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此处,故意一顿,金荃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又向陈兴走近两步,唇角蓦然一勾,扬起一抹明显好笑的弧度……
话到此处,故意一顿,金荃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又向陈兴走近两步,唇角蓦然一勾,扬起一抹明显好笑的弧度,嗟叹道:“亏你还是前任皇上,怎么这么没有定力?凌承安!”
那个名字从她唇片张合间一字一字漾出,明明是那么浅淡如风般的写意,听在陈兴耳中,却是五雷轰顶般的如中雷殛!
瞬间僵滞!
陈兴连后退防守的动作都定格了几秒钟,等他回过神来,金荃已经转向吃惊的昌岩和青沛,眸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扬手,把青沛扔给她的那粒丹药还了回去。
青沛没有接,甚至,还侧了侧身,任那粒丹药擦着肩膀落在身后地上,同时,嫌恶地瞪了金荃一眼,看看自己的肩膀,轻轻拍了拍,似乎怕被别人碰过的丹药脏了他衣服。
“你的毒解了。”青沛口气肯定地说道。
“别忘了,我是天医,会炼丹不稀奇吧?”金荃耸耸肩,无辜地回道。
“你身上的法阵也有本事解吗?”昌岩沉声问道。
“哈,不是说了吗,我是天医,会炼符也不稀奇吧?”金荃摊开手,更加无辜地回道。
“果然如此。”青沛和昌岩同时出口,说罢,又同时看向陈兴,难掩失望和鄙视地摇了摇头。
“什……什么意思,你们……”陈兴咽了一口唾沫,心惊肉跳地睁大眼睛。
“嘁!这你都看不懂,你白混了!无聊的弱智游戏!”昌岩扭头啐了一口,猛然转向金荃,沉道:“小子,你不错,有机会来太玄总真,我师父最喜欢年少有为的弟子,我也想再要个师弟了。”
顿了顿,又扫一眼青沛,接道:“回去告诉你听命的那位,我师父答应的三件事已经做完,日后互不相欠,两讫了!”
再次看向金荃,竟第一次露出笑颜,一摸光头,说道:“小子,我师父是十大洞天中唯一的紫印符师,由我帮忙做过的三件事,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金荃没想到他冷漠待人的时候不可一世,一旦认定了某人后会这般随和亲切,微微一怔,不假思索地回道:“禁锢当今太后、给凌承安移形换位符、以及对我施加法阵。”
“哈哈哈,你小子果真不错。”显然是金荃猜对了,昌岩笑声极大,痛快不已,这样的他倒和他高大魁梧的体貌相当符合,笑到最高处,猛地收住,环视了一遍整个大殿,再次哈哈大笑,竟御器飞行,飘然远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青沛长老叹了一声,并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只能任其离去。
“青沛长老,这……”
“住口!凌承安,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连金荃一身本事都没弄清楚,谈何复位?”青沛长老眉头一皱,大声喝道。
扮成陈兴样貌的凌承安颤了颤,满头冷汗,突然瞄见地上已然身死的凌承懿,霎时找回一些自信,阴测测地说道:“青沛长老莫急,凌承懿不是死了吗?我可以顺理成章地复位了啊。”
“你!”青沛长老恨铁不成钢地摇头,被他气得难以保持大义凛然的伪善,这个傻子!金荃方才不刚刚说她会炼丹炼符么!既然不拿昌岩的法阵当回事,那么她至少也是和昌岩同等级的赤印符师,只要在凌承懿身上弄个法阵护体,别说一剑穿心,就是万箭穿心,凌承懿也不一定死得了!
“青沛长老,现在请你杀了金荃,一了百了,我复位后,一定遵守承诺把国库大门向青瑞长老敞开,随你们想取多少就取多少。”事已至此,凌承安仍旧做着自己的春秋大梦,狠狠盯着金荃,如果眼神能杀人,他肯定杀了她百次千次了!
那日,冷沉溪攻城,凌承霄篡位,他深知自己大势已去,早早做好了防备,用移形换位符和陈兴换了身份,悄悄离开胤城,想要突围,并非找凌承霄救驾,而是去找蓬玄洞天帮忙,经过两军大战处,恰好看到金荃出手,别人不认得她,他却见过金荃,尤其那把五火神焰扇,印象更是深刻。
没有金荃,他也不会灭亡的这么迅速!或许,有时间拖到搬来救兵,不用皇位易主!
金荃是女子的事,他也是在那一刻知道的,可他疲于寻找助力复位,没有在意,等他得到助力后,金荃已经离开了胤城,只好把对她的仇恨暂时搁浅,没想到,在他苦于福地洞天不能明目张胆地插手凡尘俗事时,她又回来了!
于是,才有了阻她入宫,防止她搞破坏,继而改变计划,利用她杀凌承懿之事。
现在,凌承懿已死,金荃也留不得!
“原来是用财力收买了蓬玄洞天,还真是好买通啊!”金荃完全不在意凌承安对她的恨意,瞄向青沛,不无讽刺地说道,话语微顿,眉峰挑起,感兴趣地又问:“提到的那位青瑞长老,不知是第几席啊?”
凌承安露出口风,青沛气的额角猛跳青筋,再听到金荃的讽刺,更加业火狂烧,一指凌承安,怒道:“好!杀金荃前先杀了你!”
话语中,杀意涌现,凌承懿没有死,凌承安又是这么愚蠢,再留着他何用?
但是,青沛却存着理智,没有妄自出手,无正当理由先天高手不能干涉凡尘俗事,他纵然是蓬玄洞天第八席长老,几双眼睛的注视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造次。
金荃淡淡一笑,代为出手,绝影指,赫然一现,快疾无比地点上凌承安死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