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凌承安被遗弃,气绝倒地。
对于伤害自己亲人生命的敌人,金荃绝不手软,不管谁是谁非,谁对谁错,只要威胁到自己一方,她的变态护短之心便如雷雨天涨潮似的来势迅猛。
“绝影指!”
青沛长老惊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那可是蓬玄洞天的招牌武技啊!何时流落在外了?
金荃收回手,不置可否,黑眸侧瞄,望向青沛不知第几次的震惊失态,暗中冷笑,是啊,绝影指,你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呢?杀了我,还是绑我回蓬玄洞天调查清楚?
在点住何泰时,她是不着痕迹地以衣袖遮掩施展绝影指的,因为需要先解决凌承安,她不能暴露自己引起另一波事端,而眼下,凌承安死路一条,她便不需要再隐藏自己了,在蓬玄洞天第八席长老面前祭出绝影指,可以知道蓬玄洞天如何处置她,直接决定她以后和蓬玄洞天为友,还是为敌。
都怪老爹和老哥对蓬玄洞天的态度相差十万八千里,令她摸不着头脑,不得不出此下招啊。
蹲身,慢慢拔出凌承懿心口上的黄金剑,扯开他的衣襟,掏出几块赤印玉符,在他肌肤上的一个繁复法阵表面,布下另一个法阵,霎时,肌肤上的法阵消失,触目惊心的伤口瞬间不见,就连身上的鲜血都在刹那间褪去,一切,不过是法阵引发的幻觉。
凌承懿吐出一口气,虽然是做戏一场,却让他如愿以偿地死在金荃手中一回,以前的郁结和痛苦似乎也跟着法阵和伤口血液消逝,终于认清了重要一点,喜欢一个人,就要大胆追求,就要无私奉献,就要干净纯粹!
他不用顾忌什么,也不用自艾什么,爱,没有尊卑贵贱,不能畏首畏尾,只要动心了,便勇往直前吧!
金荃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上的寂寥和落寞不复存在,剩下的是初见他时的雅致和高贵,不禁眸光微动,隐约领略到什么,双双相视一笑,各自安心,搀扶着站起来。
随手拍开何泰的穴道,面对他的不满和怒瞪,金荃愧疚道:“不好意思啊,你的伤,没事吧?”
这件事,只有她和凌承懿两人知晓,就是连馥,怕她担心,也被蒙在鼓里,更别说何泰了,所以,方才动手,何泰的伤和神态语言都是发自内心的表现,不掺杂半分作假。
“嗯。”何泰不自然地应了一声,毕竟金荃这么做的目的,他看得真切,听得明白,金荃为他的主子永绝后患,他是要感激她的,只是,不知情的陪着她和主子演了一场戏,被排之在外的感觉不太好受。
“谢谢你,何泰。”凌承懿对何泰的表现感动不已,能得拼命护主的属下,未尝不是一件人生幸事。
“皇上……”何泰急忙跪下,不胜惶恐。
“你护朕,肯定没想着朕是皇上,快起来。”凌承懿扶起他,眼神示意,两人退到一边,这里,还有一个威胁没有处理,他们不能帮到金荃什么,最起码不能拖她后腿。
大殿之上,金荃和青沛长老对峙。
金荃在等他做出反应。
而青沛长老,在叫出绝影指后,心潮难平,眼看着她拿出赤印玉符构筑法阵,对她的感觉更加复杂起来。
“玄宗,天医,会炼符,懂炼丹,倒是和前几日惊鸿一现的黑衣女子钱多来,不分上下。”
凌承安直到死,也没跟蓬玄洞天的人提过金荃是女人,死都死的有些卑鄙,算是报了青沛末了对他弃之不顾的怨仇!青沛被死人摆了一道,才有此一言。
“过奖。”金荃趣味地扬眉,这家伙还有心思和她聊天?
“年纪轻轻,修为不凡,可谓绝世之才。”青沛倒真聊上了。
“多谢。”这样的赞美,金荃受之无愧。
“本门当初来寻你去蓬玄洞天的一位玄宗,命丧九泉,是不是你杀了他?”话题突地一转,青沛试探问道。
“我哪敢啊?”金荃以问作答。
“的确,你当时没那个能耐……你,怎么会绝影指?”青沛点点头,接着,话题又一跳转。
“稀里糊涂就会了。”金荃游刃有余地答道,斜睨青沛,你审犯人呐?
“师承哪位?”
“无师自通。”
青沛长老双眸微眯,几句来去,什么也没得到,稍一沉吟,想着自己任务结束了,虽然失败,也应该尽快回去复命,不宜和金荃多做纠缠,只是,临走前,又难掩好奇地问道。
“你和钱多来是不是同一门师兄妹呢?”
好奇心害死猫,正因多问了这一句,触动了他悲惨下场的契机。
“是也不是。”
金荃笑了笑道,状似轻松淡定,实则暗暗提气,以防青沛突然出手,毕竟青沛是蓬玄洞天第八席长老,等阶比玄圣只高不低,她虽然曾和玄圣释一交过手,可事实证明,一阶之差,无法胜之,最终结果释一的,是赫连苑,现在对战一名不知其确切等级,但绝对高过玄圣的青沛,她没有任何胜算。
幸好走了一个昌岩,否则她不敢露出绝影指,自找麻烦。
岿然不动,谈笑自若,不过是表象,金荃还在算计着另一件事,她心思细腻,内心稳重,之所以在这里和青沛闲扯,是在拖延时间,等待一个机会。
“你消失,她出现,你出现,她消失,这说明了什么?招揽你们的福地洞天都没能和你们碰上面,而且,派出的弟子也都无功而返,这又说明了什么?”青沛长老盯住金荃俊逸的脸,意有所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