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止住了脚步,侧身看向封子欤,一双幽蓝的眸子流萤环绕,挑唇含笑:
“你确定?”
封子欤忍着些许的疼痛下床,避开易默尘的扶持,一步一坚定的走近萧寒。
“现在,只要你能帮我夺回属于我的一切,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在所不惜。”
他字句铿锵,眸光的坚韧,冷冰不再温和。
历遍沧桑,看破红尘,他以为只要凭信念就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可他却忽略了,这人世冷暖和阴险狡诈。
“什么都在所不惜?”
“没错。”
“好,欢迎加入寒玉阁,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
封子欤毫不犹豫的握住萧寒伸出的友好之手,却不知道自己是伸入了一个魔掌的旋涡。
“当然。”
萧寒走后,将封子欤交予了易默尘特训,易默尘拍拍封子欤的肩,眼里复杂难辨:
“子欤,你加入,仅是为了报复陆延吗?”
封子欤笑了笑,却只是风轻云淡:“默尘,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做好人就要被人欺负,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都要得到属于我的东西,包括,女人。”
一瞬间,易默尘竟有些陌生于眼前的封子欤,之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竟在一夜之间转换为一个成熟冷酷的男人。
只怪,岁月太无情,人事太冷漠,可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一段波澜已经渐渐浮出了水面。
暗处,在易默尘的脸上,勾画着一抹飞扬的弧线,就像一头黑暗中的野狼,正得意的现出尖锐的獠牙
陆家别苑。
言欢穿着睡裙半倚在沙发上,长发随意散落在香肩上,偶尔发丝垂在耳鬓,娥眉粉黛间,凭添了沉鱼落雁的娇怜之美。
她拿着相框,上面是她依偎在一个俊朗男子的怀里,那一刻,她仿佛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子。
曾经,她可以被封子欤好好的疼在掌心,可就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出现,剪断了他们之间的红线之缘。
曾经的青梅竹马,到头来是银河两隔,这个相框,也许是他们仅存的纪念了。
子欤,你在哪儿,还好吗?
子欤,如果有幸,你千万别来寻我,因为这样,我就不会再伤害你了。
“怎么了,还在想着那个废人?”眼前掠过一只修长的手,粗暴的从她手中抢了过去。
由于用力过猛,言欢的手指被尖利的框角划出一道小口子,血一点点涌出来。
“你还给我。”她顾不得伤口,只伸手上前想抢过相框。
虽然她身材高挑,可和这个高大的男人比起来,随便就可以被他提在空中,根本无法触及。
“言欢,我真后悔把他放了,以至于你还存有一丝念想。”
陆延轻易的一手抓住她,顺势将她扔在沙发上,一双墨色如夜的瞳孔燃着绯火,一丝丝的缭绕在瞳仁的周围。
言欢不自主的后退,这双眼睛,虽然好看,却随时随地能够在她的身上捅几个冰窟窿。
“你要干嘛!”她看着陆延从相框抽出来相片,拿出一个打火机。
言欢似乎预料到了男人的动作,冲上前又欲抢回:“陆延,你把照片给我!”
陆延眼疾手快的固住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的俯视,嘴角的笑极其残忍:“给你是吧,好,今天我就彻底让你死心。”
他猛地将言欢推在地上,当着她的面打开火机,红蓝相衬的火焰好似张牙舞爪的向言欢示威,火焰触到照片的一角,立刻将焰火向照片的大片面积燃去。
“不要!”言欢扑在地毯上,脖子上的青筋因嘶吼凸出,窜动的火焰在瞳孔里,被眸底的湿润变得模糊不清。
唯一的那么一点希望,也被烧成灰烬。
她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回忆,都在一念之间烟消云散。
“现在,我看你拿什么去回忆。”浓郁的剑眉,冷冽的凤眼,薄情的嘴角,更因火光的退变而鬼魅迷离。
他走近言欢,即将抬起她的下颚时,右脸就随着一阵风刮来,火辣辣的一片刺疼。
言欢愤恨的瞪着他,血管迸发笼聚在眼里,本来纯净的杏眼,却在眼白布满了血丝。
此时的她,像极了恐怖片中的怨鬼
他竟然被打了!
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因一个男人而忤逆自己,瞬间所有的怒气,都升满聚在陆延的胸腔。
“言欢,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陆延咬牙切齿,话落便扯掉言欢的睡衣,也解开自己的纽扣,反手将她的手腕扣在两端,狠狠的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啃咬。
“陆延,你这个王八蛋!别碰我!”正值怒意的言欢奋力反抗,可她越抗拒,身上的男人就越发想征服。
陆延抬眼,冷酷无处不在:“你记着,你的身体只能属于我,身上也只能有我的印记。”
“我说过,你若再碰我,我就死给你看!”
她眼里的不屈,莫名的让陆延心里一紧,他唇有点干涸,也有些颤抖:“言欢,我什么都能忍,除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寂落之后,他又恢复了狂傲:
“你说你要死,好,我不拦你,但你记住了,无论你死多少回,我都会倾尽一切把你救回来!因为我和你的债,还没有还清。”
言欢愣住了,转而在心底冷笑,是啊,还债,上辈子的孽缘,她必须用这一世来还。
她还是承认,她输了,输的很彻底。
空气凝滞,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位置彼此相对,直到剧烈开门声,伴着尖锐怒气的女声,两人随声望去。
“你们在干什么!”眼前的暧昧一幕,就如一根根火针扎在乔亦安的眼里。
她紧攥双手,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随着她冲上前,将陆延和言欢的距离隔开。
她指着言欢破口大骂:“言欢,你若还要脸就给我离陆延远点,别在这卖骚勾引他。”
“乔亦安,你有什么资格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