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隩听曹彰这么说,愣了半天。曹彰见她愣神:“怎么,你,不喜欢我?”吉隩脑子一时有些混乱:“不是。可……”曹彰看着她:“那就是喜欢了。”“不是。”吉隩否认:“成林哥哥,你……”张程程从后边听着,跑开了。“师姐。”吉隩叫着,要追上去。
曹彰拦住吉隩,塞给她了一只簪子:“你不应该给我点什么。”
吉隩被他拦着,着急过去,就掏出身上除了药之外的唯一的一个东西,她从小带着的一个银锁,她自己觉得没太大用,给了曹彰,去追张程程了。张程程很是伤心,她看着吉隩很是生气,她决定自己被这个贱人骗了,小时候就被骗了。
吉隩追上去:“师姐,你听我解释。”“解释?”张程程气愤之极:“你有什么好解释的。”“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吉隩有些解释不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张程程进了屋:“谁信呢!”她进去把门踹上了。
吉隩因为张程程,心里很不痛快,再加上曹彰的话,吉隩更加摸不着头脑。曹彰和吉隩说了这话,心里也好受了些。他拿着吉隩给他的银锁,心里高兴极了。他看着银锁,却看出了别的。这银锁的锁眼里,竟写着字:音阳初年三月二十一。曹彰好奇,就把这锁打开了,这锁也打开过,但里边的机关没人碰过。
曹彰懂得制造暗器和机关,自然把锁打开,里边的灰都积满,一打开全部飞散,曹彰打了个喷嚏。吉隩也略懂些机关,可她从没注意过这个锁,郑世宝说,这锁只是身上带点银子防身用的,她也没在意这锁,但她想凭借这锁找郑世宝。曹彰把灰吹净,里边写着字,但这字语无伦次,没有任何意义。曹彰没在意,放好了这宝贝,也没多想。
吉隩和张程程的关系虽不算知己交心的朋友,可一直以来,最起码明处关系不错。这一来,张程程算是和她撕破脸皮,吉隩认为,这就是个误会。她想找张程程解释,张程程不听,她要找曹彰解释也说不清楚,顿时感到自己很委屈,成林哥哥,竟然是这么想的。
她经常和张程程一起,聊什么城南的叶家姑娘和卖肉的孙黑子私下……城北的李员外小女儿成亲……她们整天聊些情情爱爱的事,可曹彰跟她表明心迹,她一时接受不了。她要是同意曹彰,就得罪了师姐,拒绝了曹彰,就得罪了成林哥哥。她觉得成林哥哥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在地牢里的两个人,也没有太好。温玉醒了,关山月还不知他中毒的事。关山月依旧笑嘻嘻的,温玉此时竟有些没注意,询问关山月下步怎么办。“查案啊。”关山月半叹息的说:“我们只是找回银子,管他的矿作甚。”温玉皱皱眉:“可……”关山月看着他:“隩儿到处打听诏仁案,你和她说了多少。”
温玉一愣:“说了。”关山月点头:“你查它干什么?”“皇上盯上了狂人帮。”温玉一副你也知道的语气。关山月突然郑重的看着他:“也就是说,你也不忠于皇上了。”温玉听他这么说,脸上有些不自然:“我忠于百姓。”关山月又笑笑:“没事,别紧张。”他一顿:“千万不能让老秦和阿声知道。”
温玉拽拽衣服:“那是自然。王爷是……”关山月点点头:“我支持你。爹打下的南诏,平复的梁国,不能再毁在咱们这。”“可,如果赢了呢。”温玉试探着说。关山月一笑:“我忠于百姓。”
两个人有种忠烈的感觉,等温玉养好,他们就出去,反正这牢里也不是真的要关住他们。结果,牢里又来了个人,曹彰。曹彰今晚可能太兴奋,出来瞎转悠了转悠,正好遇到了吉咨鄀。吉咨鄀晚上练完功,在院子里溜达,看见了曹彰,本也没在意,想把他叫回去,可看到了他手里拿着爱不释手的银锁,他一愣,接着就拿过银锁把曹彰关进了牢里。曹彰有些莫名其妙,还喊着让他们还锁,也知道不可能,坐到了温玉对面。
关山月笑着坐在他俩旁边:“怎么,你也进来了?”曹彰迫切的诉苦,关山月哈哈笑。当说到隩儿的事的时候,关山月听的高兴,还不时的出谋划策。温玉一言不发,他觉得自己该高兴,可又有些不太高兴,温玉自我总结不高兴的原因应该是,吉隩要是跟着曹彰,就没人给自己干活了,可自己不是一直想赶吉隩走吗。
吉咨鄀拿了银锁,攥着的手有些抖动,这锁,不正是自己给自己将出生的孩子的信物吗。他自己也知道,他离开孔家一年多,就有消息说孔家满门被抄,难不成,自己还有一支血脉,难不成这曹彰……可那曹知县是他爹,曹茬……
他想不明白,就提审了曹彰,一个问题:“锁哪来的?”“隩儿给我的。”曹彰也没有隐瞒什么。隩儿,吉咨鄀想着,又要去找隩儿。大半夜隩儿已经睡下,吉咨鄀去过,见她睡了,也就等明天了。第二天一早,吉隩就被请到了大堂,她心里敲鼓,不知要干什么。吉咨鄀看着吉隩,把吉隩盯的发毛:“这锁是你的?”
他这么一问,吉隩到不知所措了:“是。”吉隩,吉咨鄀想到这个姓:“你爹是谁?”这么斩钉截铁的问,一旁的公孙保都笑了,吉隩一愣:“家父名唤郑泰郑世宝。”吉咨鄀更加惊了,可更惊的是公孙保,公孙保不由得说出来了:“郑世宝?”吉隩大眼睛眨巴眨巴:“正是。”
吉咨鄀理了理思绪:“你爹姓郑,你为何姓吉?”“也许,我是随娘姓的。”吉隩想了想,应该是这样。“你娘?”吉隩感觉有点像聊天,也就放松了些:“我从没见过我娘。”
公孙保忍不住问:“郑世宝在那里。”问完看了眼吉咨鄀,吉咨鄀微微点头。吉隩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五岁就和他分开了。”对于吉咨鄀询问的原因,吉隩是这样解释的:“爹爹掉河里叫自己走,自己就走了,因为知道爹爹死不了。”对于她说的话,基本上都不信。吉咨鄀觉得有必要试试这小姑娘和自己的关系,叫公孙保端来一盆什么水。
这盆水溅在地上,都烧得冒烟,她看了眼吉咨鄀。吉咨鄀笑笑:“别怕,你只需滴一滴血进去就好。”吉隩看着他:“我为什么要滴一滴血?”吉咨鄀还是那样笑,笑的背后发凉:“你没得选,你的成林哥哥,温玉和小王爷,都在我手里。”
吉隩看他威胁,滴一滴血又不吃亏,只好扎破手指滴了一滴。吉咨鄀走进来看着,这血滴进水中,水的周围开始冒烟,慢慢的血和水融为一体,而水也不在冒烟。吉咨鄀让公孙保端走,在溢出到地上的水,已不再冒烟。
吉咨鄀眼神缥缈,有些愣:“你是我儿啊。”吉隩听着,赶紧后退一步,他赶紧在这地方的人都疯了。吉咨鄀拉着吉隩,来到了他的书房:“你是我儿,我有后了。”吉隩组织了下语言:“前辈认错了。”吉咨鄀很坚信:“不会认错,刚刚的药水,只有我们吉家的血脉才能融合,你定是我儿。”
“啊?”吉隩蒙了:“我有爹爹的。”“他只是你的义父。”吉咨鄀微有些急:“他不是你亲爹。”吉隩回想了下,小时候,爹到是提到过义父两个字,但偶然换个爹,这谁也受不了。
吉咨鄀把锁递给她:“我知道你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这是你的生辰。”吉隩看着上面的数字:“可我不是六月的生辰。”吉咨鄀没有说话,吉隩又说了句:“你真是我爹?”吉咨鄀看着她,心里激动。吉隩一时间,不知是该接受还是不接受,出了门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埋头就睡。
她感觉自己被捉弄了,可要是玩笑就好了,这偏偏是个她要面对的事实,在她一直快快乐乐的心上第一次有堵高墙。她多么希望,这是场梦,睡一觉就都好了。她醒来,依旧照旧,吉咨鄀高高兴兴请她一起吃午饭。
她和吉咨鄀坐在一起吃,心里很不自然。吉咨鄀也看出:“妍儿,你怪爹吗。”吉隩一时没反应过来是在叫她:“啊,哦。您还是叫我吉隩吧。”吉咨鄀笑的很尴尬:“行,爹还叫你隩儿,习惯了么。”吉隩吃着:“你说你是我爹,那我娘呢?”吉咨鄀“嘶”的一咬牙:“死了。”“死了?”
吉咨鄀点头:“爹离开了你娘,过来两年多,突然得知你娘一家都,惨遭灭门。”吉隩放下碗筷:“是谁这么缺德!”吉咨鄀看着她:“爹也不知道。”吉隩到是对娘很感兴趣,她从小就没有娘:“那我娘叫什么?”吉咨鄀嘴角一笑:“你娘她叫孔绣云,长得跟你一样漂亮。”吉隩虽然对这爹,没什么感觉,不过对于娘还是有些期待甚至是想念的,可惜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