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空气是那么清新,呼吸上一口就会觉得清爽无比,正午的太阳高高挂在天空,柔和的阳光布满了大地,大地显得一些空旷了。
一夜未眠的月可察儿向过路人打听过,柳叶儿他们所住的教堂寺庙。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还有许多摆摊的小商贩。走在青石铺就的大街上,两边的商铺古色古香。街上古装衣裙的姑娘清秀灵透,如同画中人儿一般。这里的行人和建筑,都自带着一股闲适优雅的韵味。一路走来,吵吵嚷嚷的,混着商贩的叫卖声,热闹极了。
月可察儿低着头,在热闹的小摊中快速穿行。忽然,他停住了脚步,眼光直愣愣的盯着一个摊位。一条古朴的玉石项链“长命锁”静静的躺着。月可察儿想着过去自己曾经答应过柳叶儿,送她一件礼物,觉得它配柳叶儿的气质。于是走到个卖项链的摊位,认真挑了半天,浑然不觉,对面茶楼,有道窥探的目光。
茶楼里的朱颜站在窗前,俯视着对面的月可察儿。一双眼微眯着,目光锐利,薄凉的嘴唇勾起,神色中满是杀气。
摊位前玛瑙、金镶翠石耳,白玉或绿松石等雕琢成的各种纹饰琳琅满目。
“老板,就要这个白玉的“长命锁”吧。”
摊主笑盈盈的说:“公子,您稍等。”摊主喊了一声,立马有个伙计出来,从店里拿出一块新的白玉的“长命锁”,用红绳穿着,别致好看。付了钱,就施施然走出了店门。
此时日头西斜,夕阳的余晖染红了天空,街道上的行人也少了不少。月可察儿加快了脚步,想争取在天黑之前回去。
柳叶儿住在的寺庙后面的一家农户院中,教派的门长老少在院中茶棚下吃茶说话。月可察儿打听着柳叶儿在一个农户的院子里。
农户院里的梨花树下,清瘦的柳叶儿伏在桌上小憩,日光下的侧脸白皙柔和。一袭青衫,墨发半束,余下的细软发丝散开,有几缕落入的颈间。
看到这样的情景,像是受了蛊惑,月可察儿想把项链偷偷戴到柳叶儿的颈上,他刚想拂去那几缕调皮的发丝。在碰到柳叶儿发丝的时候,他突然触电般的收回了手。柳叶儿的脖子上竟然挂着的是金叶翠花锁,月可察儿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把礼物放在旁边,把自己的外衣,轻手轻脚的搭在柳叶儿的身上。
月可察儿过转身欲走,柳叶儿却在此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说:“官人,你回来了。”还带着些鼻音,语气里满是愉悦。说罢,她支起身子,揉捏自己枕的发麻的胳膊。
月可察过转过去,看到柳叶儿刚睡醒的慵懒表情。连忙调整情绪,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声音轻柔又醇厚:“我把你吵醒了吗?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月可察儿问:“你怎么突然入了白莲教了,而且还是教主了呢?”
“有一次我碰见一个女人,就是我师父,她说:“教内需要颜值高的女人,说我长得漂亮,那些迷途人士看见我会以为教里面群英荟萃,全都颜值爆表,就会来投奔我们白莲教。她每年的招徒指标就可以超额完成。”
“原来你们白莲教主也是靠脸吃饭呀?我还以为你看破红尘了呢,如果靠脸吃饭,白莲教离倒闭不远了。”
柳叶儿:“你费话怎么这么多,不好好说话我就回去了。”
两人之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月可察儿全身的神经都绷紧了,心脏几乎要蹦出嗓子眼。过去柳叶儿总是蓄满温和笑意的眼睛,此时却满是锐利,令人遍体生寒。月可察儿觉得她已经不是过去的柳叶儿了,互相之间感到有些陌生。
他们慢条斯理的走出门外,在暗处偷窥的人,立马提高了警惕。在柳叶儿的眼中,月可察儿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因此,就又放松了警惕。
道边花朵似雪如霞,有銫彩绚丽的蝴蝶在花丛中追逐、嬉戏。
柳叶儿不禁被繁花美景所吸引,她停下来,不料在下一秒,他的身后就传来一道不带感情的声音:“你该回去了。”朱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背后,神色肃穆,眼神一片冰霜。
柳叶儿直到再也看不见月可察儿的身影,才不舍的收回视线。
柳叶儿回去后,并未立刻回房休息,走进了师傅的房间,桌子上摆着一把开山斧。
“师傅,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柳叶儿愕然。
朱颜上前,“据可靠消息,元朝组织一直在清剿白莲教组织,而且据说皇宫里曾出现和你脖子上一样的金叶翠花锁,这样一块玉牌,似乎是某种联络暗号。这两年,我们一直在追查另一个金叶翠花锁的来历,可是一直无果。我怀疑这个人也和这个有关系,所以你以后注意。”
柳叶儿点点头,继而望着旁边沉默不语的朱颜。
朱颜摸摸下巴:我注意到,他发现了你脖子上的金叶翠花锁的时候,好像很震惊。有关金叶翠花锁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柳叶儿你好好查一下此人的来历。”
师傅沉默了下,沉声道,“教主主意已决,发动起义是势在必行的,这段日子你千万注意不要出什么差错。”
柳叶儿:“弟子知道了。”
朱颜:既然他找到你了,你就继续装傻,找机会往深里挖掘挖掘。
柳叶儿幽幽道:我可以不杀他吗?
师兄:“如果这人破坏我们的计划的话,必须死。你不能因为感情坏了白莲教起义的大事。”
柳叶儿无奈:“好吧,不过我可告诉你,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不能动他。”
朱颜叹气道:“你当初可是死缠烂打算嫁给他的,是人家压根儿没看上你。”
柳叶儿道:“别胡说,他就是倒插门,我都不要。”
朱颜道:“那可不一定,不行,我把他强掳过来娶你。”
柳叶儿呸了一声一脸鄙夷:“在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跟我还装个屁,当初为了马大姐,死缠烂打地地,成天颠颠儿在她的后面跟着。你不也是神魂颠倒的吗。”
朱颜不厚道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天交十月,已是万木萧森,一派寒冷。
是夜,万籁俱寂,月光柔和,给各处都蒙上了柔和的轻纱。月可察儿一个人站在清冷异常的街道上,只有头顶一轮月亮,洒着幽幽的光照在他的身上,地上拉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森冷的月光下,月可察儿整个人也散发着肃杀的气息,
晚上正当月可察儿睡觉时,忽然‘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声音急促而剧烈,月可察儿从梦中惊醒,他几乎是本能地跳起来,随手向悬挂在头顶的剑摸去。
他凝住心神抬头向窗外看去,窗外天空还是深蓝色,漫天的星斗在闪烁,天没有亮现在却来敲门难道出事了。
“谁呀?”月可察儿感到奇怪,外面应该有护卫呀,怎还会有人敲门?难道是刺客?月可察儿出于安全考虑没有去开门,只听门外一女子声音道:
“我是柳叶儿。”
月可察儿点亮了房间的灯光,柔和而明亮的灯光立刻蔓延开来,她是一身武士装束,轮廓分明的鼻梁和嘴唇象玉一般温润,可眼里却充满了焦急。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胳膊。
“别急!你告诉我到底生了什么事?”可察儿连忙起身打开门,正是柳叶儿,此时之见她用手捂住心口,脸色苍白。月可察儿问道:“怎么回事?”
柳叶儿道:“教中刘福通要叛乱,我好不容易得到机会出来,你赶快离开此地,他们要杀你。”
柳月可察儿大惊,连忙把她扶进来。柳叶儿道:“你不用担心我,你到底是谁,我很奇怪他们为何要杀你,”
月可察儿心道:“看来她的武功不是一般的高啊。侍卫竟然没有发现她。”
两人正在说话时,朱颜蹭地从窗户跳了进来,两人根本猝不及防。
月可察儿和柳叶儿都懵了。
“柳叶儿快和我走,师傅正在找你,如果发现你在这,会怀疑你给敌人通风报信。”
柳可察儿对柳叶儿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胸怀大志,那我这做大哥的也就不阻拦你的前程了。不过我有一句话你记住,如今朝局混乱,风云诡谲,你身在其中,必得事事小心。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来找大哥。虽然大哥位卑职微,但只要我能做到的,绝无二话!”
柳叶儿心中感动,眼含泪水说道:
“大哥,你的话我明白,今日一别,还望大哥善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