耗的早差不多了。
“好了,你别动,半炷香的功夫我给你取下来。”顿了顿,月娘又道,“折腾了这半天你也应该饿了吧,我去找些吃的来。”
起身的时候月娘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子晃了两晃幸好一把拽住了什么东西才没有摔倒,这幅身子还是太孱弱了一些。
刚到庄子的时候月娘留意过厨房的位置,倒也没有多费功夫便摸到了厨房,因着明天有喜事,所以鸡鸭鱼肉,还有瓜果菜蔬倒是准备的十分齐全,月娘好无心理负担地撕了两条十分肥美的鸡大腿,然后又顺了一块肘子,顺带拿了几个馒头便大摇大摆地回了柴房。
反正这里又不是庵堂,少了东西还能算到她杨月娘的头上不成。
两个人风卷残云的吃了东西,确切的说是月娘狼吞虎咽地吃了一条肥美的鸡腿后,又当仁不让地把某人嫌弃的肘子收入腹中,总算是饱了。
嗝嗝,打了几个饱嗝,估摸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在某人嫌弃加冷若寒霜的眼神下,月娘十分淡定地取下了银针,顺便收入了怀中。
“好了,阁下若是没什么事,我要回去睡了,你放心,我。”
饱暖思睡欲,她好困啊,掩嘴打了个哈欠,刚要抬步,噗,烛火灭了。
一下子蒙住的月娘……….
“别出声。”
哦?
继续原地懵圈的月娘……………
可是她身边那道独属于男子身上特有的清冽似麝香似薄荷的味道是怎么回事,这个男人难不成是被她的美色所惑,突然色心大起。
啪,头顶一个爆裂,月娘唔得一声,嘴也被人捂上了,“有人来了。”
啊?原来是她误会了啊,月娘眨了眨眼,隔着单薄的衣料,两个人贴的极近,大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男女之妨啊。
暗夜里,几道同样黑色的身影嗖嗖地潜入到了庄子里来,因为庄子里住的除了管事的一家便是一些佃农,所以整个庄子里并没有一个护卫,就算是有几个懂武功的,也不过是些粗浅的把式,对于这些嗖嗖轻功绝顶的黑衣人那就显得不够看了。
庄子里很寂静,几乎所有的人都陷入沉睡中,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搜索的也很迅速,不过片刻功夫几处院子,包括库房便都搜索完了,眼看便要到柴房里来了。
月娘的眼皮跳啊跳,她可不可以…………….原地晕过去啊,可是现在似乎有些来不及了,后边的那位你老人家怎么就一点儿躲一下的意识也没有啊,难道是胸有成竹早有应对之策,不过她怎么感觉这位牛逼哄哄的刺客大哥似乎是不屑躲藏的意味。
月娘怒了,后果很严重,你既然不屑躲藏那干嘛跑进庄子里来,还连累了她啊。
黑人眸光一身,浑身的杀气正要喷涌而出之时,突然身侧一道娇小的身子猛地一个反扑,噗通,两个人纠缠着倒在了身后的草垛上,只不过月娘是倒在了肉垫上。
嗯嗯,呀呀
“狗蛋,你好坏,轻一些吗,人家痛痛了。”
被突然扑倒在地一脸懵圈的男人…………
把毕生演技都发挥到了极致的月娘……………….
你是死人吗,就不能给个回应吗,老娘这可是为了救你的小命连色相都牺牲了好不好。
“狗蛋,你说是翠花美还是人家美吗,啊呀,你能不能轻一些吗,都弄痛人家了啊。”
“人家不管了,你明天若是再不去找王婆子说要了我,人家就带着你的种跟了那王麻子,哼。”
男人不忍直视地侧过头去,唔,他怎么听着这娇滴滴的声音胸中一阵翻涌是怎么回事。
月娘唇角抖了抖,喂,大哥你能不能入戏一下啊,好歹别让她一个人尽情发挥啊,这个样子很容易穿帮的好不好。
撕拉,月娘银牙一咬,粗鲁地一把将男人刚穿好的白色内衣拽开,小手在男人的腰间顺势拧了一把。
她虽然没有内力,可是感觉灵敏啊,现在人家已经站在柴房外活戳戳地等着看丫鬟与小厮半夜幽会的戏码了,他能不能给点面子啊。
唔,男人在月娘拽他衣衫的时候身子不由地一僵,一双黑眸如冷箭般嗖的射向某人,浑身的冷寒之气也是瞬间飙升,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还从没有人敢如此对他。
罢了,死不死的在此一举了,月娘两眼一闭,黑暗中对着男人的薄唇便堵了上去,只不过小脸一冷,碰到的却不是男人柔软的脸,而是一道冰冷的面具。
哦?!
撞得一脸生疼的月娘…………她好像忘了
被轻薄了的某人………………..
她怎么听到牙齿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定是她幻听了,不管了。
月娘卖力的啃啃啃,这味道还真是不错,某人嫌弃地闭上双眼生无可恋地一把环上某色女纤细的腰肢。
他怕自己一睁眼便忍不住要把人的脖子扭断。
为首的两名黑衣男子站在窗下看了一把私会偷情的戏码,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至于柴房内的血腥味男人早在月娘去厨房找吃的时候点上了一根香,所以对于那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味道只要不是生了疑心是发觉不了的。
“那个”
月娘舔了舔被‘滋润的’红彤彤的嘴唇,一贯的厚脸皮也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一抹绯红,心里却是急吼吼的叫嚣,这是她的初吻啊。
“这个你拿着。”
哦?!
手里被塞了一块莹润光滑带着些微凉意的东西,嗯?一阵风刮过,月娘揉了揉眼睛,人哪,哈,将手中的东西揣入怀中,睡觉去。
风凄凄兮,天大地大没有睡觉最大。
“主子受伤了吗,属下来迟还请主子责罚。”
“回去再说。”
瞬间失踪的黑衣人背着手正站在月娘先前看到的那一墙之隔被废弃的院子中,而他身前单膝跪着一名同样一袭黑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