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没有这么滋润,被关起来,四周漆黑,连环境都看不清,手背挂着靠上,渐渐的全麻木了。他到是不害怕,哼了哼小曲:“出师不利啊。”偶尔有人,他还不忘嘱咐:“别把我的扇子弄丢了。”吉咨鄀拿着壶酒食盒来到牢房:“贤侄啊。”关山月笑了:“叔叔给侄子的待遇真丰厚啊。”
吉咨鄀笑笑,给他把手放下来,关山月没客气,盘腿坐到地上。吉咨鄀竟然和他一起,坐到地上:“贤侄的百珠串可还带着。”“当然。”关山月掏出脖子上挂着的珠串,这是他爹留给他的,从小一直带着。这珠串上,都是和关挫一起上战场度过生死,同过患难的兄弟给的,有多少珠子,就有多少将士,而这串上,有名贵珠子,有金珠银珠铁珠,还有豆子。
关山月攥着这串,努力回想爹的样子。吉咨鄀看着:“贤侄长这么大,不知这几年过的怎样。”关山月指指点点:“叔呀,你可不知,我可苦了。”“如何。”吉咨鄀要好好打听一下朝廷的事。
关山月笑笑,喝了口吉咨鄀带来的酒,一点也不见外:“我能长这么大,都是造化啊。”他拿出一个鸡腿咬起来:“嗯,我跟你说,我从小就被人看上,有保我的有杀我的。”吉咨鄀点点头,递给他一壶酒:“慢点,别噎着。”“诶,嗯嗯。我告诉你,这林丞相,林迹,算计我,那国师景先生来我这装好人。”
他又吃了口鸡腿,用手胡乱的摸了摸:“我看,他们就是一唱一和,联合这皇上玩我。”吉咨鄀听着:“你可进过宫?”“当然。”吉咨鄀迫切的问:“后宫什么情况。”关山月有些奇怪,这人上来问后宫。“后宫?王后原来,好像是,是什么沦虞公主。皇上对她,可是宠爱有加,一个妃子都没有。”吉咨鄀神情闪动,关山月看出来,拼命的说皇上和皇后多么的恩爱,是国之表率,如何的相敬如宾。
看到吉咨鄀握紧的拳头,关山月好似很高兴。关山月吃饱了,喝了喝酒:“可惜了,这皇后至今未出。”吉咨鄀问完了,又把他靠上,走了。关山月点点头,哼哼两声:“贤侄还不一样被绑在这,还不如仇人。”
吉咨鄀回去,好好想怎么办,他要报仇,他要招兵买马,可前提是要挑起东陵和梁国的大战,他在途中插一脚,而这挑起战火的重要一关,就由这小王爷来完成。他想着自己的绝世计划,心里很是高兴。公孙保惊慌的过来,在吉咨鄀耳边耳语几句,吉咨鄀一拍桌子:“什么?怎会炸了。”
公孙保急急忙忙:“炸到没事,可洞里着火,火势凶猛,下矿的人都死在里了。”吉咨鄀很生气:“不知道要好好防着走水吗!”公孙保施礼请罪:“有人放火。”吉咨鄀更生气了:“什么!”“有两个人鬼鬼祟祟,一人肩上中了我一锏,跑了。”“怎么会跑了!”“他跑了之后就着火了。”吉咨鄀命令公孙保:“去,把人给我抓回来。”公孙保去,带着几个兄弟去抓人。
公孙保打中的人,正是温玉。那一锏本是奔着吉隩来的,温玉帮她挡了一锏。这锏里有毒,打到温玉的肩头,温玉的月历六苦发作了。吉隩架着温玉,一瘸一拐的走。温玉身体忽冷忽热,说不出什么感觉,似疼又不疼,头晕晕乎乎,意识也开始朦朦胧胧。吉隩把他架到树林里,放下来。
温玉浑身哆嗦,他尽量让自己意识清醒,站了起来:“走……走!他们要是追上,就不行了。”“可你……”温玉脚下一颤:“我,没事。”吉隩继续架着他,摇摇晃晃的走,走了一天一夜,回到了那个小屋。进了门,连床都没到,就摊到在地了。吉隩又拖又拽,把他弄到了床上。
温玉躺在床上,自己感觉好像到了冰天雪地,可浑身冒汗,吉隩给他把了把脉,这病,她也治不了。她找了块手绢,给温玉擦了擦淌下的汗珠,温玉一把抓住了吉隩的手腕,嘴唇上下哆哆嗦嗦。吉隩看着他着实可怜,也就没把手缩回来。
温玉这毒,不知要发作到什么时候。吉隩给温玉肩上的伤上了点金创药,用自己的粉末配了些药,给温玉灌下去,又封住了他几个穴位。温玉吐了口血,微微转醒。温玉的意识清醒了,可药效还在发作,他有感觉,可还是飘飘欲仙,他好像需要什么好像要想什么,却又想不起来。又过了一天,温玉好些了。
他不用内力,毒就不会发作,不过身体,还是虚弱的很,站起来都有些打晃。“吉隩,走,随我上山。”吉隩听见,给温玉端来一碗水递给他:“你要上山?”温玉伸手接过碗,水的重量拿在手里,竟都吃不住,手端着碗抖,把水都弄撒了。吉隩接过碗:“你就这样上山?”温玉喘了口气:“王爷,他出事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约定,昨天一起来这汇合,他没来。”吉隩去找了把勺子:“小王爷也许有什么事耽搁了。”温玉坐起来,咳了咳:“不,他定是出事了。”吉隩用勺子崴了勺水,撇了撇:“你如何确定。”她把勺子送到了温玉嘴边。温玉一愣。“喝不喝,不喝算了。”吉隩要把手缩回来,温玉竟一口叼住了勺子。吉隩把水喂给他,扶他靠下。
温玉叹了口气:“每次来这京虎山,我都因为救你而伤,这恩情,你如何报答。”吉隩又给他喂了勺:“你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我会跟着温大人,一起查案。”温玉笑笑:“就这个?要是没有你,我也不至于这样。”吉隩有些气,把那勺水塞到温玉嘴里:“温统领是说我连累了你,你的大恩,我必定报答,绝对不会再连累您了。”
温玉被水呛着了,吭吭咳嗽,吉隩无奈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温玉咳干了,吉隩拿碗,又给他灌了点。温玉顺了顺气:“现在就走。”吉隩看着他:“你真去啊。”温玉站起来:“跟着。”温玉出门,往上走,走的有些喘,有些不稳。吉隩跟着他上了山,他踏进山门,外边看不出他中毒,但他的脸色,其实不太好,嘴唇也有些微紫。
吉咨鄀见了温玉,他想着,决定把这个统领也收为己用。温玉没空跟他闲聊:“我家王爷来宝地,至今未归。”吉咨鄀笑笑:“我这山上,何来王爷。”温玉陪笑一下。“不过,我倒是可以带你去见一个人。”吉咨鄀过去,让他们跟上。两人跟着,走了一段,到了牢里见到了关山月。
关山月很是高兴,和温玉寒暄了几句。“好了,二位要是说不够,就留下了。”吉咨鄀笑笑道。两个人跟着吉咨鄀出来,吉隩被带走,带到曹彰那去了。温玉跟着吉咨鄀:“我留下,让她走。”吉咨鄀点点头:“你是个聪明人,好。你放心,她会过的好好的。”
“不。”温玉摇摇头:“你放她出去,你让她下山。”温玉顺利的被公孙保压着,关到了地牢,和关山月关一起了。公孙保不想把他们关一起,可吉咨鄀怎么想,他也不知。
温玉被关着,今天过于劳累,吐了口血。关山月叫他:“小温,小温。”温玉的意识又有些不清醒了:“我没事。”关山月用手打开了自己的手铐,过去打开了温玉的手铐:“你没事吧。”温玉坐下来:“没事。”关山月去脱他衣服,他推关山月:“没事,我没事。”关山月摁住他:“你中的什么暗器。”
温玉停止反抗:“锏。”关山月看着他:“伤口都裂了,能没事。”温玉咬咬牙:“不疼。”关山月拿出金疮药,给他倒上,温玉疼的一咬牙。“什么毒?”关山月问他。温玉靠着墙:“没事。”关山月不问他了,他知道问也问不出,挨着他坐下:“我知道,你对这个吉咨鄀做了功课。可你没想到,他是我叔叔。”他顿了下:“是你叔叔。”
温玉叹了口气:“是我叔叔又怎样。”“你也觉得,他有事。”关山月看着温玉。温玉没说什么,他看了看关山月:“你在这干嘛?”关山月笑笑:“这有吃有喝,不待白不待。”温玉点点头,这是关山月的性格:“矿井着火了,破坏性的。公孙保怀疑是我。”“着了?”关山月很好奇:“不是你干的。”“当然不是。”
关山月想了想:“还有我们的人。”“也许,只是江湖上的仇人。”“仇人的仇人”温玉打断了他:“仇人的仇人,不见得是都是朋友。”“起码,在这件事上目的一样。”温玉点点头,他有些累了,靠在墙上迷迷糊糊,昏过去睡了。他的头靠在了关山月的肩上,关山月没动,让他靠着。
吉隩被带到了曹彰的院子,两人相见,都很高兴。曹彰和吉隩聊的开心,张程程看着,三人有些尴尬。吉隩挺高兴,看着曹彰和师姐都在,就想牵一回红线。可她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一个劲的夸张程程。曹彰有些烦了:“隩儿,小王爷呢。”“牢里。”吉隩很平淡的说。曹彰先是惊讶,最后决定不多管闲事。
吉隩接口出去,留曹彰和张程程在屋里。吉隩随意转了转,一个人没有,她本想打听打听温玉的。她没什么结果,坐在院子里。曹彰不知什么时候出来,坐到旁边:“隩儿。”他指了指屋里:“这是你干的。”吉隩笑了:“成林哥哥。”“你这又是想当月下老。”吉隩还是笑:“师姐也是一片真心,你总不能负了人见。”
曹彰一本正经:“可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吉隩特别兴奋:“谁,长得漂不漂亮。”曹彰点头笑笑:“漂亮。”吉隩看到了树后的张程程:“能有师姐漂亮?”曹彰微笑:“她是最漂亮的,没有之一。”吉隩眼睛瞟着树后攥着拳头的张程程:“谁也。”曹彰一脸严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