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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乞丐少年

玉佩丢了自然无伤大雅,但蒹葭可谓是一点面子都没有了,还能不生气地说没关系?想她被撞又被偷了东西,还能平静?蒹葭忍着一肚子怒火,然则四周人来人往,乞丐少年早已失去影子,如今再去寻,无疑大海捞针,捞不到半分!蒹葭固然生气,但又能如何?

“小姐……”红似站在一边,小声开口,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蒹葭的脸色,着实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小姐。蒹葭本来一肚子气,被红似一声小姐气直接消散了。蒹葭无奈瞥了红似一眼,摇了摇头。

“罢了,算是送给他的。”蒹葭带着红似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小巷子,小乞丐微微探出头来,发觉了小姐和丫鬟离去的背影,暗自松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玉佩,心中却是略有一些的愧疚之意。忽而握紧了玉佩,前往医馆方向。

蒹葭带着红似来到了天下有名客栈。点了一大桌子的菜,红似站在一边,蒹葭瞥了又瞥,不知自己该不该开口让红似一起坐上来吃。说坐罢,她却又是个丫鬟,丫鬟和主人一齐吃饭太不妥当。让她站在一边罢,却又有些过不去。这可有点让蒹葭忧愁了。

“小姐?奴婢可以等小姐吃完。”红似看出了蒹葭的顾虑,率先开口,“奴婢不饿。”

“……是么,那便……如此罢。”蒹葭微微叹了口气,吃了几口又放下,看着红似欲言又止。顿了许久,才一字一句道:“红似。”

“小姐……?”红似微微一愣,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但她还是说,“小姐有何吩咐?”

蒹葭有些为难,却还是放弃了。她快速吃完,站起来,叫红似前去结账。她则在原地等着红似回来。蒹葭一瞥,就发现了那个乞丐。蒹葭一惊,脑子还没反应,身体就先冲出去了——那小孩反应比她更快,一眨眼,便没了。蒹葭到底是大小姐,身体素质远远不如乞丐,蒹葭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跑开。

且不说她是绝不能在大街上大喊大叫的,简直有辱斯文。如果被陆府的人知道了,又不晓得要如何编排她。算了。蒹葭想着。不过是个玉佩而已,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此想着,蒹葭一个转身,就不小心撞入一人怀里。

“抱歉!”蒹葭吃了一惊,连连后退,抬眸看去,原地雷劈。那人一头如墨瀑的黑发,一身洁白如纸的白衣,玉冠束起他的长发——宣夏端。

怎么会在这里遇见他?!

蒹葭后退,行了一礼:“宣大人。”

“哦?想不到陆小姐认识我?”宣夏端微微一笑,稍稍低头看了过来。蒹葭觉着这眼神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绑着一股气没后退。从旁人角度看去,这俩人距离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稀里糊涂,不明所以。

蒹葭皮笑肉不笑:“自然,久仰大人。”

“我还有地方值得陆小姐赞赏?”面前的人更是一副惊奇的样子——这人要么是在整她,要么是在整她。蒹葭藏在衣袖下的手指紧了一紧——不知为何她看见宣夏端就有一种想把他往死里揍的感觉……

蒹葭呵呵一笑:“自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不是么?纵然他……着实不才。”

“陆小姐可真会说话。不知刚刚陆小姐跑那么快是为何?”宣夏端突然道,打了个蒹葭措手不及——在她熟知的交际中,哪有人这样聊天的?!

蒹葭脸上的笑都快蹦不住了:“不过是我似乎看见了一位故人,一时激动,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追上去了,让宣大人见笑了。”

“怎么会?哪位故人肯定对陆小姐十分重要吧?哇……我还有一些要紧事,就先不奉陪了。陆小姐,我们……有缘再见。”

蒹葭觉得宣夏端那话甚是古怪,却没什么时间思考,不禁暗骂自己真是倒霉。出门被偷玉佩也就算了,竟然还能遇上宣夏端?这辈子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之一,便是宣夏端了……还有为什么她似乎在宣夏端面前总是容易紧张啊?!

蒹葭暗自唾弃自己,刚刚迈出一步,旁边就传来红似的声音:“小姐你去哪儿了?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小姐不见了!”

“……我没去做什么,我就是……看见了那个偷我玉佩的乞丐而已……”蒹葭叹了口气,“鬼知道他竟跑的如此之快,真是让我想追也追不上去了。刚刚还一个转身就遇见宣夏端了,你说我是不是就不该出门?”

红似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一些无语:“小姐……小姐,那宣大人可有为难小姐?”

“……无。”只是感觉他态度奇奇怪怪的。

“那便好。那便好……”

小巷子。

一袭白衣格外亮眼,宣夏端堵住了上午偷蒹葭玉佩的那个小乞丐。宣夏端友好地笑了笑:“小孩,你别怕我呀,我看上去没那么吓人吧?来,我来告诉你,我是来跟你做一笔交易的。”

乞丐闻言,甚是古怪地看向宣夏端,似乎在思考面前这人脑子是不是有一点问题。他道:“贵人,您看见我身上的衣物了么?想来贵人不难看出,我是个身份低贱的小乞丐。我不认为我有什么东西值得跟贵人做交易。”

“我知道,你刚刚是在犹豫要不要把玉佩还给那位姐姐吧?不还,良心倒是不安。还了,娘亲性命堪忧——这样吧,我花五十俩银子买你的玉佩,然后去还给那位姐姐,如何?”

“当真?!”

“当真。当真。我看上去像是缺钱的主儿吗?”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说罢,热泪盈眶,就要将头磕下去。宣夏端啊啊了几声,连忙拽着他起来,认真说:“你要谢我,就好好读书,将来为我所用。”

“是!”

-

蒹葭正准备打道回府,突然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堵着了她的路。蒹葭脸上面无表情,却忍不住想。

又是一个来破坏我心情的?!

“陆小姐,这是我们大人给您要回来的。”

蒹葭一看,侍卫的手心里赫然躺着一枚的玉佩。

“我的玉佩?!感谢……敢问大人是何姓名?”

“我家大人名声不错,不知陆小姐是否听过——”说罢,这个侍卫的面孔蒹葭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只是那个想法还没冒出来,侍卫的话就更快了,“我家大人,姓宣名夏端。”

“……”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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