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马车向西奔驰着,可怜的马身上长满了鞭痕,一匹马的鼻息里不停的透着粗大的气息,嘴角还带着血,但在主人的催促下,又不得不拼命的向前疾驰着。随着车子的一阵颤动,子楚和吕不韦都向前一个踉跄,子楚一不小心撞到了车辕上,鲜血顺着他的头流进了他宽大的脖领,又顺着他的胸膛、大腿滴到了地上。
“怎么回事,你这奴才怎么赶的车。”吕不韦大怒道。“公子无事吧。”
“我没事,怎么回事。”子楚说道。
“回两位,咱们日夜兼程,马跑死了。”赶车人小声的应和道。
子楚听闻,拳头猛地砸向车辕,“我堂堂大秦之人,竟然让人追出千里,此乃秦人之辱,此乃我大秦王室之辱呀!”
“子楚不必介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日公子必将领百万铁骑踏平赵国,以报今日千里狼狈之仇。”吕不韦说道。“现在公子还是包扎一下伤口,保重身体。”
“不必了,我要用这鲜血和疤痕,让我永远记住这耻辱,我子楚对天发誓,今后宁死不做这等落荒而逃之事。”
咸阳城外的大路上,一头牛拉着一辆豪华的车,向着咸阳门一步一步的迈着,全然不理会车夫的鞭子,更不知道车里人的心情。
“十年了,咸阳,我回来了。”
逍遥谷内,一个六岁的小孩子正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静静的看着河水。他一动不动,好似一尊刚刚完成的雕刻。他不知是被什么剥夺了孩子的天性,就连穿衣服也是一股子黑色的沉重。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孩子稍大一些,但更是奇葩,他手持一把短剑,肃立在石头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河边的那个小孩。
不知道过了几个时辰,一个白衣服的老头从天而降,其实这哪里是个老头,除了那白头发白胡子外,全然没有老年人的暮气,就连那张脸看起来也不过二十多岁的样子。
“师父!”
两个孩子同时看到了这个白衣老头,并喊了一声师父。
“政儿今天练习的怎么样了,这帝王决练到了第几层了。”老道士问道。
“回师父,已经第二层了。”
“不错,不错。”
“她是谁?”
毕竟跟了鬼谷子几年,无名的洞察力还是很高的,虽然那个小不点藏在鬼谷子身后,但还是被无名发现了。
“这是为师在外面遇到的一个孩子,遇见我时,正在被屠城的士兵追,我不忍她就此殒命,便把她带了回来,以后就和你们在一起了。”鬼谷子说道。
赵政和无名打量着这个新来的小孩子,完全没有一点人的样子,身上的衣服这能挡住大腿,小腿和胳膊上的衣服有被烧焦的地方,有被划出大口子的地方,还有的地方成了破布条子。这个人更是无法入眼,漆黑的小脸,干枯的像树枝的胳膊,还有那老树皮一样的手,眼看着一阵风就能吹出好几米去。
看着二人打量自己,那小孩紧紧的抓着鬼谷子的衣角,躲闪着来自外面两人的目光,见没有声音,还不时的偷偷撇一下无名和赵政。
“政儿,你带着小师妹去洗个澡,然后找一套你的衣服给他换上。”鬼谷子说道,“无名,你随我来。”
小木屋里,无名站在鬼谷子的身边。
“无名,你跟着我几年了。”
“师父,徒儿自小便跟着您,现在已经有十一年了。”
“十一年,你跟了我十一年,我却没有传你什么法决,反而给了六岁的政儿,你怨我吗?”
“师父做什么事一定有您的道理,你让我看着师弟,我就一动不动的每时每刻守着他。”
“嗯,其实不是为师不教你,而是为师另有打算,你还记得六前的邯郸吗,当时你小师弟出生,引起了帝星大动,你小师弟是秦国之后,有帝王之数,这帝王决只能他来修炼,今天我把你留下来,就是想把这震神珠传给你。”
“无名,震神珠是我们鬼谷一派的至尊法宝,谁有震神珠,谁就是新的鬼谷子,你要帮助政儿完成一统的大业,所以你仍然可以是你自己的身份。”
“师父!”
只见鬼谷子从胸膛里掏出了一颗珠子,然后嘴里念着:“雷神之名,唤雷震子,将不二传承藏于宝珠,镇伏妖邪,今雷门下第二十五世鬼谷子完成使命,将震神珠传于二十六世鬼谷子。”
云起,雷鸣,电来,天上的雷电形成了山一般粗的雷电向无名劈来,在雷电落下的一瞬间,震神珠飞进了无名的身体里,无名就被青色的雷电所包围。
“无名,从今天开始,你就是万雷是主宰了,你记住神雷可破一切妖邪魑魅。”
“无名,我作古升天以后,你们不要贸然出谷,等你掌握了雷灵诀,参透谷中经书之后再带着政儿出谷。”说完,只见鬼谷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下去,那张俊俏的连再也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吊着肉皮,满脸黑斑的枯树似的东西。鬼谷子身体也逐渐变的透明了,在无名的注视下慢慢的隐去,不见了踪影,真真是没在这个世界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师父!”无名在胸腔里叫着鬼谷子。
秦国咸阳宫。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床榻上传来。
窗帘的抖动引起了床上人的警觉,他心想:“寡人这宫殿有乾元珠庇佑,有没有开窗,怎么会让窗帘动呢。”
出于帝王的猜疑与和威严,他鼓了鼓了中气,身为帝王的他不能有气无力的说话,就是临死前也不能,这是一个帝王的尊严。
“是谁!出来,没有寡人的允许进入寡人的寝宫,罪该万死。”
“大王果然名不虚传。”一道空灵的声音传来。
“别藏着掖着装神弄鬼的,现身吧。”男子说道。
“昭襄王(赵政的曾祖父)勿要激动,说话太费力气的容易伤身,也更不容易活的久呀。”
听到这句话后,庄襄王猛地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大王为何不拔剑呢,要知道你的剑就在床头。”
“阁下说笑了,能不动声色的进入寡人的王宫,还能从几十处家的住所中找到寡人的所在,一把小小的剑又有什么用,在阁下眼里不过是几斤废铁罢了。”昭襄王说道。
“昭襄王果然名不虚传,世上说秦国没有怕死的国君,今日一见,只是看到了大王的胆识,可这不怕死吗......”
“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要说呀,这一统天下的重任非得秦国不可,若是大王能再多寿享上个十年,这千古一帝非您莫属,可惜你这把年纪,如今又卧病在床,可惜呀可惜。”
秦昭襄王越听这个声音就越生气,豆大的汗珠瞬间就从头上往下窜,他的嘴唇颤抖着,呼吸声越来越急,呼吸的幅度原来越大,终于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王这是何必呢,如今看来,大王的寿命最多不会超过一年了。”
“你...你....你...”秦昭襄王连说了三个你字,三次被他的咳嗽打断。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之后,秦庄襄王突然注视着窗子的方向说道:“现身吧,谈谈你的条件。”
“大王怎知我是来找大王合作的?”
“你有本事,但并未刺杀我,但又不断的刺激我年迈无力,好吧,我承认我被你打动了。现在不用遮遮掩掩了吧。”
“大王说的没错,可大王少说了一点。”
。
“大王有乾元珠护体,除了时间没人能杀的了你。我没说错吧。”
床榻上的人人紧了紧拳头,和那来人对视着。“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乾元珠。”卧榻上的人一下子站了起来。
“呵呵,我不仅知道秦国拥有掌管天时乾元珠,还知道齐国有掌管地利的坤初珠,楚国有镇守宏泽的兑灵珠,燕国拥有看护大河的坎河珠,赵国拥有呼风唤雨的巽异珠,魏国拥有着离火珠,韩国掌管着艮厚珠。”
秦庄襄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我七国最大的秘密,你怎么会知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恐怕大王知道的还不尽然,要知道当年周有九鼎,要不是九鼎内的灵珠被盗,周氏怎会衰微。”
“你是周氏的王族?”
“我要是王族,就直接杀了你拿走灵珠了,我只不过是想知道帝灵珠出世会对这天下产生多大的影响。”
“你说什么?帝灵珠——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