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欤!”言欢嘶吼着,泪水噙在眼眶里,硬生生的将一颗心撕成两半。
封子欤口吐鲜血,雨水冲刷了嘴角的血丝,他捂着胸膛,浓眉已经皱在了一起,硬撑着手肘起来,两眼充满血色的看着陆延。
“陆延,你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一切都还给你,包括,夺回言欢。”
他咬牙,一字一句的从唇齿间吐出,仇恨的火焰,在一双深谙的瞳孔里无限萦绕。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落地耳闻穿透陆延的耳膜,他挑了挑剑眉,迈出长腿向封子欤的方向走去。
“陆延,你还要做什么!”看到陆延危险的步伐,言欢想去避免封子欤再受折磨,可却迅速的被身后两个保镖架住。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延一步步靠近封子欤,而陆延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悬一秒。
直到几十秒过后,言欢的神经窜到了极限,她睁大瞳孔,却又不敢直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你刚才说什么?”陆延一手抬起封子欤的下巴,眼瞳幽深莫测,嘴角的冷厉,不怒自威。
封子欤半眯着眼,接着邪肆一笑,猛地吐了一口血在陆延脸上,满意的看着那浓骤雾霜的轮廓。
“我说,总有一天,我定要夺回言欢,呃”还未说完,又被陆延一脚踢在小腹上。
这一脚相比之前的威力无比,封子欤只感到快要摧毁五脏六肺,可他却不后悔,至少,他绝不会对这个男人低头求饶。
“来人。”陆延用一块白色的手帕随意擦掉脸庞的鲜血,优雅的手指擦在手帕的另一面上,接着嫌弃的丢在封子欤的头上。
“少爷。”
“让他远离我的视线。”
“少爷,是要,”一个黑衣人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在捕捉到陆延的目光后,心神领会的低头:
“是,知道了少爷。”
“陆延,不要!”陆延回头,看着言欢光着脚一跌一撞的跑向自己,目光停留在已被一朵血色染红的裤腿。
他眸光一暗,心头也如扎了根针一样,可眼中的疼惜只是昙花一现,又随之消逝。
“不要什么?”他质问。
“求你,别杀他。”字句哭腔,言欢拉着他的手,带着哭求。
“他的生死,我说了算!”
“可他已经被你折磨成这样了,陆延,你觉得他还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
她小心的用余光一瞥已经垂死挣扎的封子欤,忍下那种割在心脏的痛,有气无力。
“不杀他可以,”陆延转瞬勾着邪笑,突然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低魅嘶哑在她上方回绕:
“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从今往后,你都得听我的话。”
言欢停顿了一秒,凄美的绚烂在嘴边:“好,只要你饶他一命,我什么都答应你。”
“说到做到?”
“我有的选吗?”
她的眉间有些寂寥,陆延不忍心看,转头冷冽孤傲的如一个君王,拂袖指点:
“把他扔出去。”话落,阻挡了言欢的视线,高大的身躯笼罩着瘦弱的她在怀里,大步离开了原地。
得到君主的许可,强壮的两个保镖粗暴的拖着耷拉着头的封子欤,在雨地上拖成一道长长的痕迹。
他们把封子欤随意扔在一个马路角上,两人拍拍手,似乎在拍掉晦气的东西,撇撇嘴:
“就把他扔这吧,反正被车碾死也不关我们的事。”
“就是,哎,这手上又是血。”
他们说的无关紧要,似乎已经习惯了这般的腥风血雨。
大雨渐渐变小,树上的水珠随着叶子的方向一滴滴落下,封子欤已经睁不开眼,就在和死亡之神碰面的同时,一个修长的身影将他拉了回来
醒来之时,又见一个古老的黑暗楼阁。
周围都是森布严谨的气氛和蒙面黑衣人,封子欤确切的看到,是那个神秘莫测的玄关之地。
“子欤,醒了?”熟悉的声音在问候,封子欤回头,入目的是易默尘一张阴柔阳刚的脸。
“默尘,我怎么在这?”他被易默尘扶起来,疑惑之时,曾经那个美的出尘的少年映入眼帘。
“他”想到之前的一幕,封子欤有些慌乱。
“别慌,是他救了你。”
“他救了我?”封子欤想象不到,眼前这个冰傲清冷的男子竟会相救与自己。
“没错,当时我找到你时,你浑身是血把我吓坏了,所以我就带你到萧寒这来了,你放心,萧寒他精通医术,只是你的手”
易默尘将视线转到封子欤的手上,这只手,纤长细致,骨节分明,如此漂亮毁了实在可惜。
封子欤看着被截断的小指,所有的仇恨,多过苦涩。
“你不用担心,以后,你就把这双手套戴着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萧寒说话了,一开口就吸引了正在发呆的封子欤。
封子欤低头,和萧寒手上的手套一模一样,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萧寒戴的手套多了一个神似虎头的标记。
这也许,是在彰显着他特殊身份的尊贵吧。
“谢谢。”封子欤苦笑着。
“其实我知道,那天你并不是真正的想加入我们,所以我才说想考验你,我萧寒虽然爱才,但不喜欢强人所难,我给你时间考虑,你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
萧寒理了理黑色的劲装,一举一动都像及了贵族中的欧爵公子,可明明俊雅的一个男子,竟有一副强硕的身材和比女子还美的脸。
封子欤有些疑惑,从第一次看到萧寒开始,他就一直全副武装,严严实实的将颈部遮住,和炎热的季节毫不符合。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身上的伤口让默尘给你换好了,我先回去了。”
他侧着精致的侧脸线条,隐约在唇角的弧度很微小,正要转身离去。
封子欤不断回想着刚才的话,看到身上所受的伤痛,之前经历的屈辱就像魔障一样回放脑海。再次抬头,原本温情的桃花眼竟变成冰冷一角,冷暗的瞳孔和绝色的眼型相融合,竟给这张英俊的脸添了几分寒戾。
“等等。”封子欤冷淡的看着门外的萧寒:“我加入。”
“子欤,”易默尘没想到封子欤这么爽快,而无形中的讶异闪过一丝狡黠,似乎在意味着某种目的的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