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军围剿柳河镇叛军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九州大陆。
天国望京城。
正在九千岁府邸的路百鹤对于此事却是忧心忡忡,自天皇帝路百策沉迷修仙女色之后一直都是他在代理天国朝政,但是他差强人意的表现让天国上下颇有微词,当初北征之时不顾全体天国的反对一意孤行推举林道南为统帅,如今北征军败迹明显,一旦若是被大哥路百策知晓,肯定会责罚不轻,而且林道南的死早晚会被林氏一系所知,必将会把林氏一系推向自己的对立面。
他模仿他的哥哥在朝政上层层掣肘,但是却不如他哥哥手段高明,如今天国内部几乎没有一个他值得信任的人,突然间他想到了一等侯朱睿云。
“睿云,请坐。”
路百鹤的客气让朱睿云不知所措,在朱睿云的印象中路百鹤是一个心胸狭窄之人,如果这般客气,要么就是他想杀人,要么就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谢九千岁!”朱睿云还礼道。
一股清流的茶香扑入到朱睿云的肺腑,路百鹤细细地品尝着,“睿云啊!这可是岭南之地的玉手茶,你也知道这可是帝国出了名的好茶,而且还是在阴凉的环境储藏三年的茶是极品,今日我拿出来请你品尝品尝。”
朱睿云轻轻嘬了一口,“好茶。只是九千岁宣我是有何要事?”朱睿云直接开门见山,他想知道路百鹤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路百鹤没有直接回答,“睿云,你说我待你如何?”
朱睿云一脸茫然,“九千岁待我恩重如山。”
路百鹤放下手中的茶,缓缓道,“睿云,今日谈话仅限你我二人之间知晓,你知道吗?帝国要围剿我们的北征军了。”
看来果然是这样,但是朱睿云却装糊涂问道,“这怎么可能?北征大军势如破竹,在林道南将军的带领下明年元旦肯定会攻破帝京城的。”
路百鹤摆摆手,“我说睿云,这只是说给三岁孩童的话你也相信?实话告诉你吧!林道南已经暴病身亡了,如今是吴煦烈统帅。”
朱睿云心中窃喜,果然是这样,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路百鹤道,“听着,朱侯爷,这件事情务必要封锁才行,绝不可让林氏一系知道,我现在正在搜罗林氏一系勾结帝国的证据,你知道吗?青羽卫发现林氏一系的林仲达跟神秘人会面,肯定是帝国的人。”
朱睿云心中有些不悦但也窃喜,天国如今贪腐成风,奢靡挥霍。很大程度上跟路百鹤有很大关系,但是九千岁已对林氏一系产生怀疑,这对帝国来说无疑是件好事。
朱睿云故作一脸不信,“不可能,林氏一系对天国的贡献有多大?怎么可能会勾结帝国呢?”
路百鹤道,“前些时日,青羽卫的人发现林仲达跟帝国的人有来往,而且将所有的真相和盘托出,这些吃里扒外的叛徒,我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的。”说着说着,脸上寒光毕露。
朱睿云心中暗喜,看来血穴子故意卖了个破绽让青羽卫抓住,他正襟道,“若真是这样,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能因为林氏一系对天国立下汗马功劳就忽视这等行为。”
路百鹤微微一笑,“你说得对。”
朱睿云接着说道,“但是九千岁,推举林道南挂帅的可是您,一旦这些消息让林氏一系知晓,会不会因此将林氏一系推向您的对立面?”
路百鹤恶狠狠地说道,“不管那么多,谁若是勾结帝国,天国必将严惩不贷。睿云,整个天国上下,如今我只能信任你一个人,如果我跟林氏一系真得撕破脸皮,你会不会协助我?”
朱睿云毕恭毕敬道,“这是自然,我也不会容忍这等通敌叛国的行为。”
路百鹤脸上得意的笑容,“好!你先下去吧!待会儿我去面见天皇帝说明这一切的。”
帝国帝京城。
大帝、文亲王和朱崇阳三人也正在商议帝国军围剿叛逆之事。
文亲王向大帝行礼,“禀报大帝,郑梦麟的天羽军已抵达中阳城,即日就可对中州之敌发动围剿。”
大帝脸色平静,“好!”
朱崇阳也道,“回大帝,臣的儿子朱睿云也拖人带回消息,叛逆内部似乎有猜忌分裂迹象。”
大帝脸色微微波动,“哦?”
朱崇阳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文亲王前些日子派出暗血卫营的人潜伏望京,已跟臣的儿子会晤,在了解到叛逆内部情况之后,制造了一些事端。”
大帝脸上微微震怒,看着文亲王,“王叔可真是为帝国呕心沥血啊!连叛逆内线的事情也安插得妥妥当当。”
文亲王一时语塞,接着说道,“这是本王分内之事。”
朱崇阳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事情不用王爷去操心,臣是兵部首辅,食帝国俸禄,自然也要为帝国办事,王爷也不用这么操劳,帝国还需要王爷,累坏了身体不说,臣还落个空食帝国俸禄的名头,说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大帝哈哈笑了起来,“朱爱卿言之有理,希望王叔能积极采纳。”
文亲王一脸尴尬之色,“是,大帝所言极是。”
大帝对文亲王道,“即是剿灭叛军,就一定打出我帝国的威望来,王叔,传旨下去!帝国会给中州强有力的支持,另外,朕也经过深思熟虑,只要叛逆投诚,一律优待,绝不杀戮。”
文亲王道,“本王已经对中州诸将吩咐,只优待非樾江籍的投诚叛军,樾江籍的叛军格杀勿论。”
大帝一惊,“这是为何?”
文亲王道,“叛逆起兵就在樾江,而且樾江的兵士是叛军中最精锐的力量,也是叛军中最坚定的力量,投诚的概率微乎其微,比起其他地方的兵士有胁迫强征之意,樾江籍的兵士可都是自愿参加,所以本王就这么决定吩咐中州全体诸军。”
朱崇阳道,“看来王爷是不谙外事,现如今九州大陆之外,诸国都已经约定和约,禁止杀降,这与当初太祖大帝的不杀降服不谋而合,如若再次杀戮降服,这让诸国如何评价帝国?”
文亲王驳斥道,“杀戮樾江籍的兵士就是告诉诸国番邦,帝国有权威的一面,对任何觊觎帝国的敌国给予警告,对臣服帝国的藩国给予威严,而且非樾江籍的兵士,本王也说了这部分可以优待。”
朱崇阳反驳道,“难道樾江不是帝国的疆土吗?”
“够了!”大帝脸色大怒,“你们在朕面前犹如骂街荡妇一般吵来吵去的,帝国的威严何在?文亲王,朕刚才也说了,善待一切降服。”
文亲王行礼道,“怕是本王不能遵守大帝的旨意。”
大帝脸色一寒,“王叔,难道朕的话在帝国也不好使吗?”
“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大帝没有体会到更深一层的局势,所以恕本王难以从命。”
大帝脸色极度难堪,没想到果然如人们传言,大帝只是帝国的傀儡,文亲王才是帝国的大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突然站起身来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