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谁报的官,一群官家挑着灯笼过来,上来就抓住吉隩了。远处来了一乘轿子,看轿子这人官挺大,轿子沉平,一把手微微挑开轿帘:“怎么了?”一个小差卑躬屈膝:“王爷,出人命了......”吉隩一时没反应过来。手挑开了轿帘,一只脚迈出了轿子,用另一只手一排那小差的肩膀:“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不是王爷。”一个银白衣银白褂的翩翩公子哥走了出来,虽然一身白衣,但是并不轻浮,到是比常人看上去更稳重。吉隩一愣,但那人没愣,走过去冲着押着吉隩的小差一摆手,小差退后了一步:“大人。”吉隩总算是反应过来了:“温玉......你.......”温玉向他微微一笑,吉隩就直勾勾的盯着他,他的笑她好像在哪见过,又好像从没见过,做梦一样。关山月经常笑,用虎牙的话说笑的淫,而这温玉的一笑,既像偏偏公子文人雅士,又略带杀气,不令人害怕,到是显得沉稳庄重,吉隩从没见过有人可以笑的如此认真。温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吉隩仍然盯着他,他只好把目光转向河:“看够了吗。”吉隩一惊:“啊,哦。你真是小王爷的那个忠仆温玉?”温玉转过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脸严肃,他以前已经很严肃了,这会儿更严肃,盯着吉隩,吉隩被看得背后发凉:“那个......”往后退了一步。
温玉有些咬着牙似的开口说:“我是温玉不假,但从不是王爷的仆人,我,算是他请来的。”吉隩竟然有些怕,她都不知道自己怕什么:“温玉,你怎么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温玉。”温玉依然正颜厉色的盯着她:“那你认识的原来的我什么样?”吉隩看了一眼他的眼,不由得又不敢看了,低下头小声说:“原来的温柔善良的......”她还没说完,感觉温玉动了一下,抬眼一撇,温玉不懈的盯着前方,吉隩赶紧抬起头:“不过,我也不是说你不温柔不善良,我......”温玉打断了她的话:“没错,我就是不温柔,不善良。以前是,现在是,以后还会是。”说着转身看着死去的五个人,吉隩解释:“这人是一群孩子,来了让我杀又跑了。”她觉得把责任推给孩子很不仗义,又补充到:“也不是,哎呀,我跟你说不清楚。”温玉蹲下来看着尸体:“说不清楚就不要说。”他继续翻验着尸体。
吉隩哈下腰,轻轻的问了句:“你还懂验尸?”温玉看着一人的刀伤,用手摸着,抬头看了吉隩一眼:“怎么,不行吗?”吉隩赶紧赔笑:“哦哦哦,没事,行行行。”这是让她第一次感到温玉可怕。她原来跟温玉相处的时候,感觉温玉不是这样的。她想着,温玉已经站起来了:“走。”
温玉回官驿,让小差把那五人埋了,只告诉他们那是朝廷侵犯。温玉坐进轿子,让一差人把吉隩带着,回了官驿。进了驿馆,温玉一撩袍襟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吉隩一直觉得这个动作是那些地痞无赖二流子的动作,没想到温玉做出来竟有些威风凛凛震慑八方,她站在驿馆门口,又看着温玉愣了一下,小差在后边说:“还不快拜见大人。”吉隩更愣了:“大......大人?”温玉抻了抻袍子襟:“怎么,南平王说他是王爷,你都不奇怪,我当个大人,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吉隩上前一步:“不是,小王爷那个......不是,温玉你......”她竟不知从何说起。温玉拿起茶抿了一口:“以后想好了在说话。”站在他身后的小差狠狠地说:“大人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吉隩瞪着那小差,又用委屈的眼神看着温玉。温玉看见她,竟然杀气渐减:“无妨。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吉隩责备似的问他:“那天你在山洞里怎么走了,害的我找了你半天。”温玉摆手让小差都下去了,跟吉隩说:“我没死,就走了。我回去接到圣旨,让我回京复命。”他并没有让吉隩坐下,但她毫不见外的坐下,拿起一块糕饼填在嘴里:“哦。”说话直喷饼渣。温玉一脸嫌弃的看着她,恨不得往后躲躲。吉隩满口渣子问他:“小王爷呢?他不回京?”温玉递过去一杯茶:“王爷没回去,皇上也没找他。”吉隩喝了口茶,有些噎着了,顿了一下:“皇上封你了个什么官啊?”温玉看着她,淡淡的说:“御前近军侍卫总管。”吉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御前近军侍卫总管?”说完又坐下:“那是什么官?”温玉一咧嘴想说什么,又什么也没说出来。吉隩问他:“那官大不大啊?”温玉站起来:“没有王爷官大。你住一宿,明天到乌龙寨找他们去吧。”说完出门走人了。吉隩内心里很是生气,小声嘟哝:“真是的,朝廷的人都这样。当了官之后就飘飘然了......”一边说,一边出了门,去后院马圈里找了一匹健壮的马,傍晚时分就走了。温玉也看见了,没管她,回京复命去了。
吉隩快马加鞭,第二天中午时分来到了乌龙寨,找到了曹彰有望。这两人和虎牙一起到处找关山月和吉隩,看见吉隩回来了,大家都很高兴。大家互通了情况,小王爷还是没找到。几个人一商量,决定还是去武林大会,没准在那能找到小王爷的消息。有望曹彰认为,找不到就算了,反正跟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但是吉隩认为还是要找的,毕竟是在一起的时候走丢的,但也只是一路打听着,一路到了普清,没有什么消息。距离武林大会还有十几天,到时候会在普清靠山的城关外举行。吉隩他们在山里找到一间猎户的旧房子住下。没有小王爷,他们根本住不起十几天客栈。对于王爷,有望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们一直心里暗奉王爷为钱袋子,钱袋子丢了,就敷衍的找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有望这几日到处转悠,这可惜他打听事不说话,几天了什么也没问出来。这几天在荒山野岭,三个人可遭了罪了,山林里打来的野味,被吉烤烤吃了,可惜没有盐,淡而无味。吉隩去普清买来了盐,但她做的菜,不堪入口。曹彰有望吃的已经食之无味了,再吃下去,曹彰觉得不到武林大会就要废了。还好,虎牙不知怎么来了,为他们做了几天饭,才让他们渐渐缓过精神。这才知道,虎牙师从浣月庄,有名的米师傅就是虎牙的师父之一,他的厨艺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就这么等着,等着武林大会开始。关山月其实被抓了,贼人根本不当他是人,倒像是宝物,战利品。两伙贼人互相抢夺关山月,最后关山月被另一伙贼人抓走了,而那伙贼人,总共就父女两个,一个傻老头,还有他的女儿。关山月一路被捆着,他自己都惊奇自己怎么会被女人抓住,温玉进京副职的事他听说了,本能逃走,可他却满脸堆笑的一路试好跟着这二人。他问那傻老头叫什么,傻老头说:“我闺女叫名香叫香香,我名霸那就叫霸霸。”“啊?”关山月有些惊奇:“不行不行,太肉麻了。你姓什么?”“姓吉。”关山月摸了摸扇子,心想:我掉吉家祖坟去了。他们也到了普清,竟然对关山月说他是来砸场子的。不想,遇到了另一伙砸场子的,干什么事都有同行挡道。两伙人,就当都不知道对方互相是干嘛的,互相那话激对方,无趣的很。关山月被绑在椅子上,还用手抚着扇子,看着这些人,心里暗自觉得好笑。不过,他感觉对方那帮贼人好像有点来头,不普通。过了今夜,就是武林大会之期,关山月从没考虑性命之忧,他想的唯独凑热闹,好好看热闹,看看在皇宫京城看不到的热闹。武林大会就在今天举行。两伙贼人在搭的台子后边蹲着,关山月探出头往外观瞧。外边是武林五方的人,五色的旗帜,站着大大小小的门派帮派以及各路高人。吉隩他们就随着师门,站到了火方里。
另吉隩大大没想到的是,戚寄风也来了,站在后边,只有吉隩发现了,他意识她不要说。火方举旗的方主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壮汉,身体虽然壮实,但是也掩饰不住头发胡子的花白和脸上的皱纹,身后背着一把一扎宽的平刃大钢刀,透着刀鞘的杀气。吉隩能感觉到师父在狠狠的盯着这个人。这时候,有望也发现了戚寄风,因为他顺着目光,一眼就认出了盯着方主女扮男装的叶雨,自己的娘,自然一看就看出,叶雨的旁边,就是戚寄风,不用他提醒什么,他知道有望不会说。吉隩看见金方走出的公子,正是虎牙,他径直的走到了台子那,吉隩也偷偷跟上了。虎牙蹑手蹑脚的走到台子后边,站住脚刚要说话,吉隩站在虎牙后边先看看了:“小王爷......”虎牙回头看了一眼,一撇嘴,吉隩只是赔笑。虎牙转过头:“好啊,关山月,你跑着凉快来了!让他们好找你。”关山月手握着扇子,向后仰了一下,笑着说:“这不是身不由己么。”说着微微低下点了两下头,意思让他们看看绳子。虎牙探着头盯着关山月:“我就不信这绳子能捆住你。”关山月满脸堆笑往后仰,直接往后退,退到台子后边,退不了了,依旧笑着,用扇子档在虎牙的肩膀上。虎牙用自己的扇子打掉关山月的扇子,关山月敢接解释:“别人要抓你,你跑,那别人还要费尽抓,你还要费尽跑,这样不就都省事了吗,你说是不是,虎公子。”虎牙站住了,双手微微叉腰:“那我要杀你,你躲还要费尽打,为了省事,你站住我杀了你吧。”关山月打出一个假惺惺的微笑:“不是,这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虎牙又向前走了一步。关山月又说:“虎公子,有话好说,好商量。”虎牙苦苦相逼:“我姓景!”关山月向右踏了一步,踩在了架子上:“景公子,景大爷!”虎牙还往前,已经用扇子抵住了关山月的下巴,关山月大叫一声:“男女授受不亲啊!”说着打开了扇子挡住了脸。虎牙向后退了一步,低下了头,关山月收了扇子,站直了缓了缓。虎牙抬起头问他:“你......你说什么?”气势远远不如以前的强。关山月嘴角微微上扬:“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公子而是姑娘,我说的对不对啊,景姑娘。”最后三个字她刻意强调了一下。虎牙突然起身,开开扇子用扇面的边抵住了关山月的脖子:“我景少爷可不是好惹的!”关山月笑着看着她的脸,她急忙转了点头,用力向前推了推扇子,关山月急忙举起双手:“错了,我错了景少爷。”说着用手捏着扇子边,虎牙收了扇子转过身去。关山月笑着,蹲下捡起捆他的绳子把自己绑上了。吉隩看着远走了的虎牙,又看着关山月。关山月对她一笑,仿佛要说什么,吉隩赶忙说:“小王爷,我什么也没听到。”关山月点点头:“你叫我什么?”吉隩赶紧说:“哦哦哦,山月哥哥,我,我什么也看到,告辞。”转身走了。关山月打开扇子扇了扇,看着外边。傻老头从后边拽着关山月的领子,用力拽。关山月一回头:“吉壮士,吉好汉,喂!”武林大会开始了,老盟主坐在台子右边,身边又五方的方主,全部过去了。老盟主头发胡子全白了,牙也掉了好几颗,扶着拐棍坐着都不稳了。吉咨鄀就是老盟主选出的下一任盟主,大会就是任何人都可以挑战他,打败他你就可以当帮主。吉咨鄀已经把武功好的人都打点好了,没打点的就是一些武林高手前辈,他们也不会挣。随着下边人的喧闹声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台子上站着一人,衫淡灰金银短打扮,外罩白底金灰花纹长衫,腰间扎带,后边长衫。高挽发髻,金箍金簪别顶,斩白的脸庞两鬓留着两缕长发。右手拿着一柄长剑,左手一缕剑锋,银光闪闪寒气逼人。他笑着,笑的看上去有些阴:“有人要挑战的吗?”说着一人上台,二话没说打了起来,被吉咨鄀打的打败,落下台来。吉隩看着:“假打,不要脸。”说着要上去试试他的功夫,被有望拉住了。吉隩的内力高,但是没有一套功法能用出她的内功。已经有人上去了,浣月庄的老二神厨子米师傅。米师傅上去一抱拳:“在下米麒麟,请。”浣月庄本不想参与,被虎牙挑唆忍不住上去试试。二人打了起来,米师傅手拿一柄长把汤勺,和吉咨鄀的剑站在一起。过了几招,吉咨鄀看出此人不凡,速战速决。他用剑尖点地,横身飞起,转着圈的提像米师傅,米师傅用勺子挡住他的脚,吉咨鄀用力向下一压剑,翻了个跟头踹向米师傅的肚子,米师傅倒地,吉咨鄀收了剑,踢了米师傅一脚:“还有谁要上来?”
浣月庄哪受过这样的屈辱,老三珠算子跳了出来手举磁石铁算盘,距离吉咨鄀还有距离是拨出了几粒算盘珠子,吉咨鄀用剑全部挡开了,向前一阵剑花刺过。两人距离近了,无法在发珠子,珠算子舞起算盘,算盘珠子与珠子之间沙沙碰撞,吉咨鄀用剑的速度很快,珠算子竟然可以以算盘做武器进攻。珠算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一阵猛攻,手里不停的拨动算珠,嘴里念叨:“一下五去四,三下五除二,七上二去五进一......”这种打算盘的方法,只要找到法门,不堪一击。吉咨鄀不知道破解的法门,竟然渐渐的处于下风。不知从哪飞出三粒蜡丸,直奔着珠算子而来。浣月庄的老四明针子眼疾手快,急忙发出三根极细的软针,力道劲足,直接射两半了蜡丸,双方收手。吉咨鄀是老盟主提拔的,自然要向着,立刻判定神针子珠算子违规。他们想上去,被清茶子拦下了。武林众人都清楚,所以没有人打。一个老头躺在树枝上,悠悠的说了句:“老兄,开什么武林大会啊?”老盟主抬头唾了一句:“老不醒,你说什么呢!”武林盟主的位置就这么定下了。吉隩他们自然反对,可也没有办法。五方的方主也会慢慢换掉。新官上任三把火,吉咨鄀刚刚担此大任,刚要点第一把火,台子后边绑着关山月的吉天霸父女出来,什么都不说就开打。吉咨鄀用剑架在吉天霸的脖子上,二人互相看了看,吉咨鄀一惊:“天霸?”吉天霸看到吉咨鄀:“哥哥啊!你不是吉镇吗?怎地成了吉咨鄀了?”吉咨鄀看了他一眼:“兄弟,我姓吉名镇字咨鄀。”二人说着话,下面的也议论纷纷,关山月上去用扇子拨开两人:“二位,回家在叙旧吧,二位......”吉咨鄀咳了一声,让下面的人都安静。吉咨鄀和朝廷有深仇,他要在五方之中挑一些高手,刺杀当今皇后。五方中的人不知道他与朝廷有仇,但是台子后的另一伙人知道,他们出来,到吉咨鄀身边:“盟主小心。五方之中混入奸细,要刺杀盟主。盟主万分小心啊!”吉咨鄀问他:“什么奸细?”那人指着关山月:“他是当朝南平王,定是皇上派他来杀盟主。”从来没经历过的心惊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爷,心里一悬,但很快就把悬着的心放下了,打开扇子一笑:“没错,我就是南平王爷。”那人又在吉咨鄀的耳边耳语几句,吉咨鄀大怒,告诉众人:“关山月就是武林要捉的人,他是朝廷的走狗,荣华富贵,直至百姓于不顾,置万民于水火。”五方的人都很奇怪,杀一个王爷,就带表正面与朝廷的人为敌,他们不知道吉咨鄀是怎么想的。老盟主一扶拐杖:“你们都听吉咨鄀的吧。”拍拍屁股走人了。这五方中的人,挂着个听盟主的名头,暗地里怎么想的都有,所以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抓关山月,关山月打开扇子,扇着,笑着看着他们。武林中人,又名的大侠都没来,来的都是一些镖局的,杀人赚钱的,各大帮等需要盈利的帮众,这些人为了自保要巴结盟主。吉咨鄀的手下,就是公孙保提来一人,那人跪着,哭着:“好汉饶命,饶命啊。是我家王爷让小的去......”公孙保踢了他一脚,那人哎呦一声:“让小的去灭......灭了几个帮派。”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关山月认出,那人是丞相府的打手,他认识的。他走到他身边:“怎么,陷害人的本事跟主子是一样的啊。”那人抓着关山月不放:“主子,小人错了!”说着掌自己的嘴:“我不该把您秘密的事情说出去啊!”吉咨鄀一摆手,一帮人带头打进来了,武林的人纷纷而上,吉隩他们被推着搡着挤到了中间,武林的人一齐涌来,大都不认识关山月,离得远看不清,离得近了人太多了,也找不着。吉隩曹彰他们,找到了济难帮的金水,一群小乞丐夹杂着王爷走了,这些人还在这围着。那伙人看到关山月跑了,但是被人围的风雨不透,水泄不通,看着他们走远了。
金水掩护着关山月随着吉隩来到了一间客栈,只有秋昌带着人跟来了。关山月做到客栈的椅子上,喝了口茶。吉隩过来,刚要张口,关山月用扇子一档,喝着茶意识她别说,咽了口茶:“你别说,咱们惹上事了,不,是我惹上事了。你们离我远点,越远越好。”吉隩奇怪,又要问他,又被他阻止了:“别问。我只能告诉你,那是丞相的人,他们追杀了我十多年,这一天还是来了。”吉隩好不容易插进去嘴:“到底......”关山月又堵住了她的话:“别问!”关山月显得有些乱,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他变现的越沉着冷静,就代表事越严重,吉隩头回看到他认真的样子。秋昌冲破了金水的防线进来,两拨孩子在外边打作一团,但还是让丁一进来了,丁一拽着关山月的衣角:“你是王爷?我,我要让隩儿姐姐杀了你!”说着委屈的看着吉隩。关山月把丁一抱了起来,笑着看着他:“你谁啊?”又看着吉隩,吉隩看着丁一:“你怎么来了?”丁一想挣脱关山月,但是下不来,他看着吉隩。秋昌和金水一齐进来,不打不成相识,不打不成交。金水得知丁一他们的遭遇,也同情,想质问关山月。关山月刚要放下丁一,丁一在他手背上咬了一口。关山月急忙放下丁一,没说什么,笑了笑。关山月站起来:“你们快走吧。丞相想利用武林杀我,我要回京。我只有一个选择,搬到丞相。原来,我不想和他起冲突,但是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温玉。”他又叫了两声:“温玉,温玉。”然后环顾了一下:“不对,温玉不在,偏偏这个时候调温玉一人进京副职,不对。”他看上去很认真的在想,时不时的嘟囔几句,从没看见他这样。关山月自顾自的嘟囔:“丁叔在我离京前几日入狱,进来传闻以满门抄斩。那么军政权就掌握在......坏了!怪不得,怪不得......”吉隩趁机插了一句嘴:“怪不得什么。”关山月看着扇子:“怪不得丁叔半夜匆匆到访,是,让我帮他养小儿子,他小儿子在哪呢?”吉隩又插了句:“什么小儿子,叫什么?”“叫什么,叫什么,丁齐胜,对,叫啊五。”丁一过来,眨着眼睛抬头看着他:“你认得我?认得我爹?”关山月很奇怪,吉隩解释了一番,关山月算是听懂了。蹲下来问他:“你是户部尚书丁大人的小儿子?”丁一看着关山月:“我怎么信你?”关山月一笑:“你不用信我,隩儿,你带他们走吧,走远点。”吉隩问他:“你呢?”关山月站起来:“我要回京,我是南平王,只要我活着,一定要搬到丞相。”吉隩说:“我跟你一起去。”关山月说:“不行,你们就别跟着趟这趟浑水了。”吉隩要跟着,这些孩子们也要跟着,关山月自然不许,但这些人纠缠不休,最后也只好妥协,吉隩曹彰跟着回京,孩子们留下由有望保护,只因为有望一言不发,没有异议。商量好了,关山月说:“隩儿,咱们现在就走。”吉隩跟有望说:“你带他们去山里吧。”关山月去后院取了三匹膘肥的马,扔下一锭银子飞身上马。吉隩曹彰跟着上了马。一路赶回京城。关山月知道,必须先回王府,他和丞相的这盘棋必须下完,只能是丞相依着他的棋招走,不能居于人下。
三人火急火燎的回到回到王府。关山月找温玉,一打听才知道,温玉已经有了府邸,皇上亲赐。据说温玉是皇上身边的红人,皇上特别信任他。关山月坐在家里,自己琢磨:“温玉被急召回京,回京后府邸已经建好,不对。”吉隩推门进来,看着关山月:“你都不像我认识的山月哥哥了。”关山月打开扇子:“哦,那你说说,哪不一样了。”笑着,调戏的看着他。吉隩也是一笑:“这才是我认识的小王爷嘛。可惜温玉哥哥,他刚当上官就耍起官威来了。”关山月好似忘了烦心事,喝了口茶,一脸听故事的表情:“哦,温玉怎么惹你了?”吉隩坐到椅子上:“他像个大爷似的,刚当上官就耀武扬威。”“他怎么了,打你了?”关山月一脸好奇的笑着。“那倒没有,他见了我,往椅子上一坐,像个爷,好似我是他的丫鬟似的。”吉隩说的,好像想让关山月管管的意思。小王爷一笑,拿起扇子:“呵,那你可误会他了,我小时候,不知道是谁派他来的,我打不过他,他就当起了管家,好像他是王爷似的,从来就这样。他是见我施礼,但事情我都得听他的。”吉隩听着,说了句:“这个温玉,我回头要教训教训他。”晚上,关山月和曹彰坐在一起吃酒,特意打发了吉隩。吉隩想往常一样,喝了两杯就醉了,而且口不择言,关山月就是特意套他话的。关山月推了推半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曹彰:“曹彰,你最近怎么和你那好哥们有望似的,一言不发。”他试探的问,那只曹彰坐了起来,一巴掌拍在关山月的肩上:“就是你,你是王爷,你自己惹事让,让我们来帮你......”说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打了个嗝,耍酒疯似的:“帮你搞朝廷的事,让我们,我们跟你一样,”他绕着关山月转了半圈:“一样!与朝廷为敌,拉我们下水。”说着脚下一软,倒在了关山月的肩膀上。关山月转头,推了推曹彰:“喂,喂。”曹彰打了个嗝,动了一下。关山月用力一推,曹彰倒在桌子上,关山月用扇子戳他:“喂,喂!醉相真臭。”他把曹彰连扛在拽到了里间床上,他本想问问武林上的事,考虑如何对付丞相,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没什么有用的。他自己又回来坐下,自斟自饮了两杯,琢磨着丞相。丞相原来早就看自己不顺眼,也想过要杀自己,但是这么多年了,何必要在自己已经被发配,对他的官场地位毫无威胁时掉自己入京呢。这些问题他是怎么也想不明白的。用手撑着下巴倚着桌子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就这么将就了一宿,直到有人推门进来。“王爷,你何时这么刻苦了。”关山月嗯了一声,没睁眼。“王爷,不起来就别怪属下了。”关山月又嘟囔了句:“温玉,别闹了。”平常早上不起,温玉一直是这么叫他的。说完,关山月一下就抬起头来,一下清醒:“温玉,你回来了。”说着笑着站了起来:“温大人,小王有礼了。”温玉急忙施理:“王爷折煞温玉了,大人实不敢当。”关山月伸手与温玉勾肩搭背,一起到里间,过去推了推曹彰。曹彰醒过来,摸了摸还晕着的头:“小王爷......”一眼看见温玉,一下站起来:“温玉!”温玉背着手看着他,曹彰过去,摸摸温玉,拍拍温玉,温玉一脸不屑的看着他,伸出手拍了怕刚刚被曹彰摸过的衣服。关山月让二人来到了前厅。吉隩正在前厅里来回走动,看到三人,急忙迎上去:“小王爷啊,你这王府可待客不周啊,早饭......”说到这看见了温玉,一撇嘴:“温大人,一向可好啊。”关山月做到主子的位子上:“温大人,请。”说着一指旁边的位子。温玉站在:“王爷客气了。”关山月笑着:“隩儿,曹彰,坐。”温玉也没客气,一撩衣襟坐下,又整了整袍襟。曹彰吉隩也坐下,有人端上两盘点心。关山月就是笑着,温玉一脸严肃,却又表情生动,一言不发。吉隩自顾自的吃着点心,曹彰坐了一会,也忍不住拿了块点心吃。过了一会,每人说话,吉隩抬头正看见笑着看着她的关山月,一转头又看见目光盯着前方又转向她的温玉,还有吃了糕看着她吃完一盘糕点连渣都没剩的曹彰。吉隩把手上的半块糕填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子,笑着看着关山月:“小王爷怎么不吃啊。”然后站起来睁大眼睛看着关山月走到他跟前,拿起一块他们那的那一盘糕:“小王爷,吃呀。”关山月还是微微笑着,好像那时他的常态,那都不算笑了:“隩儿呀,你觉得我还有的吃吗,吃吧。”跟她一挤眼。吉隩还是把糕塞给他了,之后又拿了一块,用力一捏,渣子落到了温玉袍襟上,吉隩赶紧放下糕,用自己本就有油有糕饼渣的手去胡乱的帮温玉擦,擦的本不脏的白微衬蓝衣服油脏了。温玉一脸不屑不满带着嫌弃的瞪着吉隩,微微一张嘴又闭上,咽了口唾沫,歪着头瞪着她。吉隩一脸装出的笑容:“温大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在帮您擦擦。”说着又要倒上茶水擦,温玉站了起来:“王爷,卑职告退。”关山月依旧笑着:“温大人,不吃过再走。”温玉又深施一礼:“唤下官温玉就好。”温玉一笑:“王爷,温玉还需侍奉左右吗?”关山月拿起他的扇子:“我何时让你侍奉左右了。”温玉听着,又施了个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