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喜悦不低于他,在现代的时候她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放弃一切,只为了他洗手作羹汤,更不会明白原来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像义父说的那样只会是痛苦,起码她感受到的只是幸福。
绯色的唇瓣上扬,静静的看着那忙碌的人群,一度也希望时间能够快点过去,她想成为他的妻!
宇文彦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但望着那因为羞涩而酡红的粉颊,心底痒痒的想要一亲芳泽!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清清凉凉的颊吻,换来安若葵一愣,侧眸看着那双快要让自己溺毙在其中的双眸,她想一辈子就这样看下去。
可突然的脚步声,打断了一切。
木易杨匆匆来到两人的身边,就连礼都忘记行了,覆在宇文洛的耳边说了句什么,便走开,眼神复杂的看向安若葵。
因为木易杨是刻意不想让她听到,安若葵索性便也不去刻意偷听,只是站在一边,等到他说完,这才含笑的看向宇文洛,对于木易杨那复杂的眼神那是连眼角都不曾施舍一点。
害某个自以为风流倜傥,俊美非凡人,暗自腹语,“虽然他是比不上王爷的‘美貌’但也不至于这么没存在感吧”。
宇文洛倘然的看着她,这反倒让安若葵有些不淡定了。
这个男人有时候越镇定越有鬼!
安若葵回应着他的笑,既不追问也不果断的离开,就只是那么看着,宇文洛心知她的敏感,淡然一笑,“宛白回来了。”
一听这话,安若葵再也淡定不下来了,用力的抓着宇文洛想要拨开她唇角发丝的手,焦急的问:“她现在在哪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如果她回来了,而且能够安全无阻拦的进宫,不可能不直接来见自己,而要木易杨先来通报。
一定是她发生了什么事?
一想到为了她的安全而将她一个人丢在危险的南阳国,对她就充满了歉疚,如果再因为这样而让她受什么伤害,这辈子她怕都不会原谅自己。
心知她对宛白的看重,宇文洛由着她将手指都扣进自己的掌心,只是淡淡的笑着,那笑奇异的安抚了她不安的心。
“不用担心,她现在没事,只是多日不曾梳洗,先去梳洗一番再来见你。”说着牵着她便往皇上安排给他们住的殿宇走去。
而在那里,宛白早已经梳洗完毕,安静的站着。
看到缓缓走来的绝美身姿,只觉得眼眶一热,喉间犹如被什么哽住一般,难受得紧。
不激动那是假的,当初为了自己的一句话,她差点丢失了性命也要完成,那种将自己的生死都置之度外的情义怎么能让安若葵将她放下。
快步来到她的身边,在她准备下跪的瞬间拉着她紧紧拥进怀里,不断的呢喃,“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强忍的泪珠再也控制不住的缓缓低落,却像是春夜的戏语,零落却没有半丝声响,仅仅只是那清脆的声响。
肩胛处那传来的温热,安若葵心知她在哭泣,良久的抱着,直到两人都完全冷静下来,这才分开。
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俏皮的轻捏了一剂,玩世不恭的道:“美人,有没有想小爷?”轻佻的语气,邪佞的神色,宛白忍不住“扑哧”的轻笑出声。之前的悲伤也被重复的喜悦快速的冲刷掉。
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女扮男装,也是这般调戏着自己,而那熟稔的动作仿佛回到了从前。她也希望自己什么都不用知道,这样便可以不用……
低垂着头,掩饰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挣扎,宛白再次将安若葵拥进怀里,“小姐,我回来了。”
“你现在应该改口了,宛白。”思亦抹掉眼角的泪珠,俏皮的眨眼,眼神在屋子里转悠了一圈,提示意味明显。
顺着她的眼神,将满室的喜气尽收眼底,隐隐猜出什么,可又不敢肯定,只能求助似的望向安若葵。
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安若葵,此刻却害羞的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要她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宣布,她要嫁他为妻,而且就算说也没什么,但她怕控制不住体内的那股喜悦,别人一听,指不定怎么想了,她才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取笑自己。
像是知道她的别扭,宇文洛上前,圈着安若葵微微后退一步,这才含笑说道:“你从明天开始可以称她为王妃。”
掷地有声的标志,宛白再笨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惊讶的看着安若葵,回想着之前在南阳国的种种又觉得理所当然,很快又消化了这一消息,脸上是祝福的笑容,“公……王妃,宛白可以当陪嫁丫鬟吗?”俏皮的眨眼,宛白难得一改之前的冷淡,浮现调皮,换来大家齐声轻笑。
满是温馨,都期待着那令人期盼的明日,没有人注意到,宛白隐藏在衣袖下的手握得有多紧。
夜晚,为了明天的婚礼能够精神充沛,早早的大家就全都休息去了,整个宫殿安静的有些吓人。
这也是殿下特意吩咐的,不准任何人在今晚来打扰他们未来的妃休息,所以此刻长廊上除了宛白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
靠着廊臂,宛白屈膝坐在围廊上,冰冷的双眸望着天上繁星闪耀,手中始终捏紧着什么,只是因为太过用力,月色又朦胧那就更加看不真切。
安若葵简单的披了件衣袍就出来,看着那坐在围廊上不知想些什么的宛白,缓缓上前,在她的身侧站定。
以宛白的武功,十步之外她就应该感应到她的存在,可现在就算站在她的身边,她似乎都不曾发现,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