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蔡岳有空就拿根小树枝,在这破寺里里外外转悠,到处乱捅,看到值得怀疑的地方就拿锄头来挖,挖了再填回去。
偶尔也来看看那块石板,用抹布抹抹,让它保持干净,琢磨能不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这几天师父不在家,有事去云游。
那天蔡岳抹石板侧面的的时候,抹布上擦下什么东西,像是石头粉末。
这石板这么酥吗?这么酥的石板早就烂掉了。
蔡岳凑上去一看,石板侧面出现了一些白色,石板不可能是白色的,蔡岳用手指抠了抠,抠不动,找了块尖尖的石头来抠,这下抠动了,抠下一些石粉,仔细一看,像是石膏,蔡岳又敲又抠,慢慢的石板侧面出现了一个比手掌略长两指宽的窟窿缝,小心翼翼的把石膏去除干净,窟窿里有个物事,蔡岳的心慌忙的跳起来,赶紧找来一根树枝,慢慢拨弄,弄出一块圆圆的巴掌大小的物品,生满了绿锈,拿在手中特别寒冷,像拿了一块冰。
这倒很奇怪。
蔡岳用抹布擦了擦,绿锈像生了根,擦不掉,要用砂皮纸擦,幸亏自己藏有从乡里小工厂偷来的砂皮纸。
这就是师父说的铜镜?
发大财了?
可惜师父不在,铜镜还是得还给师父,不能想着发大财。
铜镜居然一直用石膏封在石板里,想不到自己这么轻易就找到,有点不相信,是不是师父弄了个假铜镜故意放在哪里逗我开心,然后编个神奇的故事,吸引四面八方的善男信女都来,那香火钱募捐钱就不得了了,就可以重建寺庙,重塑菩萨金身。
这重建寺庙重塑金身可是师父念念不忘的想法。
唉,罪过罪过,可不能这样想师父,师父对自己可是挺好的,就算真的是这样,自己也要去帮他。
另一边,通明觉师在很远的地方,还真的在和几个包工头述说铜镜的故事,游说他们募捐建寺重塑金身,佛祖定能保他们的工地太平,平安顺利赚大钱。
蔡岳先把物事带回家,费了几张砂皮纸,打磨了好几天,终于弄了个清爽,正面亮的能照人,果真是一面铜镜,背面的装饰图案清晰可辨,有沿着边缘的隆起,隆起处还有奇怪的像房子一样的图案,然后下面是个占了一半大小的圆面,圆面上有水纹。
这图案看上去很熟,因为蔡岳可以肯定这图案上就是龙潭寺和龙潭。
蔡岳到山上去放羊的时候,从山上看下来就是这个画面,隆起是山,房子是龙潭寺,那个圆面就是寺前的潭子,就是潭子的比例有些失调,没有那么大,或许现在的龙潭比过去小了。
这枚铜镜好奇怪?
它和龙潭寺或者说以前的铜镜寺有什么关系?
是先有寺后有镜,还是先有镜后有寺?
如果说真的是观音菩萨给赵文娘的那枚铜镜,那这枚铜镜的年代比龙潭寺要老鼻子古老了。
难道这枚铜镜真的是有仙气有法力的宝物?
哈哈哈,那是不可能的。
虽这么说,蔡岳还是对这块冰冷的铜镜充满好奇,仔仔细细端倪,察看每一处细微的地方,想多看出点什么奥妙天机来,盯久了,眼神恍惚,忽然觉得水纹动了一下,水面下有一个张着大嘴的龙脑袋要伸出水面,蔡岳吓了一大跳,一下子甩了铜镜,退后一步,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铜镜发愣。
不可能,这一定是幻觉。
蔡岳先把铜镜藏好,回头再研究,因为自己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完成:蔡岳已经自制好了男性不孕药丸,现在要把药丸掺进牛仁的药瓶里去。
早饭后是最好的时机。
那个时候牛仁已经出门,可能把狗也带走了,他媳妇那个时候要去河边洗衣服,去洗衣服通常不锁门。
其实狗在不在不怕,能应付,他家的药丸瓶一般就放在床边或者抽屉里,不会藏起来。
蔡岳兜里揣好药丸瓶,用草纸裹了混了猪油的饭团,饭团是应付大黑狗的。悄悄地向牛仁家走去,两家不远,蔡岳没敢从院门进,院门在路口,会被人看到,牛仁家矮墙是乱石堆的,很好攀爬,蔡岳从矮墙上悄悄往里看,没看到大黑狗,把饭团往墙脚一放,悄悄翻过矮墙进了院子,门果然没锁,蔡岳快速在外间搜索药丸瓶子,餐桌上没有,其他地方没看见,就进入了卧房,卧房里床头凳子上也没有,窗户边的桌子抽屉里也没有,那就只剩下了柜子,蔡岳正把柜子门打开一半,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
蔡岳的心顿时狂跳起来,这被抓住了可要当做小偷挨打了。
蔡岳轻轻关上房门,赶紧躲进床底下,这是一张四脚木床,床底下空间蛮高,有蚊帐垂下,勉强能藏身。
进来的是牛仁媳妇,牛仁媳妇叫玖玫,隔壁大队的,长得是周围一片村子里公认最漂亮的,村里教书先生就绞尽脑汁给她取了个城里人的名字。
蔡岳有时就纳闷,为啥好事都给恶人落了去呢,还坏人活千年,羊只能吃草,而狼却能吃肉,这就是老天爷干的事?
那媳妇进了房,掩上门,打开柜子找了条裤子出来,她要换裤子?
那妇人真的是换裤子,连内裤也换了,蔡岳赶紧扭过头,闭上眼睛,这画面太美,蔡岳可不想看。
晰晰瑟瑟了一阵,估计女人换好了,蔡岳才有回过头来,又瞧见了女人的内裤,上面还沾了好多血,原来她来了月事。
呸呸呸,真倒霉。
故老相传,男的看到女的月事要倒霉。
门外居然又传来了不是很重的脚步声,像是故意在放轻脚步,不会牛仁回来了吧?那简直要命了。
蔡岳瞬间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听得自己的心在咚咚直响,怕他牛仁老婆都能听到。如果大黑狗也回来了,自己就有可能被发现,正焦急间,那女的问了声:“谁啊?”
“我。”门外轻声应了一声,听声音像是副大队长牛财文。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卧房门打开了,进来的真是牛财文,牛財文是大队的第一个工农兵大学生,现在是挂职的副大队长,牛财文轻笑着说道:“不早点能有机会吗,我看你衣服不洗,就赶紧悄悄跟过来了,宝贝,想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