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疑惑的语气显然是不怎么信任吗。
“嗯,略通一二。”
若是下巴多出一缕胡须,估计月娘便直接捋上了,这样才显得仙风道骨吗,不过没有也没有关系了。
男子剑眉一挑,一双墨眸沉沉地盯着月娘,也不知是信了多少,反正月娘无所谓啊,找了个瘸了一条腿的矮凳坐下,轻咳一声,一副任君打量的世外高人的风范,反正受伤的不是她,中毒的也不是她,命在旦夕的就更不是她了,左右他一命呜呼了最坏的可能就是被某些人在她天煞孤星的命格上再多做些文章,她也无所谓了。
“怎么样,想好没有,我可要动手了。”
月娘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心里默默地念叨两句我真得不是为了练手的,我是为了救人的。
“你想要什么?金银珠宝你可以随便选,除此之外你就不要妄想了。”
靠,这人还真是理智,不错,她刚才怎么就没有想到哪,在这古代没有个强大的靠山,再没有银子傍身,她还真是举步维艰啊。
男人看到少女突然亮闪闪的眸子顿时有些愕然了,感情是他多想了,这女子刚才压根便没有想过要挟恩以报。
“银票吧,你看着给就行,不过我可是轻易不出手的,算你今个运气好。”总要对得起你这条小命吧。
男子突然闭上墨目,刚才是他想错了,这丫头压根就是一牙尖嘴利,扮猪吃老虎的主,他都怀疑自己刚进庄子时看到的那副呆呆傻傻一副懵懂模样的丫头是幻觉了。
“你忍着点,这里没有麻沸散,我先帮你把钳在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我们再想办法压制你身体里的毒素。”
男子闭着眼没有说话,月娘权当他是默认了。
噗,麻蛋的,怎么这么疼,男子倒抽口冷气,即便是几次出生入死,身受重伤也没有这一刻来得感同身受。
月娘眼神专注,额头聚集了一层细密的汗水,纤指灵活地转动着匕首,这可不同于在猪牛羊身上做手术,暗器整个都没入了肉里,又是心脏的位置,稍有不慎这个男人就有可能直接被自己捅死。
找到了,幸好她平时比较喜欢涉猎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书籍,这种类似古代倒钩的原理她曾看到过,所以如今模模糊糊地记得这个东西似乎是有一个暗扣的,如今也不过就是试一试,想不到还真的有。
呼,男人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女人瘦弱地跟小鸡似的,手劲怎么这么大。
男人深吸一口气,墨眸冷冷地扫向正趴在他身上忙活动女人身上,一瞬间冷眸顿时爆睁,薄唇微不可见地抽了抽,这个女人到底是在干什么。
嗨,终于止住了,月娘顺手拿过一旁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男子张了张干裂的薄唇,终觉是没有说出话来,这丫头刚才用的好像是他的汗巾,她还真是不客气。
“劳烦抬一下腰。”
月娘小手毫不避讳地拍了拍男人裸露的胸肌,还挺有料的吗。
男人的脸色顿时黑了,这个丫头。
“你确定用的药没问题?”
哦?!
月娘看了看地上被丢的东倒西歪的小瓷瓶,眼角不由地抽了抽,她貌似刚才为了把喷涌而出的血止住,把男人身上摸索出来的药一股脑地都给倒上了。
咳咳,月娘清了清嗓子,干笑两声,端的是淡定沉稳,胸有成竹地点了点头,“血止住了。”
你老兄自求多福吧,就算是毒死了也不要来找我啊,我用的药可都是你自带的。
所幸等了一会儿男人一双厉眸依然冷飕飕地望着她,没有一点要嗝屁的迹象,月娘这才稍稍地放下心来。
看来刚才是误打误撞,虽然没有解了毒但是也算以毒攻毒,暂时压制下了男人身上中的毒了。
“那个,你等一下,我给你扎几针,暂时先压制下你的伤势,不过你最好还是尽快找医馆医治。”
所以说你老人家好了就麻溜地走人吧,可千万不要死在这里啊。
哼,男人冷哼一声,眉眼冷飕飕的瞥向一旁,一副拽的二万八千里的冷漠模样,不过倒是收敛了杀气。
月娘小心翼翼地将库房里顺来的针包摊在一处干净的地面上,然后取出银针在烛火上细致地烤了烤,要说起针灸来她还是第一次在人身上使用,以前她曾经跟着邻村的一位老中医系统的学过几年针灸,不过她研究针灸之术可不是为了医治人的,而是用于牲畜的。
虽说人和牲畜有本质的不同,不过就是刺激一下血管,减缓血流,所以月娘四舍五入一下也就马马虎虎了,反正又不是她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