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井,属于偏远的小山村,四面环山,交通不发达,若是想考察黄河改道,就必须经过这里,而要进入这里,只有一条狭小的山路。
其山路险峻,时常有毒虫猛兽出没,一不小心就会命葬于此。
尤其这个小山村只有三口井,整个村的人都依靠这三口井水而活,正因为如此,才以这村庄命名为三道井。
此时,成遵站在村口处,在黄昏的落日之下,底下头望着白色石碑,其上面刻着三个大字‘三道井’。
字迹磅礴大气,携带着浓浓的灵气。
成遵站在原地已有十多分钟,摸着下巴,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主管水利的大司农秃鲁和周天章见此,不由一抹疑惑,秃鲁道:“成遵,你这是在看什么?竟然如此专心致志?”
成遵伸出摸着下巴的手,指着远方的山问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什么嘛?”
“没有啊!”大司农秃鲁摇了摇头,又看了眼那远方的山,依旧没有任何发现,“这座山除了像一个狮子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你继续往下看,狮子是不是在大开口呀。”大司农秃鲁顺着右手指向看了看,“你别说还真像,不过这也没啥奇怪呀,我们家乡这种像老虎,鹿什么的山多了。”大司农秃鲁站在高处,从高空俯视眼前的村庄。
成遵指着村庄中的道路,问道:“你现在再看看……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
大司农秃鲁瞪着眼眸,摇了摇头,“我真的没发现什么。”
俯视看,这个狮子大开口正对着山下各家各户的院子和房子,其形状正好是‘棺材’,都是冲东北,向西南。
尤其是村庄的道路,若是将其连在一起,正好组成个‘死’字,只不过此时却是少最后一点。
若是将牌匾砸落在村口处,正好将‘死’字完美阐述出来。
紧接着成遵解释道:“不错,刚才你所看到的,在风水中被称之为‘祸福相伴穴……这村庄看似是风水宝地,实则是为凶地。”
大司农秃鲁愣住了,“这么邪乎嘛?”
他来自草原,只知道萨满教,哪里懂得风水,阴阳八卦这类的东西。
成遵点了点头,“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为这个村庄所布局的人,也许就是‘白莲教’的人。”
说道这里时他的声音骤然停顿。
一个破旧的庙宇,一个年老的白衣道士坐在一个低矮的板凳上,用一双浑浊的眼睛盯着他们,老人的说道:“这个村很少有人进去,所以基本上没人知道这个村子,不知你们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进去你们就别想走出来,这也就是我,劝你们不要进村。”
大司农秃鲁听到这话,气势冲冲朝着道士喊着:“你这个牛鼻子老道,不要妖言惑众了,我们是为百姓做事,吉人自有天相,你再胡说八道,欠打!”
成遵看了看落日的余晖点了点头,“对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又是快晚上了,就是龙潭虎穴也得住这儿了……”
在凉爽的晚风中,村民们吃完饭出门乘凉,在路上村民们也都陆续看到了成遵他们。
村子是个老山村,村民们与世隔绝,一直深居在山林中,因为这个原因,彼此都认识,村子里也从没有来过外人,因此成遵他们一出现,村民们反应才会如此强烈。
村民们都不知道成遵是从哪儿来的,等到看见他们的时候,一个个眼睛冒着精光,让人害怕。
一位年长者在众村民拥护下走了过来。
在火把昏黄的光芒照耀下,那位老者土黄色脸颊显得格外红润,看似浑浊的双眼不时的闪过一丝精光。无不凸显这位老者的不简单。
诸多村民拥簇在这位老者身后。这位不是村长也是村里德高望重之辈。当然村长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不知怎么得,这一切在成遵看来是那么诡异,是那么瘆人。
村落旁边那大片的桑树,广场上的大碾子,房屋内模糊看到的纺织机,村民身上那古老的葛布麻衣服饰,这无不说明,这里是很偏僻的村落。
官人,你们来我们村落有什么事吗?”
看着这个像是村长的人,成遵向前一步。
“村长,我们几人因为官差,路过此地,天色已晚,夜晚赶路实在是有点危险,所以我们想在你们村落借宿一晚,我们付房租的。希望你可以让我们借宿一晚。不知道村长意下如何?”
“谈什么钱不钱的,只是借宿一宿没什么大不了的。不需要你付房租。”
成遵一听这怎么行,贪小便宜,自己等人心里也过不去。
“村长这怎么行,这样让我们心里睡着不安啊,我们四人不是那种贪小便宜的那种。还是要付的,毕竟终究是人家的好意。”
老者看到成遵等人坚持付费,也不在要求了。
“好吧,老朽我家有些空房,不如你们上我家借宿吧。”
“谢谢村长。”
成遵等人看见借宿之事已经商量好,就等着老者安排。
“好了,天色不早了,诸位该回去了。”
老者扫视四周站着的人,手中那沉重的硬木手杖重重的敲击在青石铺就得地面上。嘭,沉重的扣击声在一众村民耳边响起,也在成遵他们一行人耳边响起。
“知道了,叔公。”
“我们马上就走,村长。”
…
杂乱无章的回话在人群中响起,村民们陆陆续续的走散开来。
老者拄着手杖,不由得低下头叹息一声,转过身来,看着成遵他们,脸色一黑,笑了笑。
“他们都是没多大见识的人,见识短浅,让几位客人见笑了。几位客人,跟着老朽来吧。”
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仿佛无边无际的厚墨水大量涂抹在地平线上,甚至星星没有光。夜雾在仲夏夜的秋天有点凉,昏暗的夜晚,不能看到几颗星星。天空不是纯黑,但黑人中透出一片无垠的深蓝,一直到距离,距离。
成遵回到了自己的床边,先喝了一杯茶水,然后上床睡觉,但是他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房间中心,摆了一张桌子,一把枣红色的椅子。
漂浮在空气中的淡淡雾气,让这里显得有些虚幻……
在夜深人静迷迷糊糊的时候,成遵被屋外各种声音弄得难以入睡,时而一只小鸟的声音,时而一只房上行走的小猫叫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中在村口遇见的白衣道士悄无声息走进屋里,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之色,双眼也是瞬间变得血红,在他身体周围的天地灵气,也变得躁动起来。他对着躺在炕上的几位随从,冷笑一声,用一双枯燥的双手轻轻的抚摸起来。
太诡异了,这人在干什么,他是怎么进来的,成遵吓得一下子坐了起来。迷迷糊糊地拔起挂在旁边墙上的剑,声音从鞘中发出,他试图接近那个诡异的人,那人似乎受到了惊吓,迅速的消失在空中。成遵抬头看了看四周,所有的诡异都消失了,不见了,也没有任何异常,桌面上的蜡炬,也好好的,似乎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或者是梦境。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是怎么回事呢?
成遵觉得自己头脑不够用了,感觉到自己身体在颤抖,脸色一定很难看,虽然曾经无数次向往神秘的世界,然而如今如今真的身临其境,却感到了无穷无尽未知与恐惧。
这是一个与自己认知现实世界不一样的世界。
愣了一会,成遵觉得自己肯定太累了,出现了幻影,又觉得不像幻影。他摇了摇身边熟睡的周天章:“天章兄,你醒一醒。”
他知晓,今晚是不寻常夜晚,肯定要出点什么事似的。
周天章听完成遵的叙述,在寂静夜色中沉默了一会,“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不然要会出点什么事吧。”
此时,秃鲁拍了拍几个没起来的随从,吓了一跳,拉住成遵的手腕指的躺在那几个随从道:“你们别动!这几个人死了……”
周天章一脸忧郁说:“或许这是一个陷阱,我们不该在这过夜。”
成遵道:“既来之,则安之。是不是陷阱,我觉得应该是真的。,我们必须尽快逃出这个村庄!”
夜晚的风中,树叶哗哗地响着。成遵伸手抚了下自己皱折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