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接到林兴祖摧毁吴友文的假钞窝点捷报,元惠帝非常高兴。
“苏天爵做事有功,可调到监察御史,林兴祖代替他的职位。”
御史大夫铁木儿塔识谏言:“近岁大臣获罪,严重的族灭,轻者妻儿为奴,祖宗圣言,父子罪不相及,请皇上废除灭族,妻儿为奴的法律。”
元惠帝迟疑了一下:“重拳打击罪犯,震慑罪犯,以防乱民相互效仿,但也不能牵连无辜,朕准奏。”
脱脱在一旁起身道:“皇上,这些年海运因为海盗猖獗,时常发生抢劫事件。山东到大元都这段运河,在金河口时常阻塞,如果金河口这段运河修好了,京师粮食就多了一条保障渠道。而且近来海运时常没有保障。海盗越来越成为朝廷一大隐患,大海上误撞暗礁,覆船的损失也不小。”
别儿怯不花插口道:“世祖时期,开凿的京杭大运河在投入运营后,由于沿河两旁的皇室家族引运河水,浇灌田地,导致运河河水量减少,时常干涸,甚至出现严重的淤塞问题,不得不重新使用海上航线。现在如果清理沿河两岸皇室田地,阻力一定不小,怕影响朝廷政局安危。”
“海运以前规模在每年三百万石以上。但现在已经下滑到二百六十万石。为了保证大元都的粮食供应,避免帝国的基础失衡,重新启用运河,哪怕保证一条从大海到京城的水运系统,山东的粮食也能够不间断地直达北京。”脱脱有一种暴风雨来临的预感,但这种预感转瞬即逝,他无法捕捉,于是他是一脸忧思。
铁木塔识补充道:“修运河需要石匠,修石堤,堤两边河岸上多植柳树,才能保持水土,加固河堤作用。堤外要有驿道,供纤夫拉船行使。驿道每隔数里有驿站,兵士要来回巡逻,防止人为破坏河堤和检修i清理运河,这些都是一笔不小开支。修河向来是要用举国之力,历时不短的工程,所以上马不可不慎重。”
“如果挖通了北京到通县的通惠河、山东临清到东平的会通河、东平到济宁的济州河。把运河改成直线后,比隋代京杭运河缩短了900多千米。”脱脱顿了一下,继续说道:“金口河向来是大运河最难治理的地段,水势在这里忽深忽浅,地势复杂,几乎年年春夏之交都会洪水淹城,年年损失惨重。为了治理金口河,应该让此地百姓共同联手,疏通河道,臣预料开通之日,山东西部,河水沿岸,会变成沃野千里,成为京城的鱼米之乡。”
元惠帝听了脱脱雄心勃勃的议论感慨地说道:“如果大家都能像苏天爵一样顺利,朝廷在政务上该省多少心呀”
“皇上深谋远虑,远非我等难及。”别儿怯不花声音显得特别清晰,山东到大元都一段运河地形险峻,还没有人主动请缨治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今天脱脱要修理这段水域,他心里暗自高兴,一定要看脱脱的笑话。
天空中云雾蒸腾,云烟氤氲,在河提旁,夏天的风,更是变化万千。
脱脱初到金河口,对金河口更是不大清楚,想到河口边瞧瞧,了解清楚情况,方可定出具体方法。
“金口河之险果然是名不虚传!”脱脱心中叹道。
可先让水工拿着竹竿或者拴着绳子的石头,渡到在水中量一下水深有多少,然后在水中做一个树桩,用来测水深来得高,再决定怎样挖河床的泥沙。”水工言毕引来一阵讨论。
脱脱陷入了沉思,有经验的水工一般都是水的颜色来分辨,二,要看水的流速,流速快的为水浅区,流速慢为深水区,三,看清浑,一般较为浑浊的地方较浅,水质较清的区域就较深.结合以上三种方式不论你处于何种形式的水域都能综合判断出水的深浅………
一个叫慕秋江的水工说道:“在下想到一法子,引入黄河或许可以解决旱年河床水少的问题。”话音刚落,一片反对声。
“慕兄弟此话不假,但因为黄河的河水,流经黄土高原,黄土高原的黄土比较稀松,它们随着河水顺流而下,最后大量沉积在河床,河床一旦过高,遇到洪水,就很容易决堤,造成严重的水灾。”
“大运河全部完工以后,南北的物资可互通有无。如若如此,那真是百姓之福啊。”
………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天空又飘起了小雨,河提上的风很大,河道周边都是火山灰形成的山,没有任何植被,登上观景台,往下望去只见河水雾蒙蒙的一片,真个是风惨云暗,需要探明河水,哪里是深水,那是浅地。
要挖金口河的河床,首先要在河提上开几道口子,把水疏通。有很多的困难,首先是荆棘和档住去路的野草,据说这些水草中有不少夜魔鬼怪,据说会突然冒出来袭击人的水蛇和红红的火蛇。
传说曾经就有一条怪兽,它呼吸的时候可以吐气,如抽大烟一样,走在船上的小孩可能被吸了进去。
所以河工一般不敢去那里,如果一看到河水中有烟雾似的气象,就立刻丢掉所有一切,逃命去了。曾经有人看见水怪身长近三十米,很多人怀疑是条蛟龙,有人看见那疑是水怪的生物浑身披满鳞甲,长颚大口,额头锋芒毕现的锥型尖角。再加上近三十米身长,怀疑是条“蛟龙”。一个河工说道:“如果我们今天幸运的话,有可能会见到它……”
即在河流两岸堤坝处开口子,把河床高处的泥土填到别处,这样以后洪水就不会漫流到别的地方形成内涝。内涝的原因在于有的河床上的泥沙太多,水存不住。一个水工忽然指着天池中一条蓝色的水带喊道:“看,水怪出来了,水怪出来了……”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一个黑色斑点在湛蓝的河水中显得格外醒目,眼力好的人惊奇地发现,这是一条长约三十米的水怪,它浑身漆黑一片,除了额头背后有一条纯白线外,身体余部均为黑色。它的身体细长,正浮在水面上游动……
河提上可不只有官员,水工,还有众多看热闹的百姓,自然有很多人看见了水怪。
河提上的人们乱成一团,都在议论‘水怪’的话,毕竟,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
没有人愿意甘愿冒着风险,去闯这片死亡水域。脱脱下令提高下水水工的薪水。
终于等到第二天中午,有几个的水工愿意带他的弟兄一起勘察水情。
水工一般自古家族相传,有一套自己专门的技术,他们自称是水上手艺人,行走各大水域,吃的是治理河水的饭。据说,他们会使“观山”、“辨水”、“按脉”、“寻金”等技术,甚至能找到隐藏在黄河中的金矿。
水工牵了一头羊,担着水酒。让他们每人准备一根木棍,一来走前探路,二来防身。
从河提到对面的提岸用手摇船过来。一次,水工就摇着一条能载着四人的木船出发,到达东边叫“黑龙河”(因“水怪”的传说,当时把水怪称作“黑龙”,意思是有黑龙的地方),刚进入“黑龙河”,发现“黑龙河”水面宽阔,一眼望不到边,心想这么大的河,总不会磕磕碰碰的,摇出“黑龙河”不远,就可以赶到对岸,可是摇了半个时辰,风越来越大,河浪越来越高,船边水声哗哗响,他们拼命摇了两个时辰,一看,怎么又摇回来啦?
原来只是在“黑龙河”里跺了个圈,水工换了一组人来摇,就是不信摇不出去,拼命摇了一个时辰左右,看这船两边是河岸,以为已走出了“黑龙河”,谁知真是见鬼了,还是在刚才来的那个“黑龙河”入口处。水工这才感觉到,难道真的遭遇传说中的白金口河的“水怪”了吗?这样折腾了三次,天也快黑了,才慢慢地看清对岸的方向,才用了半个时辰就摇出“黑龙河”。回来经过一点没事。但是如果是回程赶上这事,恐怕真的人船两空了!
到了对岸,他们先烧香磕头之后,把热酒洒在羊身上,如果羊身抖动,就表示河神王已经领走了。如果没有,就再次磕头敬酒,把热酒洒在羊身,直到羊身抖动为止。之后将羊宰杀,大年初一五更到庙上上贡。
“挖河”是那个年代很常见的,其实就是召集当地村民拓深河道。黄河流经黄土高原,裹挟了大量泥沙,在下游沉淀下来,就把河床垫高了,容易决堤。所以在枯水季,就要组织当地村民挖河,把河底的淤泥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