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金荃回答,她的动作已说明一切!
凶神附体般,金荃撇开何泰,直逼凌承懿,抬手,出剑,在凌承懿刚动了动身体想要躲避的时候,狠狠的刺中他的心窝!
血光立现!
金荃松开剑柄,垂下了手。
“皇上!”何泰肝胆俱裂,被这突然的刺杀震惊的无以复加!金荃竟然杀了凌承懿!不!怎么可能!她怎么下得去手!
“荃儿……妹妹……”凌承懿抚着胸口的剑柄,低头看看一身血色,居然微笑着扬起唇角,其实,这样的结果如果真的发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与其痛苦的追随她的背影,还不如死在她手中,或许,他一直是在期待着这一刻吧?
真的……就好了!心里这样想着,凌承懿缓缓滑倒,安然而幸福。
金荃皱了皱眉,眸中隐过异样,淡淡侧过身去。
何泰彻底崩溃,眼看着凌承懿气息消失,他也身心俱死,呼吸闭了好久,仍没自觉,几乎生生憋死。
时间默默逝去,大殿外,响起了一个人的脚步声,进来的,却有三个人。
果然,陈兴在她得手后,带着那两人出现了!今晚是最后一天,如果金荃再不动手,她身上的毒药和法阵就会夺取她的生命,他们是这样肯定。
“如何?”金荃走开,让出仅剩一口气的凌承懿给他们看。
“不错。”陈兴走近,满意的点头。
“该解去我身上的禁制,并把我引荐给蓬玄洞天或太玄总真了吧?”金荃问道,眸子里,闪烁着不加掩饰的希冀,仿佛,能进入那两个洞天是她毕生荣幸。
陈兴哈哈一笑,与同时进来的青沛长老和昌岩对视一眼,然后,低下身去,伸手在凌承懿的伤处查探一番,又在凌承懿身上摸索一遍,与那两人再度互看一眼,点头证明,确实是凌承懿,他,死定了。
“福地洞天不能参与凡尘俗世的厮杀,解药给你。”青沛长老甩过去一粒丹药。
虽然蓬玄洞天对金荃另有计划,但他此番的任务不在金荃,上头的命令必须坚决执行,不得节外生枝,这是门中规矩,若真无法避免动起手来,他不屑和没有反抗力的对手过招,所以,给她解药。
“你的意思是,我现在不能进入你们的师门,以免被追究福地洞天插手凡尘俗事的罪责?”金荃接过丹药,并没服用,抓住他话中的关键,略带不满的问道。
“是。”青沛长老倒是干脆,不止现在不能,以后也不能,因为你是蓬玄洞天的猎物。
金荃不善地看向陈兴,还没开口,陈兴已阴险地扯起嘴角,笑道:“不好意思,回天王,那是咱家一人口头承诺,做不得真的,当做给你一个教训也好,要记住,不要随便相信别人,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啧啧,为了自己前程,杀害亲人,你的确没资格进入福地洞天。”
既然青沛长老明言了,那他也就不用装了,利用过的棋子,没有庇护的必要,尤其是参与了自己重要大事的棋子,更没有存在的理由,怪只怪金荃年纪轻轻,涉世不深,活该有此报应!
而且,他对金荃的恨,比任何人都要深,都要浓!如果自己有那个实力,他早就亲手了结她了!
“你敢耍我?”金荃眸光一冷,逼视着陈兴,恐吓道:“别忘了,我是一名玄宗,既然能杀凌承懿,也能杀了你!”
“早有准备,昌岩阁下,请。”陈兴不理会金荃所言,自负地转过头去,看向抱胸而立的光头大汉,做了个请的姿势。
昌岩冷冷一瞥金荃,轻蔑地哼了一声,抬手正要启动她身上的化血分魂阵,眼角余光恰好接收到金荃唇角淡淡漫开的更加彰显轻蔑之意的暗笑,不禁身躯一颤,手指抬在半空,僵滞住了!
那丝笑意,是什么意思!
陈兴见状一愣,疑道:“昌岩阁下,您……”
“你别跟老子说话!”昌岩看都没看陈兴一眼,冷冷开口喝断他,一双精光四溢的瞳眸,只是紧紧锁在金荃脸上,想要找寻那昙花一现的诡秘笑意,探知其中的奥秘。
直觉,他认定那是自信和讥嘲,对她己身的自信和对他行为的讥嘲!
为什么!
一个置身在太玄总真和蓬玄洞天两大高手视线内的小子,凭什么露出那样的笑容!
陈兴被昌岩喝的愣怔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继而发现他对金荃的关注眼光,心中暗暗生奇,昌岩对任何人都是趾高气昂自恃身份的,怎么会对金荃恁般注视?
青沛似乎也发觉了什么,波澜不惊的眸子看向金荃,深处掠过少许狐疑。
金荃不顾昌岩和青沛赤果果的打探,朝着陈兴走近两步,在与他一臂长的距离处站定,黑眸眨了眨,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个来回,趣味又满是讽刺的审度,惹得陈兴如扒了衣服让人随意观摩,背脊一阵发凉。
“你……干什么……”话一出口,陈兴才发现自己的语音莫名的有些颤抖,恼羞成怒的哼了哼,强作镇定的逼视过去。
“不做什么,只是觉得杀你这种卑鄙小人,有点脏我的手。”金荃淡笑着说道,轻轻抬起手臂……
“你!”陈兴汗毛倒竖,以为她要在此刻灭掉他,吓的倒退几步,做出蓄势待发的防守状。
金荃扑哧一笑,拿手指顺了顺耳鬓边的墨发,瞅着陈兴,刻意安慰道:“别紧张,别紧张,发型乱了,整理一下嘛,看看人家青沛长老和昌岩阁下,纹丝不动才叫大家风范,亏你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