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顺着官道走着,路赶得很急。前面路过一片村庄,曹彰往里走。只见一户人家,一老者领着一顽童在家门口。曹彰过去,施了个礼:“老人家,我向您打听,您知道银丘在哪吗?”“银丘?没听说过。”老者回答。曹彰一转身,那老者给孩子使了个眼色,曹彰刚要走,那顽童说话了:“向北走,到银丘,野狼野兔乐悠悠。白石骏,黑石谷,野鬼游魂都无主。胆大的,得鬼吃,胆小的,得吓死……”小孩还没说完,曹彰一听,又回来了,那老者说:“哎,他个尿床娃娃懂什么?别听他胡说。”说完领着小孩回家了。曹彰也不知道往哪走,小孩嘴里掏实话,曹彰还真就像北走了。曹彰一路向北扎了下去,倒也没什么事。他也没着急赶路,也没用轻功,慢慢悠悠走了五天,曹彰可犯了愁了。为什么事情发愁啊,没钱。曹彰偷带出来的钱花光了,周围没有村庄,在城里边。停下来打工也不是,要饭也不是。他思来想去,决定卖艺挣钱糊口。他在人多热闹的地方一站,用手敲一只废瓦缸。声音很是奇脆。“当——当——”人们听到点动静就围过来了,曹彰一直在练内功,一点外功都不会。他只好展示发暗器。找来一根布条蒙上眼睛,后背对着墙,双手指缝里夹着几片树叶,回手一甩,叶子钉到了墙上。围观的人拍手叫好,纷纷往曹彰在地上画的圈里。曹彰站在那,对大家说:“谢谢大家捧场,谢谢谢谢。接下来,我站住不动,大伙可以来打我,没事,谁能把我打倒,我就把钱都给他。”这些人没见过这样的,还真有人打,可是碰到曹彰好像没碰到一样。小伙子年轻力胜,一上午圈里已经有不少铜板了,曹彰准备收摊。突然,天上飞来一物,正落到曹彰的钱上,这一个个的子儿都撞飞了。曹彰离近一看,是一条狗。曹彰本来挺生气,一看是条狗,气也就消了,他扒了扒了狗想让狗起来,谁承想狗咬了他一口。这一口咬的很重,可没咬到曹彰,曹彰随手捡起一条木棍一堂,狗咬到了木棍上,咬出了两行齿印。这曹彰可就有点生气,他心想:谁家的畜生,放出来乱咬人。边想边说:“这时谁家的狗,怎么放出来乱咬呀!”这时,人群后有一人说话:“我家的狗少爷,你惹得起吗?”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一纵身跳到了人群上方,踩着别人的头来到了曹彰面前。只见这女子生的面如白玉,红扑扑的脸蛋。柳叶眉,一双杏目炯炯有神。来到曹彰跟前,什么也没说,她笑了。不笑不要紧,这一笑,把后面围观的群众笑傻了。只见这个十八九岁的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笑起来两眼一眯,嘴角上扬,粉嘟嘟的脸蛋上有两个小酒窝,别提有多漂亮了。曹彰到是不管她好不好看,说了一句:“你干嘛放狗咬人啊!”语气凶巴巴的。那女子不但不生气,反倒说了句:“对不住了,这位公子。小女子给您赔礼了。”曹彰感觉眼前的女子和方才喊话的女子判若两人,他满心委屈的说:“可是,可是我的钱都没了,我没法吃晚饭了。”那女子想了想,对他说:“你随我来这儿。”说罢一纵身上树了,曹彰真就跟着她也上了树。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只有一个人还在仰头观看。曹彰上了树,那女子早已无影无踪。曹彰算是第一次出来,他简直要气死了。曹彰怒气冲冲的在大街上一个人赌气的走着,大街上人很多,人挨人人挤人的。曹彰就自顾自的低着头走,好像是后面有人推了他一把,曹彰一个不留神摔了个狗啃泥。当他站起来时,见到周围的人,好像都在笑他,曹彰一眼就认出了,人群里站着的那个蓝衫女子就是方才戏弄自己的那位。曹彰用轻功快速穿过大街,来到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巷子里来。只听到鸡鸣声中竟然还夹杂着脚步声。曹彰猛地一回头,又是那个女子。这下曹彰火上来了,他转过身问那女子:“你干嘛老跟着我!”只见那女子不慌不忙的说道:“谁跟着你,自作多情!”曹彰都快被气乐了,他哭笑不得地说:“行,算我自作多情,我不走了。”他纵身上树,躺在树枝上,两脚夹紧树杈,刚刚躺好,闭上眼睛。忽然树上头朝下掉下一人,曹彰感觉到有风一睁眼,吓得他掉到了地上,到地上向上一看,树上吊着的也是那女子,像蝙蝠一样的吊在那里。曹彰昂头问道:“你就跟我过不去了啊?”那女子悠悠的说:“树是你家的?我在哪睡你管得着?”曹彰无奈:“得,我管不着,我换一棵树。”结果,曹彰换一棵树,那女子就跟一棵树去。最后俩人都追累了,就不知道在哪棵树睡了。半夜,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曹彰从树上爬了起来,用轻功飞走了。曹彰的轻功练得不错,基本上没有声音。他走出老远,反正感觉很远,来到了树林里。天好像亮点儿了,能够隐隐绰绰的看到一些树。曹彰一眼就盯上了在密树林里的一个模糊的影子,好像是块石头,走近一看竟然是间小房子,房子整体是石头砌成的,用手一摸,石头上全是青苔。曹彰也不管那么多了,要用力敲门,门也是石头做的。他用足了劲一抬手,重重的拍了下去。谁知这时,门开了,曹彰一步就跌到了屋里,他手一粘地,正好摸到一根线,“噗”的一下,从天而降一些粉末状物体,太黑了啥也看不见。曹彰一喘气,“咳咳咳!”接连咳嗽打喷嚏,他赶紧蹲下,大叫一声:“石灰粉。”只听一苍老的婆婆的声音说了一句:“水。”说罢递过了一碗什么东西,曹彰也没多想就往脸上一泼,竟然是花椒水。正当曹彰六神无主的乱划了脸的时候,师父教他的江湖规矩全忘了,他真想踏平这石屋。这时,有人掌上了灯。灯虽不是很亮但曹彰也看清楚了。这间石屋不大,里边有一块石板,石板一头的下面生着火,火已经灭了。石板上铺着被子,靠着的墙上有几根藤条。旁边的青石桌上有曹彰泼剩下的装花椒水的空碗,系满藤条的石墩上坐着一人。这人转过身来想曹彰一笑,正是那位蓝衫女子。曹彰傻了,他心里有千个百个疑问,张了张口却一个也说不出了。那蓝衫女子见他这样,噗嗤一下又笑了,说:“过来坐吧。”曹彰满脸的不解很是迟疑,那女子又说:“别想了,我轻功比你好。”曹彰愣愣瞌瞌,坐在了石墩上,两眼无神,直瞪着那女子。那女子觉得可笑,说了句:“公子贵姓?”“啊,啊啊啊哦,我,我姓曹。”曹彰还是那么盯着他。那女子一撇嘴:“曹公子,你老是这么盯着我干什么啊。”曹彰有哦了一声,把头转过去,顶着墙,一动不动,目不转睛。那女子有些不高兴,说道:“你上这儿干什么来了,我们这地儿没几个人来。”曹彰没理他。那女子捡起一颗小石子打到了曹彰的右胳膊上,点上穴了,曹彰全身像许多蚂蚁在咬一样,他刚想说话,对方说了:“我这独家秘笈的笑穴,让你哭笑不得,欲哭无泪。”曹彰不知道从哪来的狠心,咬住下嘴唇一声不吭,这二人僵持不下,过了一个多时辰,曹彰就晕过去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曹彰朦朦胧胧的听到女子的哭泣声:“哎,我太惨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会武功的人,可以跟我去北边找爹,被我玩死了。在上街抓一个,多不容易。”曹彰本来想笑听到北边立马严肃了下来,他要坐起来,铛的以声就撞在了石头上,原来那女子想的还真周到,那几块石头封了个棺材。曹彰用内功大叫:“我没死,放我出去!”过了一会儿,曹彰把石头推开了,只见那女子坐在石棺旁看着他,说了句:“没死啊。”
二人又进了屋,曹彰赶忙问道:“你说你要去白石骏?”“是啊,我爹爹在那呢。”那女子道。曹彰大喜,问道:“那就是了,你叫什么名字?我也要到白石骏去,咱们一起吧。”那女子把脸一沉,说:“咱们也认识好几个时辰了,你才想起问问我叫什么!娘说得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曹彰赶忙一抱拳,笑道:“令堂的话发人深思,有道理。”那女子又笑了,说道:“别拍马屁了,都拍到马蹄子上了。”曹彰说:“我说的没错,男人都不是东西,怎么会有好坏之分。你都说了,男人,前提先是人。”那女子又说:“随你怎么说吧。我叫程玉灵。”曹彰连连点头:“不错,好名字,就是......”程玉灵打断了他说:“好了,别说了,天快黑了,你到树林里捡些柴来晚上好吃饭。”曹彰心里总觉得憋屈的难受,故意找茬,说:“凭什么我捡起柴?”程玉灵过来,揪住了曹彰的耳朵,一边揪一边说:“凭什么,你说凭什么!”说罢把他拽出了房子,程玉灵撒开了手,问了一声:“去不去。”曹彰一挺胸膛,程玉灵一瞪眼,曹彰赶紧说:“好好,我去,我去还不行吗?”转过身嘟囔了一声:“母老虎,母夜叉,呸!”程玉灵喝了一声:“说什么!”曹彰大叫:“母夜叉!”说罢施展轻功走了,树林里回荡着刚才的声音。晚上,满天星斗。这二人就在房子门口生了堆火,烤了两条鱼和几个白天从镇上找的馒头。这两人谁也不理谁,自顾自的吃。曹彰还是憋不住先说话了:“哎”他推了推程玉灵“咱们明天动身?”程玉灵一边啃着烤馒头,一边应和了一句:“嗯。”曹彰又说:“咱们俩一起卖艺?”程玉灵答:“嗯。”曹彰一听,乐了:“你别总嗯行吗?”程玉灵一边发愣,一边说:“哦。”曹彰也不在搭理她,上树睡觉去了。清晨,野山鸡亮过了嗓儿。天还没大亮,曹彰在树林里练功。曹彰习武,练得是内功。他打坐完毕刚一起身,程玉灵从树上一跃而下。左手拳右手掌向后一探身朝着曹彰就扑了过去。曹彰生来从未与人交过手。一下竟不知所措,向后便躲。还未躲及时,又先把眼睛闭上,重心不稳,一下躺在地上了,把地砸了一个大坑。程玉灵赶忙收住招式,走过来叫到:“你不会武功啊!”曹彰坐起来,把眼睁开来说:“我从小师父就叫我这么练,说练成之后就可天下无敌,我从来就没打过么。”程玉灵边笑边围着曹彰转,说道:“原来是个纸上谈兵的傻小子!哈,哈。”说着指了指满身尘土的曹彰,又道:“你师父是谁啊,教出你这么个徒弟,啊?哈哈,笑死了!”曹彰一下站起来,喊道:“打呀,我不服!”说罢冲了上来。程玉灵没动地,微笑着用右手一镗曹彰,不由得一惊:力道好大。程玉灵也不敢怠慢,左手拳变掌掌内生风,奔着曹彰打来。曹彰根本来不及躲闪,一掌正打在曹彰胸口上。曹彰仰面朝天,倒在地上,程玉灵吓出了一身冷汗,一下过来,曹彰站起来,大叫:“再来!”程玉灵自己清楚自己的功力有多大,不由得暗暗赞叹曹彰的内功。曹彰又冲了过来,程玉灵攻他下半身,曹彰摔了四五跤,地上砸出了好几个深坑,他竟然一点事都没有。程玉灵叫他不要再打了,曹彰拍拍身上的土问道:“为什么不打。”程玉灵说:“你打不过我的,再打就不必了。”“可......”曹彰的话还没说完,从天而降一人。此人的身体相貌四十岁左右,花白的头发前边编了几个小辫,后边的头发有的过肩,有的还不到一寸,头顶带着一顶破帽子,这帽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上面的补丁一块接着一块。这人浑身上下脏兮兮,但是衣服却干净的很。只见他嘴里叼了根草棍,用一双黑区廖光的手揪了揪他那短而浓密的胡子,咧了咧嘴,似笑非笑的说:“可,可什么可。你打不过这女娃娃的。”曹彰看了看这人,问:“前辈姓字名谁?我打不打过与你何干?”那人向他这边迈了一步,笑了。曹彰又问:“你笑什么?”那人说:“你不认得我了,娃娃,我给你指过路哇。”“哦,哦你是那老头!那个孩子呢?”这话说完,曹彰觉的有些不妥,急忙赔礼:“失敬,前辈失敬。”那老头吐了草棍还是笑:“我今年四十五,算老了吗,你叫我老头,诶,随你嘛,不失敬,爱怎么叫怎么叫。”曹彰抬头一看,那草棍钉到了树上,入木三分。他来到那人跟前,深施一礼:“敢问前辈何人?”“我叫李禄。”那老人说:“其实你内力充沛,我不及你。可打架得是个练家子,我教你外功怎样?”曹彰连连摆手:“不不不前辈,我有师父。”“你师父是哪号?说......”那老者的话还没说完,天上飞下四人。其中一个长着连鬓络腮的胡子,一根一根像钢针一样,发福的身材,腰上系着一个金黄金黄的酒葫芦。这人大叫到:“李兄,咱们可是三十多年的把子,自己收徒弟不跟我们哥几个说一声?”一个瘦的像根棍子,脸上皱纹一道一道的,脖子上戴着一串木头削成的不圆不方的珠子的人站出来,叫了一声佛号说道:“窦四弟说的对啊,大哥啊,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李禄还是微微一笑,说道:“兄弟,咱们谁跟谁啊。”一个看上去很正常,但是总感觉他在盯着距离他眉心四五寸的地方,他用小碎步向前走了两步,一本正经的说道:“诸位哥哥说的对,咱们三山五侠的兄弟不见外,大哥,你徒弟可就是我们的徒弟。”曹彰一下蒙了,大叫到:“喂,各位前辈,我有师父,不需要劳烦李前辈了。”那四人一齐说:“不行,小子,李大哥难得看上你,你怎能不从?”曹彰无奈的说:“诸位前辈,我有要事在身,你们另找能人吧。”李禄还是笑呵呵的说:“小子,你走吧,你这样闯江湖,还需那女娃娃保护呀!哈哈哈。”曹彰可真急了,出手一推李禄,可是这力道不知怎么那么大,李禄直接飞出撞上了一棵树,树竟然倒了。李禄大惊,曹彰赶忙过去:“李前辈,对不起。”李禄站起来,竟然微微笑一下,吐了一口鲜血。曹彰慌了,急忙问程玉灵:“这怎么办啊?”又转身扶起李禄,快哭着说道:“李前辈,我不是故意的,李前辈你不要紧吧?”那四个怪人过来,看着李禄,又一脸诧异的看着曹彰。那个瘦子说:“二哥,你给大哥看看。诸位兄弟,咱们一会儿走吧,还要去找镖呢,别跟这小子耗着了。”那个和尚一样的人给李禄把了把脉,给他吃了一粒药。李禄对曹彰说:“小子,后会有期,你内功这么好,可惜了。”那个瘦子拉他,边拉边说:“大哥,走吧,别跟他废话了,咱自己保的自己的镖,要让兄弟们知道咱三山五侠丢了,脸面何存啊!”李禄扔给曹彰一瓶药,边走边嚷:“这筋宁丸可治百病。”曹彰看了看,刚想说声谢谢,一抬头五个人全没了。曹彰四下望了望,和程玉灵一起回去石屋。程玉灵问:“曹彰,你认识他们?”曹彰看着程玉灵说:“我不认识,我以为你认识呢。”这二人收拾收拾东西,决定今天正午出发。红日当头,二人用轻功穿过树林,到了镇上,和曹彰一路向北走。他们走了两三个月,边走边打听路,这天,二人来到金桥镇。金桥镇的人说话的口音,让曹彰他们南方长大的人听的似懂非懂,二人银子已经用尽,曹彰提出卖艺求生。一开始程玉灵还不肯,后来真没钱了也就同意了。二人找了一条热闹的大街,刚摆出要卖艺的样子来,就被一人拦住。这人想有钱的公子哥,但看长相不像什么好东西,男生女相,穿了一身玫红段子的扎巾缎袖,腰上还带着三只荷包。他过来问曹彰二人:“你们有什么本事,敢在你爷爷我的地盘卖艺!”程玉灵大概听懂了,答道:“谁借了你两个狗胆你跟祖宗这么说话!”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那人撇了撇嘴,作作的说:“有本事比比啊!”话音刚落,那人抬手就打,程玉灵过去接住了他的招式,拆了三十多招,程玉灵暗暗惊叹,想不到这人的武功能这么好。程玉灵一闪身,叫到:“不打了,等会儿!”那人笑着说:“怎么,看上小爷我了,啊!哈哈哈哈!”程玉灵攥紧拳头,挤出一副笑脸,说道:“你敢跟我们比内力吗?”那人哈哈直笑,一边笑一边转头问围观的人:“喂,你们听见了没,竟然有人要跟北斗派比内力,哈哈哈,你说好笑不好笑,哈哈哈!”程玉灵心里一震:“你,你是北斗老人的徒弟?”那男子停住了笑,一指程玉灵:“怎么,怕了?你不是想体验一下北斗神功吗,来呀!”说着伸手出掌,运功要比内力。程玉灵让曹彰和他对一掌,曹彰也伸手去打他的掌,手与手刚刚粘上,那人直接飞出,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口吐鲜血。人群中飞出一人,扶起那人,对曹彰喊:“你敢打我大师哥,我师父跟你没完!”那人也上气不接下气的喘到:“我爹跟你没完!”程玉灵问他:“小子,你是北斗老人的儿子?”那两人也没理她,用轻功飞走了,群众都散了。曹彰一边往前走一边问程玉灵:“喂,什么北斗老人啊?”程玉灵先是惊讶,然后笑出了声:“啊?哈哈,真是好笑,你就是只井底之蛙啊,北方一雄北斗派你写听说过?”曹彰挠了挠头:“没有。”程玉英把双手叉腰仰头叹了口气,低了低头看着曹彰,只是笑。曹彰奇怪,问她:“程姑娘,有话就说吗,你这是何意?”程玉灵一歪头,说道:“亏你还是练武之人。我告诉你,武林中,北斗派的内功是数一数二的,门下弟子众多。北斗派的掌门是北斗老人江原钟......”曹彰打断了程玉灵的话:“江原钟?”程玉灵笑道:“是啊,武林五方的火行掌门,武林五方你听说过吧。”曹彰一脸懵:“没有,没听说过。”程玉灵笑着哼了一身,不说话了,用轻功快走了。曹彰赶紧跟上了。程玉灵不笑了,说:“大傻子,曹彰你就是个大傻子,什么都不懂。”曹彰心里委屈:“师父从不对我讲,也不让我出门,我怎么知道。”程玉灵说:“那你这次怎么出来了?”曹彰说:“这次我偷偷跑出了,我要为师父报仇,我怕他不让我来。”程玉灵又加快了脚步。“你慢点。”曹彰已经落后几丈远了。他们走出来镇子,来到了官道上,没有一个人。程玉灵停下,又笑了。曹彰气喘吁吁的赶到,停下直喘粗气:“总,总算追上了,你跑那么快干嘛啊!”程玉灵还是笑道:“以你的轻功,能赶上我的脚力还真不容易。”曹彰缓过来了,问程玉灵:“还赶路吗?晚上走不走?”程玉灵一眯眼:“你自己拿主意吧。”随后又小声的说了一句:“有人要请我们吃饭。”曹彰下意识的啊了一声,可是还没啊出来,就被程玉灵一脚踩回去了。曹彰傻呆呆的,不明白程玉灵什么意思,就说:“我看,咱还是赶路吧。”程玉灵一咬牙,一甩头,一叹气,低声道:“大傻子。”随后好像故意作作的说:“我累了,不走了。”说罢坐到了旁边,靠着一棵大树。曹彰没多想,对程玉灵说:“你要歇着,还问我赶不赶路干嘛?”程玉灵快被眼前不开窍的曹彰气疯了,伸手拧他的耳朵。曹彰急忙躲开:“疼,疼疼,你干什么!”程玉灵小声说:“喂,你真这么傻,有人跟踪咱们!”曹彰大惊,刚要说话,树上有人说话:“不怕最厉害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朋友啊。”说完一个人从树上跳下,此人比曹彰矮半头,武生公子打扮,脸上带着一副乌金的面具,整个脸全挡上了。这人从树上下来的一瞬间就点了二人的穴,二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动不了了。程玉灵不断的跟那人说话,而那人好像没听见一样不理她。那人解了他们两个的穴,有点了他们上身的穴,对他们说:“跟我走。”二人没办法,跟着走回了镇上,来到一片府邸,把二人关在一间屋子里。穴还没解,那人就走了。无论二人怎么喊叫,都每人里他们。夜幕降临了,天黑下去了,二人的穴道也渐渐用血冲开了。曹彰坐在屋子的一个角上,静静地看着屋子里仅有的被封死的窗户,看着那明亮的窗户纸逐渐暗淡。屋子里没有蜡烛,仅有一个小窗,本来就不亮的屋子,刚刚暗下来不久便伸手不见五指。曹彰坐在墙角,不觉的有一丝悲凉涌上心头,他开始觉得自己没用,他甚至怀疑师父教他的武功,但后来他想来想去,还是坚信,师父的武功难逢敌手。程玉灵是一直没消停,她这窜来那窜去,一会儿说两句,曹彰不理她,她就自问自答。曹彰有点泛了,问道:“我说程姑娘,你就差上房揭瓦了!”程玉灵笑道:“上房揭瓦好啊,我们就能逃出去了。”曹彰不理她,开始练功。
曹彰正练到关键,锁链一响,门开了。一个看起来比曹彰还高,但是很瘦的少年走了进来。说道:“吃饭。”说罢拿出五个馒头和一碟咸菜。曹彰两耳不闻不问,像没听见一样。这少年可看见他了,激动的大叫到:“曹彰?”曹彰五官一动,可没睁眼,还是在练功。有望看到他正在练功,不说话了。曹彰身体直颤,他听出这声音是自己的好兄弟有望,可没说话。不知怎地,曹彰突然吐了一大口鲜血,还是没睁眼。可是还从嘴角里不断的吐血,可是不在是鲜血,而是浑浊的黑血。曹彰瞬间倒下了,眼挣了挣,没睁开。此时有望回到了曹彰身边,曹彰说了句:“有......望......”有望瞬间哭了:“曹彰,醒醒。怎么了。”程玉灵也过来了,过来一看,直接给了有望一个嘴巴:“你没看他在练功吗,你这么叫他,走火了吧!”有望摸着脸看了一眼程玉灵,赶紧抱着曹彰出去了。有望抱着曹彰,出了屋门,回头一看,程玉灵叫到:“看我干吗,活该找打,快走!”有望赶紧匆匆离去。有望把曹彰抱到一间大房子,一进门就大叫:“娘,救救他!”从屋里出来一个女子,普通人的打扮,可一看就有点来头。脸上没擦胭脂没抹粉,可是清秀急了。这女子正闭幕养身,她没睁眼的问:“有望,你喊叫什么!”有望快哭了,喊道:“娘,救救他吧!”那女子微睁二目,可随后把眼全睁开了,问道:“有望,这,会怎么回事啊?”有望快急死了:“娘,他在练功时我搅了他的心智,走火入魔了”那女子面有怒色道:“我不是说了,他是仇家的孩子,你怎会有妇人之仁?”有望抱着曹彰跪下,抽泣了一下说道:“求您了!他不是仇人,是朋友!”那女子怒了,厉严厉色的说:“你起来!”有望跪着咬着牙说了一句:“娘,求你救他,你不救他,我就不起来!”说完,那女子上来就是一个嘴巴,抽的清脆,有望差点晕过去,顺着嘴角吐血。那女子大喊:“不起来是吧,那就别起来!”有望跪着不说话,那女子反手又是一个嘴巴,大叫到:“起来!”有望用牙,咬住自己的下嘴唇,不断的抽噎,好像喘不过来气一样,嘴唇咬破了都看不出来,和吐的血混为一体了,有望的脸上全是血。有望语气颤抖的说:“娘,我求您......一定救他!”说完晕了过去。那女子一看,抱起有望嘟囔了一句:“和那该死的一样一样的,哎!”说完,把有望放在榻上,擦净脸上的血,上上了药。转头看着曹彰,面如白纸,嘴唇都紫了,全身抽搐,神志不清。那女子蹲下一看,曹彰的全身经脉已经凸起,在不打通血脉,曹彰就要经脉寸断而死。那女子把曹彰扶起来,念叨了一句:“哎,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你于心何忍啊!”说罢一掌拍在曹彰的后背的命门穴上,曹彰吐了一口鲜血,那女子也吐了一口鲜血,她一边用手绢擦血,一边自言自语道:“那老妖怪教徒弟练得什么邪门功夫!”命门穴乃生命之门,元气所在,人体的要穴,一掌下去,曹彰醒了。那女子本以为曹彰走火入魔没救了,可没想到往死穴上打一掌竟然醒了。曹彰想站起来,可刚一动,又吐了一口血。那女子没理他,曹彰断断续续的说:“谢,谢谢。”那女子看也没看他一眼。曹彰刚要说话,那女子忽然一转头:“谁!”说着就把手里的那块手绢扔了出去。只见外门有声音,随后又没了。“进来!”那女子冲外面叫到。只见程玉灵笑嘻嘻的从门外进来。曹彰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你进来,干,干什么?”程玉灵收住了笑,看了曹彰一眼,问那女子:“敢问你是何人?曹彰怎么样了?”那女子冷笑一声:“你也配问。”程玉灵说:“原来你的名字我们都不该知道,那你抓我们干嘛?”曹彰又说话了:“程姑娘,别说了......前辈,有望,有望怎么样?”那女子冷冷的说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问,程姑娘,你要不想让曹彰死在你面前,你就把嘴闭上。”曹彰更加虚弱的问:“有望,有望怎么样了?”那女子瞪了他一样,还是冷冰冰的说:“不让她说话就是不让你说,要不然你的小命活不过三个时辰!”有望醒了,像没事人一样,他问那女子:“娘,曹彰怎么样?”“还能活三个时辰。”那女子一如既往的冷冰冰的说。有望过来,扶起曹彰出去了,程玉灵也跟着出去了。那女子也没有阻拦,还是冷冰冰的说了句:“出去会死的更快。”曹彰说:“有望,你......”话还没说完,程玉灵说:“曹彰,你别说了,还能多活会儿。”有望哭了,说道:“是我害你走火入魔,是我害了你!”他从不哭的。曹彰说:“不怪你。有望,你帮,帮我个忙。”有望拉着曹彰的手:“你说。”曹彰吃力的笑了一下,说:“不用,你给我师父送,送个信,师父或许能,能治好我呢。”有望说:“你等着,我现在就写信,让千里神鸽送过去。”曹彰只是吃力的笑笑,他已经没力气说话了。有望写好了信,让千里神鸽送出去。千里神鸽可是有望的宝贝。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千里神鸽就回来了。有望打开回信,读给曹彰听:“师父已去,路太远不知何时能到,成林哥保重。吉隩”这信是吉隩写的,可是这里离茶叶铺太远,两个半时辰戚寄风肯定不能赶来。那女子叫有望睡觉,有望没去,那女子自己睡了。到了第二天早上,三个时辰已然过去。曹彰还真没死,但以昏了过去,那女子说:“只要有人能打通他全身的经脉,他还真死不了。”有望跪着求母亲,让那女子救救曹彰,那女子道:“没出息,就会求人。你那打不到我拳练得怎样了?”有望真快急了:“练功,练!娘啊,你这是草菅人命!”那女子反乐道:“我草菅人命?曹彰是我杀得啊!是我害他走火入魔的吗?”有望闷闷的坐着,没一点办法。程玉灵也很急,他对有望说:“喂,我们走到这花了一周的时间,曹彰他师父轻功好吗?”有望好似没听见。程玉灵又说:“我觉的我用轻功不停歇最快也得天好几天赶到,你听见了吗?”有望已然不理她。程玉灵走进,大声问到:“我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到没有!”有望低声底气的说:“曹彰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啊。”程玉灵用手把有望低着的头给搬了起来,问:“我在跟你说笑吗?我在问你正事哎!”有望猛地回过神来,直接愣那了,呆呆地看着程玉灵,程玉灵先看着他,然后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惊讶的问:“怎么了?”有望呆呆地出神了,就这么盯着程玉灵的脸看。程玉灵忽然一抬手给了他一耳光,有望回过神,蹭了蹭脸:“干嘛呀。”有望一个人发呆,呆到太阳落山。戚寄风来了,一匹汗血宝马被他骑得顺着马鬃流红汤。戚寄风也没说一声,直接进到了屋里,有望看见了,直冲进屋。有望冲到屋门口,差点和寄风撞上,寄风忽然看着那女子呆呆发愣。那女子看了她一眼,眼神一闪,但后又平静一笑:“还不救你徒弟去?”寄风两眼望空道:“叶雨,是你吗?叶雨......”那女子没说话,有望搭茬了,他从来都不会没话找话,可看见戚寄风不由自主的想说两句:“戚叔叔,你认识我妈啊。”戚寄风一惊,转头看看有望:“你是......”有望说:“我是有望啊!您忘了小时候我和曹彰吉隩一起,常在一起玩啊。”戚寄风说不上什么表情,好像想说什么,好像奇怪什么,但也无从说去。那女子叶雨说:“三个时辰早过去了,你救不救你徒弟啊!”戚寄风回过神来,来到曹彰身边,一只手手撵着胡子,一只手去把脉:“哎!曹彰没死。”程玉灵过来叫到:“前辈,曹彰没死,您快救救他吧,您救救他。”戚寄风呆呆出神的看着有望,把有望看愣了,心想:“我又没病,你快给曹彰看看啊!”戚寄风把曹彰弄起来,他也坐在床上,脱去上衣,戚寄风对着曹彰的后背穴位输入真气,用气帮助曹彰打通穴位。只见曹彰上门紧闭,嘴微微张开。戚寄风通身是汗,给曹彰运功,他一收手,曹彰一口鲜血喷出,戚寄风被曹彰的内力弹出,从床上摔下,竟然摔得口吐的鲜血稠的酱似的,扣眼一闭,昏过去了。叶雨急忙把戚寄风抱上床去,用手绢擦了擦他嘴角的血。有望直奔曹彰那,曹彰躺在床上,双目紧锁,头上直冒冷汗。叶雨让有望去睡,有望不肯睡,照顾曹彰去了。戚寄风在里间屋,曹彰在外间屋,这俩人都没睡。三更天了,戚寄风醒了,他和叶雨就这么看着,谁也不说话。戚寄风还是开口了:“叶,叶雨,是你吗?”叶雨一扭脸:“我不认识你。”戚寄风又说:“天道之合乃乎三,风雨雷电走神鞭。”叶雨还是不理会他:“你说的什么啊,我听不懂。”可是说着,眼圈发红,眼泪掉下来了。戚寄风没看见叶雨落泪,接着说:“我知道你是叶雨,我是二.......啊。”戚寄风说到这,眼里又出了杀气。叶雨突然亮出匕首,回头想戚寄风刺去,正刺到胸口上,血顺着匕首的边缘透着衣服印了过来,戚寄风瞪着眼,一张嘴,吐了一大口血。叶雨已经泪流满面,手扶着匕首道:“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戚寄风用手也扶着匕首把,笑了笑,露出了被血染红了的牙,说道:“叶雨,你扎吧,你刺死我吧,我......我不怪你。是我的错。”叶雨满脸泪,说道:“我不相信,不是你杀了义父,一定不是!不是你背叛了师门,不是的,你是最老实的二师兄,你是我最爱的二师兄!”叶雨哭着,哽咽着,说话声音越来也小,直到被泪水淹没。戚寄风冒汗了,他用内力逼着,要不然早昏过去了。他故作轻松的说:“叶雨,我,我要,要休了你。”叶雨哽咽着问:“为什么?我那点做的不对,我......”戚寄风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我杀了你义父,我背叛了师门。我告诉你,我还要杀你亲爹!”这话说的恨,听着却揪心。叶雨纳闷啊,她从没听说过亲爹。戚寄风说:“你爹的事,你不必知道。”叶雨问他:“我,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没有退路了。我爹的事,我,我......”戚寄风用手,撕下了下巴上的胡子,竟然都是贴上的。他说:“师父,呵呵师父,杨替老儿给我们惩罚,我,我被杨替那不是人的东西给阉了。”叶雨一惊,扑了过来:“什么?你......”戚寄风到是满不在乎的样子:“阉了。”说完,眼圈也红了。叶雨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戚寄风说:“你不用担心,我有法,我赔偿你。”说罢用手拔出了匕首。血直接喷了出来,正好有望来找母亲,看到这一幕惊呆了。端着一碗水站在门口,愣那了。叶雨哭出了声,用手摁在戚寄风的伤口上,赶紧拿手绢,叠好,垫在了伤口上,止不住的血,衣服都被血染透了。叶雨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戚寄风刚刚昏过去了,现在醒了,抬手拿匕首刺向心脏,叶雨一档,匕首刺进了右肩。戚寄风疼的,汉湿透了,但咬紧牙关,一声没吭。有望吓得,碗掉到了地上,水洒了一地。叶雨好像没听见,戚寄风看见了,有气无力的笑笑,说:“叶雨,有望来了。”叶雨一回头,看到了有望,有望冲了进来。戚寄风拿起匕首,还想再刺,被叶雨看见了,急忙抱住了寄风。戚寄风那一下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直接扎到了叶雨的后背上。叶雨叫了一声,有望也叫了一声:“娘!”戚寄风从床上掉了下来,要躺下。叶雨坐在了地上,寄风躺在了叶雨怀里。这把有望吓坏了,有望过来,跪下了:“娘,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叶雨哭着,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最后只是说出了一句:“他是你爹。”就这一句话,有望好似万丈高楼失脚,扬子江心断缆崩舟。瞬间晴天打个霹雷,木那了。戚寄风一听,往上坐了坐,看了看叶雨,又看了看有望,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啊。我,我,我临死,还,还有个儿,儿子。我,我值。”叶雨痛哭啊,有望长这么大,从没见娘哭过。戚寄风摸了摸叶雨的头发,又看了看有望:“能,能叫我一声,叫声爹么。”有望看着叶雨:“娘——”叶雨用力一拍有望:“叫!”有望小声的叫了一声:“爹。”就这一个字,有望叫出了平生未有的感觉,他自豪,他心里又说不出的滋味,他心想:我终于有爹了。戚寄风听的,这一个字怎么听怎么好听。可惜,有望老鼠似的一叫,戚寄风听完就死过去了,但是微笑着死的。有望大叫:“爹!”声泪俱下。叶雨大哭,她不懂医术,但他知道,戚寄风还有气。她出了门,跨上马,去镇上找郎中。有望坐在地上,不知道该干吗了。叶雨到了镇上,找郎中扣门,大半夜的都没开门。叶雨一个劲的扣门,一位老者迷迷糊糊的开门:“谁啊,有病啊。”一边说一边揉眼睛。叶雨急的,大叫:“是有病,你跟我走吧。”那老者打了个哈欠,说道:“不看不看,要看病等明天。”说完转头要关门。叶雨伸手抓住那老者手腕,另一只手掐着老者的脖子,一使劲:“去不去!”那老者一惊,瞬间清醒了,点头答应:“女好汉,女大王饶命啊!我去,我去啊。”叶雨一拎那老郎中的衣领,拎上了马,飞快的赶了回去。把那老者吓的,哆哆嗦嗦,都不会走路了。叶雨还是拎着那郎中,拎到屋里,进屋一看,有望还在地上坐着,戚寄风也躺在地上,一地的血,昏过去了。叶雨把戚寄风抱到床上,叫起有望,让有望去看看曹彰。老郎中哆哆嗦嗦的把手搭到寄风腕上,嘴都不会说话了:“女,女大王,这位人,哦不,大,大侠,失血过多,上点,上点金疮药,在,在开个方子,就,就行了。”说罢,在袖口里掏出纸笔,写了一个方子,字写得也是歪歪扭扭,叶雨又出去抓药去了。这会儿,有望又来了,曹彰还没醒。程玉灵也被惊动了,进屋一看戚寄风昏迷不醒,吃了一惊,她又去看了看曹彰,曹彰还是没醒,但是脸通红,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在找水,程玉灵端了碗水,一勺一勺的喂给曹彰,曹彰急忙去喝,可是还没咽下又流了出来,玉灵赶紧拿衣袖去擦,然后微微扶起曹彰,接着喂水。有望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们看,就连郎中什么时候溜走的都不知道。那老郎中也真是惨,吓得腿都不听使唤了,连滚带爬,好容易爬出了屋子,一下摊在外屋的墙根下,吓得直哆嗦,还往前爬呢。程玉灵喂完曹彰出来时,看到这老郎中,觉得好笑,但是看他也可怜,想给他点银子打发他走,一摸口袋,只有两个铜钱,他又去找有望,说:“有望大哥,你有钱吗?让那老伯回家去。”有望看着她,但迟迟不达,程玉灵又说:“有望大哥,有望。你听到没有啊!”有望回过神了,反倒问她:“啊,你说什么?没听清。”程玉灵无奈,有复说一遍,有望给了郎中二两银子,让他回家去了。郎中拿着银子,双手合十,不挺鞠躬,一边点头哈腰一边往后退,退到门槛时摔了个跟头,转过身没头就跑。这郎中倒也真惨,低头快跑没看路,直接撞到了买药回来的叶雨。叶雨看了他一眼,说道:“喂,老郎中,你走什么啊,还不快去熬药!”郎中磕头如同鸡钳碎米,不停地磕。叶雨抓住他的衣领,一把把他扥了起来:“还不快去!”郎中接过药,吓得拿着药就进屋,叶雨过去和住他:“去哪啊,那边!”郎中急忙去熬药了。叶雨进了屋,把戚寄风稍微扶起,靠在墙上,自己坐在床榻边。戚寄风看着叶雨,问她:“师妹,你。”说到这一低头:“恨我吗?”叶雨的眼圈红了,却用手捋着戚寄风散落的头发,忍住了眼泪:“师哥,你说什么,我怎会恨你。”戚寄风抬头看着叶雨,眼神里透着仇恨:“可我杀了你义父,杀了你最敬重的人。”叶雨不知如何回答,戚寄风接着说:“我亲手杀了自己的师父。”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手,接着说:“这双手,杀了自己的师父,杀了老泰山,呵。但是,我把他看成仇人,我们三弟兄的仇人,我们说过,此仇不报,誓不为人。而你,是仇人之女。”叶雨的泪,顺着下巴滴了下来,她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杀义父,究竟发生了什么!”戚寄风的情绪怒了,他疯了一样的大吼道:“杨替,他不是人!你知道吗,大师兄被他戳瞎了双眼,我们的美男子最帅的三师弟,被他......他已经彻彻底底的毁容,他现在还靠易容做人。而我......”叶雨叫到:“你们一定干了什么,不然,义父不会这样的,他不会的!”戚寄风吼道:“为什么,因为胆小怕事。杨替和一个叫叶独行的王八蛋见面,我们偶然听到,那叶独行要联合杨替投靠朝廷打仗,而且投靠的是梁国。对了,听说那叶独行是你亲爹。师父不但不听劝,反而将我们逐出师门。十几年前的那场朝廷风波,就是他们干的!梁国和东陵打仗,生灵涂炭亦有他们的份。”叶雨听完,吃了一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时,有望进来了,端着药碗说:“娘,这是药,我让那郎中回家了,老人家挺可怜。”叶雨接过药,对有望说:“你去看看曹彰醒没醒。”有望走了,叶雨喂戚寄风喝药。药到嘴边,戚寄风突然开始大笑,他说:“没想到,我也当了爹了,这药不必吃了,让我死了算了,报仇的事,交给三师弟吧。你知道你那个爹是谁吗?这个叶独行叶大人,是梁国朝中的大将军,曾经的大元帅,我也报不了仇了,杨替那个老儿消息也断了,大师哥生死未卜,死了算了。”叶雨从没听说过自己有爹,一时间愣住了。戚寄风转身下床,一站起就觉浑身疼痛难当,晃了一下,运功抵住疼,只道一句:“我去看看曹彰。”便走了。戚寄风身体速来好,这次受的只是外伤,只要止住血就无大碍。他来到曹彰的床边坐下,有望看了看戚寄风没说话,把头低下了。程玉灵过来,对戚寄风躬身施礼,笑呵呵的说道:“程玉灵见过戚前辈,前辈身体可好?”戚寄风让她过来,程玉灵还是笑着过来,戚寄风一看,说道:“长得倒是不错。你叫程玉灵,程玉英你认识不认识啊?”程玉灵想了想说:“程玉英是谁,不认的。也许,只是名字像罢了。”戚寄风笑了一下,没说什么。程玉灵接着问:“前辈,程玉英到底是谁?”有望搭话了:“是曹彰的师叔母。”戚寄风点点头,叫有望过去。有望站在戚寄风前边,看着戚寄风。戚寄风哈哈大笑,笑的肩上伤口裂开流血。有望弱弱的问了一句:“没事吧。”戚寄风一只手捂着肩膀,一只手拍了怕有望:“好儿子,是爹对不住你,可你叫我一声总行吧。”有望还是,声音极小的叫了一句:“爹。”程玉灵说话了:“有望啊,戚有望,你认爹应该高兴啊,应该大点声叫嘛。”戚寄风一笑说:“对嘛,再叫声爹听听。”这时叶雨走了进来,拿着药碗递给戚寄风,灰言冷语的说道:“药喝了吧,不然就凉了。”戚寄风接过药,一饮而尽,看着叶雨。一时间所有人都不说话了,叶雨看着有望,有望看着程玉灵,程玉灵看着戚寄风,而戚寄风看着叶雨。忽然,曹彰的叫声让四人的目光一齐看向曹彰。只见他“啊”的一声,坐了起来,眼也睁开了。看到四人,曹彰一惊道:“师父,您来了啊。”程玉灵先答道:“要不是他你早死了。”曹彰赶紧谢谢师父,之后看见有望,二人不约而同的伸出右手握在一起,左手拍对方的肩膀道:“好兄弟。”戚寄风看到二人交情之深,也挺高兴,说道:“你们现在又是同门师兄弟了。”曹彰高兴的说:“师父,您肯收有望为徒了,那太好了,记得小时候怎么说您都不肯呢。”有望一笑,程玉灵说:“父子之间还怎能不肯。”曹彰疑惑,程玉灵就把所有的事都说了,曹彰挺高兴。曹彰的病是走火入魔了,只要打通血脉就会好的,现在基本上没事了,只是恢复一下元气。
到了第二天早上,有望和曹彰出去溜达,来到了街上。虽是早上,但也还算热闹。只见远处一匹飞驰而来,骑得飞快,人们急忙扔下东西跑开。一个小叫花忽然过去,要捡掉到地上的一枚铜钱。有望见状,纵身一跃跳到前面,要抱走小叫花已经来不及了,有望来到小叫花和马的中间,几乎是马头贴着有望,有望贴着小叫花。有望用全身内力接住了马,谁知那马竟然瞬间倒下,累死了。周围的人鼓掌叫好,马上之人腾空跃起落下,对有望说:“今天我没空理你,改日教训你。”这时曹彰过来,看了又看那人,忽然笑了:“你教训谁?”那人急匆匆想走,曹彰拦住了,哪知那人看也没看上了就是一掌,她不想伤人命,没用多大力,曹彰竟然没站住坐地上了。有望可不让了,二人打在一起。吉隩内力充沛,虽然会几招但哪有有望功夫精妙,又不想伤及人命,占了下风。曹彰大喊一声:“有望,住手!自己人。”有望急忙收招。那人也收住了招式,曹彰过来说道:“师妹,他是有望啊,不记得了。”自己那人定睛一看,面露喜色:“成林哥哥,你没事了。亏我还火急火燎的找你去,看,马都跑死了。”有望过来笑道:“隩儿,怎么,只想着你成林哥,忘了你大哥了。”吉隩笑盈盈的过来,施了个礼:“有望大哥,你好啊。”有望哈哈一笑,让围观的众人散去,三人携手高高兴兴的回去。回去的路上,有望和吉隩有说有笑,曹彰沉默不语,偶尔吉隩问他他答几句。到了院门口,吉隩让大家先别动,只见她顺手在院外的竹竿上折下一段,回手打出。只见树后一声大叫,三人急忙过去,只见刚刚救下的小叫花坐在地上,正揉着腿。小叫花说:“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我要报恩啊。”吉隩笑着说:“哦,对不起啊,小兄弟。”小叫花还是跟有望说话:“敢问恩公高姓大名。”有望本不想说话:“有望。”小叫花说道:“在下‘济难帮’弟子小五子。”吉隩问他:“你还有门派啊,我们是三合派弟子。”小五子一拱手。有望又问:“小五子,你们济难帮到底怎么回事?”小五子说:“帮里的弟兄全是小叫花子,我们原来去偷包子偷馒头经常被打,后来我们帮主召集了我们所有人,告诉我们不能偷,他会武功,把我们打服了,我们就叫他大哥。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城的小叫花都听他的了。”吉隩又问:“贵派帮主何人啊?”小五子说:“听说他从小跟着爷爷走江湖卖艺,后来他爷爷死了,他也落魄了。帮主姓赵,叫金水。”有望拍了拍曹彰:“想什么呢?”曹彰一愣,对小五子说:“你带我们去看看贵帮主吧。”小五子拍拍胸脯:“这你们可找对人了,要是别人,不一定能见到帮主,你们跟我走吧。”三个人跟着小五子,左拐右拐,来到一个破茅屋前,小五子推门进去,往里边喊了一句:“金水,你看看谁来了。”屋里人说:“小五子,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大吵大叫的。”吉隩三人进去,都愣在门口了,只见茅屋里左右两间许多小乞丐,正前方有个缺条腿的八仙桌后面坐了个小男孩,十一二岁的样子,手里拿了本书。小男孩见来了三个客人,急忙站起来绕过桌子抱拳禀手:“不知三位尊姓大名,有失远迎望其恕罪,在下赵金水有礼。”吉隩回了句:“赵贤弟,有礼。我们听闻大名特来拜访。”这个金水真像个走江湖的:“不敢不敢,小六子,快招呼客人。”从金水身边过来了一个小叫花,过来招呼三人在两边坐下,屋里是按照普通会客厅布置的,可惜没有椅子,两边是用土堆成的两个墩子,上面铺了块布。吉隩坐下,看着挺稀奇,很有趣。抬头一看,房子正中挂着三个大字“济难帮”,就是把纸粘在墙上了。有望问:“赵帮主,贵帮也属武林?”金水笑了一下:“见笑了,我们只不过是一群乞丐,怎敢在武林中算上一号。不过,我爷爷也许还能算个人物。”曹彰问他:“不知另爷爷是哪位前辈。”金水面露自豪之色:“我爷爷正是闯天南走海北的赵海北。不过,自打五年前他去赴武林盛宴时在没回来过。”吉隩好奇:“武林盛宴?”小五子搭话了:“对呀,你们不知道吗,五年一次的武林盛宴,大家互相掌握一些情况,看看有没有需出去的武林败类。”赵游说:“是呀,四月初三的武林大会快到了。”吉隩三人第一次出绍兴,江湖上的事大都不清楚。几人又闲谈几句,有望给了小五子点钱,四人回去了。回到有望家,吉隩蹦蹦跳跳的跑进屋,边跑边喊:“师父,师父!”戚寄风坐在椅子上一看吉隩来了,挺高兴,哈哈一笑说:“隩儿啊,你怎么来了。”吉隩进来见过师父,有望曹彰也进来了。叶雨过来看了看吉隩,曹彰给引荐了引荐,大家都很高兴。吉隩跑到师父身边,看出师父有伤,急忙问道:“师父,你您身体还好吧。”戚寄风哈哈大笑:“不要紧不要紧的。”有望问戚寄风:“四月初三武林大会是怎么回事啊?”这时程玉灵从外边进来叫到:“戚有望,你真没礼貌,爹都不叫了。”有望看了她一眼,转过头叫了声:“爹。”戚寄风高兴,说道:“还是玉灵懂事。”一旁的吉隩惊呆了,看了看有望又看了看师父,对着师父问:“师父,这......”曹彰过来,像往常一样沉稳的说道:“隩儿,你还不知道,有望是咱大师哥。”吉隩听到了这个消息,无比的激动,好像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似的。她看着有望说:“大师哥,深藏不露啊。”有望赶紧转开话题:“爹,武林大会您到底知不知道。”戚寄风说:“怎么,就你们几个孩子还想参加武林大会。”吉隩过来问到:“这么说师父知道武林大会了。”程玉灵过来说道:“武林大会,每五年的四月初三,各大门派互相比试比试罢了,有什么意思。”戚寄风看了看吉隩道:“武林大会也算江湖盛事,反正学艺十几年都没见见世面,隩儿你爱看热闹,为师就让你们几个去凑个热闹,见识见识。”吉隩鼓掌欢呼,高高兴兴,平平淡淡的一下午过去了。晚饭后,程玉灵追着戚寄风问他爹的事。程玉灵说:“我娘临死前对她我说,我爹抛下我们母女,去对他之前对不起的人负责,叫我不要怪爹爹,前尘往事我不必知晓。我仅知我爹还活在世上,这样就够了,我便也不在寻他。”有望问她:“你竟不知你父亲在何处,那又如何去寻?”程玉灵一撇嘴,似笑非笑:“不是所有人的运气都像你那么好。我曾偶然听到,我爹是北方人,如今我也来到了北方,也算是回老家了。”叶雨可怜程玉灵,竟伸手抱住了她,程玉灵也搂住了叶雨的腰,把头靠在叶雨的肩上,哭腔的说:“您像我娘一样。”叶雨看了一眼戚寄风,转过神看着程玉灵,说道:“玉灵啊,我与你很是投缘,如若不嫌弃,叫我声干娘,你可愿意?”程玉灵一听,向后退了一点,看着叶雨。戚寄风一听,也很是高兴,附和道:“甚好,玉灵,你愿不愿意?”程玉灵也是识时务,当即见过义父义母。叶雨戚寄风都很高兴,叶雨瞟了戚寄风一眼,戚寄风赶紧低下了头。一阵寒暄,和和睦睦。这一大家子人算是第一次大团圆了,有望突然察觉到,自从晚饭就不见曹彰的身影。有望曹彰自小相识,小时候有望几乎从不开口,但是面对曹彰这个小弟弟从来口无遮拦。曹彰也不觉自己年龄小,和有望打在一起,这二人虽未曾结拜,但是子期伯牙,生死兄弟。下午有望就看曹彰不对,当他发现曹彰不在,并没有说出来。有望借解手为由出来,别人并无多想。有望出来,见曹彰并不在院子里,便出门去小树林里寻他。夜晚的树林里并不静,风打落叶,不知什么鸟儿婉鸣。有望踏着脚步声向前走,曹彰果然在这里。在树林的空场里,曹彰欲用轻功,一点脚向上一纵,仅仅以跳,直接摔到在地。有望看着,并没出声,他大致才出一二。曹彰运了运气,一掌打向前方的一棵树。树连摇都不摇,曹彰却被震得退后了几步一下坐在地上。曹彰连发几掌,越发越快,手掌已被掌风的力冲紫了。他不断的逼用内力,最后一掌竟然被内力反噬,一口血喷出。曹彰一只手撑着地,突然一抬头,站起来朝天一声怒吼,林子里的鸟纷纷飞起,扑啦啦的全飞了。曹彰站在那,欲哭无泪。有望心痛,更是自责。曹彰底底的说了句:“出来吧。”有望走了出来,拉着曹彰坐到了一块大石上。有望问了句:“你,恨我吗?”曹彰并不理他。有望又说:“你要恨我,便说出来吧。”曹彰依旧不语。有望怒说:“是我娘,抓了你们,是我害你走火入魔。我并不是不知,我看你武功高强,现在,你永远不及我了!你的血海深仇用不得报,到时候你还得求助于我!你永远是人下人!”曹彰本不是这么不易察觉的人,可这时是真的怒了,他站起来,冲着有望冷冷的吼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这样待我。你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你......”曹彰本不太擅言语,一着急就更不会说话,他一着急掐着有望的脖子,语气像不要命了。他瞪着有望,两滴泪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曹彰手一软,整个人摊到在地:“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不受控制了,我,我我.......”曹彰哭了,一个大好男儿,这时竟哭的稀里哗啦。有望一把搂住曹彰,并不说话。曹彰低头看着伸出的双手,几滴泪打在手上的伤疤,更打在心上的伤疤。他几乎是喘着说:“我刚才,刚才我......”有望摸了摸曹彰,曹彰接着说:“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发出火来,让我不憋在心里,可是我,我......”有望把手往曹彰肩膀上一搭。这二人坐在这,仰头看着月亮,听着的只有乌鸦的叫声。有望陪着曹彰,坐了半个时辰。曹彰站起来:“走吧。”暗淡无声。有望默默的陪着曹彰,回到了屋内。其他人大多睡了,好似都没太在意,但是,习武之人半夜有人走动,谁会不知。到了第二天早上练功之时,戚寄风看曹彰不对劲。吉隩叫曹彰一起练功,曹彰站在那,无论谁叫他都没有用。不知不觉,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曹彰还是站在那,目光呆滞。有望直给那些人使眼色,大家都走开了,只有吉隩看着有望。有望朝着吉隩挤眉弄眼的,吉隩一脸疑惑的看着有望。曹彰一回头,走了。有望跑到吉隩那,右手背往左手心上一排,吉隩问他:“怎么了,眼睛出毛病了?”有望想说什么,叹了口气,转身追曹彰去了。曹彰认为自己还不如死了算了,他内力尽失,而且终身不得再练,他身体变得很弱可心更脆弱。吉隩整天还是开开心心的,这另曹彰更加难过,曹彰难过,有望就更自责。程玉灵再也看不下去他们的闹剧,要独自闯江湖找爹,虽然听起来荒唐:她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叫什么,怎么去找?她只有一个玉石信物,可又不能到街上宣扬:“这个是谁的?它的主人是我爹。”不管怎样,程玉灵还是走了,在一天下午走了。有望本陪着曹彰,一听说程玉灵要走,不由自主的出来了,既然出来了,那就吉隩一起去送送她。程玉灵骑上马,向着北方走了,有望就一直看着她,直到消失成一个黑点,直到黑点也消失了。有望孤零零的站在那,那一瞬间只觉世间万物如潮水一般的退去,他仿佛置身于大海中的浅滩上,万物退去,脚下泥足深陷在滩上,似乎有一种眩晕感,他脚下开始不稳,险些跌去。吉隩感觉服了他一下,有望一惊清醒了过来。“怎么了?”吉隩问他:“没事。”有望也没有做过多解释。二人回去时,所有人都知道了曹彰武功尽失。“怎么会这样呢?二......”叶雨说到这,瞟了戚寄风一眼,不由咽下后面的话。戚寄风也知道叶雨要说什么,并没理会:“‘骷髅神经’就是这样,练功天天不能断,练得时候不能有一丝丝走神。这我都跟你们说过。”吉隩从门外跑进来,赶忙问师父:“不能从新修炼吗?”戚寄风无奈的说:“不行。这内功是打通全身经脉,让每条经脉都是独立的线,全身经脉一起不同的运作才是真谛。一旦走火入魔,全身真气混乱,只要乱了一丝,就无法再练。因为他练了十几年了,所以想从头再练别的内功,也不可能了......”一言不发的有望说话了:“曹彰呢?”叶雨一指,有望就走了。不多说一句话,他还是那么惜字如金,能和他说上话的也就是他爹娘和曹彰,偶尔和程玉灵说几句,吉隩都不常和他说话。第二天,戚寄风给了曹彰一本书就回茶叶铺了,有望吉隩和曹彰三人决定一起出去玩玩。曹彰也暂时把什么银丘抛在脑后了。他们想去武林大会,到那时还有两个多月,今年在普清举行。从这到普清,正好路过京城,三人相约先去京城,去见见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