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和吉隩查诏仁案,惊动了官府,就是关山月。关山月把他们请到府衙后衙,拉过了曹彰:“不是吧。”他笑笑:“你要查的是诏仁案?”曹彰有些疑惑:“怎么了?”关山月让他们坐下,酒宝给倒了杯茶:“诏仁案是禁忌,朝廷是不准提起的。”吉隩看着他:“小王爷,说清楚点。”关山月笑笑,让酒宝也坐下:“诏仁案,除了武林的人,剩下的都灭口了,我也是偶尔听我爹说过。”说着低了头,又抬起来:“我跟你们讲清楚,你们要帮我个忙。”曹彰答应了。“当今皇上的祖父,是西陵的国舅,当时帮主太子谋反,杀了皇上,帮着太子坐上皇位,谁承想太子刚刚登基就死了,理应是六皇子继位。”吉隩打断了他:“六皇子?”关山月点点头:“没错,太子是四皇子,其余的皇子都夭折了。六皇子穆仁当时才六岁,被国舅追杀,还没有杀了他,国舅就称帝了,国号东陵。六皇子没有母族庇护,自己一人,竟能联络被国舅追杀的重臣,退到了南诏,边疆大帅冷异让穆仁称帝,整顿要复仇,要光复西陵,结果失败了。”曹彰听着,挺传奇的:“他们如何造反的?”关山月摇摇头:“这个不知,反正最后是穆仁惨死,冷异代之称帝,定国南诏,虽然有了国,但是一直保留着皇帝的位置,后来,来河一战,南诏失了。”关山月说着咬咬牙。酒宝给关山月蓄了点茶:“后来,冷异的儿子成立了涂稷堂,在各国遍布暗探,推翻东陵不可能,但是搅乱还是可以的。现在,涂稷堂的主人是冷泉,总部在梁国,还是暗探遍布,不过已并不想推翻东陵,既然皇上对百姓还是很好的,也就不造反了。”吉隩看看酒宝:“懂得不少嘛。”酒宝一笑,没说什么。曹彰一直沉思不语,关山月用扇子敲了敲他的手背:“想什么呢?”曹彰抬头:“没事,我也算弄明白了。”关山月笑笑:“别忘了答应我的条件。”吉隩看着他:“你要我们干什么?”关山月收住了笑容:“我要你们查清诏仁案,查清梁国和南诏的目的,这样,我才能知道我爹的仇人,我才能查清我娘的事。”关山月的手紧紧的攥着茶杯。曹彰同意,直径的出去,他立誓要查清楚诏仁案。关山月带着他要去查查有关诏仁案残留的书卷,出门遇到气冲冲的温玉。温玉一把拉过关山月:“王爷。”这两个字叫的,让关山月别扭“我们想推都推不开,你怎么还往这个无底洞里拽无辜的人。”关山月挣开温玉:“他要查诏仁案,我要查诏仁案,我帮了他,又有何不可!”温玉咬着牙说:“你拉过一个曹彰,背后会牵连多少人你知道吗!多少无辜的人会因为你往死你知道吗!”关山月摁住温玉:“我又有什么办法,我要查,查清楚父亲是怎么死的,查清楚咱们俩是怎么回事!”温玉挣脱:“咱们俩,是仇人。还有,那是我父亲,不是你父亲,你,只不过是你那个该死的娘买来获得我爹的恩宠的!”说着走开了。关山月木在那里:“不,不会。”他想着:我娘也许可恶,但,我绝对是爹的儿子。他不能有个杀人犯娘,还失去了原本的爹。
曹彰远远地看着曹彰,走过去跟他说了一声:“我先回去了,查书卷,明天再说吧。”关山月平复了心情,笑了一下,没有原来笑的自然了:“府衙回林口,要晚上了,明天再走吧。”曹彰还是告辞了,去拉着吉隩一起走了。吉隩被曹彰拉着,冲屋里说了一声:“酒宝,你应该去豆腐铺看看常叔,,他可是很想你。”说完跟着曹彰走了。酒宝端着空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去找关山月了。关山月带着酒宝,要去查书卷,酒宝问了一句:“王爷就这么信任我?”关山月只是笑笑,没说话,带着酒宝进了屋,扔给他一本卷册。关于诏仁案,是没有一丝记载的,但是,关山月知道一些关于南诏的人,主要的人没有记载,但是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人还是有的,就从这些事情入手。关山月去查了关挫,查了当年来河一战。他一直对父亲战死在来河有所疑虑,总觉得有些不对。关山月看了许多,也没看出所以然,他看着一册说:“酒宝,一会儿你去一趟豆腐铺,问问关于冷泉的事,常前辈好像很喜欢你。”酒宝下意识的摸了摸身上戴的玉佩:“是。”酒宝去到了豆腐铺,常年醉笑着,直接把摊子收了,带着酒宝进去,忙着给盛了碗豆腐脑,还特意浇了点卤肉端过来,酒宝推开碗:“不用了前辈,我就是想问您点事。”“怎么,你不喜欢豆腐卤的?那我给你换一碗。”酒宝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常年醉还是又去盛了碗甜豆花:“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酒宝只好吃了一口,常年醉开心的笑了一下。酒宝说了句:“谢谢前辈。”常年醉笑了一下:“前辈......”酒宝咽了口他唾沫:“您知道温统领是怎么回事的,您就跟酒宝说说。”常年醉往后靠了靠:“我可以告诉你。”说着抓着他的手,酒宝急忙把手缩了回来。常年醉一愣:“我当年是关将军的亲卫,关将军又两个女人,关山月的娘是正室,皇上赐的,砚儿的娘是妾。当年,她们同时身孕,同时生子。砚儿的娘,因为关山月的娘难产,生下砚儿后就去了,那妖妇把砚儿杀了。是我救下了砚儿。她生下了关山月,后来听说是个病儿,出生不久就死了,她为了母凭子贵,去街上买了个孩子,只有将军被蒙在鼓里。我救下砚儿,就带着他远走回老家,治好了他。”酒宝问他:“可是,温统领比王爷大两岁啊。”常年醉叹了口气:“爹对不起你,我为了报答将军的知遇之恩,我把你送了出去,又把刚出生的温玉当成你,他小时候没出过门,刚刚懂事,我就把他的年龄加了两岁。”说着看着酒宝:“爹对不起你。”酒宝又拨开常年醉抓着他的手:“前辈,您认错了。”常年醉低下了头:“爹对不起你,连名字都没给你起,只因为你娘死的早,小时候一直拿酒喂你,所以一直管你叫酒儿。”酒宝一转头:“前辈真的认错了。”“你后腰上有个酒字,是我亲手刺上的!”常年醉神情略有激动。酒宝伸手摸了摸腰上的酒字,什么也没说站起来走了。常年醉张望着他走了,坐下吃了剩下的豆花,心里很是别扭。他并不后悔当初舍下爱子保自己恩人的儿子,酒宝是他一生挚爱的女人唯一留给她的,他因为她,放弃了人生富贵的一切,却因为温玉放弃了她的儿子。
酒宝回去,把一切如实转告给了关山月。关山月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受不了,他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他让酒宝去查,查当年京城唯一的一所慈幼庄,酒宝就先回京了。温玉私下找了曹彰,曹彰告诉了他自己的身世,毫无隐瞒。温玉觉得,这件事定和武林有关,也没太在意诏仁案,他和温玉一起,去武林盟主所在的京虎山,想潜伏进去,打听这件事。听说现在,浣月庄四子也在,他想先查查明针子。走出了几十里,温玉发现不对,有人跟踪,他并没有告诉曹彰,反而支开了他。天色将晚,他们在一处官道旁的驿站住下,温玉独自出来,抓住了跟踪的人,吉隩。吉隩看见他们两人出去,一路跟着,看到自己被发现了,也就不再偷偷摸摸:“我没有跟踪你,你别多想。”温玉往前走着:“我什么都没想。”吉隩低着头快步跟着他:“那就好那就好。”又看着他解释道:“我是来找成林哥哥的。”温玉还是没回头:“你不用跟我解释。”吉隩又快走两步,还没开口,“你不要跟着我。”温玉停下脚步说。吉隩也停下,笑笑:“温统领,我没跟着您,就是问问,你们干嘛去?”温玉回头不屑的看着她:“你可以问曹彰。”吉隩假笑一笑:“你觉得我问成林哥哥,他能说清楚嘛,还是问我们的温统领吧。”温玉转过身继续往前走,已经走到树林里了。吉隩跟着他:“那你来这树林子干什么?”温玉快速的伸出手向天一发,一只天上的飞鸟掉在了吉隩的跟前:“加菜。”吉隩看着飞鸟,蹲下来:“一发毙命,温统领菩萨心肠。”温玉停下来:“怎么不跟上了。”吉隩捡起鸟,跟着温玉来到了一条小河边。周围没有树遮着,月光照着小河周围的土地都明了。温玉一捋衣服做到地上:“去找柴生火。”吉隩也坐下:“我不去。你为什么不去?”温玉要站起来:“我去回客栈跟曹彰吃。”吉隩赶忙先站起,按下温玉:“不,不,哪敢劳烦温统领干这种活呢。”说着找来了柴火,生了堆火,温玉笑了一下。吉隩坐下,去烤那只鸡:“告诉你,我原来经常和成林哥哥去林子里烤些鸟啊,鱼啊什么的。”说着用一根树枝穿起鸟,看上去还是个行家,温玉又暗淡一笑。吉隩低着头摆弄着正滋滋冒油的鸟:“你们京城来的人,怎么都笑的那么怪?”温玉微微伸了伸腿,看着全神贯注的吉隩,一副要听听的感觉。“小王爷的笑,用虎牙姐姐的话说,就是淫,搞得跟青楼妓男似的。”温玉轻轻重复:“虎牙姐姐?”吉隩一抬头:“接着说,接着说。温统领你的笑就很是阴险。”温玉又那么一笑,一脸的不屑。吉隩赶紧说:“你看你看,就是这样,看上去一脸瞧不起人的样子。”温玉抿了抿嘴,咽了口唾沫:“阴险?看不起人?”说着一撇嘴。吉隩呵呵笑了两声:“你们总是在笑里藏着刀子,高兴就就笑呗,非得搞点什么意义。”说着拿下已经烤熟的鸟,伸手去掰烤的金黄的鸟肉,刚掰下一半又因为太烫缩了手,赶紧用嘴吹了吹那还冒着热气的肉,好容易掰下一块,递给温玉:“温统领。”温玉推开,还是那么笑,没说什么。吉隩把肉接回来,把剩下的架在火旁边放好:“不吃算了。”说着从腰间掏出一个小瓶子,在肉上均匀的撒了撒,温玉盯着她看。吉隩一抬头,嘿嘿一笑:“盐。”“盐?”温玉有些惊奇:“你们学毒的都随身带盐?”吉隩满嘴是还烫的肉,唏嘘了一下:“这你可说错了。我不是学毒的,我是火方的。”说着又吃了一块:“内力。”温玉总是一副嘲笑的样子:“内力?你?”吉隩有些不满,她对自己的内功还是有信心的,毫无防备的用满手油的手给了温玉一掌。温玉没太在意,简单的运功一挡,吉隩的骷髅神功是内力中的上品,但是因为练的时候凶险,一不小心就走火入魔,所以真正全身心的投入练功的机会没有。吉隩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掌,已使了七八成的功力,以温玉现在的内功,是招架不住的,一下背内力冲了,他不觉一惊,用尽全身定力,这才免得被打飞出去。吉隩继续吃着:“怎么样,我的功力还是可以的吧。”温玉被打的不轻,但还是装作没事一样:“你来客栈找我们吧。”站起来看到了衣服上被打出的油掌印,一撇嘴瞟了一眼吉隩,往前走去。吉隩站起来:“诶,不是不让成林哥哥知道吗?”温玉继续向前走去,吉隩走两步:“温统领,温大人,温玉!”看到温玉头也不回的走了,吉隩掉头回来,吃起剩下的一块肉:“毛病。”温玉走到树林边上,看到了客栈,扶着树站住,吐了口血,被吉隩打的。他擦干净血迹,擦的干干净净,回到了客栈,曹彰正吃着饭:“本来想等你的,可见你老不回来,我就先吃了,你也快来,还挺好吃的。”说着又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嘴里。“我先回房了。”温玉都没看曹彰,直接进屋去。曹彰一个人吃着菜,觉得温玉不吃可惜了,没注意到吉隩蹑手蹑脚的过去。热情的小二摘下了搭在肩上的毛巾,在桌子上胡乱擦了几下:“来嘞客观,您吃点啥?”吉隩连连摆手,小二闭嘴了,曹彰也发现了:“隩儿?你怎么来了?”吉隩笑笑:“成林哥哥,我......”她想了想:“我是来帮你们的。”曹彰让吉隩坐下:“帮我们去京虎山调查明针子?”吉隩坐下:“明针子?”曹彰点点头,吉隩赶紧附和到:“对对对,就是明针子。”说着拿起一个花生米放到嘴里。有人咳了两声,吉隩转头一看,是温玉。吉隩站起来,还把脚搭在椅子上:“温统领。”她看着温玉的衣服:“为了洗个衣服还用内力烤干。”说着指着衣服:“不至于吧。”温玉并没理她,看着她的姿势,依旧是一副看不惯的样子,对曹彰说:“管好你的嘴。”说着又要回去:“我不跟你一间。”温玉把几两银子扔到了桌子上。吉隩看着,对曹彰问:“他又洁癖吧?”曹彰接着吃菜:“何止洁癖,简直就是个奇葩。”吉隩笑笑:“晚上你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在来一间房呗。”曹彰夹一颗圆滚的花生,竟然夹不到。吉隩看着他:“我呢?”曹彰夹起花生扔到嘴里,又把银子扔个小二:“两间普通的房。”吉隩回房,到温玉房间门口:“呸,你住上房,我们住下房。”温玉听见了:“银子是我的。”吉隩又骂了几句,做了个鬼脸,回了房间。
吉隩听虎牙提及过,明针子是浣月四子的老四,算是最聪明的一个。他擅用长针,极细极长极软的长针,在他手里能精准的扎到穴位,也能控制力道,扎进皮里几分几寸都是有把握的。浣月庄的庄主是武林金方的方主,武林大会刚过,金方的方主还没换,这庄主是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他在哪,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样子,除了他那四个徒弟和老盟主,只还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容,是一个逍遥的高手“老不醒”。因为爱睡觉,就叫老不醒,他是个比浣月庄庄主还要神秘的人,名号也没有那么大,但老前辈经常提起。他不是见不着,而是找不着,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也研究睡觉,怎么睡舒服,怎么睡养生,怎么睡能功力大增。这些,吉隩和曹彰是知道的,读万卷书的温玉,也略有耳闻,但知道的还不如吉隩真是,书上写的都夸大其词了,这一点,温玉心里也有数。温玉晚上躺在床上,眯了一会也着了,隐隐约约听到了什么声音,随后睡的更沉了。曹彰亦沉睡着,吉隩有些要醒,但又好像怎么也醒不来,很费尽的终于起来了,坐起来摸了摸昏昏沉沉的头,头沉的像喝了酒一样,吉隩一下就想到:“迷魂香”江湖中最下三滥的手段。吉隩是学过一些武林的毒术医术的,戚寄风教她,就是尝,尝完再吃解药,自己配解药吃。吉隩好几次都起不来了,可戚寄风自己是不会医术的,就按照书上的胡乱给她吃,现在,一些普通的毒,对吉隩已经没用了。不过,中了迷魂香,头还是很痛的。她赶紧起来,推开温玉的房门,在腰里掏出了一个黄色的小瓶,在温玉的鼻子下面晃了晃:“温统领,温统领。”温玉浑浑噩噩,微微睁开眼睛,一下就坐起来了。吉隩收起瓶子:“有人点了迷魂香。”温玉坐起来看着吉隩,二人对视了一下,温玉一撇嘴:“我穿衣服你也要在这吗。”吉隩笑笑:“不不,成林哥哥还昏着呢,您自便吧。”说着退出去,到曹彰的房间,给曹彰闻了闻解药。曹彰醒了:“隩儿,我都后悔没跟师父学医了。”吉隩笑了:“你可别学了,不然就真救不回来了。”曹彰傻笑一下,站起来套上衣服,披上就行了:“咱们是不是住到黑店了。”温玉穿好衣服从门口进来:“咱们被盯上了。”温玉进来:“不知道是朝廷的人还是什么别的。”他要出去,吉隩跟上了,来到了客栈外。温玉四周看了看,吉隩也左顾右盼,什么也没发现。突然远处的树沙沙一响,温玉飞快的打出一粒石子,紧跟着连续发出三粒,好像都没打到,从树上下来一人。这人走进了,不像叫花子,但是穿百家衣,头发乌黑但一看就是老人。那人来到客栈门口,一只脚点地躺在空中:“一堆小娃子打扰老夫睡觉。”吉隩问他是谁,那人好像睡着了,吉隩出掌就打,那老人像个陀螺一样,就一只脚着地,另一只脚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头,眯着眼躲过了所有招式:“女娃子内力不错,这拳法嘛差点意思。”温玉看着,想打出一粒石子让那老头坐地上,谁知那老头用嘴吐出了一根草棍,竟然把一粒很小的石子给打两半了,切面平滑完整。吉隩急忙施礼,就连温玉也躬身施礼:“敢问前辈尊姓大名。”那人没理他们,吉隩走近了:“前辈就是老是不醒的老前辈吧。”那人确是是老不醒,但他没说话。吉隩又笑笑:“暖床斜卧日曛腰,一觉闲眠百病销。不错,佩服。”老不醒站起来:“女娃子懂得不少。”温玉过来:“敢问前辈有没有看到贼人?”老不醒说话听起来有些嗯嗯唧唧但是有很清楚:“不过是水方没管教的找俩钱儿。”说完又问温玉:“你认识,常年醉?”温玉说出了自己和常年醉的关系,老不醒眯着眼:“怪不得怪不得,那老酒鬼把他那点好医术全整进暗器了。”温玉赶忙问:“您认识家师?”老不醒没说话。“您知道神医指法?”温玉毕恭毕敬的问,吉隩第一次看他这样。“神医指法?”老不醒笑了两声:“老酒鬼也搞得一套一套的。”说完又在破口袋里摸着什么:“老酒鬼的徒弟我也得送点见面礼啊。”说着扔给他一本书:“这是你师父年轻时候弄的,他自己估计都不知道了,文字图画都是老夫弄得。”说着有些自豪的感觉:“女娃子。”吉隩看着他,接过他扔过来的书“好好练练外功吧。”吉隩谢过老不醒,温玉又施一礼。老不醒脚轻轻一点,毫无声息的上树,一点声的没有,晃晃荡荡的走了,曹彰出来,就被这轻功吸引了,吉隩推他往回走。
吉隩低头看着老不醒扔来的书《月天拳》,这名字起得,吉隩总觉得有些问题。她追上温玉:“你那是什么书?”温玉并没给她,她顺着一看,是没有名字的书,吉隩问他:“什么,无名真经啊。”温玉进屋去了,吉隩也回去,还真没丢东西。吉隩打开看那本《月天拳》,她虽不是武痴,但看到这样精妙的拳法,也忍不住多看两眼,学了两招。温玉回屋,看着内功心法,先从睡觉练气,睡觉,走穴。温玉对医术穴位算是了解,就是没什么实践,他师父可是神医常年醉,虽然他都是刚刚得知这个名号,大部分学术都是自己看书看的,书上画的图,能认出来草药的还真没几种。继续赶路,一路向西北上,京虎山已经到了东陵边界了,就连温玉都觉得这新盟主选的地方实在不是很好,近塞外的地方,是一片山连山,京虎山一半在东陵,一半在南诏。虽然现在南诏好像已经属于东陵了。温玉他们三人,先来到了蜀城,蜀城再走就快到草原了,他们决定在蜀城修整一日。他们住到了客栈,曹彰和吉隩出去,到街上逛。吉隩问温玉去不去,温玉是拒绝了的,可看到他们两人勾肩搭背的出去,还是跟上了。吉隩曹彰来到街上闲逛,前面突然乱了,百姓们纷纷后退,很快围成了一个圈,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吉隩曹彰就在百姓之中。圈里又一群人在打,确切的说,是一群人在打一个。吉隩看热闹不嫌事大,看的津津有味,也没有要帮谁的意思。那一群人还打不过一个,那人身行飞快,都看不清是个什么样的人,那群打不过的人,气急败坏的抓起没来得及拿走的一筐鸡蛋向那人砸去,眼看就要砸到百姓中了,吉隩飞身站起来,用双手拂过鸡蛋,又打了回去,鸡蛋没碎,十几个鸡蛋几乎同时被打了出去,打到了那群人的脸上,流了一脸蛋液。那个被打之人笑笑,又来到吉隩跟前:“隩儿?”曹彰看到了他:“程姑娘,你怎么在那?”那人正是程玉灵:“曹彰啊,你们干什么去?”说着搂着吉隩往回走,穿过了百姓的人群。路过一家酒楼,吉隩抬手接住了楼上扔下来的一双筷子,抬头看见了从窗户旁边坐着的温玉。吉隩推开了程玉灵,气冲冲的进了酒楼,程玉灵一伸手:“哎——”赶紧跟着她进去。小二拦住迎接,吉隩一把推开,差点把小二推个跟头,还好程玉灵扶住了。吉隩上楼:“温统领,你没事往楼下扔什么筷子!”说着把那两根筷子扔了回去,一根温玉接住了,另一跟插进了筷子筒里。温玉笑笑,掸了掸衣服,吉隩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到他对面。程玉灵跟来,都不认识温玉,自然更不客气,坐到了吉隩旁边,斜着眼看了看温玉,又朝着吉隩挤挤眼:“这......谁呀?”吉隩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说:“这可是京城大名鼎鼎的温统领,皇上身边的红人。”温玉并没说什么,程玉灵哼哼了两声:“朝廷的人啊。”说着叫小二又拿了两个茶杯,给吉隩倒了杯茶,自己也倒了一杯,因为温玉只要了杯茶。吉隩还是阴阳怪气的:“温统领好雅兴,晌午只喝一杯茶。”说着喝了一口茶:“还花那么多银子喝茶。”温玉笑笑,程玉灵端起茶杯一口干了,她是一点茶都不懂的,几乎没喝过,她舔舔嘴唇,抿了抿舌头:“这茶苦,涩,隩儿,这一壶大概多少银子啊?”吉隩又喝了口茶,给程玉灵又倒了一杯:“这茶......”她又品了品:“五百文。”程玉灵瞪了瞪眼:“五百文!”温玉端起茶杯:“一贯。”程玉灵更家惊讶:“花一两银子喝杯苦水?”吉隩这会也笑了笑,语重心长的一笑,看着程玉灵。温玉敲了敲吉隩跟前的桌子:“这是哪来的。”他都没看程玉灵。程玉灵看着他那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京城来的都这么不懂礼数?”温玉还是不屑的一笑,好像笑里不带着点不屑就不是他温玉了。程玉灵站起来:“隩儿啊,我得走了,我还有事。”说着要走:“灵儿姐姐,你去哪啊?”程玉灵远远的回了句:“草晏山。”“草晏山?”吉隩嘟囔了一句,喝了口茶,温玉抿了抿嘴。
温玉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直径要下楼去,吉隩没动,温玉说了句:“跟上。”吉隩急匆匆的又喝了杯茶,跟了上去:“我说温统领,我既不是你的下属,也不是你的仆人,你说你这命令我命令的真......”温玉和她出了门:“真什么?”吉隩拍了拍温玉:“你就不觉得有些......”她用手比划着:“有那么一丝丝不好意思?”温玉笑了一声:“不好意思?”吉隩就这么跟着温玉,温玉去了河边,望着滚滚的来河,这可是第一大河。吉隩看着河水:“温统领,你说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眯着眼看着河水哗哗的流,也没注意温玉此时盯着她看,吉隩问他:“你有时像有望一样,不爱说话。”她说着蹲下来:“有时候不卖弄卖弄学识就难受。”温玉斜眼看了一眼,笑笑:“卖弄?”吉隩伸手去摸河水:“对对对,还有现在这样,不损别人就难受。”温玉低下头:“我何时......”话还没说完,看到吉隩中心不稳,要落入水中。水流湍急的很,哗哗的冲刷着石头,吉隩就算会水,落下去被石头一摔,也得伤了些。温玉顺着手扥着吉隩,吉隩叫了一声,劲力大的很,他的内功是如何也比不过她的,二人一齐落入了水中。二人顺着水,漂到了鹊桥下,一起上了岸。温玉拧了拧身上的水:“你就是个麻烦。”吉隩也不耐烦的说:“我会水,不劳温统领费心了。”温玉往客栈走,要回去,吉隩在后边吐了吐舌头,曹彰从远处跑来:“隩儿,隩儿,你没事吧?”吉隩甩了甩身上的水:“我没事,走。”吉隩和曹彰走着,窃窃私语:“交给你的事儿,办妥了吗?”曹彰点了一下头,回答吉隩:“你买那么多的毒药干什么?”吉隩笑笑:“已被不时之需。”曹彰关切的说了句:“隩儿,你这么做会不会有失江湖道义啊。”吉隩闻了闻一个小瓶子:“江湖道义?人都死了,还要什么道义。”曹彰挠挠头:“好像很有道理。”吉隩看着他:“成林哥哥,什么叫好像,本来就很有道理么。”曹彰拉着她,也回到了客栈,两个人进到屋里,嘀嘀咕咕捣腾这什么。吉隩让曹彰去药铺抓药来着,她是偷偷跟出来的,没带多少药剂,她现在还属于未出师,外出走江湖,还是有些防身手段的好,戚寄风也是这样交的。她这次配好药,各种药,给了曹彰几瓶,又拿着两包药出去,去了温玉那。温玉正在房里看书,吉隩又一次的没敲门直接进去了,温玉斜了她一眼,都懒得理他了。吉隩把手背在身后,笑了笑,笑的很不自然,温玉隔着书看着她,撇了撇嘴,五官有些扭曲。吉隩看到了他的表情,不过心情好也就没太在意,她高兴的伸出手,递上去那两包药:“为了感谢你庭审你就我,送你。”她一脸干了好事的表情,温玉看着她,眯着眼,右眼甚至快闭上了,一脸嫌弃:“我只是怕你死了,我的案子查的费尽。”吉隩一歪头:“不管怎么说,能让眼睛在天上的温统领救我一次,实属不易。”她又抬了抬手:“这两包药算是感谢你了。”温玉放下书,又瞟了一眼:“就这?”吉隩今天也耐着性子跟他说:“这两包药,可是我精心调制的。”她眼光一两,语气有些自豪,拿出其中一包:“这可是‘拒污散’!”温玉看着那包药:“拒污散?”吉隩把那包药递过去:“怎么样,没听说过吧。这拒污散,可是万能解药。”温玉闻了闻,又摸了摸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咽了口唾沫,把手拿下去了:“藜芦,紫河车坎炁。这就是你说的万能解药?”他又是那样一笑。吉隩低了低头:“你懂药理?”温玉捻了捻手:“你是来糊弄我的?”吉隩赔笑道:“不不不,那怎么能呢,谁敢糊弄温统领啊。”温玉又是一笑,是自信的笑,但在吉隩看来,就是自恋,她不小心嘟囔出来了。温玉听到了,让她重复一遍,吉隩赶紧拿出另一包药:“蒙汗药。”她把要放到温玉桌子上:“这个有用吧。”温玉一歪头:“这都是宵小之辈用的。”吉隩看着他:“你别瞧不起。等哪天你快死了,就知道这些药的好了。”温玉笑笑,又拿起那本书,随便翻了一页继续看着,吉隩把那两包药扔到桌子上,转身出去了,她出去了,温玉又拿开书看了看门口,低头看了看那两包药,笑了下。下午,温玉又收到了皇帝的飞鸽传书。他觉得奇怪,一个普普通通的贪污案,虽然银子丢了也是大事,但是总也不算太大事,皇帝既然能如此关系这个案子,那一定不简单,肯定有事。他又想到在船上的黑衣人打斗,查一个普通案子,又怎会在半路遇险。贪污也就是知府知县,可如今知府死了,知县也死了一个,林口是受灾严重的地界。温玉觉得此行一定是寸步难行的。现在,他唯一查下去的线索就是曹茬的死,而关山月,劝劝沉浸在自己的身世上,温玉觉得就让他去查吧,让他自己好好审视一下母亲的罪恶。温玉是官,是钦差,但从没暴露过身份,今天暴露了。温玉在房里看书,也撑着头眯了一会儿,他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听到外边吵吵嚷嚷,人群沸腾。吉隩曹彰出去看到了一群百姓在叫嚷,吉隩让他们消停下,可还是所有人一齐说话,还把二人围了起来,震耳欲聋。曹彰吼了一嗓子,大家静了,突然没声了,吉隩问其中一个青年:“到底怎么了。”那青年攥着拳头起哄:“我们要找狗官温玉。”后边的人跟着喊:“我们要找狗官温玉!”又乱乱哄哄,曹彰又吼了一嗓子:“到底怎么回事。”一个妇女领着一个小姑娘,哭着说:“那狗官温玉联合京城的王爷,贪了绍兴的银子,绍兴无法治理来河,周围的村子淹了,我们蜀城却没水了,城外田里大旱,城里井都快干了,我们没法活了!”周围的人又附和到:“没法活了......”突然又整齐的喊:“杀狗官,为民除害啊!温玉狗官出来!”曹彰看着吉隩,吉隩也在想,只见楼顶出现一人,正是温玉,用力大喊,用丹田气喊:“我就是温玉。”底下的百姓一下静了,抬头看着温玉。吉隩急的直搓手:他上去干嘛呀。百姓中一个壮汉出来:“杀了狗官!”其他人在下边一齐喊:“杀狗官,杀狗官!”温玉在上边说:“谁要杀我,请自便。”百姓里有会武的,一下跳到了房上,温玉顺利的把那人打到了下边,要不是吉隩卸下了内力,那人非得残了不可,吉隩有些生气。她上了房:“温玉你干什么!”温玉没理她:“还有人要杀我吗!”吉隩过去,房顶风很大,吉隩的轻功不太好,没走到温玉身边:“你不跟百姓解释就算了,你打他们干什么?”温玉逆着风吹着:“是他们打我。”吉隩很是无奈:“他们能打过你吗?”温玉看了看下边的人:“我本就是来查案的。”吉隩看着他:“那你跟他们说啊。”“我为什么要跟他们解释。”“你......”吉隩想说什么,又收回了,跟这种脑子有病的人是没法正常的交流的。她伸出手:“咱俩打吧。”温玉看着她:“你?”吉隩不跟他解释,她也不想和他说话,上了就打,用了用老不醒的招式,用的不熟,甚至不协调,但也比原来的招式巧,温玉也没心情和她较量,一下一下的镗她。
就这样打,温玉要再这么不经心,就真的输给吉隩了。他也渐渐出招快些,他的招是很巧的,但长大打架几乎没赢过。打一些地痞无赖绰绰有余,但是没有内力是很吃亏的,老不醒给他的内力,还没练会,内力都是从小练个十年八年,就算长大了练,也要闭关数年,这一点,温玉是真不如吉隩。吉隩也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劲,就想和温玉打上一打,没有原因,就是打,认真的打。温玉想着身份是如何泄漏的,有些分神,随着吉隩跳到旁边一间瓦房上,站在三角形的棱上,横着,吉隩猛然跳起来,出了一掌,整个人朝温玉扑过来。等温玉反应过来时,吉隩手已经快打上他了,他慌忙一下腰,用马上功夫金刚铁板桥,手扶着房瓦。吉隩见状,急忙调转身躯,飞起一脚直径踹去,这一来,却卸下了七分力,她踹到他了,不知道是哪里,硬硬的,又软软的,急忙收回了脚,手顺势一楼上边,要是有人,就得掉下去。温玉是躺着的,吉隩踢的他......不算很疼,但也不轻,他的脊骨已进贴着房脊,隔隔的,他又微微抬起来点,就这么,悬了一下。吉隩没打到温玉,收回的七分劲化五分到掌上,脚下的一根房脊自然站不住,向房下跌去,失去重心的一刹又下意识的张牙舞爪,扯住了温玉的衣服,温玉都来不及直起腰来,横躺着就随着吉隩跌去,他脑子里一瞬想到的确是:这姑娘也太重了。想到这,他开始感受这下落的感觉,还挺美好,风从耳边吹过,可这美好的前提是,吉隩不在他身上。因为吉隩抓着温玉,所以温玉在下边,吉隩顺着落到了他的怀里,温玉看见,吉隩紧闭着眼,她是逆这风吹的,手牢牢不放的握着温玉的衣服。温玉觉得,吉隩在怀里的感觉,是差到不能再差了,很是不舒服,但又无法推开她,再说,在坠楼的半空中推开一个姑娘,好像也不怎么好。温玉有些胡思乱想,但时间不允许,在想下去,就要摔到地上了,温玉觉得,这样是及其不美观的。他并没有往生命方面去想,在他眼里貌似形象略重于生命。温玉的反应还算快的,他伸出手扶住吉隩的腰,快速的把背朝地的姿势改变成脚朝下,他想把吉隩正过来,可吉隩已经紧闭双睛拉着他,无奈,只好横着抱起了她,落到了地上。他落到地上推了吉隩一把,吉隩紧闭着眼睛,半坐到了地上,手还是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温玉用余光看着她,笑了一下。围观的群众一下都过来了,吵吵嚷嚷,吉隩好像没听到似的。温玉往人群里扫了两眼,看了看吉隩,伸手揽起她,放到肩上,扛麻袋似的,分开人群,回了客栈,正在人群这边挤着的曹彰,赶紧跟着二人回去了。温玉把吉隩扛回了屋,扔到了床上,吉隩叫了一下,微微睁开了一点眼睛,随后把眼睛瞪得溜圆。“怕高?”温玉没有任何语气,却代替了任何语气。吉隩调节的到是很快,从床上跳下来:“温统领还怕打雷呢!”温玉盯着她,她一脸得意的样子。温玉歪了一下头:“怕高还练轻功。”头很快又正了过来:“对,你轻功也不怎么样。”吉隩看着他,眼神好像要说:你这个人......可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曹彰在门外叫吉隩,吉隩瞪了温玉一眼,出去了,温玉又是一笑,不知道是高兴,自豪,不屑还是整人快乐。曹彰向吉隩打听了打听,没事人一样,高高兴兴的回房了。温玉坐在椅子上,想着身份是如何暴露的,他是钦差的身份,只有自己,王爷,皇上知道,吉隩曹彰他们算知道一点,但也不可能说出去。知道他是朝廷官员,还知道是查官银案的,还有几人能说出去呢。他想着,闭上双睛,用手掐着人中,想不明白的太多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次的消息包括上次船上的截杀,都出自一人之手。他抬起头,暂时不要想的那么沉重,他翘起二郎腿,仔细的整理着被吉隩拽皱的衣服,好似要整的没有一个褶子的样子,他想着想着案子,就想到了吉隩,不由的又想起:这姑娘真沉。他站起身,想出去查查那些百姓的消息来源,在门外的廊子里撞到了吉隩。准确的说是吉隩撞到他,一下子扎进了温玉的怀里,她赶紧后退一步,揉着头。
“以后走路长点眼睛。”温玉不耐烦的说。吉隩揉着头:“我正要找你去,谁知道你......”温玉打断了她的话:“你找我干什么?”吉隩敲了一下头:“对了,我们要不要去查一下消息是谁传出来的。”温玉把手一扶旁边的栏杆:“你怎么这么关心这案子的问题?”吉隩愣了一下:“因为成林哥哥的爹死了么,我作为师妹,自然要积极查案了。”温玉一副想和她谈谈的样子:“我身份暴露和你的”他一顿:“成林哥哥,好像没太大关系吧。”吉隩一拍手:“有关系,当然有关系。温统领是查案的大人,您的身份暴露了,那案子不就不好查了。”温玉撇嘴一笑,往前走去:“跟上。”吉隩笑着跟上,一起出了门,走了两步,远处的百姓扔了一堆烂菜叶子,温玉全部挡开了。走到街上,不知谁扔了两个鸡蛋,温玉一挡,全砸到了地上。吉隩追上去:“他们不是没钱没饭吃吗?”温玉没理她,顺着街走去,又被群众围上了,吉隩突然拽着温玉跑开,跑到巷子里,吉隩跑开又跑回来,上来就拍到了温玉的脸上,给他贴了个八字胡。温玉是美男子啊,长得正,贴了个这么不正经的胡子,看上去怪怪的。吉隩给自己也贴了一撇小胡子:“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温玉一脸嫌弃的摸着胡子,想撕下来,吉隩拍了他胳膊一下:“别摘,好看。”说着又给他粘紧了。二人这样一起走,还真没有百姓在干些什么了。他们顺着街,走到了客栈后边,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的“温玉”。一群百姓围着他,骂骂嚷嚷。吉隩拉着温玉凑到人群里,还向别人打听:“这是谁啊?”有个特别热心的大爷:“看到没有?”他指着“温玉”:“那狗官贪钱,害了百姓啊。”“你们这的人没饭吃了?”吉隩和那大爷聊了起来。“我们蜀城还好,听说绍兴民不聊生了。”吉隩跟着百姓骂起了温玉,拉着温玉骂温玉,笑着骂温玉,温玉不理她。她接着问那个大爷:“这狗官温玉是什么来头?”那老大爷张望了一下:“听说是个京官。”“朝廷的事,你确定吗?”那人好像很自豪的样子:“别人我不敢说,我可知道的清楚。”他又张望了一下:“我跟你说,前两天衙门的老王跟我说,从当官的嘴里得知的,还能有假。”吉隩点了点头,给“温玉”使个眼色,拉着温玉离开了。温玉看到了“温玉”,曹彰扮的温玉,看来吉隩实现安排好的,温玉笑看吉隩:“跟我走吧。”吉隩兴冲冲的跟上,让曹彰先回去了。吉隩跟着温玉,一同去了县衙,吉隩问了一路,温玉也没说什么,,一同来到衙门,温玉直接进去问:“谁是老王?”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出来:“你你你谁呀你,跑这来撒撒撒野。”“你是老王?”温玉冷冰冰的问。“我是是是老王王......”温玉听着,直接上手按住,看了眼吉隩:“绳子。”吉隩从衣服里摸了摸,递给他一根绳子,把老王捆上了。吉隩看着:“你捆他干什么?”“我要捆他。”吉隩惊叹:“你捆他都不提前准备好绳子?”温玉捆紧了老王,拎起他:“我知道你有就行了。”吉隩无奈的看了看老王:“你是老王吧。”老王看着她:“你们是是是谁谁。”温玉往外走:“把老王带回去。”吉隩还没来得及插进去话,看到温玉已经出去了,吉隩只好拉着老王走,老王还在不停的说话:“到底是怎怎怎么回事事......”回到了客栈,吉隩把老王带到了温玉的房间,过去直接夺过温玉刚倒的茶,喝了一口,温玉捻了捻手指,坐到了椅子上,搓着手:“老王。”他咽了口唾沫:“这两天你到处跟百姓说温玉的事,是谁告诉你的。”老王愣愣瞌瞌:“温玉玉?”他笑笑:“原来你你们就是是是要打听事事啊,搞得这么这么......”“到底是谁告诉你的?”吉隩坐在椅子上喝着抢来的茶,温玉瞪着她,她站起来赔笑了一下,围着老王转转。老王看着温玉:“我有有个京城京城城来的兄兄弟,他前两两两天刚回回来的。”“京城来的?”吉隩看着老王:“谁?”“马马马大侯,他他可是丞相丞相府的。”“丞相府。”温玉用犀利的目光审视着老王,把老王盯的发毛,更加结巴了。“马大侯可可可是丞相的大大大管家的干干干儿子,叫叫什么东城,东东东城的徒弟干干干儿子。”东城这个人温玉是听过的,是丞相的管家,侍卫,亲信,虽然在外边也去些赌坊妓院,但不算个坏人,最起码表面不坏,表面上看起来就很坏的也就无所畏惧了,这林丞相可是林大善人,在京城里口碑还不错。温玉被威胁过,也知道关山月被威胁过,都是这林大善人干的,他没有理由威胁南平王,但是每次相逼,都是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从没听说过的事,这倒是让本什么都不知道的他们更愿意去查,然而等他们想查了,丞相也不威胁了。皇上把他们作为亲信钦差派到这来,绝对不止为了查一个贪污案,也许是林相想借他们之手查什么,皇上也想知道或是不想让他们知道,反正这背后绝对有事,还是个大事。这些事情,一直无忧无虑生长在绍兴的吉隩,自然没听说过,初到京城从皇宫出来,听说了什么国师了丞相了的是,也烦心了一阵,心里乱糟糟的理不清楚,那就不想它了,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所以她并不明白老王的话,也就要接着问,没想到温玉却不问了:“你把他带着,先别放走。”吉隩指着自己的鼻尖:“我?”温玉挑眉一笑,一摊手,一副没办法的感觉,吉隩走了两步:“温统领,我好歹也是个姑娘,放这么个大男人在屋里,总是不太好的。”温玉站起来,掸掸衣服:“也是,都忘了你是个姑娘家。”吉隩气的要插话,可她插话插不过温玉,温玉一脸怪笑:“不过,他当你爹都行了。”吉隩听着:“温统领真是善变,当上官之后耍官威,现在又学起小王爷,小王爷也只是开开玩笑,你这可是损人啊。”温玉笑笑:“你把老王放曹彰那吧。”吉隩走到老王那,带着老王走,又回头说了句:“我一开始以为你卖弄,后来以为你像有望大哥似的不爱说话,又瞧不起人,现在看来,就是个变态。”她气冲冲的把老王扔到了曹彰的房间,也没跟他解释,回了自己房间,在狭小的房间里练武,有些乒乒乓乓。她那本月天拳已经全部练会练熟了,就是差点火候,练成三分月天拳,普通的走江湖已经无人能敌了,这武功可是绝世秘籍,虽然吉隩并没有太以为然。曹彰看着被五花大绑的老王,他什么都不知道这老王结巴还说个不停,不会说话的曹彰听着都烦,他终于明白别人为什么烦他了,这老王太烦了。还好他睡的快,睡的沉,倒头就睡,把老王的话屏蔽耳边了。
到了晚上,半夜时分,曹彰去到了温玉那,温玉半夜不睡觉,攥着本书靠在床上,半卧半躺,曹彰破门而入,温玉视而不见。“老王溜了!”曹彰显得很焦急。“溜了?”温玉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我一觉醒来,那结巴就不见了。”温玉翻了页书:“怎么走的。”曹彰想了想:“应该是,跳窗。”“没错,是跳窗。”吉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信誓冲冲的说。温玉站起来,把书放到桌子上,整理齐了。出门去到曹彰的房间,吉隩已经在窗户边上等着他了:“老王确是跳窗走了,但有人来了。”温玉摸索着窗户,捻了捻窗户上的粉末,微微皱了下没。吉隩也摸了摸:“没错,面粉。”“面粉?”温玉在这方面不如吉隩。“可能客栈有埋伏。”吉隩还在搓着面粉,温玉看着她:“怎么,你还会追踪?”吉隩一脸自豪:“我这拜师学艺可不是吹的。”温玉盯着窗台:“那你可知,来了一伙人。”吉隩看着窗台,就听到了旁边的打斗声,这客栈听说温玉是个官,所有的平民百姓都走了,曹彰被一伙黑衣人追的到了外边的廊子,温玉和吉隩出去,也就跟着打了起来,那伙人打的招式并不致命,就连曹彰这样的人都想到了他们这是要拖延时间。一个黑衣人突然对温玉下狠手,招招往致命处攻,其他的黑衣人好似没商量好,有些乱。那黑衣人打不过温玉,临走之时射出三只镖,吉隩是练暗器的,眼疾手快,认出了那手法“三点阵”,一镖走三点,点点致命,三三九点,虚虚实实,每次射出的是不一的。温玉在书上是见过这种三点阵的,书上记载的,只有三三法,自然有破解之法。吉隩暗器算是内行,她虽没练过,但也听师父讲过,一抬手就能看出,这是二四法,还不是太厉害的,但温玉是绝对躲不过的,两镖致命,本是一镖头顶天灵盖,一镖小腹,温玉若是三三躲,那将会一镖喉管,一镖左心,也是致命的。吉隩手头没东西,只得将全身内力逼于指尖,内力卸出,又不能散在空中,她是要用这股劲力打开那两只镖,可她的骷髅神功练的还不精纯,喉管那镖挡开了,心上那镖仅仅逼到了胸膛,没办法,她只好抢一步过到温玉前,用内力卸下了镖的力,那镖也没多大力,顺着吉隩的身子掉到了地上。而从发镖到挡镖,也就是眨眼间一刹那,普通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曹彰都一顿,看的心惊胆战。温玉一愣,看着站在身前的吉隩,就在一愣时,那些刺客都跑光了。温玉回屋,吉隩曹彰跟着,看看温统领说些什么。温玉上来就劈头盖脸的骂了吉隩一顿:“你知不知道,你那样有多危险!弄不好,你小命就搭上了。”吉隩听了这话,火一下就上来了:“我好心好意救你,你却恩将仇报......”说了两句,怒气冲冲的踹门扬长而去,还没走到自己房间就觉内力上涌,硬撑着走回房间,扶着床坐下,一口热血喷出。她的内力还是不能和招数融合,一旦泄了内力,就会遭遇反噬,这种反噬之苦,她从没尝过,听师父说他们火方的人都会有,也就忍忍,没太当回事。谁知这反噬越来越严重,身上冒冷汗,浑身忽冷忽热,她想着,曹彰尝不到这反噬之苦可惜了。温玉不知道吉隩受的反噬之苦,不过他想到吉隩舍身救自己,心里也思潮暗涌,不知道想什么,思绪万千。他出屋乱转,在地上捡到了半块令牌,木质的外壳,铁铸的心,铁心的令牌却整整齐齐的两半了。他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只好回房,睡不着,翻来覆去,还是胡思乱想。曹彰大大咧咧又羞羞切切,说话不灵巧,吉隩是表面沉稳,好似遇事沉着冷静,但其实胡思乱想一大堆最后还是凭一时冲动办事。温玉和他们不一样,就是太老成了,遇事不想清楚不罢休,不眠不休的想,还不与别人说,他忍,又不忍,又熬了一个通宵。对于温玉,好几天不睡觉是常态,是常事,甚至是就没好好的睡过觉。本想拜访一下当地官员,反正身份也泄漏了身份,顺便去查一查,但曹彰催着去京虎山,只好快赶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