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绵的大雨到了夜间变成倾盆大雨,天气也寒冷刺骨许多。
帝国军的兵士们披着蓑衣在城墙上严阵以待,一声嘶哑的苍鹰叫声在夜空中回荡,血空子抬头看了下天空,喃喃一句,“该来的马上就来临了。”
一个暗血卫营侍卫禀报,“血龙子血珠子大人已经侦测到叛军大部向我方靠近。”
血空子淡淡回应一句,“知道了,尔等也各就各位。”
突然远处传来几声轰隆隆巨响,很多人都以为是打雷,但是刘文河等却不这么认为,帝国北地打雷多集中在夏秋之际,如今接近临冬时节,怎么可能会打雷?
却听的一人大喊,“是炮弹,注意隐蔽。”
话音刚落一会儿,几朵火光直冲云霄,把周边附近的房屋撕裂得稀碎,有十几个帝国军和乡勇瞬间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温无极命令道,“快去通知制造火药的工匠们速速离开。”果然是名将世家,温无极的快速反应博得了刘文河的赞赏。
刘文河问柴西烈,“敌军什么时候进攻?”
柴西烈看着眼前一片茫茫大雨,也是不敢确定,“应该快了吧!叛军的重火部队不会持续太久,一路被我们伏击,如今大雨连绵,他们这方面的优势不会太久。”
刘文河紧张地盯着前方,虽然他什么也看不见,但是聚焦的眼神一刻也不敢松懈,“好吧!那我们就等着吧!”
柴西烈把腰间的一把弯刀送给了刘文河,“刘帅,待会儿打起来你就用这把刀杀敌,这是我当年的上司平西大将军崔乾坤送给我的,这可是一把好刀,西疆精钢打制,既能砍也能刺还能挑,手法多变,我看刘帅在帝国军校的表现应该不俗,就送给你吧!”
刘文河大惊,“这怎么可以?”
柴西烈却一脸嫌弃,“刘帅,马上就开战了,没时间跟你婆婆妈妈了,叛军极有可能会全力以赴攻击,就柳河镇这点城墙根本承受不住叛军的攻击,巷战是免不了的,用它最合适。”
而另一边,一名暗血卫营侍卫深色慌张地向血空子报道,“大人,出事了,叛军伏击了最后一批出城的平民,柴西烈派出的护卫队与平民悉数死亡。”
血空子一怔,难怪之前看到叛军有一支队伍向东奔袭,原来是去伏击平民队伍去了。
侍卫一脸为难,“还有一事,刘帅的父亲也在这支平民队伍里。”
血空子脸色大变,“什么?!”
侍卫喃喃道,“用不用通知刘帅?”
血空子面色很快平静下来,“先不用通知刘帅以及任何人,暂时保密。”
远处又传来轰隆隆巨响,这一次城墙上火光冲天,很显然这一次叛军的炮击经过校正后发射的,又有几十个帝国军士兵瞬间被火光吞噬,粉身碎骨。
“来了,大家准备!”柴西烈大声吩咐道。
远处传来震聋欲聩的喊杀声,叛军犹如一股洪水黑压压地向柳河镇冲来。
这一次叛军的攻城器械明显比之前的器械规模大很多,吴煦烈攻城时多为云梯,而这一次全部是巨型战车。
叛军的巨型战车高达六七丈,比柳河镇的城墙还要高出两丈有余,战车撞向城墙那一刻,城墙犹如豆腐一样明显就被撞塌陷一片,每一辆战车搭载五十名兵士,而且战车下方有云梯,搭载战车的兵士们借助绳索直接跳进柳河镇,攀爬云梯的兵士们也源源不断地跟了上来。
尽管帝国军的弓箭攻势锐不可当,但还是抵挡不住潮水般的叛军翻越城墙,很快帝国军的第一道防线就被击溃淹没。
“全体队伍,后撤,速速转移到第二防线去。”温无极命令道。
这时战车前方打开很小的暗口,密密麻麻的枪铳对着撤退的帝国军开火,又有人倒下了。
柴西烈火冒三丈,提着大刀要去砍战车,“这什么东西?老子亲手砍了这个龟壳子。”
刘文河阻拦道,“柴将军,不要冲动!”
轰一声巨响,一个暗血卫营侍卫中了战车的霹雳弹,身体被爆炸的冲浪冲出了城墙之下,犹如空中飘浮的一片羽毛似的,刘文河认识这个侍卫,是血龙子。
血龙子的身体重重摔在了大雨的泥水里,刚开始一动不动,大家都知道都以为他死了。没过多久他身子一颤,血龙子嘴角的鲜血汩汩而出,突然他仰天大笑,“给吾二十颗火雷弹!”
众人一愣,血龙子不干不净地骂着,“他妈的,耳朵都聋了吗?给吾二十颗火雷弹。”
一个兵士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递给他二十颗火雷弹,血龙子用线绳把火雷弹简单地串了下挂在胸前,发了疯地向叛军的一辆巨型战车跑去。
大家不理解血龙子的所做所为,但叛军十分清楚,战车里爬出几个兵士想阻挡血龙子前行的步伐,但奈何近战搏杀都是暗血卫营的专长,那几个兵士很快就被血龙子悉数斩杀。
血龙子突然点燃了挂在胸前火雷弹的引信,顺着被他斩杀的叛军出来的战车车盖爬了进去,片刻一声巨响,巨型战车突然火光冲天,战车零件炸得四处飞散,只听嘎吱一声,战车头一歪哗啦啦立刻散架。
敌军的一辆巨型战车彻底报废,血龙子的舍身就义也是看呆了众人,刘文河也是惊叹不已。
林道南吴煦烈却是看得内心五味杂陈,他们征战半个帝国,在印象中帝国军是属于那种贪生怕死之辈,要么望风而逃,要么不堪一击,如今在这个小小的柳河镇,帝国军不仅顽强抵抗,而且刚才帝国军舍身炸毁战车,他们看得是目瞪口呆,难道今日铩羽在这个小小的柳河镇?
因为之前的一幕,后面的五辆战车不敢靠城墙太近,只是把下方云梯搭建妥当即可,攀爬的叛军越来越多,城门也被撞击开来。
“大家分散开来,准备巷战!”温无极命令道。